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緣雙生 第二章 相逢
「行行行啦！我不管你喜歡誰，總之這個女醫生你……你給我好好考慮考慮，快三十歲的人了還這麼任性，愛情這玩意婚後也可以慢慢培養嘛，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還特麼迷戀什麼山盟海誓的愛情。」
「……」貝貝那頭又沉默了。忽然大聲撒潑起來的鴻雁，把似乎也有些傷感情緒的我給帶了回來。我靠！你就不能等等他說出到底喜歡的是何方神聖啊,真是，你那強烈的好奇心哪去了？差點沒害的我吐血，可我也不好太八卦，只好繼續聽。
「餵？餵？貝貝？」
「哦，哥，我在呢……」貝貝的語氣有點傷感起來。
「你這小子……」鴻雁扶著耳邊的手機，惆悵的呼出一口氣，輕柔舒緩的勸慰起貝貝，「兄弟啊，聽哥的，生活不是小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事情都能隨心所欲的，有些不靠譜的事情……還是放棄的好，明白麼？」
「……哥……我……我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時候不早了，睡吧。」鴻雁就要掛電話。
「哥！哥……我還……還可以去找你們麼。」奇怪，貝貝為什麼這麼問？還可以？當然什麼時候都可以來啊……這個貝貝怎麼了？
「好了，好了，兄弟，叔叔現在估計在氣頭上，你別給我惹禍，這段時間聽叔叔的……就別來了。你也好好冷靜冷靜，想……想咱兄弟了常打電話就好，就這樣吧，睡吧，晚安。」
「哎，哥，我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鴻雁收起電話，靠到沙發上，仰起脖子，一頭瀑布垂順的鋪滿在身後，修長性感的頸脖，迷人的俏臉上那雙狐媚修長的美眸中滿是惆悵。忽然扭頭看向一直盯著她看的我，呵呵一笑，「怎麼了，軍子？幹嘛這麼看著我？」
「哦……哦，沒什麼。」我迴避過她的目光，清了下嗓子，「貝貝……真的得娶那個他不愛的女醫生？你不幫幫他？還有他……他到底喜歡誰啊？」
「看情況吧，這個是他的家事，我也不好插手，不過我想他的父親也是一時氣頭上，至於他喜歡誰……軍子啊，搞不巧是你哦？」
「胡說八道！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我可是旁觀者哦？」
「……」
「呵呵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貝貝他人長的帥，身材又有料，自己還開了個公司，喜歡他的女孩子很多的，到時候他帶著他喜歡的女孩子回家，他父親也就不會再逼他了，畢竟父母也只是想兒女快點結婚了卻一樁心事而已，至於是和誰結婚只要子女樂意，他們也就不會在意了。」
「也是哈，你說的有道理，可惜了那個女醫生……對了，貝貝的意思已經放棄小婭了？」
「應該是。」沙發上保持一個姿勢太久的鴻雁換了個極男人的姿勢，扎開弓著的雙腿，男襯衫也被這姿勢弄得從大腿上滑落下來，整條白嫩修長的大腿淨收眼底，甚至露出一點點她那條黑色小內內。一雙玉臂搭在弓起的一雙膝蓋上，滿滿的頹廢氣息卻不經意的撩亂人心，此刻如果從她面前看，她的光就得走個徹徹底底了……我暈倒。
「咳咳……所以……勇子，你光勸說貝貝要放棄小婭，如今人家都放棄了，你是不是也該放棄小梅了？」想起上次她和貝貝夜談透露出的感情，我知道鴻雁還是沒有徹底忘記小梅，那個女人也真沒什麼好惦記的，不說已然和那個馬小雨在一起了，就算沒這事，鴻雁現在這狀況，比那小梅還美艷百倍，兩個人還怎麼在一起啊。
「……」鴻雁眼神失焦了一兩秒，目光飄忽的看了看我，「我知道啦……給我一段時間，我會忘記她的，不忘記也不行啊，呼……」
「就是嘛，來，吃蘋果。」我把蘋果遞給她，她又啃了一口，我把剩下的啃乾淨，扔掉蘋果核用紙巾擦了擦嘴和手。
「哎？」鴻雁好像反應過來什麼事一樣看著我，「你怎麼知道我沒忘記小梅的？」
「啊呵呵，我猜的，我……我去尿尿。」跑進衛生間正好也有了點尿意，坐在馬桶上我就胡思亂想起來，貝貝喜歡誰對於自己的兄弟鴻雁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呢？幹嘛那麼吞吞吐吐？這鴻雁也是奇怪，平時的好奇心忽然消失了，那麼快的又打斷貝貝的話……嚇！難道其實貝貝喜歡的就是鴻雁？而機靈的鴻雁早已看穿？這麼說上次貝貝回去有點傷心就好解釋了，因為鴻雁對他說了一直還愛著小梅！鴻雁說的所謂旁觀者，我不也是她的旁觀者麼？難道真的是我想的這樣麼？這……我使勁撓了撓自己的長髮，好吧好吧，我在瞎猜，我這個情感白痴二十六年的人生一段愛情都沒有，還妄自猜測這麼複雜的事情，不想了不想了。擦乾淨下身，按下馬桶沖水按鈕走回客廳，鴻雁已經不在，臥室的門關上了。她和我不一樣，明天還要上班，不打擾她了，讓她先睡吧。正好瞅著一部早想看的電影就自己在客廳看了起來……
電影放完了，我打了哈欠，輕輕推開臥室門。一瞅，哎呀！鴻雁還坐在床頭沒睡覺好像在想著心事，嚇了我身子一顫。「怎麼了，嚇我一跳，想什麼呢？還沒睡？」
呆呆的想心事的鴻雁居然半天才反應過來，「啊……哦，沒什麼。我剛才也在用筆記本看電影，一部悲劇，發人深省啊！想劇情呢，呵呵，睡覺睡覺。」說完他躺下蓋上了被子。
我也掀開自己的被子躺上床，看著鴻雁的後背，悲劇？一直喜歡看熱鬧大片的她什麼時候喜歡看悲劇了？得了，睡覺。
…………
「啊哇哇哇……」我捂著嘴打了個大哈欠，睡到自然醒真舒服，眼前沒什麼考試了，所以不太緊張我就沒定鬧鐘了。
「醒了啊，寶貝兒？」已經洗漱完畢穿好衣服的鴻雁靠在臥室門邊，「我餓了，老婆，快做早飯啦。」
「唉！真拿你沒轍！你就叫吧啊！叫死了我也不會是你老婆，你這傢伙！」
「那你會是誰的老婆？」
「我特麼誰的老婆也不會是！」我一骨碌竄下床，走到門邊撒嬌似的鼓著嘴撥開她，「起開！」被我撥開的鴻雁在我身後哈哈大笑起來，我走向廚房，也不會真和這個愛耍嘴皮子的鴻雁計較，動手做起早飯。鴻雁說過愛吃我做的飯，合她胃口，作為一起在外的我兩，我也的確只有做飯洗衣這些家務能為她做。 麵條炒飯做的快，給她盛了碗我的獨家配方青椒肉絲炒飯，看著胃口大開的她就著我調的香乾豆瓣醬香噴噴的吃著，我就先到衛生間洗漱起來。
「軍子，我吃完就走了，你還沒穿衣服，就別送我了，中午再來店裡接我吧。」
「嗯，也好，你路上慢點，記得打傘，不說保護皮膚，以前啊不打傘一是怕人說矯情二是不知道其實打傘也的確舒服很多。現在打傘沒人說咱矯情了，你就正好打著吧啊。」
「哎，好的。」刷著牙的我聽到鴻雁呼嚕嚕的喝完麵條湯，叮噹兩聲碗筷放桌子上的聲音後，「拜，中午見，我走了。」說完鴻雁已經推開門咔嗒一聲撐起遮陽傘走下了樓梯，輕快的腳步聲隨即從一樓院子裡傳了上來。
我還沒來及去陽台和她道別，這個風風火火的鴻雁已經咣當一聲關上了鐵皮院門，今天鴻雁好像手腳更麻利了？也或許是因為今早我起得有點遲，早飯做的晚了些，耽誤了她上班，下次還是早點起吧。已經習慣了早上慢跑的我吃完早飯穿上上次鴻雁給我挑一套淺藍色女式運動裝帶上「龍軍」搭公交來了桃花公園，公園裡的林蔭道完全曬不到太陽，跑步不要太爽。例行跑了兩千米，沿途遇到的健身老頭們笑呵呵的都說著，「這姑娘還真厲害，人長得俊，天天還跑這麼遠！」好多人我完全沒印象，他們居然都認識我，這恐怕得歸功於我如今的臉蛋了，到哪都被人認得，還真不太舒服。休息了會灌了口礦泉水我又在樹下的草坪上練了會居合道，快九點了，天氣也就炎熱起來，剛剛陽曆九月，想涼快還要有段時間。打道回府！剛包好武士刀，電話就響了，趕忙取出來一看，不認識的本地固話號碼，劃撥接通。
「餵？哪位？」
「您是龍娟麼？我是lz二十八中教導處。」哎！？二十八中給我打電話做什麼？要說他們知道我號碼那是因為我在報名資料里填寫了。
「是，是，有什麼事麼？」
「哦，是這樣的，您的教師招聘考試通過了，請今天上午十點前務必來面試一下，不好意思啊，學校事情比較多，通知晚了，還請快點。」
「哦，好的，好的，謝謝啊。我這就來，謝謝謝謝，再見。」
掛掉電話，我愣了下，我考試通過了？我靠！不是吧！我那胡亂答的答案居然通過了？這特麼算是歪打正著麼？這是哪位上帝天使如來佛祖顯得靈啊？「我去……我去……」我都有點激動的哆嗦起來，看著手裡的手機……呀！已經九點了！天天天，還有不到一個小時了，趕快趕快，可不能錯過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我固定好銀髮夾，抱緊武士刀，腿上肌肉一發力也不管路人驚訝的眼神以最快的速度呼的一股風就衝到公園外公交站台上。還好還好，公交車真給面子就來了。竄上去很快就到了我們小區的站台，又拼命的跑回家。洗了把臉，換上乾淨的花格襯衫搭配上最好的牛仔褲，穿上運動鞋，帶好手提袋，在鏡子前正了正衣領，順了順長發，嗯！不錯！多俊俏多清爽的一個姑娘呀！這小美人兒去面試，我看你們捨得斃我不？哈哈，我去，我好自戀。剛忙關上門，來到街上坐地鐵怕趕不上，我直接打了出租，吩咐司機師傅快點後，我撥通了鴻雁的電話。
「雁子，雁子，中午我沒辦法接你了。」
「怎麼了？」
「二十八中叫我去面試！我考試通過了！」
「啊！？真的啊？哎呀，我的小寶貝！你還真厲害啊！快去吧快去吧，路上小心，不用管我。」
「嗯，呵呵，我已經打出租去了，好開心，呵呵，雁子，我去了，祝我成功吧！」
「嗯，你一定會成功的，我們家娟子那小美貌！哪個面試官吼得住？哈哈……」
「呵呵，你哦，我掛了。」
掛掉鴻雁的電話，我收好手機平復了下心情，聽出我電話大致內容的司機師傅也笑呵呵的安慰我不用擔心，說會抄最近的路最快的帶我到學校，還說我這麼年輕漂亮，面試什麼的肯定沒問題的。謝過司機師傅，果然他很快就帶我到了學校，付了車錢和再次安慰我別擔心的司機師傅告別後。我就走進學校，一路到了學校行政樓順著明顯的指示牌就找到了面試辦公室，敲了敲門。聽到一聲請進後，我打開門走了進去，這是一里一外兩間辦公室，外間中間的辦公桌里坐著一個大概是學校領導沖我點了點有，我也對他微微鞠了躬，又看到周圍一圈椅子坐著好幾個人，都沖我點了點頭。一看！哎！？中間有個特顯眼的外國白人小伙子，可不就是上次來考試地鐵上遇到的那個？他一見我也認了出來，高興就沖我用英語打了招呼，正好他旁邊有個座位，我便坐在他身邊，用英語和他交流起來。得知這裡的人都是通過考試來面試的，而他是學校招的英語外教也是來面試的，那次在地鐵相遇他也是在二十八中考試的只是在另一個考場。
在我之前兩個人面試完畢後，白人小伙子也被點到，我聽到他叫jack dawson（傑克·道森），嚯，居然和《泰坦尼克號》的男主角同名。短暫的等待後他走出裡間和我比劃了個勝利的經典剪刀手，看來他成功了。接著我就聽到裡間的門打開，「龍娟，請進來一下。」
「是，來了。」和傑克點了下頭推開門走進面試間，一見三個面試官，右邊的正是那個教委股長袁洪斌，他對我點頭微笑了下，主面試官看來是學校領導，和袁股長低語兩句後便笑嘻嘻的吩咐我坐在面試椅子上，問了我一系列教育教學問題，我四年的教師可不是白混的，對答如流，三個面試官自然相當滿意，直誇獎看不出來我這麼年輕居然這麼有教學經驗，最後袁股長站了起來，「龍老師，祝賀你。你被正式錄用了，上次考試我就知道你是個做教師的好材料。」他欣慰的點了點我。
「呵呵，謝謝三位考官。」
「不用謝我們，這是你的能力所致，當初看了你的試卷我就希望二十八中的領導能錄用你，因為你很真誠很誠實，那些題目其實就是我們教委中教股編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看看有沒有說實話，說簡單的真話的。真實真誠的品質對教師很重要啊，那些長篇大論滿篇空話的我們是不要的，另外，龍老師，你很漂亮啊，呵呵呵。」
「啊……呵呵，謝謝，謝謝。」我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想起來當初的考試卻倒吸口涼氣，得虧由著性子答沒去扯滿篇的哲學論文，這還真就歪打正著了，真是夠折騰人的……
「好了，你去教導處準備準備吧，學校可能就要安排你工作了。新學期已經開始了，各方面工作都比較忙，作為年輕的新教師，肩頭的任務不輕啊，要做好準備哦。」
「嗯，我會努力的，請您放心。」告別三位，我高興的走出辦公室，啊！沒想到經歷了三個月前那一夜匪夷所思的變故逃跑出來後，我再次以一個全新的身份當上了教師，居然比以前的條件更好了！激動的趕忙掏出電話聯繫了鴻雁，告訴她這個好消息，當然也告訴她學校的安排，下午學校肯定還有事情，估計中午是回不去了，她高興的簡直就像她自己考上了一樣，直安撫我不用操心她，中午她就到街上吃一點。開心的收了電話，我就向教導處走去，卻在樓梯間的拐角遇到靠牆站著的傑克。
他沖我招了招手，「hi,娟，你好。」看來他也是聽到了面試官叫我的名字，乍一聽一個字娟的稱呼蠻彆扭的，才想起來，西方人習慣就是這麼不帶姓稱呼別人名字的。雖然他的漢語有點蹩腳，但還算不錯。
「你好，傑克，對了，恭喜你。你怎麼不去教導處？」
「哦，我在等你。」
「等我？有什麼事麼？」
「是這樣的，娟，我想我們以後就是同事了，我知道中國女孩子都比較謹慎，這次我的情況你都了解了……那麼可以請你吃頓飯麼？」又是那副期待的表情。
「額……這個，咱們還是先去教導處吧，別耽誤了工作，至於吃飯，中午再說好麼？」這個傑克，他這是要幹嘛？約我？我趕忙就先走向教導處，傑克揚了下眉毛聳了聳肩也只好跟著我一起去了教導處。
教導處里人也比較多，很多老師來取教案，教本，還有學生來替班級取教具什麼的，就有點繁忙，教導處主任看到我來了，了解了情況後效率到很快，直接給我安排了對口的課程，高中二年級歷史，領了教參，備課筆記，課本後，學校也快放學了，主任便叫我中午一點半就來學校準備，下午就要安排辦公室。看來的確回不去做飯只能委屈鴻雁了。我把課本，備課放在手提袋裡繞過有點擠的人群走出了學校，中午就在這附近弄點吃的吧，順便逛逛這學校邊的鳳棲山和朱雀湖。
心情那個好啊，樹木在微風中沙沙作響，樹間的小鳥嘰嘰喳喳，一切都那麼悅耳，就連路邊偶爾經過的汽車聲都那麼好聽了，隨性的順著環湖路紅色路磚和黃色盲道組成的人行道走在路邊高大古老的法國梧桐樹蔭下，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在公路邊的空地前，鬱鬱蔥蔥的法國梧桐和空地間各種花草樹木中居然有一家店面，店面幾乎都是通透玻璃門窗上面間隔著爬滿被修飾的很好的爬牆虎，歐式的格調，透過門窗可以直接看到店內，後牆也是一整片的落地玻璃窗，能清楚的看到店後就是朱雀湖。店裡依稀能看見各種富有情調的桌椅，三三兩兩的人在裡面有的吃飯，有的喝咖啡和飲料，一瞅店門前還有一圈圈花壇，花壇里樹立這幾杆西式路燈，門上掛著那種中世紀歐洲式樣鐵絲裝飾形狀像切開的蘋果的招牌，被微風吹拂著輕輕搖擺，上面寫著「apple seed」。呵呵，蘋果核？有意思，看來這家像一個小別墅一樣的浪漫小店應該是一家餐廳，店主我想也會是個浪漫的富有情調的人。正好中午就在著兒吃飯好了，還可以欣賞欣賞湖光山色。
推開店門，門頭上的鈴鐺玎玲一聲清脆的響起，提醒著店主客人來了。
「歡迎光臨。」一聲給人安全感的溫暖動聽又充滿難以言語的男性魅力的男聲傳到了我的耳朵里……是……是他！招呼聲剛結束，那個久違的帥氣男人胸前帶著印有「apple seed」字樣圍裙手搓在它上面走到了我面前，「想吃點什……是，是你!」他驚訝的看著我呆住了。
「真的是你？」我也驚訝的看著他，一時竟然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