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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你不要過來。」莊書晴回頭看了要跟上的朱七一眼,汗濕的後背粘膩的讓她覺得難受,她將披風攏得更緊了些,儘量讓自己少受風。
數了數,受傷的狼有十四頭,而躺在這裡不能動的,皆是傷重的,輕傷的那些則舔舔傷口負擔起了守衛的職責,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它們沒有資格嬌貴。
被圍在最中間的三頭眼神潰散,明顯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莊書晴心裡那點雜念瞬間拋在了腦後,正要對急得不得了的念念說話,想起朱七還在身邊,回頭邊比劃邊道:「朱七,你用匕首去幫我削一些這麼寬這麼長的木板來,再看看能不能起個火,弄個能煮水的東西,化些雪來用。」
朱七隱諱的看了某個角落一眼,應聲去忙活。
莊書晴摸了摸念念的頭低聲道:「要你的族人找一些你們認識的藥草來,止血的多采一些。」
念念聞言,急促的對著不遠處的族人叫了幾聲。
很快,狼群分出去了幾隻,剩下的將保護圈縮小了一些。
深吸一口氣,莊書晴不再耽誤,小心的走到傷得最重的那頭身邊,將帶來的工具擺弄好,細緻的檢查起來。
身上數處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就是一個一個的洞,皮肉全不在了,還有幾處斷了骨頭,這些本就不是輕傷了。可最致命的傷卻在頭上。
一道傷口從左耳划過右眼,左耳朵沒了,眼珠子也沒了。連皮帶肉的被人掀掉一大塊,頭骨都露了出來。
莊書晴左手摳住右手,「念念,讓你的族人給它個痛快吧。」
「嗷嗚……」一聲稚嫩的帶著悲意的叫聲過後,狼嚎聲開始此起彼伏。
悲意蔓延,莊書晴心裡堵得難受,做大夫的救不了病人。做獸醫的救不了動物,不用任何人來遣責。眼睜睜的看著一條生命在自己面前失了生氣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嗷嗚……」隨著一聲更顯蒼涼的狼嚎聲傳來,一隻比眼前所見的所有狼都要更加矯健強壯的白狼從森林深處走了過來。
身上斑斑血跡,毛髮皺在一起,隱約可見的傷口遍布其中。可這一點也不影響它的威武。
念念閃電一般飛撲過去,「嗷嗚……」
白狼蹭了蹭它,將它放到自己背上往莊書晴走過來。
朱七聽得聲音以最快的動作飛奔過來,可他不敢動彈,就怕自己的動作讓狼誤會,以致攻擊小姐。
他看得出來,這是頭狼,還是一隻得勝歸來的頭狼!
「嗷嗚。」
它在向自己道謝,莊書晴提著的那口氣頓時鬆了下來。在裙擺上擦了擦濕漉漉的掌心,莊書晴點了下頭。
那頭只剩一口氣吊著的狼很快被移走,莊書晴走到另一頭面前。這頭傷得也不輕,只是傷口沒那麼致命,移位的骨頭復位,用木板固定,傷口上噴上一口烈酒,用止血鉗止了血。再將狼采來的止血藥抓一把雪擦洗一下嚼碎了敷在傷口上,她能做的只有這些。
可惜手術縫合的線她還沒有準備好。縫合後能幫助傷口復原得更快。
偏頭在肩膀上蹭了蹭,莊書晴轉向下一隻。
在儘可能離莊書晴近的地方朱七終於點著火了,不知從哪找來個缺了個口的罈子,洗乾淨了裝了一罈子水架在火堆上。
看小姐沒有吩咐,他儘可能小動作的將周圍的雪清理掉,雪化成了水會很麻煩,小姐做事也不方便。
沒有風的情況下,火的熱度讓莊書晴終於能甩掉厚實的披風,身體頓時輕快了,手上的動作也快了許多。
「嗷嗚!」
警戒的狼群移向同一個方向,頭狼也換了個位置,將一地受傷的狼和莊書晴護在身後。
莊書晴心跳如雷,這裡在不久之前才經歷了一場慘斗,要是這會對方捲土重來……
手有些抖,莊書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咬牙繼續忙活,在醫人之事上她已經裹足不前,她不能獸醫也當得不稱職。
「嗷嗚,嗷嗚!」急促的叫聲來自於念念,莊書晴聽明白它的意思,猛然回頭。
從那頭走過來的人是白瞻!
太過緊張後心臟供血不足,莊書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把抱住念念,幾乎是貼著它耳朵道:「叫你的族人不要傷害他們,快。」
頭狼聽到了,不用念念轉述就收起了攻擊的意圖,只是警惕之意猶在。
這個男人很危險,比它之前拼死打敗的天敵還要讓它覺得危險,一個不好,白狼一族怕是會要承受滅頂之災。
「白公子你……怎會來這裡。」不等白瞻答話,莊書晴又連忙道:「你趕緊離開,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走。」
白瞻積攢了一路的怒氣在聽到狼嚎聲時就全化成了擔憂,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看到她一身狼狽的被狼群圍繞,若非沒有把握在這麼多狼的圍攻下顧她周全,他已經搶上前去將人抱在懷裡來安慰自己跳得過急的心了。
他的心從沒跳得這麼快過!
聽到她這般說既高興她擔心自己的安危,又氣她太不將自己的安危當回事,她做的事,和送死又有什麼區別。
「我不該來,你就該來?」待看明白這些狼是在保護她而無傷她之意後,白瞻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回落些許,再看到她手裡拿著的器具,心下頓時明白了幾分,「你在……給狼醫治?」
「是。」狼群有些躁動,莊書晴心下著急,一連聲的催促道:「你的身份在這裡不管用,快離開,你能出現在這裡我已經記你的情,可這事你插不上手,它們不會傷害我,快走。」
白瞻定定的看著她,沒有絲毫退卻之意,他經歷過無數險境,數次險死還生,區區狼群又怎在他眼內,「如果你不想狼群死絕了就叫它們退開,只要它們不攻擊我便不動手。」
「白瞻!」
「要趕我走可以,你一起走。」
莊書晴眼底泛起熱意,她再是獸醫,再信任念念,被一群狼圍著又如何能不心生懼意,朱七隻是下人,她不敢託付信任,還得在有些時候將人趕離,免得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在看到白瞻的時候她心裡便隱諱的生出了些許心安,若非自制力還在,她這會便要點頭同意了,可是,這是狼窩裡!
白瞻給她的感覺確實強大,但那是在面對人的時候,他的身份,他的財富在狼面前起不了作用。
壓下心裡嚮往心安的期盼,莊書晴沒發現自己說話時聲音在發顫,「我領了白公子這份心,若白公子有心照拂,便請白公子回去後替我安撫住家弟,不要告訴他我在哪裡,我……處理好這裡的事就會回去。」
白瞻不再停在原地,像是感覺不到狼群的威脅般一步一步走近,陳元寸步不離。
「嗷嗚……」狼群更顯躁動,警告之意更甚。
「我說了,要走一起走。」
「白瞻!」莊書晴又心安又心急,再一次喊他全名,「它們不會傷害我,可我無法保證它們不傷害你!」
瞟了眼向他和陳元圍攏的狼群,白瞻看向頭狼,「叫它們退開,不要逼我動手。」
頭狼低低咆哮了一聲,眼神變得兇狠,它的尊嚴讓它不能退卻,白狼一族現在的處境也不容許它退卻!
「你們全上也不是我對手。」白瞻傲然背手而立,氣勢越來越強,那模樣竟是要逼得對方動手一般。
莊書晴這時候相信,這個男人是真不怕,且有不怕的底氣。
心裡莫名就心安了,咬牙打破兩方的僵持,「讓他留下來,他能幫我。」
頭狼回頭看她,凶意未退的樣子很是嚇人。
「我力氣小,狼的個頭太大,且每一隻狼都有好幾處要命的大傷口,我一個人救不過來,他能幫我。」
「嗷嗚!」
「當然,只要你們不動手,他也不會傷害你們,若是信不過,你們可以多加提防。」
頭狼還在猶豫,它信這個女人,因為它是為救自己的族人而來,而且她弱,對它們造不成傷害。
可這個男人不同!煞氣這般重,只是站在他面前他就忍不住想搶在對方出手前攻擊,好像只有這樣它才有一絲機會。
「它們經不起等待。」莊書晴指著還沒有處理過傷口的狼,「流血流幹了我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
頭狼看了眼兩人,仰著脖子嚎了一聲,讓開身子。
莊書晴抬起手臂擦掉額頭上的汗,只這一會功夫,額頭已經是冰涼的。
而這時候的莊書晴看起來和個花貓也差不了多少,紅的血,綠的草藥汁,褐色的泥,可這樣的莊書晴卻不會被任何人輕看。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消息進山,並且看樣子還是在救治狼群,陳元心底湧起深深的敬佩,能面對一群狼還顯得坦然的女子,就他知道的,不多,拱手一揖,「有什麼能幫上忙的,莊小姐只管吩咐。」
莊書晴苦笑,「之前說的並非虛言,我力氣小,這一番折騰下來手已經要抬不起來了,既然你們執意留下來幫我,那我就不客氣的借用你們的力氣了,大總管,那些草藥都是止血的,你用雪洗洗嚼碎了給那些還在流血的敷上,像這樣掐住血管一會就會起作用。」
白瞻老神在在的看著她,「我呢?」
「你跟著我,我說你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