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三樓的衣櫃真的是惡念空間的入口。讀爸爸 m.dubaba.cc而奇怪的是,葉黎和沈星暮都只能看到空蕩蕩的柜子,夏恬卻能看到柜子里宛如一口黑色旋渦的入口。
這一點和上一次有些相似,只不過上一次發現林海鷗墳頭的入口的人是徐小娟。
為什麼作為善惡遊戲玩家的葉黎與沈星暮無法察覺惡念空間的入口,反而是無故被牽扯到遊戲裡面的夏恬與徐小娟能發現?
夏恬與徐小娟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她們之間又有什麼共同點?
葉黎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因為某種規則限制,只有女人能看到惡念空間的入口,而夏恬和徐小娟唯一的共同點,便是她們都是女人。
惡念空間的景象還是一層不變,一望無垠的邪惡花海,每一朵花都像一張人臉,每一張人臉都扯動出邪惡的笑容。
那一朵觸目的天仙子依舊立在葉黎面前,它發出「嗤嗤嗤」的邪惡小聲,像是諷刺他的愚蠢與無知。
葉黎早已習慣惡念空間裡的邪惡氣息,時至今日,那種入骨的恐懼感早已消失殆盡。他沒有行走在屍山血海的驚悚感覺,反倒有種在自家後花園散步的感覺。
如果這些充滿邪惡花語的花朵能換一下,變成叢生的梅蘭竹菊,興許他的心情會變得更好。
這種事情當然是不可能的。惡念空間的邪惡花海,怎麼可能生出梅蘭竹菊「四君子」?
葉黎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安靜向前走。他有種奇怪的感覺,便是自己身處惡念空間之時,便是自己離何思語最近的時候。
他在等何思語的呼喚。
他希望她的聲音不再那麼焦急而短促。他希望她不要只說那句「黎,活下去」。他希望她能和他多說幾句話。
可惜事實很是殘酷。葉黎滿懷期待的等待,換來的只有漆黑的沉默。直到惡念空間的入口被溫柔的力量封鎖,他依舊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就仿佛,她故意躲著他,不願與他說話。
又或者,從始至終,他聽到的她所說的話,全都是他的幻聽。幻聽只有在他無意識的時候才會出現。他今天做了充足的思想準備,反而妨礙的幻聽的出現,所他聽不到她的聲音。
葉黎失魂落魄地回到現實世界。
他對著半開的櫃門發呆,沈星暮卻已牽著夏恬往外走了。
葉黎沉思許久,終於發出無奈的嘆息,抱起小橘轉身就往外走。
而他轉過身時,沉寂的柜子卻又發生了奇妙的變化,木製的櫃壁居然像流體一樣盪出漣漪,漸漸幻化成一張美麗的臉。
她盯著他的背影,一句話也沒說。
葉黎跟著沈星暮和夏恬走出充滿陰森之意的大房子,再次回到濱江路,沐浴幾乎烤爛整個城市的陽光時,他沒有感到灼燙與難受,反而有種如獲新生的感覺。
他回頭看了一眼左漫雪的房子,回想著這一夜的驚心動魄,再一次輕嘆出聲。
沈星暮拉著夏恬向前走,冷漠的聲音便悠悠繞開。他說:「我們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夏恬沒說話,葉黎便順著問:「什麼事?」
沈星暮道:「如果和左漫雪結婚的那個男人是李真洋的『念靈』,那麼躺在病床上的那個男人又是誰?左漫雪的『念靈』嗎?」
葉黎幾乎脫口說出「肯定是這樣」,但話到口中,他又感覺到不對。如果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是左漫雪的「念靈」,她又怎可能察覺不到兩個「念靈」的區別?
可是如果那個男人不是左漫雪的「念靈」,又能是誰?
夏恬忽然發出清甜的笑聲,定論道:「說不定徐成俊早就回到左漫雪身邊了,只不過她自己不知道。」
葉黎的身子猛地一顫,忍不住問道:「你們是說,那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是真正的徐成俊?」
沈星暮道:「有這個可能性。只不過到了現在,無論那個男人是不是徐成俊,徐成俊能否再回到左漫雪身邊,都與我們沒關係。」
葉黎捏著拳道:「有關係的。」
沈星暮問:「有什麼關係?」
葉黎道:「如果徐成俊還能以『念靈』以外的奇特形式回到左漫雪身邊,那徐旺也有可能再回到古姄身邊。」
沈星暮淡淡說道:「或許吧。」
葉黎抬手撫住自己的胸膛,這個部位早已沒有知覺,但自從徐旺變成善念之花融入他的體內,他便感覺宛如空虛的胸口,變得充實了許多。
他沉默許久,終於澀聲道:「是的。徐成俊也好,徐旺也好,隨著這場遊戲結束,這些都和我們沒關係了。」
三人回到租房,原本被他們留在租房裡的那個小橘已經消失無蹤。
三人開始收拾行李,葉黎只有一箱子衣服,沈星暮和夏恬便沒什麼好收拾的。
三人退了房,準備即刻回蟄城。
沈星暮把車鑰匙遞給葉黎,隨口道:「葉黎,你帶著夏恬去取車,開車到濱江路的路口等我。」
葉黎問:「你還有事?」
沈星暮道:「胡海冬是一個相當可靠的人,雖然他這次並沒有為我們提供實質幫助,但未來總歸有用得到他的時候。我去見他一面,和他打個招呼。」
葉黎忽然想上次自己和胡海冬見面,他那仿佛已經做好必死覺悟的決然表情,心頭也是微微一沉。
葉黎沉吟著,提議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沈星暮沒說話,夏恬便伸手抓過葉黎手中的車鑰匙,嫣然道:「好啊,你們去吧,我去取車就行了。」
古香古色,花香鳥語的迴廊上,原本怡人的風景好像多出了一絲異樣。
葉黎敏銳地覺察到,空氣中藏著淡淡的血腥味,只是不知道這是誰的血。
他的神色變得鄭重,凝聲道:「沈星暮,小心一點,這裡有些不對。」
沈星暮冷著臉道:「這種事情不用你提醒。」
迴廊上一個人也沒有,葉黎卻還記得胡海冬的租房位置。
他順著迴廊向前走,聞到的血腥味便越重。直到他走到胡海冬的房門前,便已識別出,血腥味就是從這扇木門的門縫裡飄出來的。
他再一次想到胡海冬眼中的死氣與坦然赴死的決然,心臟猛地下沉。
葉黎耐著心性敲門,沈星暮卻已顧不得這麼多,他一腳就把整扇門踢翻。
兩人看清房間裡的畫面,各種精緻陳設都安靜放著,一個人正躺在床上安靜睡著。茶几上的一隻花瓶剛好擋住兩人的視野,他們只看到那個人的下半身,看不到他的臉。
沈星暮大步向前沖,爾後整個人猛地怔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葉黎壓著心緒往前走,視線錯開花瓶,看清木床上的畫面。
胡海冬就安靜躺在床上,表情非常安詳,像是睡著了。只不過他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條鮮紅的血痕,血已乾涸,變成了土色的痂。
他悄無聲息地死了,而且死得安詳,死得瞑目,雙眼就那樣安靜地合著。
沈星暮安靜站了片刻,忽然摸出手機,似乎要聯繫誰。
葉黎知道,沈星暮怒了。無論是誰殺了胡海冬,他都必將付出血的代價。
葉黎便看到枕頭旁的一把短小的匕首。毫無疑問,它就是兇器,只不過沒人知道這隻匕首的主人是誰。
沈星暮的電話已經接通。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哲羽,幫我查一下緒城賭王盟的勢力,尤其是游萬金的家人,一天內查清楚。」
葉黎立刻明白過來,殺害胡海冬的人必然是賭王盟的人。因為沈星暮曾砸了裴方舟的車,而裴方舟明顯不是無能的人,不然他也不能靠區區一個警局局長的身份住上豪宅,開上豪車。
他必定調動警方的監控力量,查出了砸車的人就是沈星暮。
他是警察,當然不能調動警力去殺人。但他是警察的同時,又是賭王盟的走狗。他只需要在游萬金面前添油加醋,說沈星暮想打賭王盟的主意,便能輕而易舉借刀殺人。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大前提,便是裴方舟並不知道沈星暮的身份,只知道他的相貌。不然就算是賭王盟的游萬金,也不敢這麼輕易地動手。
胡海冬是因為和沈星暮長的像,方才被賭王盟的殺手誤殺。
所以他說感覺有人在盯著他,這不是錯覺。
葉黎感到自責,恨自己當時沒有問清楚。如果他一早就知道賭王盟的人盯上了胡海冬,胡海冬便不會這樣枉死。
然而這世上並沒有如果。
沈星暮打完電話,轉身便往外走。
葉黎快步跟上,急聲問:「沈星暮,你要幹什麼?不管胡海冬的後事嗎?」
沈星暮冷冷道:「我會給老爺子打電話,叫他聯繫胡海冬的家人來領屍體。他的身後事就交給他的家人處理,而我能做的,就是幫他除掉賭王盟。」
當天傍晚,高哲羽帶了兩車人抵達沽縣,其中包括一干訓練有素,力量強大的打手,以及胡海冬的妹妹。
沈星暮不由分說,叫人強行送走夏恬。
夜晚八點過,葉黎跟著沈星暮抵達緒城。而他們去的第一站便是緒城外環,一間豪華的地下賭場。
當然,他在來之前,已經讓沈臨淵和游萬金打過招呼。
無論賭王盟怎樣強大,也不可能直接不給沈臨淵面子。
沈星暮行事雖然高調,暫時卻不用害怕遭遇危險。
他在賭場裡大放異彩,僅在短短半個小時裡,便贏了上千萬現金籌碼。這和賭運無關,他已掌握「念」的使用,能很輕易地將「念」運用到賭桌上。
賭場經理邀請沈星暮到豪華賭桌與緒城的各方富豪進行豪賭,但沈星暮拒絕了。
沈星暮淡淡說道:「贏那些富豪的錢沒意思。我今天運氣好,想試試能不能把你們的賭場變成我的賭場。」
賭場經理的笑容完全僵住。
葉黎暗自心驚,畢竟任何賭徒在賭場裡說這種話,都無異於自找死路。
無論怎樣的賭場,都存在一些常年無法發覺的黑幕。一些小賭場在賭桌上做手腳的事情早已司空見慣,而賭王盟經營的大賭場,黑幕可不僅僅在賭桌上。
如果沈星暮贏的錢真的超過賭王盟承受的上限,他便很難活著回去。
對此,沈星暮卻絲毫不在意。
他來的時候只兌換了一百萬的現金籌碼,而現在他的籌碼已經超過兩千萬。
他幾乎沒有猶豫,便把兩千萬籌碼押在骰桌的五豹子上。
且不說搖骰子的莊家是不是搖骰高手,隨便換一個門外漢來搖骰子也絕難搖出五豹子。
沈星暮的舉動像是在送錢,然而骰盅一開,真的出了三個五。
豹子的賠率是一賠三十六,兩千萬立刻變成七億兩千萬。
這已然是絕大多數人一輩子也掙不到的錢。然而沈星暮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把七億二千萬的籌碼又押到五豹子上。
搖骰子的莊家已經怔住,遲遲不肯搖骰子,而看熱鬧的賭徒們全都吆喝起來。
毫無疑問,沈星暮的出現,已對賭場造成莫大衝擊。
喧鬧的吆喝聲中,莊家放下骰子,轉過身看向某處。
爾後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一個相貌妖嬈,身材婀娜,穿著暴露,手臂上還紋了一隻蜈蚣圖案的女人走了過來。
她伸出白皙若玉石的手,按住骰盅,甜美笑道:「沈總,一別多日,沒想到我們能在這裡再見。」
沈星暮的神色變得幽深,漆黑的眼睛宛如利刃,不斷在這個女人身上掃動,像是想從她身上尋找某樣東西。
葉黎同樣是雙眼一收,變得尤為震驚。因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郁子岩的妻子,唐靜舒。
郁子岩死後,她和郁小甜母女,不應該相依為命,清貧度日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而且她的裝扮變化怎會如此巨大?昔日那個清純而賢惠的好女人哪去了?
葉黎沉思這會,沈星暮淡淡說道:「唐小姐,比起我們的再見,我更欣慰你能記住我這個人。」
唐靜舒保持妖嬈的笑容,一邊搖動骰盅,一邊淡淡說道:「滕老闆是一個好人,他對我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還說如果我能請到你幫忙,就一定有辦法——」
她說著,「噗」地一聲按下骰盅,改口道:「沈總,你想好了?真的要押五豹子?」
沈星暮站起身,面無表情說道:「幫我換六豹子吧。」
籌碼全都被移到六豹子上,骰盅還沒開蓋,沈星暮卻已起身往外走。
葉黎小聲道:「沈星暮,你不看結果?」
沈星暮道:「不用看了。緒城這邊已經沒我們的事了,今晚就連夜回蟄城吧。」
葉黎完全怔住。畢竟白天的時候,沈星暮還怒不可遏,明顯是下定決心要滅了賭王盟,卻不知為什麼,唐靜舒已出現,他就改變主意了。
葉黎剛跟著沈星暮走出幾步,身後便傳來激烈的譁然聲。賭桌上的骰盅開了,結果是五豹子,而沈星暮把籌碼全都押到六豹子上了。
葉黎知道,沈星暮絕對是故意的。對已經懂得「念」的他們而言,要悄悄動手腳,改變骰子的點數已是輕而易舉。
就是不知,沈星暮分明是來砸場子的,卻為何還要故意輸錢?
兩人退出賭場,還沒來得及取車,不遠處高哲羽便怒吼起來。有人跟蹤他們,從賭場裡面跟到外面,看他們的穿著裝扮,像是賭王盟的小嘍囉。
高哲羽已經將他們制服,各個都被打得鼻青臉腫。
其中一個小嘍囉非常委屈地求饒道:「沈總,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唐大姐叫我們來送個東西而已。」
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手心裡放著一張卡片,卡片上有一個手寫的電話號碼,還有一個鮮紅的唇印。
沈星暮接過卡片看了一眼,淡淡說道:「哲羽,放他們走吧。我來之前老爺子和游萬金打過招呼,賭王盟的人不敢拿我們怎麼樣。」
葉黎上了車,他現在仍是沈星暮的司機,駕駛座是他的。
沈星暮上車時,手中仍捏著那一張簡易卻香艷的名片。
葉黎見他眉頭緊皺,像是在沉思某事,便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麼?」
沈星暮道:「我在想唐靜舒為什麼要送這張名片給我。」
葉黎道:「一個電話號碼,一個唇印,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沈星暮冷笑道:「莫非你真以為,唐靜舒想當我的情人?」
葉黎問:「莫非不是?」
沈星暮把名片揉成一團,直接丟出車窗,冷冷說道:「唐靜舒在釣魚,我是水裡的肥魚,她則是香艷的魚餌。」
葉黎道:「說通俗一點,這就是所謂的美人計。」
沈星暮搖頭道:「唐靜舒的確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只不過這並不是美人計。從她叫人給我送名片起,我就已經和游萬金結怨,因為她本身就是游萬金的情人。我之前在想,要不要給她打一個電話,簡單直白地和她說清楚。她要怎麼對付賭王盟和游萬金是她的事情,不要把我拉進去。不過仔細想想,說不定現在游萬金就在唐靜舒身邊,我打電話過去反而真上了她的當。」
——唐靜舒是游萬金的情人?對哦,她會出現在地下賭場,並且形象穿著顯得那麼狂野,足以證明她在賭王盟具備很高的地位。而她是一個女人,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獲得地位與權力的最快辦法,就是當龍頭老大的情人。
葉黎明白過來,忍不住嘆道:「她是想引虎拒狼,坐觀你和游萬金斗個你死我活。」
沈星暮皺眉道:「『引虎拒狼』不是什麼好詞,不過的確是這個意思。」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