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腳步一頓,看了姚思思一眼,「也好,要不要再去趟將軍府,大舅子的婚事,可就在這幾天了?」
姚思思看了一眼將軍府的方向,有些悶悶的開口,「算了,老哥覺得我回去礙事,讓我等到他成親的那天再回去。」憑太子的敏感,不會沒發現姚高義的不同,再就是當初發現白嵐有問題的時候,太子也在場,這事情瞞不過去。
太子想到那天看到的那一幕,到現在除了開始的不敢相信外,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姚思思,希望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可如果是真的,姚思思是否能夠承受得了那樣的結果,這才是他最為擔心的。
「要不,讓譚蘭回去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助的?」
「也好。」知道姚思思的用意,不過看來,有人註定要失望了。
半個時辰後。
太子帶著姚思思來到丞相府,風英修早就得到消息,親自帶領眾人到門口迎接。
隨著一些列的規矩、禮儀之後,太子和姚思思來到老夫人居住的靈雪閣,想來,這還是自從離開天陸城之後,第一次看到老夫人,相隔的時間不長,可是再次見面發現老夫人好像老了許多,再也不是原來那樣的慈眉善目,好像是在她的臉上布滿愁容。
姚思思明明看出來了,她卻不能問出口,就如同,明明知道老夫人已經來到京城,她卻不感和她見面。
好在,今天有太子在場,相信老夫人不會說出讓她為難的話來。
老夫人一直和太子說些家常,等到風英修從外面進來的時候,老夫人的話風一轉,「太子殿下,老身想請太子為英修賜婚。」
太子和姚思思均一愣,最後都看著剛進門的風英修,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喜色,可惜,他還是如平常一樣。
姚思思的腦中不僅想到當初在天陸城的時候,當初風英修在說到成親的時候,他的臉上帶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可這次,明明說的是喜事,看到他的樣子,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痛。
從來到這裡只是有了一個簡單的稱呼過後,再也沒有開口的她,在這一刻突然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她剛有這個動作,卻感覺到手心一痛,看到坐在身邊看著老夫人,根本沒有看她一眼的太子,知道這一刻他生氣了。
有些事情該段則斷,不斷對大家都沒有好處,這個道理知道,可要她真的做到很難。
想到在她得了瘟疫的時候,太子不在身邊,是風英修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顧自己,是他到最後明知道自己被感染,明知道他的體力再也扛不下去的時候,放心不下自己的還是他。
風英修為她的付出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在原來不敢去想,不能去想,在這一刻,過去的一切再次盤旋在她的腦海。
一直以來的壓抑,在這一刻,再也不受姚思思的控制,全都一下子湧出來。
突然覺得最無情的那個人是自己,明知道這一刻她的心裡已經不愛風英修,對他的只是愧疚、感動。
原本一直控制自己的感情,在這一刻她受不了,哪怕是明知道是傷害,她還是想要把有些話當面說出來。
努力掙開太子的手,猛的一下子站起來,幾步走到風英修的面前,拉著他就往外面走,不去管她這麼的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不去管,這麼做是不是人接受某人的怒火,甚至有可能會讓她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總覺的有些事情,有些話,他一定要和風英修說清楚。
風英修開始並不敢把目光放在姚思思的身上,只是當看到姚思思沖他走來,尤其在拉著他手的那一刻,本能的就想要跟她離開,不管未來會怎樣,在這一刻他只想放縱自己。
太子看到姚思思的那個舉動,尤其親眼看到姚思思和風英修一起離開,噌的一下站起來,想要追回自己的女人,可他剛有動作,卻被一雙布滿皺紋的手拉住了。
「太子殿下,老身求你了,跟他們一個說話的機會!」老夫人的身子還是有些虛弱,可是在看到太子這個舉動的時候,她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孫子,哪怕面對這人是將來的帝王,她也不願意退讓。
「姑姑,你該知道……」太子說不出的壓抑,心中的怒火在這一刻爆發,這火氣恨不得要把自己燒死一樣,熊熊燃燒著他早已變的扭曲的內心。
「太子殿下,你希望思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老夫人拉著太子的手,不管站在一邊江語新的阻攔,從榻上起身跪在地上,仰頭用滿是滄桑的臉看著太子。
太子看著老夫人,許久的沉默,對老夫人的意思,他的心裡清楚,可有些事情他絕對不會妥協,「思兒是太子妃!」警告彼此的身份。
「如果當初要不是太子出現的話,那麼思思就是老身的孫媳婦。」老夫人語出驚人,這時就連江語新也嚇的跪在地上。
雖然這話不假,可這是大逆不道的話,哪怕是心裡想想,卻絕對不能說出來,尤其還是面對太子的時候。
「司徒靜瑤——」太子直接喊出老夫人的名字。
老夫人的名字多少年沒有人叫過了,一時間聽到這個熟悉中帶有一些陌生的名字,讓老夫人要說的話一停頓,可,她很快反應過來。
畢竟,多年的江湖歷練並不比宮中的爭鬥差。
老夫人也不給太子跪下了,原本有些虛弱她,愣是拉著太子的手,自己慢慢站起來。
對這跪在一邊的江語新看了一眼,「你出去吧。」
「母親,我……」明知道老夫人是為了風英修的事情惹怒太子,這個時候她在這裡雖然不能阻止什麼,可她不想離開。
「去準備晚飯,準備太子喜歡的飯菜。」老夫人知道江語新的擔心,但她有些話,還真的不適合讓她聽到,畢竟這關係到皇室的事情,有些事情,哪怕是自己的兒媳,還是要避諱的。
太子在聽到『太子喜歡的飯菜』嘴角露出一個冷笑,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留在原地,之所以改變注意,那是因為,就算算他不出去,姚思思絕對跑不了,哪怕這裡是丞相府,只要他想,隨時都能知道姚思思的所在的位置。
一直等到房間裡只有老夫人和太子兩個人的時候,老夫人再次開口,「太子,你不要忘了你是司徒榮,姚思思是你的太子妃,難道你不覺得……」
同一時間。
姚思思不知道這丞相府的格局,只是想要拉著風英修去一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好好說說話。
在走出靈雪閣之後,只是往人少的地方走,七拐八歪,終於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抬頭看了四周,發現這裡沒有一個人,看到看了閣樓的名字,竟然是詠思閣,難道這裡是風英修住的地方,原本是無意,看來有些事情真的是冥冥之中的註定,沒有避諱,在發現裡面有個涼亭,姚思思拉著風英修直接往裡面走去。
風英修看著姚思思,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從來沒有想到,姚思思今天會這麼大膽,這段時間,基本不怎麼見面,哪怕是見面也會有很多人在周圍,彼此的身份變了,他可以不考慮自己的危險,但是不能不顧忌姚思思的安危。
今天,是從她離開天陸城之後,第一次這樣坦然的面對她。
仔細一看,姚思思真的變了。
變的比原來更美了,就連遇到事情的時候,她的那種自信、堅強,都證明她在一天一天長大,面對太子的時候,她那種小女人的姿態自然流露的樣子,讓他羨慕、嫉妒,恨不得直接推開太子,讓他站在那個位置。
他知道,就算是現在他有那個能力,也許,他不會那麼幸運,得到這個女人的心。
與其看著姚思思不幸福、不快樂,還不如他直接放手,至少在此刻的放手,在這個女人的心中,她會始終記得他的存在,更會清楚的記得,她對自己的愧疚。
雖然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但這樣可以一輩子永遠停留在這個女人的心中。
被姚思思拉著來到涼亭之後直接被她按著坐在一邊的石墩上。
姚思思在鬆開手之後,看到風英修一直看著自己,這時才覺得,她好像是莽撞了,尤其對上風英修那清澈的眼神,不知道怎的,竟然不敢和他的眼睛對視,總覺的看到這時的風英修越來越有仙風道骨的感覺,明明不是世外高人,可姚思思就是這麼想的,好像只是看著他,就是對他的一種褻瀆一樣。
風英修看到姚思思侷促的樣子,心中不免覺得好笑。
他非常享受此刻沒有人打擾的這一刻,也許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所以這次對他來說格外的珍惜。原來見面,要不是遠遠的看一眼,就是看過之後,當作陌生人一樣的走開,那時心裡的感覺只有他一個人明白。
今天,縱然是姚思思看似無意的舉動,她拉著一直往人少的地方走,看似是無意,可是她的舉動卻說明了一切。
如果她真的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在聽到老夫人請太子賜婚的時候,就不是往少人的地方走,而是拉著他會直接離開丞相府,永遠的離開京城。
往人少的地方走,那是因為她不想被別人看到,為什麼怕看到,也許,她現在還不明白,可在她的心中早已經做出了決定。
過了許久,風英修首先打破沉默。
「思思,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姚思思聽到這個平淡的聲音眨了兩下眼睛,突然原本有些緊張的心,在這一刻竟然放鬆了,輕鬆的同時,連說話的聲音,也帶有一些平淡。
「兄長,你知道為什麼人只有一個心臟,兩個心房?」看似無關緊要,可卻對現在的兩人關係來說至關重要。
風英修搖搖頭,看著姚思思,示意她繼續說,對姚思思時不時的冒出一些他不明白的詞語,他已經習慣了,這心臟到是明白,可這心房就有些茫然。
「一個人的人生,並不是只有甜,還有酸苦辣,有兩個心房,那是因為一個住著甜,而另一個卻住著酸苦辣。好像所謂的酸甜苦辣是分開的,其實,他們都是鄰居,有的時候,太甜,就會讓旁邊的酸苦辣嫉妒。」
「嗯,有點道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勸解別人的,不過,他這個時候真的有些苦,為何這個女人不是說別的,而是說出一些勸解的話來,明明都看出來,還這樣的說,難道就不擔心他也會嫉妒?
姚思思眨了幾下眼睛,看到風英修的樣子,不知道他是否明白她的意思,反正這事情已經開始了,她也只好繼續說下去,只是希望,有些事情放開,對彼此都是最好的選擇。
「那,兄長知道為什麼陰雨天裡有人總是心情不暢?」
「那是因為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如果下雨的話,會打破原來的計劃,可有的人卻喜歡陰雨天,那是因為對她來說那就是一個最好的藉口。」
試著用此刻姚思思的思維來說話,突然覺得和她說話其實很簡單,不需要太過迂迴的東西,只要簡簡單單的做自己就好。
對別人毫不留情的點破她的那點小心思,讓姚思思有些不滿,說出來的話,更是隨心而定,「我想改變自己,可不知道想找誰做我的榜樣,你有合適的人選嗎?」
「如果你想要學醫的話,可以以我為榜樣,如果,你想要權利的話,太子就是你最好的榜樣,如果你是做一個女人的話,做好自己就好。」
「是,我也覺得自己是最好的,雖然有點自戀,但還真的找不出什麼不自戀的理由,」歪頭看著風英修,看到他此刻微微皺眉的樣子,取笑道,「你好像有煩惱?」
「哎!」風英修深深嘆口氣,看了一眼姚思思,直接看向遠方,「煩惱的事情太多,擔心百草山莊的未來,擔心奶奶的身體,擔心即將要成親的女人是否會賢惠,是否會孝敬長輩,擔心著生的第一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擔心孩子是否健康,擔心……」
擔心的事情太多了,姚思思聽到都覺得連腦子都被繞進去了,越聽越亂,最後只好打斷他的話,「兄長,你怎麼擔心的事情這麼多?難道不覺得累嗎?」
「不是累,是幸福,幸福總是有那麼多的事情需要擔心,那是因為我還有讓我擔心的事情,這還能證明,我並不是一個無用的人,擔心的多,付出的多,收到的自然更多,至少,我不是孤獨的,至少我還有一個家,至少我……」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在旁邊一個角落裡的太子和老夫人。
老夫人看到太子的變化之後,如同來時一樣,悄悄的拉著太子離開。
一直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確定那兩人不會聽到的時候,這才看著太子,用長輩的身份開口,「太子,這回你是否放心了,其實有些事情根本不會發生,更不可能發生,是你心中的不自信,是你的不信任,說白了,這其實就是一種病,皇室的一種通病,如果你還是用老眼光看人,也許,最終是你親手推開原本屬於自己的幸福,也許最後……」
太子和姚思思在丞相府簡單的吃過飯後,傍晚兩人坐著馬車從丞相府離開。
在馬車上一直很安靜,到了東宮之後,兩個人一直沒有開口。
太子一直給姚思思解釋的機會,一直等著姚思思主動認錯,不管怎麼,當初親眼看到姚思思拉著別的男人離開這都是事實。
姚思思這時也發現她今天有些衝動了,可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尤其是看到太子一路上都非常的沉默,後來太子一直在不斷的釋放冷氣,讓她開始就不自信,後來直接變成沉默。
一直來到東宮,看到太子下了馬車之後,頭也不會的去了書房,姚思思站在馬車邊,看著太子快離開的背影,心裡覺得這個時候她該開口道歉,可,緊緊的咬著唇,不讓她的委屈說出口,說是委屈,那是因為她並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什麼要開口道歉。
其實,也算不上委屈,是她先給太子難看,太子不對自己發火已經不錯了,還想讓別人先開口,那可能嗎?
想要說她和風英修是清白的,這話,怎麼看都覺得蒼白無力,反而擔心越解釋越糟糕。
姚思思一個人無聊的回到安和殿,原來覺得不大的房間,不知道怎的,突然覺得好像特別的空曠,站在原地,對周圍看了一圈,這才發現謝萍不在,譚蘭去將軍府也沒有回來,就連太子也不在,突然覺得一個人好無聊。
去泡溫泉,突然覺得沒有原來的興致,拿起一本醫書,在原來看的有滋有味,只是看了幾個字之後,怎麼也看不下去了。
一個人沒臉沒皮的跑到書房的外面,看到那書房的燈還亮著,看了許久,也沒有發現有人進出,一個人無精打采的再次往安和殿走去。
一個人躺在榻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原本她已經習慣身邊有他的存在,缺少了他溫暖的懷抱,卻怎麼也睡不著,翻過來復過去,總是覺得無聊、鬱悶,最後直接爬起來,往東宮的小廚房走去。
書房。
太子身著明黃色太子袍,坐在書房許久,原本夜裡的溫度要比白天底許多,此刻因為太子一直在不斷的釋放冷氣,讓整個書房更是陰風陣陣。
冷風撲面而來,本來太子還一直等著姚思思前來道歉,可都這個時候了,想來那個女人應該已經睡著了,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而他也親眼看到了姚思思和風英修也沒有做出不軌的舉動,可以說是聊天,而老夫人說的話,太子也記住了,但是總覺的,這次不該輕易原諒姚思思,就算是無心,他也不允許姚思思對別人,尤其是男人有那樣的舉動。
原本在白天溫泉里糾纏一番,他的心情很好,可現在早已被丞相府發生的事情磨平了他所有的好心情。
一想到他在這裡生悶氣,而姚思思卻在呼呼大睡的時候,他就更抑鬱。
多次站起來,想要離開,狠狠額教訓一頓那個無知的小女人,可又覺得,他不該連這樣的事情也慣著,原本抬腳要離開的他,再次坐下,本就不柔和的面部,陰鬱又重新掛在臉上。
松同低著頭,大氣不敢喘的跟著,看到太子起來的時候,本來覺得這次終於算是解脫了,有什麼不予愉快,有什麼不滿直接衝著姚思思發火就是了,不管是揍一頓,敲一頓,還是砍一頓,太子你到是給個明示,多次跟在後面,幾次差點碰到太子,嚇的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心中忍不住的埋怨,姚思思也真是的,明明就是你惹太子生氣,你到是來低個頭,這到好,竟然這麼久不見動靜,不會真的沒有想要道歉的想法,或者是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吧?
只要一想到這個,松同,突然覺得前途無望。
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太子了,好像還是在當初因為發生齊金梅的事情之後,不,那次沒有這次嚴重,當時的太子只是生氣,這次不同,這火都掩蓋不住了,連他都覺得快被太子的怒火燒身了。
是不是他哪裡做錯了,為何每次發生這樣事情的時候,在太子身邊的人總是他,而不是王封?
這個時候忍不住罵娘,王封,你他娘的太好運了!
許是松同的呼喚聲太強了,不久,王封從外面走進來,先是看了一眼松同,對他撇撇嘴,然後直接來到太子的面前。
「主子,太子妃在小廚房,可……」想到裡面的慘狀,王封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還是該直接說再不去看看的話,也許小廚房也會沒有了。
「怎麼回事?」原本還有的猶豫,在聽到王封這話說了一半,心立刻被提起來,原本就坐不住的太子,這次猛然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抬腳就往外面走。
王封跟在後面連忙解釋,「主子,可能是太子妃餓了,她現在在小廚房做東西,可…可…好像不太好!」怎麼會是不太好,而是不好,一點也不好,就算現在進去,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人,至於太子妃是什麼樣了,也不太好說。
「那些奴才都死哪去了,難道思兒要吃東西,還用自己動手,本王就知道你們這些陰奉陽為的這些狗奴才,沒有一個是省心的東西,簡直都是……」
王封低頭不情願的聽著主子的教誨,還不能有半句怨言,誰讓他也是個奴才,不過在心裡還是腹語那該死的譚蘭、謝萍,如果她們在的話,還會變成這樣嗎?
突然覺得原來並不起眼的兩個只知道在姚思思身邊鬧騰的丫鬟,這回才覺得,她們也不是可有可無,好像變的非常重要。
太子才不會去管他們是什麼心思,急匆匆的往小廚房跑去。
姚思思願意去小廚房做東西,他是知道的,每次都會有人守在一邊,但這次不同,就在剛看到小廚房時,看到從那裡面傳來的濃煙滾滾,隨著一個熟悉的咳嗽聲,在這一刻,太子突然懊惱他的任性,他的堅持。
不畏懼眼前的危險,直接往小廚房裡衝進去。
太子練武之人,自然這眼力要比一般人好許多,可,他衝進去之後,眼前全都是煙,什麼也看不清楚,只是憑藉聽力辨別姚思思所在的位置。
快速往姚思思靠近,在靠近之後,抱著她就往外面跑。
兩人衝出小廚房的時候,姚思思的臉上都變成花的了,但不難看著這就是他的思兒。
圍著姚思思看了一圈,確定沒有受傷,只不過是臉上,衣服上都是一塊一塊的黑色的灰,擔心是不是有哪個地方受傷,而他沒有看到,「思兒,思兒,告訴我,有沒有那個地方不舒服?」
姚思思並不知道她此刻形象全無,在努力的喘口氣之後,搖頭,「我沒事,看你今天晚上吃的很少,本來想要給你包餃子,可是…可是……」想到平時看譚蘭她們燒火的時候,很輕鬆的,不知道怎的到她的手裡就變了,怎麼點都不著,後來煙越來越多,最後就變成這個樣子。
看了一眼眼前被煙籠罩起來的小廚房,如果不是煙,而是仙境的話,會比較詩情畫意,可現在連仙境的半點邊都找不到,沒被嗆死在裡面已經不錯了。
原來姚思思都看到了,也為他擔心,還動手給他做好吃的。
聽到這個太子心裡那僅剩的一點不滿也消失了,想到那次在一品茶樓的時候,姚思思做的東西也非常好吃,這個時候突然有些想念。
等到松同幫忙把小廚房清理乾淨之後,太子不顧姚思思此刻那滿是黑灰,拉著一起進了小廚房。
松同立刻跟著,就擔心姚思思再做出什麼驚人之舉,沒有想到他的腳,剛邁進小廚房的門口,就被某人一個眼神直接定在原地。
王封看著松同那個榆木腦袋,沒有說任何一句話,而是搖頭往旁邊走去。
半個時辰後,在太子和姚思思的共同努力下,姚思思為太子包的餃子終於出鍋了。
太子看著一個一個圓溜溜的,就像是小元寶一樣的東西,想到親眼看到只不過是普通的面,普通的菜,可是在她的手中,幾乎一捏一個,連他都覺得神奇。
想來他的瑞芳樓開了這麼多年,對美食有研究的他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東西,而且還是姚思思親手為他做的,自然意義不一樣,原本真的沒怎麼吃飽的他,此刻卻是胃口大開。
兩人沒怎麼說話,一起大吃起來。
松同和王封一直在遠處,看到太子和姚思思從小廚房端出來盤子裡的東西,還真的是他們沒有看過的,看到太子和姚思思的吃的那麼香,不自然的舔舔嘴角,好想嘗嘗,是不是真的那麼好吃。
松同砰了一下王封,「餵你說那是什麼,真的能吃嗎?」
「你去吃一個不就知道了。」
「也是……」松同還真的當真了,可在走了一步之後,這才發現他再次被王封耍了,氣惱的想要還手。
姚思思和太子在吃飽之後,看到還有許多,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松同和王封,對著太子努努嘴,「太子,要不把這些……」
「不用。」太子連忙把東西都扒拉到他的面前,「他們都要睡覺了。」
鬧在一起的兩個人原本在聽到姚思思那話,突然如同看到了希望一樣,可,剛燃起的熱情就被太子的一句話,所有的熱情吧唧一聲直接掉在地上摔碎了。
主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這麼多年生死與共,還不能換點吃的。
兩人眼巴巴的看著太子端著那東西一起進了安和殿。……
太子抱著姚思思躺在榻上,他的大手習慣性的摸著她柔軟的頭髮,對彼此而言,好像都已經熟悉彼此這個動作。
姚思思抬頭看了太子一眼,然後又乖乖的躺在太子的懷中,剛才一個人躺著的時候,她怎麼也睡不著,總覺得好像是缺少點什麼,現在才發現每晚睡覺的時候,太子總是這樣摸著她的頭髮,原來沒有發現,好像都習慣了,這回才知道,原來習慣真的是很可怕。
「怎麼了?」姚思思的這個舉動讓他覺得奇怪,明明剛才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現在又一聲不吭,這可不是她的作風。
「沒什麼,只不過剛才一個人睡覺的時候,總覺得少了什麼,怎麼睡都睡不著,開始還以為是因為缺少了你的胸膛,不過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而是你的手……」說著一骨碌爬起來,兩眼冒光的瞅著太子,「你說你不在身邊,我豈不是不能睡覺了?」
「呵呵……」這話愛聽,太子爽朗的笑了起來,大手原本是撫摸的動作,可此刻竟然直接在把她的頭髮揉亂。
「討厭!」附帶一個小白眼。
「剛才還說沒有我就睡不著,怎麼這回又討厭了!」
「啊嗚——」
反正都是他有理,既然說不過,那就下口。姚思思掙開太子的手,翻身直接把他壓在身子下面,對著他的脖子就像是小狗一樣一口咬下去。
真的咬,並不是鬧著玩的。
太子感覺到脖子上一痛,知道再咬下去這回真的出血了,看到姚思思還想要換地方的時候,他大手放在姚思思的肩上,不讓她靠近,「好了,好了,我錯了,不要鬧了。」
姚思思難得聽話的趴在太子的身上,一直過了許久,再次抬頭看著太子,「太子,你難道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太子有些猶豫,可還是開口,不過,今天開口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緊張,也許是因為偷聽到那些話的緣故,「有很多,比如,風英修,比如,你對他是什麼感覺,原來一直想問,卻不敢輕易開口,擔心聽到的是我不能接受的說法,呵呵…對別的事情,我總是那麼自信,可是在你的事情上,總是會有那麼多的不自信。
有的時候,還會恨風英修,如果不是他的話,我早就找到你了,也不會讓你到現在還記得他,如果從一個開始就是和我接觸,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麼多煩心事?」憋在心裡許久的話終於說出來,心裡頓時覺得輕鬆許多。
「呀,原來我在太子的心中竟然這麼重要,我怎麼不知道!」笑著趴在太子的身上,不時還發出古怪的笑聲,尤其那笑聲就像是捏著脖子在笑一樣,難聽極了。
「重要,怎麼不重要,是我用命換來的,怎麼會不重要。」
姚思思聽到這話怎麼覺得有些奇怪,如果說重要還能理解,可是用命換來的,這是什麼意思?
「用命換來的?」
「不要打岔,你先說說風英修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是當著我的面拉著他離開,難道他成親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連你已經是我的女人都忘記了?公然的和別的男人舉止親密,難道本王在你的眼中就是一個死人不成!」太子有些懊惱,怎麼把這話說出來了,只能用大聲掩蓋剛才的失誤。
「我…我…」許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對剛才自己的問題,也拋在腦後,只是想著怎麼解釋,最後只能變成乾巴巴的幾個字,「太子,你就原諒我吧,我知道我錯了。」
「嗯?」
「其實,我在聽到老夫人那話,就是有些擔心,萬一老夫人開口說的話,讓你為難,怎麼辦?雖然你是太子,可畢竟她是長輩,擔心你會為難,只是想要幫你,可,好心辦壞事,最後知道自己錯了,看到你的臉色不好,嚇的我都不敢說話。」找了一個能說的過去的理由,搪塞過去,不是真的,但說出來時候覺得還算合理。
「那風英修呢?」對女人的解釋比較滿意,其實當時他還真的擔心,老夫人會開口讓自己把姚思思還給風英修,現在看來兩人都是在擔心對方,以至於最後真的是他們多心了,可能真的是因為心虛吧。
「兄長,他就是我的兄長呀。」
「就這麼簡單?」
「那你想要多複雜?」果然不是好糊弄的,但她這個時候只能堅持,只能咬牙不承認,任誰拿她都沒有辦法。
「沒有多複雜,就是擔心你有些事情還放不下,這不是…不是…怕你被人搶走了嗎?」
姚思思看著彆扭的太子,真的覺得很好笑,不過也算是這事情終於過去了,看來以後做事都要小心,哪怕是為太子好,她也不能直來直往,還要考慮一下他的感受。
不過,對於今天的太子這麼好說話,還真的是第一次,仔細看了一眼,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
轉念一想,太子是誰,怎麼會被鬼上身。
放鬆的同時,這才覺得今天的肩膀好痛,尤其是開始自己在小廚房,怎麼生火都沒有點著的時候,當時的心情真的是鬱悶死了,以至於用了很多笨方法,現在渾身都是腰酸背痛,就連胳膊都像是別人似得。
看到姚思思的舉動,太子知道這一定是累著了,想到當初那小廚房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起了多大的火,不過,相信明天一會有很多說法,畢竟那濃煙滾滾的直衝天際的一幕,自然會有很多人看到。
抬手放在姚思思的肩膀上慢慢的按壓,雖然是第一次,可,被人這樣伺候的多了,自然也會一些,不是很熟練,但也還可以。
漸漸的手法更是熟練,後來擔心會壓倒姚思思,半跪在她的身邊。
覺得身上舒服很多,扭頭間看到太子竟然跪在她的身邊,猶豫了一下,突然又笑了。
太子瞥她一眼,捏捏她作怪的臉,沒有吭聲,沒有改變動作,繼續為她按壓。
姚思思感受到腰上傳來的力度,含笑的表情漸漸有些凝重,太子剛才留在臉上的觸感還沒有散去,想到原來別的太子都會有很多女人,如果太子真的只有她一個,而他的在那方面的渴望那麼大,在每個月不方便的時候,或者是懷孕的話,那豈不是要讓太子一直憋著。
扭頭看了一眼那跪著的太子,此刻他身上的小帳篷都已經撐起來了,顯然一直在壓著。
想到剛才腦中閃過的可能,他能做到那一步嗎?
自己真的能這麼自私嗎?
姚思思想了想,突然道,「太子,我每月不方便的那幾天,你是…你是…」
「那幾天憋的好難受,你說你們女人真是的,為什麼每個月要有幾天不方便,我都快…快…」太子開始說的不好意思,可是總覺得姚思思這話中帶話,話風一轉,就連按壓的力度也變的大了許多,「姚思思,你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要知道你是怎麼做的,不會是背著我偷偷地……」
「啪——」姚思思的小屁股光榮的被太子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姚思思立刻從榻上蹦起來,滿是委屈的看著太子,「說話就說話,怎麼可以打人呢?」
「姚思思,我警告你,最好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來,要不然,哼哼……」
哼哼的意思很多呀,讓姚思思聽的心裡毛毛的。
嘴一扁,眼淚就跟不要錢似得,嘩啦啦的往下掉著,一直掉眼淚,卻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太子,卻一句話不說,更不是不讓她哭出聲音來。
「思兒,我錯了。」太子縱然覺得是姚思思先開頭不相信他,縱然覺得自己沒有錯,可他還是先低頭,實在是姚思思的眼淚讓他心痛,更要命的是,那只是看著你哭,沒有聲音的樣子,實在是心太痛了。
現在才知道原來無聲的哭泣更可怕。
現在才知道被人不相信竟然是這樣的感覺。
突然覺得自己原來真是混蛋,怎麼可以不相信姚思思呢。
「道什麼歉,你又沒有錯,我只是擔心,萬一…萬一…我懷孕的話,你豈不是要一年都…都…」姚思思紅著臉說不下去,可她知道自己的意思,太子應該是明白了。
其實這時的姚思思心裡也很矛盾,不想看到太子去找別的女人,又擔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藏著一個女人,與其一切被蒙在鼓裡,還不如一切都擺到正面上來,至少她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這還不好說,等到孩子出生之後,你就讓我做個夠好了。」想想那個過程是很漫長,難怪姚思思對他沒有信心。
「你?」
「好了好了,到時候你不用擔心,我整天忙著照顧你和肚子裡的孩子都忙不過來來,怎麼會有時間想那些,再說了,你都那麼辛苦的為我生孩子,我怎麼能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來,思兒,相信我,嗯?」
「可是……」
「思兒,你還是不了解我,我並不是離不開女人,而是因為那個女人是你,所以才離不開。」
書房。
幾天來,太子幾乎不是上早朝就是在東宮的書房。
今天又是和原來一樣。
姚思思一直想要和太子說說話,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時間,今天看到譚蘭又在落淚,她忍不住想要問問太子,畢竟,他也是個男人,也許男人比較了解男人
「太子,你覺得譚蘭怎麼樣?」姚思思來到書房,不顧在場的眾人,直接開口。
太子看了一眼身邊的松同和王封,一直等到他們出去之後,走到姚思思的身邊。
大手直接把拉到懷中,「又怎麼了?」
「那你覺得寒北這個人怎麼樣?哦,就是跟在老哥身後的那個男的。」擔心太子不知道寒北是誰,主動加上後面那句話。
太子一直看著姚思思,對跟在她身邊的丫鬟,自然是知道的,在後來的說話中也知道姚思思的意思,可想到那天看到的那一幕,心裡有些猶豫,是不是該把話說出來。
猶豫過後,還是覺得當作這件事情沒有看到,並不知道的好,而他也有意要掩飾。
不是為了他們,而是覺得這事情看似無關,可如果真的發生,也會讓姚思思受到牽連,再就是太后馬上就要回宮了,難保,不會拿這件事做文章。
現在對京城中的動向,太子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每個官員,或者是京城中的稍微有些名頭的商家,幾乎都在太子的掌握中,在關鍵的時候,對他們而言,這就是一次機會。
有些事情不管對方是否願意,只要去想,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思兒,感情的事情我們不要參與太多,也許你是好心,可未必結果是好的,憑你和譚蘭的關係,如果她真的需要幫助的話,也會像秋荷那樣,直接開口。」對譚蘭太子已經記在心底,明明只是一個丫鬟,竟然這樣不將太子妃放在眼裡,竟然還想用這樣的招數對待思兒,讓思兒煩惱,簡直該死,表情頓時變的陰冷。
姚思思趕緊拉了他,責怪的瞪他一眼,「譚蘭怎麼會是外人,那可是我的好姐妹,我只是單純問你對她、對寒北這兩個人感覺怎麼樣?你可是我的人,現在我有煩惱,你可不能不幫我?」
「是是是,是我錯了。」哼,一個丫鬟竟然在姚思思的心中有這麼重的份量,他怎麼會允許。
「不,你沒有錯,是我錯了。」說著注意了太子的表情片刻,太子似乎沒什麼表情,不過姚思思還是看到他臉色比剛才好了一些,繼續開口,「你今天忙嗎?」
「還可以。」很忙,可是聽到這話,他還是在有限的時間內,為姚思思空出時間。
「我想要包餃子,你幫我,好不好?」搖晃他的手,想到這些天,他一直這麼累,連她看著都會心疼,並不是真的要他動手幫忙,而是用小事告訴太子,有些事情,不需要親力親為,要給自己一個放鬆的時間,要不然養著那麼多人幹什麼用。
剛才太子眼神中的變化,讓姚思思清楚的知道,太子很累了,不敢再拿譚蘭的事情去煩他。
「走吧!」明明到午飯的時間還有很久,可姚思思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拉著他離開。
當姚思思拉著太子出現在小廚房的時候,譚蘭和謝萍驚的差點找不到南北,尤其這小廚房,怎麼會是太子來的地方,而這也只是開始。
不久,當看到太子和姚思思竟然這麼有默契的站在一起忙碌的時候,她們突然覺得都是多餘的。
一直看著太子和姚思思搭配的那麼熟練,好像就是多年的老夫妻那樣。
想到一個太子妃,一個太子,竟然親自下廚房,就為了做吃的,不管是什麼樣的東西,做出來的應該都是美味。
看到太子和太子妃竟然把從鍋里撈出來的東西端著往外面走,譚蘭和謝萍想要幫忙的時候,竟然被太子的一個眼神直接嚇的停在原地。
姚思思的目光都放在吃的東西上,沒有發現太子的不同,一直來到院子裡的桌上,招呼太子多吃一點。
一頓餃子,吃的那叫一個美味。
站在旁邊看的人,那就一個眼饞呀,嘴饞的還有松同和王封,看過一次,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可還是沒有那個口服,在這一刻不得不嫉妒太子。
為什麼他就那麼好運,遇到姚思思這樣的一個好女人。
這時的他們忘記了,以往他們在心中對姚思思腹語的時候。
就在溫馨的一刻,東宮的外面卻傳來乒桌球乓的聲音,姚思思看了一眼太子,「太子,好像有人在外面比武?」
比武是含蓄,怎麼像是廝殺一樣。
真不知道誰有這樣的英雄膽?
姚思思在心裡不免有些埋怨,好不容易讓太子可以休息一會兒,有人這麼不會挑時候,竟然在這個時候打,還打到這裡,顯然就是不把太子放在眼裡。
「沒事。」太子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松同,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看著姚思思,像是玩笑似得開口,「不會是聞到思兒的餃子,饞的跑過來了吧?」
「放心,沒有人敢伸手。太子是誰,誰有那麼大的膽子,也許這人還沒有見到就嚇跑了。」身份在這裡,沒有人感在這個時候在太子的面前找死。
原本這是姚思思在心裡的想法,在看到從外面走來那兩個找死的人之後,這才發現有的時候不能說話說的太滿。
太子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風英修和司徒夜兩人。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會想到原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曾有著仙風道骨的人盡然也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姚思思看了一眼兩人,心中驚訝不已,可在看到太子的臉色不好時,立刻帶著譚蘭和謝萍往安和殿走去。
心裡更是下定決心,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事情,哪怕是把房子拆了,她也不會出來。
太子一直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臉色卻明顯的變的陰沉,看著雙雙出現在他面前,簡直是不知道他們此刻多礙眼。
風英修知道,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知道司徒夜就是故意的,而他也是故意在東宮的門口打,不過他有合理的藉口,對司徒夜,不免在心中冷笑,難道他就不擔心突然的出現在東宮的門口會有人懷疑,尤其是那個把姚思思當眼珠子一樣寵著的太子?
司徒夜也沒有想到風英修竟然真的敢,暗恨平時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怎麼今天會這麼衝動,而到這一刻,他才知道風英修就是故意的。
不過是說了幾句話,風英修竟然沖他動手,也不怕太子一怒,把他們都殺了。
太子心裡很煩,他在等,一直在等,等有人主動的送到他的刀口上來,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兩個人。
現在看來,他還是真的高估了有些人。
「兩位真是好雅興,什麼大事,讓兩位爭執不下非動手不可,還恰好選擇東宮的門口。」太子說著,再次用筷子夾起一個餃子放進口中,像是被美味感染一樣,「怎麼,難道是聞到了飯香味,想要嘗嘗思兒親手做的餃子!」
赤果果的炫耀!
風英修聞言,多年來一直保持良好的修養在這一刻讓他羞愧的低下頭,卻不後悔,只後悔沒有撕爛司徒夜的嘴,如果不是他,哪來這麼多事。
本來他來東宮就是有正事,被司徒夜這樣一鬧,顯然正事也變的牽強。
不過,對太子這樣赤果果的炫耀,更是讓他覺得太子真的有些不同了,想到那天他們走後奶奶和他說過的話,突然間,覺得,這也沒有什麼。
放開,徹底放開,再有不舍,也沒有原來的那樣的不甘心。
「太子殿下,微臣想請太子賜婚,請山峰城城主的三小姐賈靜丹……」他已經決定,自然沒有再多的貪戀、不舍。
「賜婚?」
司徒夜搶在太子前面說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風英修,這人不會是傻了吧,怎麼會好端端的請旨賜婚,他不是一直愛著姚思思嗎?看到美人在別的男人懷中,難道不是應該搶過來,還傻傻的……
太子聞言,如嗅到腥味的貓,再次看風英修的時候,心中豁然開朗,再次看他的時候,覺得順眼多了。
終於要成親了,不管對方是誰,他都贊成,抬手指指身邊的空著的座位,「坐吧,看來這幾天風丞相要很忙。」意在說明答應風英修的請旨。
「謝太子殿下,府中還有一些成親的事情需要打理,臣還是……」
「不嘗嘗,思兒親手包的餃子?味道很好。」
「謝太子好意,如果太子允許的話,讓臣的夫人跟著太子妃學學也好。」完全表明他的心態,既然不是自己的,他不會過多的貪戀,哪怕是看似很好吃,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這話說的恰到好處,那就是他從此之後不會和姚思思聯繫,但如果是女人間的問題,還是讓她們女人去做,而他沒有必要攙和。
太子看眼風英修,毫不猶豫的揮揮手讓他下去,至於請旨,他比誰都著急,早就想要看著這人成親,現在有了人選,自然高興,不過,對山峰城城主的三小姐賈靜丹還真的是個好人選。
不過對賈靜丹而言,還是姚思思促成了一樁『好』姻緣!
他現在想看看司徒夜,當初這位和他旗鼓相當,更是屢次成為他對手的人選,現在竟然放下皇位,想要和他搶女人,可能嗎?
「太子,你也許……」司徒夜被風英修那話驚的沉默片刻才開口。
「怎麼,三皇兄也是來請婚的,如果也是那位三小姐,就可惜了,本王已經答應風丞相的請旨,可能對三皇兄無能為力。」
太子突然想笑,這人來這裡是什麼心思,怎麼會不知道,不過,連風英修在姚思思心中都是一個特別存在的他都能這麼識趣,對於司徒夜,名義上的兄弟,本來沒有多少親情,在這一刻連一個外人都不如,希望他還是看清彼此的身份為好。
最好不要等到撕破臉的那一天。
讓太子不悅的是,在他看來,曾經救過姚思思就能一次作為他的籌碼,是不是太看的起自己了。
別說現在姚思思不待見這人,就算是待見,姚思思生便是他的人,死已是他的鬼!
現在還不是收拾司徒夜的時候,畢竟他不久前剛為南鳳國立功,這個時候動他,顯然會讓人誤會,有人會覺得她心胸狹隘,對他只要慢慢的磨,把百姓心中的三王爺漸漸磨成紈絝子弟,百姓提起他就剩無奈和可有可無的回憶。
……
風英修回到府中不久,便接到秦公公送來的旨意。
老夫人捧著聖旨,久不動情緒的蒼老面容,露出絲絲激動,再次看著風英修的時候,臉上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
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而她也到了這個年紀了,沒有那麼多的兒女情長,沒有太大的理想、抱負,只是希望,孫兒過的好,對她而言已經別無所求,若不然,她有什麼臉面見他!
江語新扶著老婦人一起往靈雪閣走去。
一想到終於看到風英修成親,對她這個做母親的,她的心裡也非常的欣慰,多久了,當知道姚思思的身份竟然是王妃之後,她的心一刻也沒有安靜過。
後來又親眼看到風英修為了姚思思竟然連活著都不願意,硬是要來京城,那時他們的心都一直吊吊著,終於看到風英修自己請旨賜婚,這對她們來說,無意就是心中的一塊大石放下了。
來到京城之後,江語新才知道她這麼多年來生活的太幸福了,竟然忘記這官場的爾虞我詐,忘記後院的勾心鬥角,一不小心,就會讓自己永無葬身之地。
這次的事情要不是有老夫人從中周旋,也許不會有今天。
愧疚的看向老夫人,這次要不是老夫人,也許不會有這個結果。
對風英修心裡也愧疚不已,不過,既然他親自去請旨,顯然有些人就算是現在放不下,以後總會放下。
對於賈靜丹,她還有些印象,的確是個不錯的姑娘,以後有了她,也許風英修能真的快樂起來。
兩人回到靈雪閣。
江語新立刻上前伺候著老夫人上塌休息,可老夫人在今天卻制止了江語新的這個舉動。
有些不解的江語新看著老夫人,「母親,可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滿眼擔心,難道是對這賈靜丹不喜歡?
老夫人見狀輕輕的拍拍江語新的手,看著她那擔憂的樣子,不禁會想到一直以來都是他驕傲的孫子,「沒什麼,只是決定暫住在京城,你也許會有很多不習慣,以後就以伺候在我身邊的名義,把一些事情都推了,至於馬上就要進門的孫媳婦,你也不用太擔心,那個孩子對英修是有心,過段時間,她入門之後,總會分去一些英修的注意力。」
一個有心,一個無心,原來的有心可以大度,那是因為沒有那樣的權利,但等有了權利之後,她還會那麼大度?
希望自己的孫子能用心去看身邊人!
……
山峰城。城主府
秋天還沒到,吹起的風卻漸漸的有了秋天的味道。
有些樹葉已經漸漸變黃,隨著陣陣微風慢慢的飄落下來。
一直站在樹下的少女抬手接住了一邊枯黃的樹葉。
這個景色,這個季節,讓賈靜丹的心中帶有淡淡的憂傷。
多久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多久沒有看到他了。
想到上次離開時混亂的場面,到現在她還都不能忘懷。
看著手中枯黃的樹葉,她不免有些嘆息,是不是她就如同這枯黃的樹葉一樣,在別人還都在爭相鬥艷的時候,而她早就已經枯萎?
明明還是一副稚嫩的臉龐,可是眼中、心中卻早已變的滄桑,原本精緻絕美的小臉上,此刻滿是憂傷,濃濃的憂傷讓她看起來就像是歷經滄桑的老人一樣。
前段時間無意中經過父親的書房,聽到他去了京城,也許,真的如同大哥說的那樣,是為了那人而去的。
他都為她走到這一步,是時候該放手了,可為什麼心中總是為他擔心。
擔心在京城的一切是否習慣,擔心那自由慣了的他是否適應京城的那些見不得光的陷阱、陰謀。
賈靜丹忍不住搖頭,嘆氣,他早就把她拒絕的徹底,也許早就忘了她這個人,可她卻還在這裡為他擔心,看來她真的太自作多情了。
是時候該放手了,可為何總是有些不甘心,總覺的還有點希望,如同他是跟在那個女人的背後,難道他還能帶著那個女人,拋棄百草山莊,與那人一起遠走高飛?
想想覺得不可能,可是想到他都走到這一步,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縱然在心裡嫉妒,還是希望他好好的,有那麼一點點私心,希望她也可以有這個一個機會,哪怕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眼,她也會滿足。
不會成為他的累贅,不會成為他的負擔,只要看到他好就行,這么小小的一個願望,卻不能實現。
院外,兩個丫鬟在小聲嘀咕。
「妙之,你說,百草山莊的大少爺現在都是風丞相了,他還是來向我們府里的三小姐提親嗎?」
「怎麼可能,是少莊主的時候,都不會看我們三小姐一眼,現在都是丞相了,怎麼會看三小姐,又不是傻了……」微微一頓,壓低聲音,嗤笑,「提親就別想了,不過,如果我們三小姐肯把自己脫光了爬到風丞相的榻上,都不一定會看我們三小姐一眼,這上趕著送上門的女人,沒有一個人會喜歡的。」
話出,旁邊的丫鬟一愣,隨著恍然。
是呀!連做夢都不會有的事情,想來也知道三小姐自己放不下,也許人家早就忘了。
原本就有些感傷的賈靜丹在聽到這話,突然眼角流下一滴清淚。
為什麼連丫鬟都能看清楚的事情,可她為什麼總是放不下。
難道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就真的是那樣的不知道羞恥,上趕著去貼近他的嗎?
想到上次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她還是放不下。
說白了,一個閨閣中的女子,名譽非常重要,可她到好,好像在他的面前從來不知道矜持是何物,想到那次看到的那個姚思思,總覺得,從她的身上看到陽光,而不想她這樣,總是喜歡獨子一個人做些不知廉恥的舉動。
一個還在閨閣之中的大家小姐連矜持都不會,無論是什麼原因,那都是要命的,現在也不知道怎麼,當初在百草山莊的事情,整個城主府連丫鬟都知道了,原本沒有多少名譽而言的她,好像真的有個不知廉恥的名頭,也許她一輩子從此之後再也抬不起頭來。
想他是越走越遠,越走越高,而她卻總是背道而馳,還想要跟在他的身後,也許,連看他一眼的權利都沒有。
「聽說,現在媒人可是把丞相府的門檻都踏壞好幾個了,不過,那老夫人的眼觀太高,一個都沒有看上,就連那宮裡的公主都對風丞相青睞,還想要去找太子指婚呢?」
「真的?」那人明顯被這話說道的興頭上,左右看了一眼確定不會有人發現之後,繼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表姐就在皇宮,你知道她是誰嗎?」
「誰呀,誰呀,妙之,你快點說,不要賣關子!」
「是七公主身邊的大紅人采文,我這還是上次回家的時候聽到……」
應竹到處找不到三小姐賈靜丹,擔心她會想不開,一直來到院中這才看到她竟然在樹下落淚,本來想要說話,突然聽到外面說話的聲音,臉色一暗。
想到自從賈靜丹從天陸城回來之後,總是這樣默默流淚,而這些丫鬟更是該死,竟然開始編排起賈靜丹的事情來。
想來只不過是一個妾的丫鬟,真是無法無天了,再受寵也不過是一個小妾而已,還能得瑟幾天。
不管怎樣,在南鳳國可是嚴明,雖然三小姐的母親的身體不好,可那都是城主的妻子,就算是一個小妾再得寵,那她始終都是一個妾。
就算是這後來夫人不在了,那一個小妾也不會變成夫人,這可是南鳳國的規矩,就算是現在城主賈朋興是城主,但是一個寵妾滅妻的罪名下來,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就算是夫人真的走了,一個妾,也別想有一天成為妻子,這妾的身份一但定下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這些丫鬟還不是仗著大少爺不在,趁機欺負賈靜丹。
應竹並沒有如同往常那樣破口大罵,想到上次的教訓,她再也不會強出頭,沒有說一句話,而是扭頭往院子走去。
不久端著一盆水出來,聽到外面的那人還在說賈靜丹的壞話,正想要潑出去的時候賈靜丹回過神來,想要阻止,被應竹的一個眼神逗笑了。
賈靜丹用手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笑出來,沖她點點頭。
嘩啦——
「啊——」
「誰呀——」
幾乎在應竹的水潑出去的同時,立刻聽到外面如同殺豬般的驚叫聲。
賈靜丹聽到外面的動靜,拉著應竹就往屋裡跑,還沒有跑幾步,竟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原本還是有些害怕,有些無助的賈靜丹,突然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和應竹站在原地。
因為她們知道,只要有哥哥賈方輝在,沒有人敢欺負她們,就算是那個得寵的小妾,也別想大聲說一句話。
「叫什麼,難道不知道這裡是城主府,覺得當丫鬟委屈了,那都滾,城主府不養你們這樣的閒人!」
「大少爺饒命,奴婢只是經過這裡,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就……」
站在很遠的應竹聽到這話,想要上前理論,卻被賈靜丹拉住了,回頭看著賈靜丹,「小姐,你不該……」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們想要說什麼就讓她們說去吧。」
應竹氣的一跺腳,「小姐,她們明明就是睜眼說瞎話!」
「那該怎麼辦,難道她們說的不是真的?」賈靜丹從回來之後聽到這樣的話最多,早就已經適應了,畢竟這都是真的。
「當然不是真的!」賈方輝聽到賈靜丹又是這樣好說話的脾氣,火大的讓他的隨從向東提留著兩個丫鬟走進來。
向東和賈方輝一個脾氣,看到有人竟然這麼詆毀三小姐,此刻又有大少爺示意,自然不會留情。
在提著來到園中時,看到賈靜丹之後,直接把兩個人扔到她的面前。
賈方輝滿意向東的表現,看著許久不見,明顯都瘦了許多的妹妹,心裡有太多的不忍心,這才離開多久,怎麼自己的妹妹就瘦成這個樣子。
想到原來那個活潑好動的妹妹,好像在很久以前就消失了。
其實一切也都怨他,要不是他讓妹妹看到風英修的話,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妹妹,不過,好像,妹妹終於如願了,雖然這過程不是那麼美好,但至少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
「三小姐饒命,奴婢真的是路過。」兩個丫鬟這回知道害怕了,不顧身上的疼痛,連忙爬著來到賈靜丹的面前磕頭求饒。
「路過?你走的哪條路能路過這裡?」應竹看到大少爺在這裡,她的膽子也大起來,想到這段時間府中的丫鬟一個一個都輪番的過來欺負賈靜丹,看到有人撐腰了,說話也比原來硬氣許多。
賈方輝一直看著賈靜丹,此刻她的眼中如同一個經歷滄桑的老夫人一樣,絲毫不見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
眼看著她也已經十八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十九了,再嫁不出去,真的是一個老姑娘了。
「吆,這是誰呀,怎麼這麼沒有規矩,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遇到了哪個市井潑婦了呢?」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扭著水蛇腰從外面走進來,在看到站在眼中的賈方輝的時候一愣,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恢復正常,「是大少爺回來了,看看,你們這當丫鬟的,明知道大少爺回來了,還不趕緊伺候著。」
「是你讓她們來的?」賈方輝看見這個女人就討厭,明明好好的別人的正妻不當,偏要當別人的妾,難道就是這個女人太賤了,只不過離開了月余,原本還在對他柔聲細語的女人轉而投到父親的懷中,他原來還真的是瞎眼了。
原本平靜無波的賈靜丹在看到典姨娘走進來的時候,先是往哥哥賈方輝看過去一眼,對她無意中聽到的那段話,不難猜出,當初被哥哥一直掛在口中的女人就是眼前的典姨娘,只是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原本是喜歡哥哥的女人,怎麼會嫁給父親。
其中的波折她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哪怕曾經和哥哥相愛她也不想知道,可這些不願意知道的事情還是知道了。
典姨娘明顯因為賈方輝的冷漠一愣,原本還能維持笑臉的她,此刻卻再也維持不了,只是僵硬的說出幾個字,「不是,我怎麼會那麼做?」
「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賈方輝上前一步,氣勢逼近典姨娘,眼中的輕蔑、惱火是那麼明顯,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女人捏死。
典姨娘勉強的站在原地,隨著賈方輝不斷逼近,她的臉色也變極不自然。
「怎麼?難道你沒有話說了嗎?」賈方輝明明看到典姨娘眼中的不自然,他還是步步緊逼。
「哥——」賈靜丹一看這事態不好,她也不想把哥哥和典姨娘的關係讓別人都知道,原本一直靜靜的站在旁邊的她立刻上前幾步拉著賈方輝的胳膊,「哥,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是找你的,馬上就要嫁人了,有些捨不得,所以提前回來了。」在面對自己的妹妹,再大的火氣在這一刻也都沒有了,而他也希望妹妹是高高興興的出嫁,不要知道他的那些糟心事。
這時的賈方輝不知道,賈靜丹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兩人沒有言明而已,都是為對方好,沒有要說破的意思。
聽到嫁人,賈靜丹猛然抬頭看著賈方輝,想到前幾天聽到有人為她說媒,知道那人,可她真的不想嫁。
「哥,你不要亂說。」
「怎麼會亂說,你馬上就要嫁給風兄了,這話能是隨便亂說,你該知道現在的風兄可是丞相,而且還是親自請旨讓太子為你們賜婚,靜丹,你不會是想要害的風兄抗旨,人頭不保吧?」
……
姚思思剛為太子太子送去愛心甜點,還沒有進屋就看到那躲在小廚房偷偷哭泣的譚蘭。
想到那天譚蘭只是回到將軍府住了一晚,在第二天回來的時候就變成這個樣子,原本以為過幾天,她會說出來,看到這樣的譚蘭,她突然沒有原來的那種自信了。
這幾天,譚蘭的變化姚思思都看在眼中,總會讓姚思思有種感覺,好像譚蘭回去受到極大的刺激一樣,以至於原本對愛情還有幻想的譚蘭。在這一刻,恍如有中要陪著青燈古佛了卻一生的想法。
多次姚思思想要開口,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有些好奇,到底那一晚上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她的心如同死了一般。
想過種種可能,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看到寒北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以至於讓譚蘭到現在都不能接受。
其實,自己是經歷過愛情的人,對於愛情還真的不能用常理推斷。
如同她和太子之間的感情,還不都是經過一番波折之後。
如同在兩個人周圍的那些男男女女,又有誰能說的清楚,誰和誰是有緣分的。
就算有時兩個人愛的死去活來,可,最後的結局不一定會如人的意願。
有時根本從來沒有交集的人,卻成為夫妻,這樣的事情在古代比比皆是。
緣分這東西真的很奇妙。
太子原本因剛得到一條關於姚高義的消息,本來想要說給姚思思聽,他找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姚思思一副若有所思的看著徑自流淚的譚蘭,只是一眼,讓太子的心情直接降到底點。
對跟在身後的松同吩咐道,「你去讓姚高義快點,再不出手,就不要怪本王先下手。」
松同領命之後,立刻往外面疾步而去。
對姚思思,松同是不佩服不行,每次原本好好的計劃,只要關係到姚思思,那就別想看到一個冷靜的太子。
不過,姚高義的辦事的速度真夠慢的,如果是太子出手的話,還不知道早就解決多久了。
拖拖拖,把太子的真火拖出來了吧?
想到姚高義聽到剛才太子這番話,那驚訝的樣子,松同就覺得解氣。
姚思思正想要離開,扭頭時看到站在一邊的太子,立刻躡手躡腳的來到太子的身邊,拉著他就往一邊走。
太子看到姚思思這個動作,怎麼像是偷偷摸摸的,難道他就那麼見不得人嗎?
這裡是東宮,而他是太子,姚思思是太子妃,有必要這樣嗎?
對站在遠處的譚蘭心中的不滿更深。
原本不想這樣沒有面子的離開,在看到姚思思的祈求的眼神,他也只好配合。
一直跟著姚思思來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姚思思正想回頭看看在這個地方是否會被譚蘭發現,剛要扭頭,突然看到放大的臉,嘴角露出笑意,兩手勾著太子的鼻子,直接送上她的紅唇。
一番揉搓過後,姚思思趴在太子的身上大口大口喘氣。
就在剛才姚思思突然間有種感覺,如果太子再不鬆開的話,也許,她會是第一個被一個吻憋死的女人。
想想就覺得好笑。
如果真的是因為這樣死了的話,恐怕到地府也會被人恥笑。
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在說明自己太弱的時候,還說明太子真的是太強大了。
南鳳國的太子,是太子可是卻做著皇上的事情,就連皇上的整個後宮也被他管的服服貼貼的,好像還真的沒有什麼事情是太子做不到的。
一個是皇上都要讓三分,忍三分的人,被這樣的一個男人吻著到死,好像也不是難看?
「偷偷摸摸的幹什麼?難道本王就這麼見不得人?」
就在幻想的時候,冷不丁的聽到這樣沒有溫度的聲音,要不是熟悉的話,還以為剛才那個男人不是他。
剛才忘了說一點的就是,太子還是一個喜怒不定,變幻無常,上一秒也許還把你寵在手心,而下一秒也許會直接把手放在你的脖子上,只要他一個不願,那麼下一秒就要到地府去報道。
有時雖然衝著你笑,可,下一秒說翻臉就翻臉,那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都要快一步,其中的滋味,簡直了,沒有幾個人能扛得住。
不過,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姚思思。
原來是不愛,不喜歡,你翻臉就翻臉,她比你還會翻臉。
後來愛上了,更不怕了,只要她一個撒嬌,一個笑臉,什麼都搞定,再說兩句好聽的話,直接某人樂的找不到北了。
「當然,」說的那個乾脆,那個直接,讓太子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黑的臉,這回徹底的如同鍋底一個顏色。
「嗯?」
「那是,」姚思思笑著捏了一下他的臉,「那是因為太子太好了,我這不是擔心被被人搶走,心裡擔心嗎?所以我決定了,以後儘量把你藏起來,尤其看到那些對你心懷不軌的女人,自然是讓你遠離她們的視線範圍之內。」
立刻陰轉晴,說話的語氣變得得意,連嘴角都有難以掩蓋的笑意,「看你這齣息,你就不能把用你這身份把那些女人趕走?」
「嘿嘿,我人小,力氣小,沒有什麼壞心眼,更不會耍什麼陰謀詭計,又不喜歡暴力,所以只能……」
「那黃蜂是怎麼回事,還有那華山的樹怎麼會*,你可別跟我說和你沒有關係?」說的好聽,他早就知道某人的這張嘴,高興的時候,知道錯了的時候,那都是把話從蜜罐子裡撈出來的,想要不甜都不可能。
「嘿嘿…原來你都知道,這不是迫不得已,現在不同了,這不是有你嗎?以後好人就讓我來當,至於壞人,我看就你……。」
「你想的真美。」什麼好事都讓這個女人占去了,他在一邊唱黑臉,不管這來的是男人和女人,都是他當黑臉。
「太子,我們什麼關係,怎麼那麼見外,這不都是因為你這威嚴在這裡,只要一個眼神,就會把人嚇的屁滾尿流,我而不同,可是吼了半天,人家也不會怕我,這不……」
這話也對,只要太子看不順眼,他不會明著做,最後的結果還真的都是他希望看到的。
只要有人惹到他了,惹他煩了,後果不是掉一兩個腦袋就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