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大哥?!」花泉驚呼,雖然在晴晴家時已經推測出了一二,但是真正見到剛大哥成為了長老還是讓人驚訝不已,不過由此看來原本的長老大概是被下了毒了。
等那農婦走後,季川潦試探地問:「剛大哥,看來你還是用了那些毒草。」
剛大哥的眼中一抹厲色轉瞬不見,而後他向花泉兩人走近了幾步,然後十分焦急不安地輕聲說道:「我勸他不成,只好用了這個辦法。可是……誰知他病倒了之後沒撐多久竟然死了!小泉妹子,你給的到底是什麼啊!」語氣頗為責怪。
「長老死了?!」花泉對自己用毒有些自信,長老若是按她的計量吃了絕對不至於死,看來被季川潦說中,這剛大哥一定是又找了同樣的毒草!心念一閃,花泉臉上裝作悲痛自責的樣子:「怎麼會這樣!我……都是我的錯!」
旁邊的季川潦展開手臂把她擁入懷中輕輕安撫:「不是你的錯,長老害人在先,這是報應,不要怪自己。」
「小泉妹子,剛剛是我太著急了,我不是要怪你,對不起對不起。」剛大哥急忙道歉,「不過,你們這次回來時有什麼事情嗎?」
「也沒什麼,小泉說想吃炒果仁了,外面的不好吃,只有隔壁大嫂做的出她喜歡的味道。我想著剛大哥你反正讓劉家村不再避世了,那我就大大方方來買一些好了。你知道懷了孕的女人嘴叼得很。」季川潦撫著花泉的背回答道。
花泉覺得背上那隻大手撫得越來越不對頭,從她脖子下面一直撫到腰上,而且還有更往下的趨勢!他一定是趁機吃豆腐!明明前幾天牽手都扭捏成那樣,流氓起來就不往心裡去就什麼也幹得出來!幸好花泉的臉埋在季川潦的懷裡,於是她慢慢張開嘴巴,對著他胸口重重咬了一口!
「唔!——」劇痛之下季川潦忍不住發出聲音。
「小川兄弟你怎麼了?」剛大哥看他神色不好,急忙問道。
「沒事!沒事!」季川潦咬牙切齒地說。
「好吧,我看小泉妹子精神不好,你快去帶她休息,再好好安慰安慰她吧。我讓人把你們之前睡的那間屋子收拾出來。」剛大哥說完走出屋子叫來一人,吩咐她幫忙收拾好屋子。
季川潦撫著花泉也隨其出門,不過並未就此道別,而是說:「小泉剛剛和我說,長老的事情都是她的錯,所以不管怎樣也想去長老墳前祭拜一下。所以剛大哥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們去一趟。」
剛大哥皺了皺眉,「好,你們隨我來。」說完帶頭離開,方向竟是他們來時的那片樹林。
出了村子不久,剛大哥又轉了個方向,錯開他們來時的路往另一邊走去。花泉此時已不用靠在季川潦身上,只是微微搭著他,看起來情緒平靜了許多。而前面的剛大哥卻並不輕鬆,他的背影看起來與平時一樣,但是習武之人對肌理控制尤為敏感,他的步伐看在花泉和季川潦眼裡卻僵硬了些,看來他有些緊張。
兩人對視一眼自是明白,繼續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乖乖跟著。剛大哥帶著他們進了樹林,稍微走了一會並不深入,穿過樹林只見一片空地,裡面密密麻麻立了好幾十個石碑,看來劉家村歷代故去的人都埋在這裡。只是幾乎所有的墓碑上都沒有刻字。而有刻字的都立在前面兩排,並且上面並不是刻了名字,而都是數字,一到十七。
剛大哥帶著他們走到「十七」的墓碑前,說:「這是我們劉家村的習俗,上代長老是第十七代,所以……」
「嗚——都是我的錯!」花泉「觸景生情」,一時忍不住又撲到季川潦的懷裡抽泣。
「小泉妹子,你也別太傷心,畢竟事情已經這樣了,還是看開點吧。」剛大哥心疼地安慰她。
季川潦抬手想要撫她的背,但是一想到之前那一口,只好悻悻然改為輕拍,轉頭對剛大哥說:「剛大哥,我看還是回去吧。她們懷了孕就是愛多愁善感,這樣下去我怕對孩子不好。」
「嗯,快些回去的好。」
三人回到村子後,剛大哥就離開了,花泉和季川潦回到小屋,被褥都已經被人收拾妥當。
「喂!你怎麼三句不離我有身孕,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花泉一改之前悲痛欲絕的樣子,瀟灑地坐在方桌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兩條腿垂在空中晃啊晃。
「你別坐那麼高,萬一摔倒孩子了怎麼辦,快下來。」季川潦一本正經地說著,還往張開雙臂往花泉抱過去,看來是想把她抱下來。
花泉一揮手拍開他,「行了,別演了,說正事。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季川潦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面前是花泉放在桌上的屁屁……「不管我們怎麼推理,還是需要切實的證據,所以我們要調查長老的死因。」
「可是長老已經死了……不會吧!」花泉說道一半就明白了什麼,驚得跳下桌子轉身瞪著季川潦。
「別這麼看著我,你也得去。畢竟是你下的毒,我可不懂這麼陰毒的東西」
「我不!!!」
當天深夜。
花泉一步三糾結地被季川潦拖進樹林中的墓地。陰風陣陣,月光下樹影搖曳,偶爾有一兩蟲聲鳴烏鴉叫,都讓人毛骨悚然。
當她哆嗦地站在十七號墓碑前,再看季川潦一臉認真地盯著小土堆,內心不得不佩服他,真是月黑風高人膽大啊。
「繡腿,怎麼查?是不是一根銀針□□去就可以了?」作為神偷,在下毒方面確實蠢的可以。
「待本大師來給你講解。」一旦開始裝叉,花泉就把害怕這件事丟到了腦後:「因為只是毒草而已,並不是精心煉製的□□,所以毒性沒有那麼劇烈。死後就算身體裡還殘留毒素,也不會沾染到墳土上。銀針是測不出來的。」
季川潦看著小墳堆沉思一會,說:「要不我把它掘開?」
「你瘋了!當心你祖宗被人挖出來啊!」花泉連忙制止他。
「就他們那德行被挖出來也是正常啦。」
季川潦隨口一說卻被花泉聽了去:「你祖先都是壞蛋嗎?」
「那你到底打算怎麼驗屍啊?」他並沒有回答,而是硬生生地岔開了話題。
可是這件事卻被花泉刻意留意,放在了心裡,只是現在不是時候只能暫時擱下容後再問,於是她回答說:「不驗。」
「不驗?」
「嗯,我一開始就不想來的好嗎?!我告訴你,我對自己下毒的技術絕對信任!只是吃了我給的毒草,絕對只吊著一口氣癱在床上,不可能會死!」花泉義正言辭地說道。
「心狠手辣。」季川潦扔下四個字轉頭便走。
花泉看他並不是往村子的方向走,連忙問:「你去哪?」
「來這裡只是嚇嚇你,結果卻給我說了一通道理。接下來帶你去真正挖個墳。」季川潦說著走進樹林中,黑暗馬上吞噬了他的背影,只有他的衣袂在風中捲起一角。
花泉看看四周高低起伏的土堆,趕緊跑兩步跟上他。
等季川潦停下,花泉才知道他口中說要挖的墳,原來是之前剛大哥所說的「晴晴」的墳墓。
「你確定要挖?」花泉不敢確定裡面到底有什麼,但是心裡頭就是毛毛的,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季川潦點點頭,手裡已經找了一根粗細合適的樹枝在用匕首削成斜面,「如果這不是晴晴的墓,你猜會是誰的?」
花泉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這時季川潦削好樹枝已經動手開始挖,「希望只是個用來騙我們的土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