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被融化,土地被侵蝕,動物被化成殘碎的養料,原本整潔的樹林變得滿目瘡痍,黑色的雜草怪物就像無法阻擋的黑夜,無聲無息卻又不可違背的將四周一切納入口中。
&位魔法……。」
沒有人比站在高處的漢考克更能看清楚這個魔法的恐怖,這不是什麼噩夢,畢竟再恐怖的噩夢也終歸會醒來,而這個魔法卻將醜陋的傷痕永遠的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人為的災禍。
再沒有比這更貼切的形容了。
這就是魔法的力量。作為能讓凡人行使超凡力量的特殊手段,無疑是份能夠讓弱小的人類得以在世間立足的強大力量,但超出使用者控制能力的力量卻有著惡質的魔性,稍不注意就會被扯上毀滅的道路。
任何力量都是雙刃劍,只一點毋庸置疑,只不過這把名為魔法的雙刃劍被打磨得太過鋒利,無論是面對敵人的一側還是面對自身的一側。
漢考克心情沉重的看了愛因斯坦一眼,在他看來這個行使著破壞的力量卻依舊笑容如常的年輕人就正是在力量的魔性誘惑下迷失了人性的表現
年紀輕輕就擁有旁人終其一生也無法獲得的力量也難免行差踏錯,但只要人性還未泯滅那就還有救。
&啊啊!」
樹林深處和慘叫一起出現的還有火焰的爆炸,這種時間和地點都蹊蹺過頭的爆炸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魔法。
同行來到這塊決賽場的其他參賽者里沒有一名魔法師,那麼結論顯而易見,發出慘叫的人正是愛因斯坦口中的『蟲子』。
這聲慘叫讓愛因斯坦愉快的翹了翹嘴角。
&麼點變故都無法對應,看來這些蟲子也沒我想的那麼頑強。」
愛因斯坦並不是那種殺雞用牛刀的愛炫類型,之所以一上來就使用超位魔法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防備著對方和惡魔有關的可能性,不過現在看來是愛因斯坦想多了,以一人為城的手段不可能派來這種門外漢。
&愧是愛因斯坦,幹得真漂亮。」
慘叫和爆炸就證明了愛因斯坦是正確的,這讓露西亞很自豪。
&過真虧你能發現呢,明明我的能力應該和你差不多,但我完全沒能察覺到呢。」
得到主人的讚揚比這世間任何珍寶都更讓愛因斯坦心情愉悅,這讓愛因斯坦甚至想要感謝提供了機會的蟲子們。
&是當然,在下為了應對給中狀況而進行過各式各樣的訓練,而且在下的職責就是為吾主排憂解難,要是這種小事都做不好還哪有臉面陪伴在吾主身邊。」
就在這主僕兩對話的時間裡,又陸續的響起了慘叫聲和爆炸聲,並且越來越近,似乎是蟲子們準備進行臨死反撲。
每一聲慘叫也許就是一條人命的逝去,這讓漢考克的臉色沉了下來。確實,漢考克久經戰場,早已經習慣了奪取他人生命,也習慣了眼前有人丟掉性命,可那些人都是為人堂堂正正的走向生命的盡頭,而不是這樣如同害蟲一樣被消滅,這種漠視生命的態度讓漢考克悲憤,這不是人類該有的態度。
&了,愛因斯坦。」
一點都不對漢考克會出聲制止感到意外,愛因斯坦只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著面對這個眼神里充滿悲傷和憤怒的初老人類。
&不用在意,這些蟲子無法接近我們半步,我保證。」
這種連敷衍都懶得做的態度讓漢考克再次將劍尖指向愛因斯坦。
&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漢考克全身肌肉繃緊,魔紋的光亮透過衣服亮起來,這副備戰的姿態無言的表明了他不惜付諸武力的決心。
&時候收手了,連對方是否存在敵意都不知道的狀況下沒必要趕盡殺絕。」
似乎是漢考克的威脅起效了,愛因斯坦鄒起眉頭,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很勉強。
雖然愛因斯坦沒有直接答應,但漢考克還是鬆了口氣,至少愛因斯坦有認真考慮自己的話,那就證明對方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愛因斯坦就用這副表情對著漢考克,時間很短,也許半分鐘,也許一分鐘。對於人類來說,這真的是很短的時間,可就是這樣短暫的時間,也有人耗不起。
不知何時,爆炸聲和慘叫一併消失了。
意識到了什麼的漢考克臉色一片慘白,與之相對的是愛因斯坦溫和的笑容。
&想好了,也許我可以放這些蟲子一條生路。」
這麼說著,愛因斯坦用手掌靠在耳邊,做出一副誇張的『聽』的姿勢。
&惜,我們的蟲子客人似乎已經先一步去了其他地方。」
漢考克的怒火和身上魔紋的光芒一起猛然暴起。他被耍了,這個混賬年輕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放過任何人的打算。
這一次漢考克猜對了,愛因斯坦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任何一隻蟲子,既然這些蟲子敢在主人周圍打轉,那就有必要斬草除根,寧可殺錯一萬,愛因斯坦也不會容許那可能存在的威脅。
&賬東西!今天就讓我來教教你怎麼做人!!」
面對漢考克的怒吼,愛因斯坦臉上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連魔法都不會的人類就連讓愛因斯坦認真起來的價值都沒有。
比起這種只能讓耳朵受罪的怒火,愛因斯坦更在意另一件事。
從魔法反饋回來的感受來看,並不是雖有蟲子都被殲滅,有一隻蟲子通過某種方法從愛因斯坦的超位魔法的攻擊下逃走了,雖然很難以置信,但這是事實。
不過無所謂,即使能從『草木皆兵』下逃脫也不過是能夠再苟延殘喘一段時間而已,愛因斯坦異色的雙瞳飛快地掠過各方,很快就找出了那條漏網之魚。
&那裡嗎。」
空中有一塊區域的光線有不明顯的偏折,也就是說有什麼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在那裡。
&來如此,要避開來自地面的攻擊,飛行確實是很好的方法,不過要是這種單純的方法能供行得通的話,作為超位魔法來說也太讓人失望了點。」
這麼說著,愛因斯坦伸出左手,做了個自下而上的揮手動作。
隨著愛因斯坦的動作,原本在地面肆虐的雜草怪物開始互相纏繞糾合,不到一秒的時間裡就集結成了一條百米長黑色的巨蟒,下一刻,黑色的巨蟒就無聲的嘶吼著朝著天空的一隅噬咬而去。
百米長的龐然大物突然動起來,就像是有實體的風暴一樣將附近的地表也一併拔起。
樹上的漢考克所處的位置不便立足,首當其衝的遭受到了巨蟒移動的餘波,多虧漢考克即時抓住樹幹才被有被氣流一起捲走。
露希婭的待遇和漢考克簡直是天差地別,就在巨蟒形成的瞬間,周圍的雜草怪物就組成了壁障,將露希婭嚴絲合縫的保護起來。
黑色巨蟒以仿佛要咬碎天空般的勢頭咬向空中那個漏網之魚,就在兩者接觸到的瞬間,一段蒼老但卻充滿力量感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來。
「《空壁鏡盾》!!」
緊接著就是一陣整耳欲聾的聲響,只聽這聲響甚至會讓人以為是山峰崩塌。
黑色的巨蟒就像被一條看不見的同類撞到,再也無法維持形體,被彈開的同時開始解體,還沒完全落回地面就分解回了黑色的雜草怪物,繼而消散於空中。
&少避免了崩落引起的連鎖破壞不是嗎?」
自己的攻擊被反擊破壞,愛因斯坦卻沒有一點驚訝或是慌亂,只是微笑著和狼狽的漢考克開著小玩笑。
&這算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