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長的警笛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原本在樹枝上棲息的鳥兒從樹林上飛躍而出。
「陳隊,這邊走。」
事先到達的轄區巡邏民警在給陳北安帶路。
「我今早不是和往常一樣想著撐竹筏去收網嗎?誰知道魚沒撈到,竟撈出個死人來,得虧我年紀大,見過世面多了,沒被嚇死,要是別人見到這屍體,指不定被嚇個半死。」
捕魚的老大爺還微微帶著一絲小傲嬌,像是在跟顧登邀功似的。
「大爺,這屍體你具體是今早幾點發現的呢?」
顧登一邊記錄著口供,一邊問道。
「差不多就是我打電話給你們那個時間,發現屍體的第一時間我就打電話給你們了,不敢有絲毫的耽誤。」
大爺訕訕的說道。
另一邊,陳北安徑直的朝屍體被打撈上來的地方走去。
蹲在屍體旁,陳北安緩緩揭開了白布,打撈上來的屍體已經被完全泡發了,屍體皮膚表面呈現一個浮腫的狀態。
屍體在水裡長時間浸泡,屍體會腫脹的跟一個球似的,屍體內發酵產生大量的二氧化碳,使屍體內部腫脹鼓起,導致肺水腫和腦水腫,達到一定程度,便可能會發生爆炸。
死者的皮膚有些已經開始脫落,皮膚顏色和形狀也發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化。
屍體的第一表徵現象預兆著死者很大可能是溺水身亡的。
屍體散發的屍臭味,就像下水道那死老鼠加上臭雞蛋的惡臭味,都還要臭上幾百倍都不為過。
不少警察都因忍受不住這個臭味而產生嘔吐的生理反應。
陳北安常年和屍體打交道,倒是習以為常,顧登勉勉強強還能撐下去。
眾人都嘔吐的不行,唯獨報案的老大爺跟個沒事人似的。
「大爺,你聞到這屍臭味不覺得噁心嗎?」
顧登朝大爺吼了一嗓子。
「我鼻子早就不靈敏了,我兒子小時候拉褲子上我都聞不到,還是那娃子哭的不行了,俺媳婦罵俺,我才反應過來,不然我娃娃的那坨屎怕不是硬在褲兜我也發現不了咧!」
大爺訕訕的說道。
「呵呵呵,那您兒子能長這麼大,那也的確不容易……」
顧登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尷尬的笑了笑。
「先拉回法醫鑑定中心,交給包月進行進一步的解剖吧。」
陳北安脫下手套,淡淡的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打電話,叫車去給拉回去。」
民警一臉嚴肅的看著陳北安。
「這片河域平時多人出沒嗎?」
陳北安看向了報案的老大爺。
「除了那些釣魚佬和像我這種上了年紀的大老粗才會來這撒網,打打魚之外,基本沒有其他人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大爺解釋道。
陳北安和顧登環查了一圈河岸四周的環境,發現河岸邊,丟的最多的垃圾就是釣魚位上的空飲料瓶和一些零食袋還有泡麵桶,再有就是裝魚餌的塑膠袋了。
看來這裡的確是有很多的人來釣魚,但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一具死屍在這裡?
從該男性屍體來看,或許是來這裡釣魚溺水身亡的釣魚佬也不出奇,但是屍體脖子上的一個紅色醒目的硃砂痣,讓人很難不去多想。
硃砂這種東西在古代一般都是那些宮中女子身上居多。
現今,一般是女人,老人,小孩,還有八子比較軟的男子身上會出現這種東西。
不過現在一般都是在身上佩戴硃砂手串或者項鍊珠串,腳串之類的。
基本上很少有人會在自己的身上去刻意點硃砂,而且也不美觀,特別是在男性身上,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不排除他殺,或者另有所圖的謀殺的可能,亦或者是什麼禁忌。
「老陳,你說要是他殺的話,到底是哪些人會大老遠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拋屍啊?而且要不是這附近的居民的話,一般人誰會知道這裡還有一條河呢?」
顧登訕訕的說道。
「附近的居民!」
陳北安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堅定的看向了顧登。
「老……老陳,你咋了?」
顧登被陳北安看得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
正值夏忙時節,村落的百姓們都在自家地里忙著給作物施肥除草。
「老婆子——你看我帶了誰回來?」
進到村口,保安老大爺突然朝不遠處正在地里干農活的老婦人大喊道。
老婦人看到自家老頭子身後站著的陳北安和顧登還穿著警服,一下子就被嚇到了,差點沒當場給暈闕過去,還以為是自家老頭子犯了啥事?不然警察為什麼會跟在自家老頭子身後?
「誒——老太婆,我怎麼越喊你越往回跑呢?」
大爺手腳不太利索的追了上去。
「那兩警察咋回事?你是不是犯什麼事了?人家警察都追到家裡來了?」
「嘿,我說你這個老太婆整天在想啥子呢?就不能盼著我點好嘛?再說了,你老頭子像是會違法犯紀的人嗎?」
大爺不滿的說道。
「那是怎麼回事?」
「嗨,我今早不是去河裡收網嗎?你瞧咋滴?」
「咋滴?」
「我在那河裡撈上了一具男屍,你說奇不奇葩?」
「死屍?」
「對嘍。」
大爺和大娘兩人一說上話,完全就把還被晾在一旁的陳北安和顧登給忘卻了。
「咳咳咳——」
「喲,你瞧我這記性,怎麼還能把二位警官給忘了呢?真是不好意思哈!」
大爺訕訕的說道,大娘一臉羞怯還帶著一絲畏懼的瞥了一眼陳北安和顧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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