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北宸直接把寧夏帶回住處。
這麼多年,不管孟北宸多有錢有權,都不曾搬離少年時期住著的別墅。
他就是怕哪天寧夏回來了,不能第一時間找到他!
如今,寧夏真的再一次出現在這裡……
孟北宸拉著寧夏在沙發上坐下,他半跪在寧夏身前,微仰著頭望著寧夏。
他輕輕地伸手撫上日思夜想的容顏,依舊細膩的觸感,可膚色卻不再像從前那麼白皙,卻顯得更加健康了。
她瘦了點,也高了點。
「夏夏,嫁給我!」良久,孟北宸才拉著她手,在手背上輕輕印下一吻,然後虔誠地道,「我會守你、愛你一輩子!」
沒有責怪、沒有質問。
重逢第一件事把她抱進懷裡,第二件事是求婚……
寧夏沒被拉的手一下捂住嘴,淚如雨下。
即便她不告而別、杳無音信這麼多年,他還是如故,一點都沒變,包括對她的感情。
在此之前,她刻意不去打聽他的消息也故意忽略關於他的一切,因為還沒到合適的機會見面。
雖然她每次都這麼安慰自己,孟北宸應該還喜歡自己。可可每每這個時候,她總是難以自制地想像孟北宸身邊出現了另一個女人,他的目光他的愛都傾注在別人身上……
一旦這樣,她就會連續幾天幾夜無法入睡。
唯有不停地自動請纓去執行任務,讓自己無暇想太多,才好過一些。
在回來之前,寧夏心中十分的忐忑,甚至打開孟北宸的資料時,有好幾次都差點把資料扔了,因為她怕看到孟北宸有了新歡……
後來還是從小夥伴口中聽說了孟北宸這些年一直在找人,不近女色,唯一的女伴就是顧氏企業的二千金,這才有勇氣翻開。
當她看到孟北宸這六年從未放棄過找她的時候,極少流淚的她那晚哭得差點崩潰。
為了還是那麼完美的出現,她化了妝,遮蓋住幾夜難以入眠的憔悴。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會害怕,怕孟北宸怨她怪她……可他並沒有。
「好!」寧夏流著淚,不帶猶豫就答應了。
孟北宸又親了一下她的手背,輕聲道:「你怎麼那麼傻,戒指都沒有,你怎麼就答應了?」
寧夏抹了一下淚:「我不管,反正你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傻!」孟北宸輕笑著,眼底滿滿都是寵溺,然後起身從口袋裡拿出一枚包得仔仔細細的戒指,替寧夏戴上。
寧夏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湧起了無數的感動,嘴上卻嫌棄著:「這戒指怎麼是包著的?看起來好廉價,哼,我又被你騙了!」
「首飾盒不方便天天帶在身邊,我怕哪一天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來不及拿戒指求婚怎麼辦?」孟北宸望著她,認真地道。
此話一出,又惹得寧夏落淚,她哽咽道:「那你帶在身邊多久了?」
「六年了!」孟北宸說,「以前求過一次婚,可那時候你未成年,不夠正式,所以我決定等你成年再求一次婚。夏夏,我等你好久,真的怕等不到你我已經老了。」
寧夏撲進孟北宸懷裡,哭得稀里嘩啦:「你是不是傻,萬一我真的不回來了呢?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這不是回來了嗎?」孟北宸抱著寧夏,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我知道我的小丫頭肯定是悄悄的忙她的大事去了,怕我多事插手,所以要瞞著我。」
寧夏泣不成聲,她寧願孟北宸責罵她音訊全無,也不願被這樣溫柔對待。她覺得好愧疚,很辜負孟北宸這一番深情。
「怎麼完成大事回來,就變成了個愛哭鬼了呢?我家小丫頭是不是逆生長,變成孩子了呢?」孟北宸愛憐地後傾身子,輕輕地替寧夏擦拭眼淚。
「你討厭,討厭你!幹嘛說這些,害得人家想高高興興的笑都笑不出來。」寧夏捶打著孟北宸。
「討厭我也甩不掉我了,我這輩子就像牛皮糖一樣粘著你不放了,你做好心理準備。」孟北宸寵溺地道。
寧夏止住了眼淚:「哼,你敢對我不好,我就不要你。」
「女王大人,小的錯了,你不要嚇小的好不好?」孟北宸輕笑著求饒。
然後孟北宸貼著寧夏的鼻子,輕聲道:「這些年,我幾乎夜夜被噩夢驚醒,還好噩夢終於過去了。」
「對不起!」寧夏低聲道,「我一直沒有找你。」
「噓……」孟北宸點住寧夏的唇,「只要你好好的,什麼都是過去。」
「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寧夏望著孟北宸,認真地說。
孟北宸的俊顏漾出堪比暖陽的燦爛笑意,正要吻上那想念已久的粉唇時,砰的一聲,他家的大門在暴力之下,硬生生被人踹壞了。
兩人倏地起身,兩道高大的身影同時衝進來。
當他們一眼看到寧夏時,不由得都紅了眼。
「寶貝!」葉浩宇父子同時顫聲喚了出來,連帶著身子也微微顫抖,眼底儘是不可置信與害怕。
寧夏推開孟北宸,快步走到兩人面前,撲進葉浩宇懷裡,忍不住又哭了:「爸,哥哥,我回來了!」
「寶貝,真的是我家寶貝嗎?」葉浩宇顫抖著手撫上寧夏的後背,快要碰上的時候又一下子縮了回去,生怕碰一下,什麼都像泡沫一樣碎掉。
「爸,對不起,我才回來。」寧夏抱緊葉浩宇,她也好想爸爸和哥哥,這兩個疼她入骨的至親。
葉銘不時地昂著頭,把眼淚逼回去,這麼些年,他都死心認為寧夏已經離開人世,沒想到老天忽然間給了天大的驚喜。
當他接到顧嵐電話說寧夏回來的時候,差點激動得連手機都給扔了,連著問了三次得到顧嵐確切的回答,他立刻拋下正在聯線的國際視頻,通知葉浩宇,直接回家……
「寶貝啊,我的寶貝吧,爸爸可想死你了。」葉浩宇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這些年來,他飽受失去女兒的痛苦,夜不能寐,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可沒想到老天厚愛,把女兒還回來了。
寧夏聽著葉浩宇的哭聲,心如刀絞,爸爸瘦了好多,也老了好多……
可是有些事,即便是至親,她也不能解釋。
「人呢?人在哪兒?」這時,門外又嚷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