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伯獨自一人走上了電梯,那個不負責的servant一進入這個書店就把自己這個master甩在一邊,直奔那個傻瓜遊戲的銷售點。
「算了吧,還是自己隨便晃一晃吧,這裡的人物傳記說不定會有一些英靈的資料呢。」韋伯在心裡安慰自己。
韋伯突然停下了腳步,一本有著紅色封面的書進入了他的視線,書脊上用英文寫著「alexanerthegreat(亞歷山大大帝)」。
「這是…」韋伯將書從書架上取了下來,「我只是想更了解自己的英靈而已,這樣才能更好的贏得戰爭。」韋伯對自己說道。
說著,韋伯打開了書,開始了閱讀。
手裡一旦拿到書,便馬上忘記了時間。這是韋伯自小時候便沒有改變過的特點。對於書籍的閱讀理解能力,他擁有自己不輸給任何人的信心。但是他的這種才能在時鐘塔中只不過是作為調查書籍時非常便利的、圖書管理員一樣的能力而已。所以每當看到書中有廢話連篇又讓人難以理解的術理解說時,他總會深惡痛絕地想到,如果讓自己來寫的話一定會更加簡潔明快。
但是這些不愉快的回憶,很快便隨著他翻過的頁面而被趕到意識之外了。韋伯現在閱讀的這本書的內容非常之扣人心弦,吸引著讀者的思緒一起馳騁在遙遠的彼端。
不知到底經過了多長時間,韋伯一直都沉醉於忘我的閱讀狀態之中。
「原來你在這裡啊。」一個很好聽、很溫和的男聲將韋伯從閱讀的狀態下驚醒,但卻絲毫提不起被打斷的憤怒。
「辰夜?還有雁夜跟小櫻。」韋伯轉過身,將書藏在了自己的身後。
「在看書嗎?」星瞳辰夜笑吟吟的看著韋伯,韋伯自己卻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沒什麼,只是在查找些資料而已。那你們呢?買書?」韋伯注意到了雁夜跟星瞳辰夜手中拎著的幾個袋子。
「幫小櫻買點兒童讀物罷了。」星瞳辰夜將手中的塑膠袋微微打開,露出了略顯幼稚的封面。
「看來你很關心小櫻嘛。」韋伯在來的路上已經認識了雁夜與小櫻,對於這個可愛的小女孩他也很是喜歡。
「當然了,畢竟只有七天而已,怎麼樣也要留下點美好的記憶。」星瞳辰夜笑著回答道。
「只有、七天、嗎?」韋伯似乎想到了什麼,情緒有些低落。
「是在想rider嗎?」
「沒、完全沒有。」
星瞳辰夜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韋伯的身側:「那你剛剛看的書……」
韋伯驚慌的轉過頭,看到了露出大半的書。
星瞳辰夜笑道:「沒什麼好遮擋的。不過rider一直都在你身邊,這些東西直接問他不是更好嗎?」
忽然,韋伯感覺到一陣不同於常人的、沉重異常的腳步聲傳來,於是他立刻裝作平靜的樣子把書放了回去。回頭望去,正好與向外文書架這邊眺望的rider視線相對。
「哦哦!找到了找到了!這么小的傢伙藏在書架之間完全讓人看不見嘛,找起來還真是麻煩呢。」
「普通人都是比書架小的!你這個傻大個——話說回來,你買到了那個電子遊戲嗎?」
「當然了,這次可是初回限定版的。」rider將遊戲光碟從手中的包中拿了出來。
「喂喂,我說,」韋伯微微皺起了眉頭,「那種東西只買遊戲碟而沒有機器的話。。。」
「我怎麼會忘記呢?」rider炫耀一般的舉起了手中相比光碟大得多的袋子,「我可是買了兩個手柄呢,小子,等我們回去好好對戰吧。」
「我啊…對那些低俗的遊戲沒興趣。」韋伯拒絕了。
「低俗?」星瞳辰夜從rider的手中拿過那個遊戲光碟,看著上面的簡介,「貌似很有趣呢。」
「哈哈,跟我的想法一樣呢,真不愧是我看重的人呢。」rider笑著說,「不過,小master,你為什麼喜歡把自己的世界束縛起來呢?……難道你就不想去稍微尋找一點歡樂嗎?」
「別煩我了!像我這樣探究真理的魔術師,怎麼會有閒暇時間去幹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我可沒有多餘的腦細胞去消耗在電子遊戲上面!」
「——嗯?那麼,你就有多餘的腦細胞消耗在這本書上了?」rider說著將韋伯藏在身後的書抽了出來,「咦?這不是我的傳記嗎?」
韋伯頓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現在這種丟人現眼的感覺甚至比被導師凱奈斯嘲笑自己的論文時更嚴重。
rider笑著說出了跟星瞳辰夜類似的話:「你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傢伙呢。和這種無法辨別真偽的記載相比,站在你面前的本人不是更加可靠麼?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我不就完了?」
「好啊,我問你!」韋伯一把將書從rider的手中奪了過去,翻開到了自己在意的一頁,「你在歷史上可是非常矮小哦,為什麼會用那種大個子形象來到現世啊?」
「嗯?說我矮小?」rider好奇的看著書。
「亞歷山大大帝在攻陷了波斯王國後,坐在達雷伊奧斯的寶座之上,結果雙腳都夠不到踏台,最後是沒辦法給亞歷山大大帝換了個代替那踏台才行。」星瞳辰夜也湊了過來將書上的文字讀了出來。
「大概是哪個什麼達雷伊奧斯太高大了吧?」星瞳辰夜推測道。
「比rider還要高大?」雁夜、韋伯的腦海中都模擬出一個身高超過3米的巨人形象,不由的感到了一絲寒意,「古代人都是吃什麼長大的?」
「不錯哦,」rider肯定了星瞳辰夜的推測,「那個帝王,不止器量,連身形也十分雄壯啊。確實是一個與強大的波斯帝國相稱的統治者。」
「難以想像。」雁夜喃喃自語。
「那要找你這麼說來,亞瑟王竟然是女人呢,女人啊!這個我的身材大小比起來不是更加讓人意外麼?啊,總之。這種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由哪個傢伙所寫的所謂歷史,是很難完完全全地準確描述當時的情況的。」rider好像對歷史中的屈辱性的記載完全不在意的樣子,開朗地笑著說道。
「難道就隨便別人怎麼寫麼?——明明是有關自己的歷史。」
「嗯?這沒有什麼好在意的吧……很奇怪麼?」
「當然了!」韋伯繼續說道,「不管什麼時代的當權者也好,都希望把自己的名字流傳於後世吧。如果知道後人對自己的記載有什麼錯誤或者紕漏的話,一定都會生氣的。」
「嗯,確實。如果能夠在歷史之中留下自己的名字的話,那也相當於某種程度上的永生。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與其在那樣的書中只有名字存在兩千年,不如讓我像這樣具有生命的再活二十年。」
「……」
雖然不知道rider苦笑著的回答是真心話還是開玩笑——但對於剛剛才閱讀完的關於征服王歷史的韋伯來說,這卻是讓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才好的沉重話題。
創建了歷史上最大的帝國,同時又不肯沉迷於這一偉業的榮華之中而繼續前進的亞歷山大大帝,他的生命只經歷了短短的三十年便閉幕了。
「那你…」韋伯的話才講到一半,就被打斷了,不過,這次是一枚煙花。
從開著的窗戶向外望去,晴朗的天空之上能夠看到一層飄散的雲霧。雖然看上去和煙花爆炸後所產生的煙霧很像,但從那閃爍的光芒來看絕不是普通的煙花所產生的煙。
雖然在韋伯看來這煙霧非常的明顯,但是這是由魔術產生的,所以除了魔術師以外其他人是看不到的。剛才的聲音也一樣,在普通人聽來不過和一般的鞭炮聲一樣。
「那個位置……是冬木教會的位置吧?」
韋伯作為聖杯戰爭的master之一還是擁有一定的基礎知識,所以他馬上便發現了這信號所代表的意義。
作為戰鬥監督的聖堂教會,每當在需要向master們通報重大決定事項的時候都會放出那樣的通知煙火。作為向不知身在何處的master們通報消息的手段,沒有比這個辦法更合適的了。
「是和我們有關係的事情嗎?」
對於rider的問題,韋伯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關係,怎麼說好呢……」
實際上,韋伯並沒有向身為監督的冬木教會申告自己的master身份。
只要帶著servant站在冬木市的土地之上,那自然就可以確立自己的master身份。所以完全沒有必要看教會的臉色行事——韋伯如此判斷。畢竟自己是用不太光彩的手段取得聖遺物。如果現在做什麼多餘的事,也許會令自己陷入困境。
不過如果就這樣無視冬木教會的召集的話,也不太穩妥。作為監督的教會召集全體的master參加的會議,會是什麼樣的緊急事態呢?……一般來說只有規則變更或者增加條件等等。而且接下來也許還會再通告一些新的情報。
這些信息也許會成為左右今後戰局的關鍵。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聽聽監督的建議應該比較有好處。而且就算是對自己加以限制的規則的話,到時候無視它就好了。
「那rider,就一起去看一看吧?」星瞳辰夜提議道,「現在的那些master大多沒把這個教會放在心上,就當是一次旅遊吧,說不定那個召集者會給出什麼獎勵。」
「這個主意不錯。」rider讚許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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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的信徒席上盤踞著一片陰沉的氣息。
言峰璃正神父看著眼前這濃重的妖氣,無奈地苦笑起來。
發出招集master的信號之後一小時左右。沒有一個master出現在冬木教會,取而代之的是三個使魔與兩個servant在這裡齊聚一堂。除了表面上退出戰爭的言峰綺禮和看不到魔術信號的caster的master龍之介以外.其他的master都派「代表」來了。看來把所有的master都算上,大家都不在乎表面上對教會的態度。
即使是遠坂時臣也好,也只是派遣使魔前來出席。餘下的兩個使魔應該就是艾因茲貝倫還有那個lancer的master派遣來的。由此也可以證明在冬木凱悅爆炸事件之中下落不明的凱奈斯.艾盧美羅伊現在仍然活著的事實。
至於另外兩個來的servant——征服王與星瞳辰夜,璃正神父更寧願這兩個英靈的master派兩個使魔來。這兩個傢伙坐在了地面上,面前是星瞳辰夜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電視與遊戲機,兩個人正一人抱著一個手柄玩著rider剛買的遊戲玩得不亦樂乎。
「本來我還特意準備了寒喧的話,但看樣子一個人也沒有來,那麼我就直接說了吧。」
簡單的開場白之後,老神父面對無人的信徒席——至少沒有「人類」作為聽眾——繼續說道。
「能夠達成諸位宿願的聖杯戰爭,現在正面臨著重大的危機。本來聖杯是只會將力量賦予那些追求他的人和英靈.可是現在在這之中出現了一位背叛者。他和他的英靈不顧聖杯之大義。將賦予他們的力量用於滿足自己淺薄的欲望。」
雖然使魔們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通過使魔聽到璃正說話的各位master們應該有些動搖了吧。就像早晨的時臣一樣,這是作為魔術師都應該有的正常反應。
至於那兩個servant?璃正並沒有太大的期望,只要能將他的話帶回去就可以了,畢竟身為英靈,幾乎就與現世斷絕了聯繫,與其希望那兩個servant聽了抱起憤怒之心,倒不如寄希望於他們的master。
「他和他的servant已經不再是你們各位個人的敵人,而是威脅到聖杯召喚的公敵。所以我動用自己非常時期的監督權利,暫時地變更聖杯戰爭的規則。」
一邊用嚴肅的聲音發表著宣言.璃正一邊挽起自己的右袖露出手臂。
雖然他的肌肉已經蒼老.但還是能夠看出其年輕時擁有健壯的胳膊……從他的手肘一直到手腕,上面覆蓋滿了像刺青一樣的圖案——
不,那不應該叫刺青。對於聖杯戰爭的master來說,一眼便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這些,就是在過去的聖杯戰爭中回收回來,託付給作為這次聖杯戰爭監督者的我的東西。還沒有進行決戰便失去servant的master們的遺產——他們還沒有使用完的令咒。」
看到這個證據.便再沒有任何人懷疑璃正神父作為監督的權威。
過去的master們沒有來得及使用的令咒.現在都被他作為管理者保管著。
令咒也被稱為聖痕,是背負著參加聖杯戰爭命運的證明。其不只包含著命運的含義,也是對servant的一種控制裝置。
令咒這種現象本身就可以被稱做是一種奇蹟。不過master身體上的這種刻印雖然擁有非常強大的能量,但畢竟只是消費型物理附魔的一種,所以也完全可以通過咒語的手段進行移植或者轉讓。
「我可以將這些預備令咒以我個人的判斷轉讓給任何人。對於現在控制著servant的各位來說,應該知道這些刻印的重要性和其價值吧?」
雖然面對的是只負責把聽到的東西轉達給主人的使魔們,璃正神父卻漸漸進入說教的狀態,開始激昂起來。
「所有master們都停止現在的一切爭鬥,大家都盡全力先將caster殲滅。而且,我將選擇出將caster和其master消滅的人,贈送給他作為特例措施而增加的令咒。
如果是單人完成則只贈與那一個人,而如果是多人合作完成則給出力的每人都贈送。當確認caster被消滅的時候,聖杯戰爭將再次始。」
放下自己的袖子之後,璃正神父又追加道:「那麼,如果有問題就在這裡提出來吧。」
星瞳辰夜抬起了頭:「這麼說只有最後殺死caster的人才有獎勵?」
「沒錯。」
「喂,rider,貌似有點不合理啊。」星瞳辰夜說道。
「的確,」rider點了點頭,「這樣一來archer占了相當大的便宜。」
「神父,」星瞳辰夜說道,「更改一下規則吧。」
璃正神父思考了一下:「你說說看。」
「就以這次討伐戰的出力計算吧,以你的主觀判斷做出的貢獻大小,分別獎勵。身為監督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偏袒的情況。還有,相信你身上的咒令數量足夠吧?」
璃正神父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心裡盤算了一下:「好吧,就這麼定了。」
「那就好了。」星瞳辰夜與rider站起身來,「下面caster追殺行動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