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六界都知道,青丘有二怪,一美一禍害。
美的那個美到天宮嫁了天帝做天后去了,禍害的那個則在榮升為天帝爺的小舅子後留在青丘繼續的禍害著……
並且據目前的形式來看,竟是越發的禍害了……
狐老四翹著二郎腿兒扇著小摺扇,一派悠閒的躺在藤老兒孝敬的那把據說整個三界獨一份的藤椅上,神態很是洒然。
婢女楚腰一身清亮翠綠的衣衫靜侍一側,神色頗為躊躇的在思索著什麼,好半晌,這才神色漸緩的呼出一口氣來,嘴上攜了一抹子笑的向她家主子報告道:「稟殿下,適才奴婢可著勁的將近些個時日裡的事兒都仔細捋順了一遍,要說殿下您這些個時日那可著實是安生,除卻牽了牽城南角作畫的那位書生的小手兒,摸了摸熏衣坊司舞的那位小爺的大腿兒,還撫了撫那位人稱玉面狐狸的釀酒郎的小臉蛋,以及親了親擎王爺家那位小公子的小嘴兒外,別的實在是什麼都沒幹啊!」
越說,楚腰這面上的緊繃感消散的越快,直覺的她家主子真是長大了啊,越來越知道給她省心了!
可是……這既然什麼都沒幹,不知道這狐王陛下突然差人來傳喚她家殿下卻是為何呢?
莫不是就因著上述這般的幾個小事件?
這裡面竟是有哪個膽敢告了狀了?不能吧……
要知道就為數不多的這麼幾齣里,除卻在撫那位釀酒的玉面郎君的小臉蛋時,她家主子因覺得手感實在是嫩滑而一個情不自禁的由撫便成了掐,使得那小郎君面色微微嬌嗔了一下,最後卻也仍是屈在了她家主子的淫威之下外,其餘的明明都是半推半就的啊!
楚腰死勁的轉了轉腦子,又細細的分析了一下,卻終是未有結論,畢竟要知道即便真是這些個裡面有哪個膽肥的告了狀了,如此小事,狐王陛下那肯定也是不會受理的才是啊!又怎的會有如今這般親派跟前嬤嬤前來傳喚的陣勢?
時光悠悠,門口候著的丁嬤嬤們曬著日頭擦著汗的覺得不知道如此苦哈哈的等候了多少個春秋以後,她們青丘的那位小祖宗總算是賞臉的移步邁了出來,丁嬤嬤頂著日頭的眩暈條件反射性的抬頭瞅了一眼,頓時眼前又是一陣暈眩……
只見那人膚色瑩瑩如玉生輝,狐眸清靈中蘊含著幾分媚色嫣然,黑瞳寶光燿燿,又若秋潭深邃,那秀美俊挺的鼻樑,絕美唇瓣上的清粉,頓使這滿園櫻落失了顏色,舉手抬眸,魅惑驚艷俗世眾生……
那樣的一張臉……
不得不說,擁有這般的一張臉,即便是犯下再大的過錯,怕是也沒有人會捨得怪罪他吧……
這也是狐老四除卻這顯赫的身份以外,『橫行鄉里』『魚肉百姓』這麼多年,竟然還能無往不利屢戰屢勝的主要原因之一!
「丁嬤嬤,本殿下這櫻園的景致如何?」那小少年模樣的翩翩公子笑的一派純然天真模樣,迷得人又是一暈。
「呃……」丁嬤嬤面上的汗水瞬間又多了一層,只是稍微一頓,便立刻識趣道:「殿下這櫻園的景致美不勝收,都看的老奴已是痴迷,差點就忘了陛下傳喚的正事了!是老奴的不是!」
「嬤嬤這話說的,美景迷人,此乃人之常情,不怪你不怪你!我們走吧……」某人就是傳說中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典型!
「你你你……你就慣他!你就慣他吧!你也不看看你們都把他給慣成了個什麼樣了!」大老遠的,他狐王老爹那中氣十足的磁性男音便遙遙傳了過來,狐老四眉梢幾不可見的微微一挑後,便順勢咧開了一個痞氣十足的笑意。
「慣?哼!我還就慣了,母后臨終就給我留下了這麼一個弟弟,不像父王您這家大業大的,有的是親子親女,我這長姐如母的,再不對我的小四疼惜些,莫不成還由著他再去吃我當年吃過的那些苦楚不成!」女子的聲音透著冷厲,分毫不讓的氣勢聽的狐老四眼角喜色閃過,也沒等守門的侍衛稟報,奔著那聲響便撲了進去。
「長姐……」狐老四一個目標瞄準的猛撲,便成功的落入了佳人懷抱,還不忘擺好了姿勢的在美人那柔軟的胸脯上蹭啊蹭啊的……
「混小子,往哪蹭呢!」嬌寵的聲音帶著笑意的斥責著,雖說是拿手就揪上了某人的耳朵,可是但看狐老四那叫喚的浮誇的表情,便不難看出這一揪根本沒用上什麼力氣來。
「放肆!放肆!真是放肆!」老狐王看著一雙兒女這般毫無顧忌的玩笑,瞬時氣的不行:「你說你倆這一個貴為天后,一個亦是長成之年了,怎可還這般無所顧忌的胡鬧!」
「長姐你此次前來所為何事?」狐老四才不去理會他那因姐弟倆的無視而已然氣的在一旁跳腳的老狐王,執了自家姐姐的手便朝著最近的座椅處又倚歪了下去,整個就一沒骨頭的軟肉一般。
「你這混小子!還好意思問我何事!」聽聞狐老四問及原因,本來因見到自家弟弟而喜氣洋洋的天后娘娘瞬間便嘆了口氣的擰起了眉頭來:「你說你這胡鬧便胡鬧罷了!以往我總覺得有我跟你陛下在上邊給你撐著,左右不會讓你吃了虧去!卻不想這次……竟會弄出這麼一出來!你呀你呀!」說著,狐老大伸出芊芊玉指在自個兒幼弟那白嫩的腦門上戳了兩戳:「讓我拿你怎麼辦!」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天帝哥哥竟捨得放你獨自回來!」狐老四嬉皮笑臉的拉過他長姐戳完他腦袋準備收回的玉手,托在了自個兒的腮上,如玉的美顏看的連這位被稱為三界最美的天后娘娘都禁不住的卑了一卑。
「什麼事?」狐老大先是寵溺又頭痛的沖自家弟弟翻了翻眼白,然後這才抽出手來的挨著狐老四所『癱軟』著的座椅坐了下來,正色道:「我問你,幾個月前你是不是跑去東海招惹人家東海的那個龍太子了?」
「幾個月前?」狐老四瞅著自個兒姐姐,很是傷神的擰了擰眉頭,就他這平均每日都得招惹上那麼幾個美人兒的效率,讓他回憶幾個月前的往事……這會不會有這個太過為難他?
不過還好還好,他有法寶!
「楚腰……」狐老四懶洋洋的揚聲一喚,立馬便有一綠衣美俾走了上來,正是我們狐四殿下跟前的貼身大婢女楚腰姑娘。
「幾個月前,我們有見過東海老龍王家那條小金龍來著?」狐老四半合著眼皮,一副精氣神不足模樣的懶懶詢問。
「東海龍王家的小金龍?」身為主子的一本移動活記錄本,楚腰姑娘向來是盡職又盡責的很,只是微微一思索,便很快從腦海記憶中將那前陣子在海邊『艷遇』的那段兒給搜索了出來:「哦……殿下說的莫不是四個月零二十八天前,咱們去海邊看景致,路遇的那位身著盤龍金袍,一身胭脂氣的俊小子吧!」
「瞧瞧瞧瞧!還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婢!一樣的混帳!那是人家東海龍王家的龍太子!什麼一身胭脂氣的俊小子!」狐王在一旁聽聞楚腰主僕倆的對話,再次被氣的冒煙。
「哦?還真有這麼一出呢……」狐老四一副完全失憶模樣的先是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然後這才笑眯眯的轉向自個兒父王道「父王說這話可就不對了,不是還有句話叫做生兒效父麼,說起來,歸根究底都是您的功勞,您教育的好!基因也好!」
「你這臭小子你……」老狐王頓時又被氣了個吹鬍子瞪眼的,一個沒忍住便要衝了上去,狐老大趕忙一個起身便擋了上去,狀似無意卻又明顯護短的安撫道:「這兒的事情就交給我說給小四聽吧,父王您不若先下去歇著,我們姐弟倆敘敘舊,待會完事了我再差人通知你!」
「慣著吧!你們這一個一個的就都慣著吧!哼!」狐家老大如今到底是天后的身份,論起來那可要比他這個做爹的位分大的多,因此她這般明晃晃的護著,雖是自己女兒,可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眼不見為淨的甩了甩衣袖氣呼呼的走了。
「你倒是把人招惹下就走了,你可知道,那東海的小太子據說竟是為了你相思成疾的犯起了相思病來,東海龍王在得知自家兒子思慕的竟是你這小混蛋以後,當時便氣的暈厥了過去,一醒來便召集了四海龍王齊齊拿著摺子奏上了天宮去!聲稱天宮這邊若再不對你加以管制懲戒,便求陛下乾脆罷免了他們頭上的龍冠好了!」見狐王走了出去,狐老大這才掉過頭來的便對著狐老四一通數落。
以往也就罷了,仗著有這得天獨厚的家勢以及好皮囊,五湖四海的那些俊後生們被自家這小混蛋掐一掐摸一把的也就生生都忍了,可誰耐東海龍王家的那位看著胭脂氣十足的小子竟是個痴情的種子,由此便將此時鬧得有些大了,任她與天帝再想護著,就四海龍王如今盤聚在天宮凌霄殿中,一副這次不給個說法便不走了的模樣,即使是走走形式的懲治,怕這一次也是過不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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