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自己臉上貼金,老娘今天就是來你們鐵西分局看看,你們的電話是不是壞了。品 書 網 . . 」宣萱呵呵一笑掏出了電話。
按下一串數字,一秒後一部電話發出滴滴的響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個屋子裡的人都可以聽見。
「哦,電話沒壞啊,那肯定是你們的耳朵壞了。」宣萱笑的很有深意。
牛帆知道宣萱的來意,剛剛不接宣萱電話也是他授意的,臉上一下子就掛不住了。
「這個……」籌措片刻,牛帆想到了藉口,「我們剛剛在裡面開會,沒聽到外面的電話聲音。」
這藉口,雖然有點不通,但也算合情合理。
「是啊是啊,在開會。」
「在裡面開會,沒聽到外面的動靜兒。」
「……」
房間裡的其他警察都附和起來。
宣萱冷冷一笑,知道這又是例行公事的外交辭令,也沒準備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下去。
「好了,那我親自來告訴你,寧紀我要提走,這件案子我們局接了。」宣萱說道。
一般情況下,有其他分局的人接走案子是求之不得的,破了案功勞也得平分,破不了後來接的人背處分。
就像上次豪享萊的案子,宣萱打電話要接走的時候,那個副局長表現的很輕鬆。
但是這次不同,這件案子本來就是以莫須有給寧紀定罪抓捕的,一旦被人接走,牛帆的小九九就藏不住了。
貪污枉法、徇私舞弊、暴力審訊、玩忽職守……到時候,牛帆被控告的罪名肯定不少於十個。
而且這還不完,牛帆收了魏輝一百萬卻沒辦成事兒,到時候魏輝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這個恐怕不合規矩吧。」牛帆笑的一張臉稀爛。
不管怎麼樣,他是不會讓宣萱接走寧紀的。
「有什麼不合規矩的?!」話不是宣萱說的,而是剛剛進門的青年。
青年長得人高馬大,魁梧強壯,皮膚黝黑,五官兇悍,要是披上層皮肯定會被人當黑熊抓起來。
這就是常浩的兒子常樂,宣萱不喜歡他的原因也就是這貨長得太醜了。
「你是誰?」牛帆看了一眼常樂。
他不認識常樂,但看到常樂身上的警服,在聯繫一下這說話的口氣,估計這是從上面下來的。
「我叫常樂,我爸是常浩。」常樂一臉自豪的說道。
再加一條,宣萱不喜歡常樂的原因,這貨太坑爹了。
牛帆頓時吸了口涼氣,常浩,閩都市公安廳副廳長,在閩都警察界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兒啊。
平頭百姓不敢得罪的人,牛帆更不敢得罪的人,那是他的頂頭上司,一個搞不好烏紗帽難保啊。
「哦哦,原來是小樂啊,你滿月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那時候就那麼大一點兒,還撒尿在我身上呢。」牛帆又開始拉關係了。
牛帆純屬是被驚嚇了,說話都不過腦子,說的這句話讓人總往歪處想。
就那麼大一點兒,這是來形容男人的詞嗎?有哪個男人願意被人家說自己小呢。
常樂也不喜歡,牛帆的話剛出口常樂臉上的表情就不太緩和了,本來就兇悍的一張臉變得更凶了。
「別跟老子攀關係,今天我來就為一件事。」常樂不耐煩的擺擺手,轉頭看看宣萱,立馬笑的跟朵花兒似的,「宣萱的朋友被你們抓了,現在我帶著公安廳的文件來提人。」
常樂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這就是常浩報信的原因,他是想讓自己的兒子表現表現,英雄幫美女解決麻煩,然後美女心動芳心暗許。
牛帆有點不相信,這抓回來才剛剛一個小時,怎麼文件就下來了?
就算常浩是副廳長,打字也得需要時間吧。
仔細的看了好幾遍,牛帆沒看出這是造假,那麼真的讓他們把寧紀提走?提走了牛帆還怎麼活啊。
偷偷對遠處的黑風三煞打了個手勢,牛帆陪著笑臉把文件還給常樂,又吩咐人去倒茶。
「小樂,宣萱,你們弄錯了吧,我們今天根本沒出警,你的朋友不是我們抓的。」牛帆笑著說道。
後面,黑風三煞已經進了審訊室,如果速度夠快的話半分鐘內就能把寧紀給挪走。
這是拖延之計,先拖延下時間,把寧紀轉移走,來個死無對證。
一百萬,足以讓很多人瘋狂,牛帆就是瘋狂了。
「胡說,我爸說了,人就是你們抓的。」常樂在女神面前表現心切,把事情整個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根本沒有宣萱說話的必要了。
宣萱皺皺眉頭,這貨怎麼這樣啊,老是那他爸說事兒。
相比一下,寧紀比他有志氣多了,宣萱心系寧紀安慰,也沒功夫去批判數落常樂了。
教育的事兒,留給常浩那當老子的做吧,今天宣萱就只要寧紀平安。
「我是長輩,還會騙你們嗎?」牛帆呵呵一笑。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邏輯,下面一句就是:不信你們進去看看。
宣萱和常浩是這麼認為的,可牛帆就是不說下半句,擺著幅跟菊花似的笑臉對著兩人慘笑。
越是笑,越證明裡面有貓膩,宣萱就越著急。
「有沒有被你們抓回來,我進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宣萱忍不住了,先說出了這句話。
「好,跟我來。」牛帆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很果斷的點頭。
這裡是警局,人民公僕辦事兒的地方,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肯定會遭來不少中指。
一個徇私枉法,因為錢財抓回一個本來無罪的人,用以刑法逼迫招供。
一個為了救人不顧王法,光天化日的跑過來要人。前者為財,後者為情,算起來宣萱比牛帆高尚了不知多少倍。
牛帆在前面帶路,宣萱跟著,常樂緊緊隨著宣萱,三人進了裡面的拘留室。
看了一圈,宣萱並沒有發現寧紀,倒是看到了建叔和陳風。
牛帆心裡那個急啊,自己光顧著去藏寧紀了,都忘了郝建和那殘疾人,他們要是認識宣萱就壞了。
宣萱冰雪聰明,驚訝過後並沒有與建叔陳風相認。
這裡是人家的地盤,牛帆想要把寧紀藏起來有一百種不同的方法。
一旦撕破臉,宣萱肯定要不回寧紀,而寧紀會更危險。
與其這樣,還不如先回去從長計議,一切以寧紀的安危為主要。
經過關押建叔和陳風的那間囚室時,宣萱頓了頓身形,看了看裡面。
隔著鐵欄,建叔對著宣萱做了個口型:快找律師。
宣萱看了個清楚,心裡已經有了辦法,這次不僅牛帆兜不住,幕後的那雙黑手也得被砍掉。
「看來真的沒有,那我就先走了。今天的事兒對不住了,牛叔。」說完,宣萱拉著常樂就走了。
牛帆鬆了口氣,聽著口氣,應該是沒事兒了,接下來要好好處理掉寧紀。
想到這裡,牛帆不禁又開始揪心了,魏公子布置下來的任務怎麼就那麼難啊。
早知道這一百萬燙手,那就不收了,現在害得得罪了上司,估計以後的路也不好走了。
……
囚室里,
「建叔,我們會得救嗎?」陳風問道。
「嗯。」建叔點點頭。
「那寧紀會不會有事?」陳風又問道。
這孩子實誠,關心完自己的安危立馬兒想到了還在危難中的兄弟。
「當然了,你沒看他的暴力女朋友都來了,這次牛帆老頭兒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建叔給了陳風個爆栗,心想你弟弟那麼聰明,你怎麼就這麼呆呢?
迷迷糊糊的,寧紀感覺自己被抬上了一輛車。
因為剛剛被電過,寧紀的感覺不是很好,跟控制能力的後遺症差不多,噁心的要死。
車子並沒有發動,不知過了多久寧紀感覺自己又被抬了下來,好像有人故意把自己抬過來抬過去的。
這時候寧紀已經清醒了,他被黑風三煞帶回了原來那個審訊室,黑風三煞沒有給寧紀上手銬就走了。
沒有被銬在暖氣片上,這待遇已經不錯了,寧紀抱著肩膀蜷縮在長椅上,今天的天氣有點涼。
被審訊虐待了一段時間,後來迷迷糊糊的被抬來抬去,寧紀對時間有些模糊。
只能通過房間的光線來大致的推斷,現在應該是黃昏時分。
這麼快就一天過去了,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反而把自己搭進了監獄裡,寧紀還真是悲劇型男主角。
不過這樣也好,安安靜靜的,想問題效果最好了。
有些冷,但冰冷能讓寧紀的大腦保持清醒,寧紀開始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翻出來在腦袋裡來回的播放。
早上在機場,寧紀用魏輝小弟的手掌滅菸頭,順帶抹了把魏輝的面子。
依稀記得上次,寧紀害魏輝丟了面子,就被一群打手追殺,那麼這次的事兒也很有可能是魏輝搞得。
一公斤海絡因的價格,絕不會低於二十萬,豪擲千金只為整人的,魏輝絕對有這個氣量。
再想想香格里拉那個有些奇怪的清潔員,那麼漂亮那麼有氣質,十有就是建叔說的那雙胞胎姐妹了。
真後悔當時沒有掀開她的帽子看看,看看她是琉璃還是紫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