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了真相後,洛克伍德對於露希婭,或者說對於恐山上的那些怪物的感覺非常微妙。x一方面知道她們沒有惡意,但僅僅只是呆在身邊他就難免覺得危險,所以他並不是很喜歡愛姬斯和那些怪物接觸。
愛姬斯聽到洛克伍德的話後皺起了眉。
「你管的會不會太多了點?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點不用你來教。」
說完之後,愛姬斯就環抱著手臂閉目養神,不再理會洛克伍德。
洛克伍德苦笑著將手中的剝好的水果放到愛姬斯面前的簡易桌子上,用充滿了寵溺的眼神盯著愛姬斯看了一會,然後便低下頭閱讀手中的書簡,這書簡是非常古老的遺物,來自比人類古老得多的妖精族,上面介紹了龍族以及龍族傳說中的初火試煉,算是老師艾邦針對這次的事件給自己弟子惡補相關的知識。
初火試煉,不知道為其命名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個失戀雖然以火為名,卻和火焰沒什麼關係,總讓人有種驢唇不對馬嘴的感覺。
不過,即使命名的意義完全不明所以,但初火試煉確實是最單純且最困難的試煉,原因很簡單,因為挑戰者需要挑戰當代最強的三頭巨龍並取得其手中所持的寶珠。
和巨龍相比,人類無疑就像是沒有尖牙利爪的小動物一樣無力,更何況需要面對的還是現存最強的三頭龍,這無疑是講原本就是地獄的難度再往上提了一個檔次,別說是人類了,即使是算上其他的種族,歷史上突破了初火試煉的人也寥寥無幾。
這是正常的,因為從一開始初火試煉就不是準備給人類的,或者說不是準備給其他種族的。
根據洛克伍德手中妖精族書簡的記載,初火試煉一開始是龍族用來彰顯武勇的儀式,成長到一定年齡後的龍族在沒有人協助的情況下下攻克難題,以證明自己成年,這就是初火試煉。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擁有著漫長生命的龍族在時間的流逝中變得怠惰,原本為了彰顯武勇的儀式變得不再重要,初火試煉也就逐漸變成了現在這樣。
詳細的敘述之後,是幾件能夠作為參考的事跡,這些事跡來自曾經通過初火試煉的人,在書簡的最後,還用一種洛克伍德並不理解的語言寫下了一句話,即使有著相當詳細的注釋,洛克伍德也花了很大功夫才將這句話讀了出來。
當洛克伍德用低沉的聲音念出這句話時,愛姬斯突然睜開了眼睛,她伸出手想要捂住洛克伍德的嘴巴,但為時已晚,洛克伍德已經講那句話念了出來,於是愛姬斯只能轉而伸手奪過了洛克伍德手中的書簡。
愛姬斯突然的行為讓洛克伍德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可還不等他做出反應,愛姬斯就先一步罵了起來。
「你是笨蛋嗎?連自己不清楚的咒文也敢隨便亂念!?」
對於魔法來說,咒文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對於蛻咒用的不熟練的魔法師來說,咒文的熟練程度很大程度左右了他們的戰鬥能力。即使是已經能夠使用蛻咒的魔法師也不敢在咒文上有半點馬虎,簡略並不等同於能夠出現錯誤,錯誤的咒文會讓魔法失敗,重則更是會讓使用者死亡。
錯誤的咒文就有這樣的危險,更別說洛克伍德是用一種自己完全不知道的語言照葫蘆畫瓢地復誦連作用都不清楚的咒文,這簡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聽到愛姬斯的話,洛克伍德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他瞪大眼睛看向舒建中最後那句他不明白意思的話。
「你說這是咒文?!」
愛姬斯保持著注視書簡的姿勢翻了個白眼,這麼簡單的話難道還需要自己重複一遍嗎,真把自己當成保姆了?腹誹歸腹誹,愛姬斯現在根本沒時間理會洛克伍德,她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自己得莫利不會與咒文發生共鳴,講那段文字翻譯了一遍。
翻譯得出的結果讓愛姬斯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是古代妖精語,大意是『遵從古老的盟約向吾之同盟獻上心臟』。」
這樣的詞句,加上這份書簡的內容,這句話的意思就變得明確了起來。
「獻上心臟的意思是表示忠誠,參照現代的初火試煉,這句話的意思大概是想要成為龍族的朋友吧。」
想要獲得龍族的友誼,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參加初火試煉。
才看完書簡上的內容,洛克伍德可以說是對初火試煉有了大致的了解,而這了解絕對不是什麼讓人開懷的東西。
「也就是說剛才的咒文意思是自願參加初火試煉?」
看著洛克伍德這害怕的模樣,愛姬斯毫不思索地朝他丟了個白眼。
「現在知道害怕了?之前想都不想就念出咒文的時候不是很勇敢嘛。」
明顯的嘲諷,但洛克伍德卻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話,畢竟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不謹慎才搞出來的,可以再選一次的話他說什麼也不會去念那惹麻煩的咒文。
洛克伍德誠懇認錯的樣子讓愛姬斯覺得無趣,她也懶得繼續嗦,講書簡丟回到洛克伍德手裡。
「放心吧,應該不會出問題,畢竟妖精和龍的盟約早在千年之前就結束了,這咒文應該和盟約一起失去了小李才對。」
雖然愛姬斯說得並不是很肯定,但洛克伍德想要相信這說法,而且這說法在邏輯上也比較可靠。
於是,馬車內又恢復了平靜,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洛克伍德拋到了腦後。
在遙遠的遠方,一座雲霧繚繞的島嶼之上,渾身長滿了白色長毛的老龍睜開了眼睛,渾濁的雙眼似乎穿越了雲霧的遮攔,看見了並不存在於島嶼周圍的景象。
「怎麼了?耶比耶拿。」
注意到老龍的動作,旁邊一頭全身覆蓋著赤紅色鱗甲的巨龍開口問到。
「你看到了什麼?」
隨著紅龍每一次呼吸,鱗甲的縫隙中便有火焰冒出。
白龍緩慢地收回視線,然後緩慢地搖了搖頭,似乎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緩慢而舒揚。
「沒什麼。」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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