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個人站在外面?」男性清冽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關心。
向葵愣了一下,發現夏宮溟站在她的面前。
向葵收起臉的落寞,輕聲說,「爸爸現在不太想見到我,所以我出來了。」
夏宮溟皺起眉頭,「是因為我和小雪的事情?我現在進去跟他說。他太自私了,這件事憑什麼把怒氣遷怒到你身。」
「別——」,向葵抓住夏宮溟的胳膊,「你別去了,你再怎麼說,也只會讓爸爸更生氣罷了。爸爸還在病著,心臟本身不太好,承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我們別惹他生氣。」
「小葵……」,濃濃的心疼划過夏宮溟的心尖。男人伸出手臂,輕輕地把向葵擁入懷。
夏宮溟像小時候,用大掌溫柔地撫摸著向葵卷噗噗的發頂,「謝謝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以前是太混蛋了,才會那麼對你。我不配做你的哥哥。」
「……」,向葵咬著唇瓣,沒有說話。她輕輕地閉眼睛,感受著這短暫卻令人心安的溫暖。
這樣夠了,哪怕只是一個擁抱。只要她還有親人愛護著,她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
不遠處的病房外,北堂藤夜雙目漆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看見向葵被夏宮溟擁入懷裡,他的胸口再次湧出血腥的暴戾。只恨不得直接前,一掌把夏宮溟掀開。
他討厭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觸碰向葵,算是自己的哥哥都不行,況且他們還不是親生的!
北堂藤夜差點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準備再次把夏宮溟狠揍一頓。
可是,他的腳步才剛剛邁出,他怯懦地收回了腳步……
他現在,到底以什麼立場出現在向葵面前呢?他要是再把夏宮溟揍一頓,估計向葵真的會一輩子不理他了。
況且,他現在渾身是傷,還長得這麼丑,還是不要再出現在向葵面前了,免得惹向葵生氣討厭。
北堂藤夜終是失去了所有勇氣,為自己找了無數藉口,不敢再度前。他的愛,兇猛如潮水,一旦愛了,絕對是飛蛾撲火的奮不顧身,至死方休的抵死纏·綿。
可現在,他卻像愛情戰役里的失敗者,除了小心翼翼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姿態。
……
很巧的是,夏承輝出院的那一天,也是北堂藤夜出院的日子。站姿筆挺的士兵,陣列兩排。
士兵們手握長槍,當北堂藤夜經過時,軍靴踏地,發出整齊劃一的踏地聲。最崇敬的目光望著北堂藤夜,始終如影隨形地纏繞。
北堂藤夜面無表情,踏著步伐朝前走去。
前方,一輛軍用裝甲車停駐在台階下,小黑打開車門,同樣敬禮等待北堂藤夜的到來。
北堂藤夜雙目漆黑,鋼鷙的面容覆著冷厲的陰霾。他像來自地獄的撒旦惡魔,不輕易哭也不輕易笑。好像這世間再也沒有可以讓他開心或難過的事情了……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事情,從他出生後記事以來到現在的事情。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閃過他的腦海,像無聲的放映片播放。
這些年他經歷了很多事情。家族的紛爭,明爭暗鬥的爾虞我詐,戰場的廝殺,以及官場的權謀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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