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夏恬又一次被鑽心的痛楚驚醒。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她忍著胸腔與頭部的劇烈疼痛,穿著睡衣走到梳妝檯前照鏡子。和她想的一樣,她的牙齦又出血了,血跡已經溢出嘴角,塗紅她的兩唇。
自從她被診斷患有白血病,她每次生理期過後,身體必然發生許多惡性反應,其中最常見的就是牙齦出血。
夏恬抬起手指輕輕抵了抵眉心,待身體的痛楚稍稍緩解一些,她便快速穿衣,洗臉,整理好行裝準備出門。因為她的牙齒很容易出血,她早上已經不敢刷牙,因而她的牙縫總是夾著血漬。
夏恬住在蟄城的邊郊的一棟別墅里,這邊的綠化非常好,空氣清新,適合她養病。
她有一個很貼心的哥哥,叫夏秦,是黑道頭目。兄妹兩人曾相依為命熬過了最艱難的十年歲月,他們的手足之情變得堅不可摧。只不過除了他們早就過世的父母,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兄妹關係。
妹妹是在樂壇與影視圈享有一定聲譽的歌星與演員,哥哥則是在黑道叱吒風雲的大哥。這樣的兩個人,似乎的確不應該存在交集。
夏秦為了防止世人非議,對夏恬造成不好的影響,他從不告訴別人自己有一個妹妹;夏恬也害怕自己的存在會變成夏秦的軟肋,她也決不和別人談起自己有一個哥哥。
因為他們守口如瓶,無論是媒體還是愛看熱鬧的路人,都只知道他們都姓夏,卻絕對不會把他們聯繫在一起。
他們像是陌生人,卻保持最親密的聯繫。無論夏恬想要什麼,夏秦都能第一時間替她弄來;無論夏恬遇到什麼麻煩,夏秦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替她解決。
一般情況下,夏恬不會離開別墅,因為她有一個能幫她處理任何事情的好哥哥。但今天不一樣,她必須去一趟市中心的北科大,找童遙幫忙,解開沈星暮和葉黎目前面對的謎題。
自從上次的密室難題差點奪走沈星暮和葉黎的性命,夏恬變得提心弔膽,不敢再有絲毫僥倖或大意。在這個世界上,她關心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她的手足兄長夏秦,另一個就是她深愛的男人沈星暮。
有的時候,夏恬甚至認為自己能與病魔抗衡這麼久的動力來源於沈星暮。他的每一句冷漠話語都讓她心裡不忿,她渴望得到他的青睞,就如同小女孩渴望得到甜美的糖果。這種迫切的渴望心緒,成為她不斷咬牙堅持的動力源泉。
就在前天,這個冷得宛如嚴冰的男人終於融化。他放下與生俱來地尊高與驕傲,向她低頭,向她表白。這對她而言無疑是驚天喜訊。
歷時兩年零七個月,夏恬終於抓住了沈星暮的心。她無比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她一定要讓他平安回來。她要他牽著她的手,像其他戀人一樣逛街,買衣服,吃零食,玩遊戲,唱歌,跳舞,看電影。
夏恬已經走出別墅,門外保鏢相繼緊隨其後。車子就停在別墅外的院子裡,司機已經就位。
夏恬溫和道:「余陵大哥,帶我去北科大,我要去見一個人。」
余陵推了推眼鏡,遲疑道:「夏恬小姐,秦哥交待過,我最多只能帶你去郊外附近散散心,不能帶你去太遠的地方,尤其是喧鬧的市區。」
夏恬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昨晚給我哥發過簡訊,最遲今天晚上,我就會回來。」
余陵猶豫道:「秦哥答應了嗎?」
夏恬道:「可能哥哥他最近比較忙,還沒看到我的簡訊。不過你放心,有我在,哥哥不會為難你。」
這時,小車邊上的一個保鏢說道:「夏恬小姐,如果你一定要見某個人,我們可以請他過來,不用你親自去尋。」
夏恬搖頭道:「這個人和其他人不一樣,為表誠意,我還是親自去見她的好。」
余陵和保鏢都在遲疑,夏恬繼續道:「你們不用擔心,這趟行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由我全責承擔。你們聽我的做,帶我去北科大就行了。」
余陵凝聲道:「夏恬小姐,是這樣的,我們並不確定有沒有秦哥的仇家知道你的身份,而且沈氏集團的沈星夜最近也在監視你的動向。我們實在不敢貿然行動,你一旦有個閃失,我們都承擔不起。如果你執意要走,請容許我向秦哥匯報一下。」
夏恬點頭道:「那你打個電話和我哥說吧。」
余陵撥通夏秦的電話,他只說了一句「秦哥,夏恬小姐想去市中心的北科大」,便被臭罵一頓,然後把手機遞給了夏恬。
夏恬甜笑道:「哥,余陵大哥都和你說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必須去一趟北科大,你擔心我的話,就多派點人跟著我吧。」
夏恬把手機移開,並不聽夏秦說什麼,靜等三秒便掛了電話,接著用余陵的手機把夏秦的電話拉入黑名單。她把手機還給余陵,笑著說:「好了,余陵大哥,我們可以走了。」
余陵質疑道:「秦哥答應了?」
夏恬笑著點頭。
余陵遲疑過後,終於啟動小車,順大路駛向城裡。
夏恬坐在車裡仔細思考。她之前的確下了不少功夫查詢童遙的電話,並聯繫了童遙。在電話里,童遙說話有些隨意,似乎並沒有認真思考便回答道:「你給的已知條件不足,我推導不出答案。」
夏恬並沒有見過童遙,她只知道童遙很美麗、很聰明,是沈星暮的前女友。夏恬和童遙並沒有實質的交情,童遙不願幫忙也於情於理。
這一次,夏恬查到了童遙的住處,就在北科大附近的魚米之鄉小區。她要親自去找童遙,當面說清楚這件事的重要性,並請她幫忙推理答案。
夏恬深信,能讓沈星暮鄭重評價的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她堅信童遙能從已知線索里推導出答案,幫助沈星暮取得善念之花。
夏恬安靜坐車,手機卻響了。她出發之前就把夏秦的電話拉黑了,這會來電的人是沈星暮。
夏恬戴上耳機接聽電話。她從電話里得知,沈星暮和葉黎找了一個女人去偷拍林海鷗。結果那個女人自作聰明,拍了林海鷗的裸照,致使沈星暮把她丟在溪隱村里死了。
這又是一條線索。夏恬連忙摸出提包里的筆記本,手寫記錄這條線索。
她心裡有點生氣,小聲指責道:「星暮,你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不能再去夜店找女人了。」
沈星暮道:「我只是想找個女人幫忙查林海鷗的手臂而已。」
夏恬道:「大街上願意收錢辦事的女人很多,你沒必要找夜店的女人。現在出了人命,警方和夜店裡的人都會找你麻煩。」
沈星暮冷聲道:「這些都是小事,我已經叫高哲羽來赫城幫我處理了。你幫我想一下,桃桃的死和惡念空間有沒有關係,我很害怕她是被陶鴻殺掉的。」
夏恬思考片刻,搖頭道:「我現在也想不出來。不過人應該不是陶鴻殺的。他是心靈純白之人,也是你們攻略遊戲的關鍵。如果他殺了人,必然綻放惡念之花,這場遊戲就結束了。」
沈星暮道:「希望如此吧。」
夏恬掛了電話,正想叫余陵開快一點,車子卻已提前加速。
夏恬問:「余陵大哥,怎麼了?」
余陵凝重道:「後面有小車跟蹤我們。」
夏恬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確有好幾輛大眾車跟著。她思忖片刻,微笑道:「不用擔心,他們都是沈星夜的人,不會傷害我,最多請我去做客。」
余陵驚訝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沈星夜的人?」
夏恬笑道:「很簡單啊。如果是哥哥仇家,他們早就對著我們開槍了。」
余陵苦笑道:「夏恬小姐,你的心可真寬。」
夏恬道:「哥哥在城裡有的是人。我給他打電話,讓他叫人截斷後面的車子就行了。」
余陵道:「秦哥一出手,你的身份就暴露了。」
夏恬甜笑道:「沒關係的,哥哥處理這種事情非常拿手。沈星夜不可能知道我和哥哥的關係。」
夏恬給夏秦打了電話。夏秦只氣勢洶洶地說了一個「你」字,夏恬便搶著說道:「哥,我們在城外的主道上,有幾輛小車跟蹤我們,你想辦法處理一下。」
電話里,夏秦厲聲吼道:「你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要我操心!快把你的定位發給我,我馬上叫人過去!」
夏恬道:「好的。」
夏恬把自己的定位發給夏秦。小車進城之後,路過其中一個沒有信號燈與監控的十字路口,幾輛小車飛速橫穿而來,猛地撞到後面的小車。
夏恬回頭看了一眼,幾輛車都被撞得翻飛很遠,卻沒有引起油箱爆炸,這算是很不錯的結果。
小車擺脫後面的車輛,飛速駛往北科大。
夏恬道:「余陵大哥,帶我去北科大右邊的魚米之鄉小區,我要找的人就在那裡。」
車子到達目的地,夏恬下車,忍著身體的不適,快速往小區里跑。余陵則不敢在原地停留,因為沈星夜已經知道他的車牌號,很快又會有人追來。他要引開其他人,避免暴露夏恬的位子。
夏恬知道童遙的詳細住址。他找到C棟,坐電梯直上十九樓。
夏恬一邊喘氣一邊敲門,片刻後,門開了,半開的的門縫裡露出一張精緻迷人的俏臉。
夏恬當即愣住,因為這個女人漂亮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的臉宛如被大河沖刷百年的光滑鵝卵石,髮絲如偶然浸入墨水的精緻緞子,身段如絕壁峭崖間的一株垂柳。
遠山峨眉,星辰明眸,冰川瓊鼻,楓林細唇。
這個女人就是童遙?這世上居然存在如此驚艷的女人?
夏恬露出溫和的笑容,介紹道:「你好,童遙,我叫夏恬,前兩天,我們通過電話。」
童遙打著呵欠點頭道:「我記得你。」
她的慵懶神色居然也有著一種超脫世俗的美?
夏恬有些自慚形穢,埋下頭小聲問道:「我能進屋裡嗎?」
童遙道:「可以。」
大房子裡只有童遙一個人。
夏恬走進偌大的客廳,坐在沙發上繼續出神。
童遙替她泡了一杯茶,接著又打了一個呵欠,隨口說道:「夏恬,我知道你,會唱歌,會演電影。說起來,我也算你的半個歌迷。我很喜歡你獨自一人完成的那首《鬧劇》。」
夏恬柔和道:「童遙,我也知道你。星暮時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他說你很聰明,講了許多你的思維模式,還叫我學著模仿。只不過我有點笨,學不會你的思維。」
童遙道:「我只是比較習慣從多個角度思考問題而已,並沒有沈星暮所說的那麼誇張。你今天來找我,還是為了解開之前那道題?」
夏恬點頭道:「是的。」
童遙道:「我上次已經說了,已知條件不足。」
夏恬道:「這次我可以再加兩個已知條件,你能幫忙解出來嗎?」
童遙道:「這個我不能做保證。你先說說看,我盡力幫你想一下。」
夏恬從提包里摸出她事先就準備好的筆記本。她完全隱瞞了惡念空間的存在,把所有線索都改成懸疑推理題。
童遙盯著夏恬的筆記本看了許久,忽然問:「這就是全部已知條件?」
夏恬點頭道:「目前是這樣的。」
童遙道:「如果依照現實的框架去推理,這種題無解,不可能查出山上女屍的身份,更不可能查出殺她的兇手。」
夏恬驚訝道:「你的意思是,殺害曾群(曾虔)和彤彤(桃桃)的兇手都可以確定?」
童遙點頭道:「很顯然,殺害她們的兇手都是海雲(林海鷗),因為只有海雲有殺她們的動機與條件。只不過這兩起命案又必須和山上的女屍案聯繫起來,就導致整個案件變得離奇,無論從哪個方面去推斷,都得不到合理的答案。」
夏恬陷入沉默。
童遙問:「你是不是還隱瞞了什麼線索?」
夏恬搖頭道:「這已經是全部線索了。如果連你也解不出來,那星暮和葉黎就危險了。」
童遙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淺笑著問道:「我說過我解不出來嗎?」
夏恬一驚,連忙問道:「你已經知道答案了?」
童遙道:「我說的,按照現實的框架,這道題無解。但如果添加一些玄奇的元素,這個題就變簡單了。你告訴我,沈星暮是不是遇到了某些現實里無法解釋的現象?」
夏恬遲疑片刻,點頭道:「是的。」
童遙露出自信的笑容,忽然伸手指向筆記本上的「海雲」,肯定道:「殺人的是她,山上的女屍也是……」
童遙說著,房間忽然劇烈顫抖起來,仿佛城市裡突發地震,整棟樓都將變成廢墟。
夏恬抓住沙發扶手,努力坐穩身子。她本就很聰明,結合童遙剛才所說的部分推理,她已經想到了答案——現實框架里無解的題,添加一些玄奇元素就變簡單了。惡念空間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玄奇元素,它能產生一些常理不可解釋的現象也非常正常。
夏恬摸出手機,準備給沈星暮打電話。她要把自己想到的答案告訴他。可是她的手機突然斷了信號,她沒辦法聯繫他了。
也在這時,整個房間宛如失重的方形空間,開始旋轉起來。
夏恬和童遙都傾斜著向牆上摔倒,屋子裡的家具陳設不斷砸向牆壁。
——這絕對是惡念空間的干擾。因為我幫星暮尋找答案,間接導致我也必須突破遊戲障礙,不然我無法把答案告訴星暮。
夏恬躺在牆上重重喘息幾聲,抬手拭去額上的冷汗,凝聲提醒道:「童遙,你小心一點,我們也被惡念……也被這些玄奇元素干擾了。」
童遙並不因突發的奇特現象震驚。她淡定地挽了挽腦後長發,盯著陽台的窗戶,非常隨意地笑道:「我的確沒想過,現實中也會出現這麼有趣的推導題。」
夏恬聽不懂她的話,只好再次提醒道:「童遙,這不是推導題,而是死亡遊戲,如果我們不想出破局之法,會在這個房間裡活活摔死的。」
童遙道:「一個簡單的魔方而已,不可能摔死我們。」
——魔方?什麼意思?
夏恬思忖著,左右掃視四周,驚訝發現房間四壁都變了顏色,而且窗戶和門都通向其他房間。
童遙道:「我們所在的房間便是一個魔方的小方塊,小方塊的轉動會引起一面魔方的轉動。如果我沒猜錯,我們每到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就會轉動九十度。所以我們現在要快速穿梭多個房間,確定魔方目前六面的顏色分布,再把魔方的六面都轉成同色就行了。」
夏恬驚住,她完全沒想到童遙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有如此細緻的觀察力與穩健的判斷力。
童遙問:「你會玩魔方嗎?」
夏恬搖頭道:「我不會。」
童遙道:「那就有點遺憾了。如果你會玩魔方,我們至少可以縮短一半時間脫困。現在你做好被摔斷手腳的心理覺悟,一直跟著我走就行了。」
***
沈星暮和葉黎在趕往溪隱村的路上。
沈星暮給夏恬打過電話之後就一直莫名不安,開車變得心不在焉,好幾次險些撞到山壁。
葉黎冷笑道:「是因為背負人命而心虛嗎?」
沈星暮面無表情地搖頭道:「人命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麼昂貴。我現在有點擔心夏恬。」
他停下車,摸出手機給夏恬打電話,然後語音提示「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沈星暮沉吟之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那個陌生號碼又給他發簡訊了。內容是:你們再敢查探,河裡的女人就是你們的下場!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