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案情討論會上,女法醫正在匯報著屍體的解剖報告"死者為女性,三十五到四十歲之間,身高一米六一,從屍體的屍斑,僵硬程度看,死亡時間距報案時間相隔十四到十五個小時,也就是周二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之間,死者鼻腔里發現乙醚成份,身體上有注射過的針孔,正在檢驗是否注射藥物.死者死亡原因為頸動脈破裂而亡,死者被利器剖腹,丟失子宮,卵巢以及脾臟器官,而且身上被刀具划過,為死後劃傷.死者沒有發現有性侵痕跡.從屍體身上的傷口來看,為兩種刀具,頸部傷痕為水果刀類的狹長型刀具,腹部及下陰為極其鋒利的刀具,如裁紙刀.從牆上和蚊帳上噴濺的血跡來看,死者是仰臥著被刀割斷頸動脈的.還有就是現場被處理過,沒有發現指紋,鞋印.現場也沒有翻動的痕跡.門窗完好.目前檢驗到的就這些.
接著外圍偵查把所查結果作了說明:"昨晚我們對報案人進行了詢問,報案人和死者是同鄉,死者叫李小麗,貴州人,今年三十八歲,同屋的女人是她的老鄉,叫李琴,今年三十四歲,目前失蹤.根據我們在現場周邊的走訪,死者和她的老鄉是做色qing服務的,所以經常有陌生人上門,而在案發當晚,有人曾在三號樓,也就是離城區最近已完工的那座樓附近,看見失蹤的李琴同一個中等個,穿風衣,戴一頂棒球帽狀,戴深色眼鏡的男子在一塊兒,據目擊者稱,他當時正好回家,同兩人擦肩而過,他還問了句,李琴說去市里.另外,還有目擊者稱,看見兩人是步行走的,那男人身形屬於粗胖,因有工地上的探照燈照在路上,所以,他還對李琴說,又在那兒找的老闆.而對於死者,最後看到她的人是她的小姐妹,都是做這行的,據她說,李小麗曾說今晚一個人睡,她還問那李琴呢.李小麗說李琴打電話給她說有人包夜,不回來了.她還挽留過死者,但死者好像說了句,那死鬼要來.後來到九點半左右就回去了.對於,所說的男人和死者口中的人,我們正在調查.我們檢查了院牆和倉庫沒有發現.對於鄰居,都說沒聽到什麼異常,目前只有這些."
老馬聽完匯報,站起身衝著大夥說道:"從目前來看,我覺得這件案子同上個案子可以併案偵査.現在的重點是…"
"隊長,"一個年輕刑警邊叫邊衝進會議室,"隊長,快又發現一具屍體."
"什麼?"老馬不由一驚,忙問道:"在哪兒?"
"隊長,剛才一一零指揮中心打來電話,說還是在東關,還是昨天的那個地方."
"什麼?這怎麼會呢?"老馬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剛進來的刑警.不過吃驚歸吃驚,既然有人報案,那就說明是真的.老馬忙指揮大家出現場.
警車閃爍著,呼嘯著.老馬坐在車內,思索著.車隊轉眼就又停在昨天的案發現場.老馬剛一下車,派出所所長便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走過來.
"馬隊,沒想到,真沒想到,要不是房東過來,那屍體非爛不可.噢!這位就是房東劉大爺,也是報案人."所長邊說邊指著老人道.
老馬看看那位老人,邊向現場走邊問道:"大爺,你在那兒發現的屍體?"
"唉!昨晚,所長給我兒子打了電話,我兒子在外地,回不來.就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看看,我今天一早就過來了.噢!我在土地局上班,我兒子結婚時,我就把這院子給了他住,我呢?局裡集資蓋房,我就和老伴住過去了,後來,兒子隨媳婦調到省城了,本來,要賣了這院子,可兒子聽說這兒屬於拆遷範圍,便沒賣,有人租呢?就先租著,等拆遷."
"大爺說重點."所長見大爺跑題了,忙打斷老人.
"哦!對,對,你看我,跑題了.是這樣,我過來時,門口拉著警戒線,還貼著封條.我就給所長打了電話,過了一會兒,所長同一位民警過來,我們便進去了.我一進院,就聞到有股臭味,我就問所長,這屍體還在嗎?所長說不可能,早拉走了.我以為也許是放過屍體的那間房裡散出的,便不以為意,我看了看放雜物的房間,見裡面根本不可能進過人.我還同所長笑著說,放過屍體的我可不敢進去,裡面也沒我家的東西
,所長還說,那是現場,就算有,也得由刑偵大隊說了算,況且,還貼著封條.我邊說邊到東間門囗,我一到門囗,我就聞到濃烈的臭味,我邊開鎖還邊對所長說怎麼這麼臭,屍體都拉走了,還臭?所長也疑惑的說,不可能呀,難道有死老鼠.說著,我一開門,我的媽呀,要不是有兩個人壯膽,我非嚇昏過去不可,門口的地上躺著個屍體.我同所長忙退出來,所長立即叫民警通知你們.唉!現在想想還有些心悚."老人邊說邊撫著胸口.
老馬聽完,轉頭對所長說:"好了,你陪大爺先去所里,做個筆錄,這邊交給我們吧!"
所長說,那好,我同大爺去做個筆錄,這邊,就交給你們了.
老馬目送兩人上車離開,這才轉身走進院子.一進院,就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老馬從刑警乎手中接過一條口罩,罩在臉上,這才向東間走過去.
東間的房門大開,窗簾在經過拍照留底,技術鑑定後已打開,陽光從窗口照入,顯得屋裡亮堂了.老馬站在門口,打量著屋內.房間裡正對門靠牆放著一組落地式組合櫃,柜子前面,擺放著幾隻舊的皮沙發,挨著沙發並排放著一個玻璃茶几,在東邊靠牆有一張雙人床,呈立狀靠著牆,床的前面有兩個舊式的紫色扣箱,也許,房主因為這些東西已沒有再用的意思吧,所以,這些東西上面並沒有遮蓋,每樣東西上都落著一層灰塵,而在扣箱前的地上,鋪著一張席夢思床墊,上面血跡斑斑,都已發黑凝固.而且,靠近床墊的牆上,扣箱的立面,也同樣噴濺著血跡,在那張床墊上,一個已開始生蛆,並且散發出陣陣臭味的女屍仰臥著.屍體的面部已被白布遮擋,只能看見身上被剖開的肚子裡發白的蛆.老馬不禁一陣反胃,忙轉身走出院子.當摘下口罩,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後,老馬掏出香菸,點了一根,象要用煙味來驅散心頭的噁心.
此時,小院周圍又開始聚集起一些閒人,老馬把煙屁股扔掉,又戴上口罩,剛要進院,女法醫隨著擔架走了出來.老馬忙迎上去問:"怎麼樣,有時間了嗎?能併案嗎?"女法醫點點頭,摘下口罩說道:"可以併案,時間與上一名死者間隔一個小時左右,這名女性是先被殺的.手法是同一種."說完便同擔架一起上車離開,老馬看著車子遠去,口中不住的自語著,是誰,是誰,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