第二天醒來,我全身像是散了架被重新組裝到一起,每一個關節都酸軟無力。
內心裡將罪魁禍首問候了一遍,我將手伸到腰下揉了揉,舒服了一些,口中不自覺發出了一聲輕吟。
忽地,我上身一沉,視線中也出現了一張俊朗的面孔。
翟立衡,他,他竟然還在我身邊?
他勾唇一笑,很快就低下頭在我唇上輕輕一吻,說:「你說一覺醒來就能見到我,我正在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你看,我可以做到。」
我朝著一邊挪了下腦袋,與翟立衡的頭錯開位子,見到掛在牆壁上的萬年曆所顯示的時間,我即刻抬手在他肩上一拍。
「時間不早了,快點起來。」
他沒動,低啞的聲音說道:「這麼著急,幹什麼去?」
「上班啊!」
我回答他,同時也將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順著他的視線我垂下眼眸,就一眼,我瞧見了自己那不熬然挺立的胸。
下意識的,我抬起手交叉在胸前,遮擋了春光。
翟立衡看向了我,熾熱的目光表達著他的熱情,而他的身子也迅速的全部壓在了我身上。
意識到接下來要面臨什麼,我急忙說:「立衡,別來了,真的,我,我的體力不行。」
翟立衡皺了眉頭,一臉的欲求不滿,但好在他改變了主意,翻身起來就奔進了浴室。
流水聲嘩啦啦響起,薄薄的霧氣很快瀰漫了浴室,霧蒙蒙中,翟立衡有型的身材若隱若現。
大約過去了半個小時,翟立衡裹著一條浴巾出來,邊擦頭髮邊對我說:「今天咱倆都不去上班,一會兒咱們回你家。」
翟立衡這麼一說,我想起今天是回門的日子。
洗漱完畢,翟立衡打了一通電話,二十分鐘後夏易兮出現在我們面前。
她將車後箱裡的東西一一搗騰到翟立衡的車裡,完事了之後,翟立衡讓她離開。
瞅著夏易兮的車子開出了小區,我說:「你怎麼有什麼事都讓她辦?她是你公司的職員,不是你私人保姆。」
「晨晨,你不喜歡她?」
什麼跟什麼,我只是想給夏易兮減少工作以外的事,怎麼還扯上喜歡不喜歡了?
「你要是不喜歡我身邊有別的女人,那行,我辭掉她。」
丫的,發言不給我說話機會就算了,現在還揣測我的意思,怎麼這樣啊!
我衝過去,搶過他的按了掛斷,「你別瞎琢磨,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翟立衡收起,一本正經地問。
「就是覺得她一個女孩子,你動不動就用私事麻煩她,挺不好的。」
也不知道翟立衡信不信,他就看著我不說話,被盯得心裡毛毛的,我又說:「我爸還在家裡等著咱倆呢,快走吧!別磨蹭了。」
催促完,我扭身就走到車邊,打開門上車,系好安全帶等著他過來。
翟立衡上了車,他沒繼續剛才的話題,隨意聊了兩句,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神美。
「你沒了解下七里市設計裝潢這個行業嗎?」翟立衡問。
我搖搖頭,「沒有」
「嗯,有時間你對蘭陽市周邊的各個地方有關設計裝潢這個行業的情勢了解下,知道的多了,對你也沒壞處。」翟立衡說。
其實我沒想著將公司做大,就是想和顧氏合作,一來自己有了抗衡的資本,二來顧及了顧氏的生意。
可聽了翟立衡的話,我覺得自己想得太簡單,公司法定人是我,可收購神美的錢是翟立衡,白白獲利的是我,自己卻安分於神美,感覺挺對不起他的。
「知道了」
閒言少敘,我們來到了顧家,按理說應該親戚都在,顧家一大家子樂呵呵的歡迎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不過真實情況不是如此,顧家很靜,靜得仿佛沒有辦過喜事一樣。
走進去,馮秀春麻利地接過我手裡的東西,說:「大小姐,先生在書房。」
「哦,你去忙吧!我們自己上去就行。」
我和翟立衡朝著二樓走去,然而還沒有踩上台階,張麗梅那獨特的鼻音就傳了過來。
「顧筱晨,你是不是以為我一直在騙你?」
回頭看去,我從張麗梅眼中瞧見了威脅兩個字,很快也就明白她那句話包含的是什麼意思。
抬手推了推翟立衡,我說:「你先上去。」
翟立衡有些不願意,但還是聽了我的話扭身繼續向上走,然而出現在大廳的張麗梅卻一嗓子就叫住了翟立衡。
「她有事情隱瞞著你,翟立衡,你就不想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翟立衡的腳步因為張麗梅的話而停下。
彼時,我和張麗梅兩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我希望他一直向上走,不管我們之間有什麼事情,我們倆關上門說,而不是當著第三個人的面講。
張麗梅叫住他,意思自然與我不同,她應該是希望翟立衡留下來,看著他得知八年前的事情會有什麼反應。
「我去樓上等你。」
翟立衡笑看著我,說完也不管張麗梅驚愕的模樣,很快就走出了我們倆的視線。
我走向了張麗梅,說:「你最好將錄像銷毀,不然別怪我做的更絕。」
張麗梅緩過神來,瞪著倆大眼睛,咬牙切齒地說:「你害我媽媽成為眾人眼中的狠辣女人,你的所作所為讓爸爸對媽媽提出離婚,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你別後悔。」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就走上二樓。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現在想要不被張麗梅威脅,首先就是找翟立衡交代清楚,然後利用他的勢力逼張麗梅銷毀掉錄像。
篤定了主意,我在二樓見到翟立衡,拉過他的胳膊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站在翟立衡面前,我說:「我有話要對你說。」
翟立衡表現的很淡定,他拉著我坐到了床上,說:「說吧!」
我低下頭,躲避他的目光,訥訥地說出了八年前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等待翟立衡回應的過程中,我手中捏了一把的冷汗。
在翟立衡家裡與他滾了床單,我知道自己並沒有被方少擁有過,可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身子被幾個男人抓摸過。
他要是在意,我該怎麼辦?
「張麗梅手中有證據,是不是?」
呃?
他的關注點竟然不是追究當年我被……
我猛地抬頭去看他,儘管心裡覺得挺意外的,但還是很用力的點了頭,「是」
「張麗梅走了嗎?」
翟立衡繼續問我。
「我不知道。」
翟立衡拿出,撥出號碼就放到了耳邊,待他掛斷了電話,我起身走到了他面前。
「你,你真的不在意嗎?」
翟立衡緊握住我的雙肩,看著我的雙眸中閃著愧疚之色,他說:「晨晨,我只怪自己出現的太晚,如果我早點……算了,以後我護著你,絕對不會再讓你受欺負了。」
一句話講完,我被他拉進懷裡,撞在結實的懷抱,耳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同時也感受到他身體在發抖,那種抖動似緊張,似後怕。
我想說服自己不要相信他口中的誓言,然而這一次被他緊緊擁抱在懷裡,他那恨不得將我揉進身體中的勁道,心裡的防線好似鬆了很多,他就那麼輕而易舉的邁了進來。
依偎在翟立衡懷裡,膩歪了一會兒,我從他的懷裡退出來,笑著說:「立衡,我們去見爸爸。」
「好」
走出房間,我們倆來到了顧炳剛的書房門口。
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回應,又敲了敲,依然沒有回應。
我伸手抓住門把手,用力一擰,門竟然開了。
推開門,我張口要喊爸爸,然而音還沒有發出來,我就閉上了嘴巴。
顧炳剛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手中拿著一相框盯著瞧,專注非常。
我走進去,由於特意放輕了腳步,顧炳剛沒有看過來。
站在他邊上,我看著他手中拿著的相框裡的相片是媽媽,胸口好似被硬物撞擊了下,悶痛悶痛的。
還能夠拿出媽媽的相片,這是不是代表著爸爸的心裡其實一直有媽媽的存在?
既然有她的存在,又為什麼忍受不住小三的誘惑而傷了媽媽的心呢?
手臂被晃了晃,我扭頭看去。
翟立衡抬手指了指門外,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點點頭。
他走了出去,還順便將書房的門給關上。
「坐下吧!」
我才收回視線,顧炳剛就開口說話了。
顧炳剛已經不再專注於媽媽的相片,我便拉開椅子坐在了他的對面。
「爸爸,張麗梅說你已經決定和張美珍離婚,這事是真的嗎?」
提到了張美珍三個字,顧炳剛面色鐵青,目光寒冷如冰。
「是,不管什麼代價,我都要和她離婚。」
「爸爸,張美珍要是想要拿走顧家財產才同意離婚,那我不同意您簽字,因為顧家的一切都是屬於我媽媽的,她享受了這麼多年我可以不追究,拿走絕不可能。」
顧炳剛眉頭輕蹙,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他說:「她有錯,可麗香麗梅沒有錯,筱晨,你身為大姐,寬容一點,大度一點,別讓兩個妹妹什麼都沒有,等到爸爸六十歲,拋出你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顧家剩下的一切你們姐弟四個人平分。」
「不可能」
我忽地站起來,一口回絕。
「爸爸,我可以讓麗香繼續擔任顧氏銷售部經理,但是股份她一分都不能拿,因為顧氏的繼承權是屬於珏卓的。」
「珏卓是什麼樣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交給他繼承,你認為他可以打理的好?」顧炳剛問我。
「這個您不用擔心,我是他大姐,我會幫著他打理公司,顧氏絕不會在我們姐弟倆手中破產。」
珏卓有翟立衡這個姐夫,誰敢看不起珏卓?呵呵,就算是有,無非是背後講究罷了,當面應該還不會有那個膽。
我信誓旦旦地說著,顧炳剛卻沒有表態,抬手看了一眼腕錶,他起身朝著門那走,「下樓吧,我們去吃中午飯。」
很生硬的轉移話題,這說明顧炳剛沒有認同我的話。
不過不急,我能拿到百分之三十,剩下的就一定會拿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