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翟文富想要抱重孫子的想法,翟立衡每天晚上都很賣力,事後他還阻止我去洗澡,然後將枕頭墊在我身下。
對於他的努力,我想過阻止,可每當要開口的時候,對上他那雙深邃且富含深情的黑眸,嗓子那就像是堵住了一團棉花,怎麼也講不出來。
他雖然才三十歲,要孩子其實不必那麼著急,可我發現,排除翟文富年紀大了想要抱重孫子的想法,翟立衡更想要一個孩子。
他大手在我小腹上細細摩挲,垂眸盯著看的時候,眼神溫柔且認真,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麼畫面,竟然還會盯著盯著就笑出聲音來。
一次又一次的沒有反對,我下意識里也被翟立衡感染,不知不覺便接受了生一個孩子的想法。
『你選擇了我,我選擇了你,這就是我們的選擇』
聽到響,我抬手伸到了床頭櫃,摸了一會兒將抓起來,看都沒有看一眼就在屏幕上滑了一下。
「餵」聲音嘶啞,我都被自己的聲音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抬起手揉了揉額頭,一手無力的撐著床坐起來。
每天都這麼努力,體力本來就不好的我,實在是太累了。
「晨晨,你感冒了嗎?」
溫聲細語的關心,在一大早似暖陽照耀在我身上。
我將拿到眼前,看著屏幕上顯示著邢慧珍三個字,我立刻說:「沒有,就是起來時嗓子有點干。」
「哦,這樣啊!」邢慧珍笑著說了句,接著又說:「晨晨,你腳傷好些了沒有?」
我晃動了下受傷的腳腕,感覺比之前靈活了很多,說:「好些了。」
邢慧珍聞言沉默下來,在我追問的情況下才對我講出了今天給我打電話的實情。
她之前就跟我說是來蘭陽市旅遊的,現在一個人逛來逛去的很沒意思想要找個伴,但蘭陽市她就認識我一個人,所以就來擾我了。
由於我現在屬於備孕期間,為了讓我有一個輕鬆愉快的心態,翟立衡本想著招一位總經理代理,不過在我極力反對的情況下打住了。
晚上折騰我就算了,就連白天的時間也想讓我順著他的安排來,那我豈不是每天想著的事情就是懷孕?
不想這般,我堅持上班,然而事實是,我這幾天累的渾身酸痛,每天都不能按時起床,一醒來看時間,絕對是十點朝後。
起床洗漱,想要緩解疲憊還得泡個熱水澡,從翟家離開前往神美,等我到了神美辦公處,中午下班的時間也到了。
結果可想而知,我上午都是不去神美的,下午才會去。
現在邢慧珍給我打電話,我不想應下來,一來我實在是太累,二來我腳傷還沒完全好,走路久了還是會疼。
但是想到邢慧珍在我最焦急卻脫不開身的時候幫了我,在我請客答謝的時候還反過去付了帳離開,我便改變了主意。
陪著她逛一逛,也算是還了這份人情。
答應下來,我掛斷電話,起床洗漱,下了樓我讓孫穎去叫劉司機,飯後我便坐上了車,劉司機將我送到了和邢慧珍約好的地點。
到了目的地,我說:「劉叔,下午我自己回去,您不用接我。」
「要是太晚了不好打車,孫少奶奶,到時候您給我打電話。」劉叔沒有應下來,很細心的對我講道。
「嗯,我知道了,回去開車注意安全。」
我下了車,正準備走進那間咖啡廳時,咖啡廳的門被推開,身穿大格子薄尼上衣,淺藍色牛仔褲的邢慧珍就走了出來。
「大冷天的叫你出來,走,咱們去個暖和的地方。」
邢慧珍扶著我坐上了她的車子,她坐上了駕駛位,發動車子便開了出去。
閒言少敘,邢慧珍說去個暖和的地方,等到車子停在了寒暑山莊,我不禁一嘆,這裡還真是暖和的地方。
寒暑山莊,這裡是在蘭陽市西郊的安子山半山腰上開發建造的,安子山有泉眼,清泉流淌,小溪潺潺。
夏季來這裡可以漫步青山間,聞遍野花香,坐在潭邊將腳丫泡在泉水中,紅,黃,白三種顏色的小魚在裡面遊蕩,一下一下輕啄著腳丫,很是愜意。
冬季來這裡,青山換了顏色,雖沒有野花齊放的美景,卻有舒適的溫泉泡澡,泡在溫泉里,溫暖在身邊環繞,舒坦非常。
進了山莊,邢慧珍和我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了邢慧珍定下的單間更衣室,脫下衣服圍上了浴袍,在穿上一套加厚的長款羽絨服我們來到了露天的溫泉池。
脫下羽絨服走進池子,暖意將短暫的寒意驅散,順著張開的毛孔傳到了四肢百骸,仰頭看了眼飄著朵朵白雲的碧藍天空,我不自覺舒服的輕吟了一聲。
「晨晨,我要了水果,你現在要吃嗎?」
順著聲音看去,我見到溫池邊擺了一盤切好的水果,紅色的草莓,黃色的芒果,綠色的獼猴桃,顏色鮮艷,看著就很有食慾。
我挪到了邢慧珍身邊,用牙籤紮起一個草莓放進了口中,酸甜的滋味在口中瀰漫,咽下時一股清涼滑過。
「草莓酸甜,很可口,邢阿姨,您也嘗嘗。」
「晨晨,謝謝你大冷天的出來陪我。」邢慧珍再一次對我表達了感謝。
「邢阿姨,您不用這麼客氣,說謝謝,那也應該是我謝謝您才對。」
是邢慧珍幫助了我,我請客答謝她還自己付了錢,現在拉著我來到了寒暑山莊,美曰其名是我做了她的伴,可不管怎麼講,我都覺得自己占了邢慧珍的便宜。
因為我總是糾結這個問題不放,邢慧珍拍了拍我的肩膀,直言不要去想那麼多,就當這是我倆有緣分,一個在陌生的城市認識了個可愛的女孩,一個在焦急無助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暖心的阿姨。
誇了我,也順帶的贊了自己,邢阿姨,您真是強,我默默地在心裡為她點了三十二個贊。
舒舒服服泡了溫泉,邢慧珍和我離開了溫泉池,回到更衣室換上衣服,我們倆去了隸屬於寒暑山莊內的酒店。
寒暑山莊本來就建在安子山的半山腰,如今乘坐電梯來到了酒店的五層,站在放房間的陽台上望去,寬闊的視野仿佛將整個蘭陽市收進了眼底。
高樓大廈,人群,車輛,遠處的村莊,果園,壯觀非常。
「喜歡嗎?」邢阿姨來到我身邊,問道。
心裡揣著事情,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什麼時候完成,身邊的景色早已經忘記停下腳步去欣賞,今天站在高處,望著眼前的景色,那種感覺我有點說不上來。
是震撼?是輕鬆?是喜歡?呵呵,也許都有吧!
「謝謝邢阿姨,要不是您帶我來這裡,我都忘了身邊有這麼美的景色。」
邢阿姨單手攬住了我的肩膀,一手把著我的頭慢慢的朝著她的肩頭按了去,我明白她的意思,沒有反對,也順勢靠了過去。
輕微仰頭,眼睛瞄向邢阿姨,她雙目遙望遠方,嘴角慢慢勾起,但很快又緊抿起來,而眼角處有晶瑩的光閃動。
我細細一瞧,原來那閃著光的是淚珠,此刻她許是在極力控制,不然早就順著臉頰流下來了。
「邢阿姨,您,您怎麼了?」我趕忙站直身子,看著她說。
邢慧珍毫不掩飾,她抬起手用食指將眼角的淚珠輕輕一點,笑著說:「沒什麼,就是想起了往事,一時沒控制住情緒。」
邢慧珍說著,隨後就扶著我朝著大床走去,邊走邊說:「你腳傷還沒有好徹底,先在屋裡休息會兒,我出去一趟。」
看著邢慧珍離開的背影,孤寂落寞四個字自然而然就在腦海里冒了出來,也感覺她此時此刻心裡很難受。
不過感覺歸感覺,我沒有對這件事發揮刨根問底的精神。
不管怎麼說,就算是我和邢慧珍談得來,相處融洽,但還只是認識了幾天的人而已,這薄薄的一層關係還不至於暢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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