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易。
宮中的局勢在玉妃自殺,德妃被關進大牢之後,整個皇宮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姚思思整天在東宮,雖然不願意走出,但還是知道外面發生了很多事情。
而,姚思思在解決完兩個問題後,明顯看到太子空閒的時間多了,再也沒有那樣早出晚歸,基本上兩個人的日子回到當初。
可一連發生的事情,還是潛移默化的讓姚思思生活得到變化。
姚思思在知道太子對皇上東宮的剋扣事情之後,沒有如同以往那樣的置之不理,而是勸太子不要在這樣了,畢竟這裡是皇宮,其中的關係複雜,萬一引起眾怒的話,得不償失。
對太子,姚思思自然不會說的這麼直接,而是說出來比較好聽,比較有些自戀,讓太子能接受,而不覺得姚思思這是要插手皇宮中的事情。
對有些事情,如同國家大事,對於各個朝臣之間的關係,姚思思不去思量,只是在對後宮,只是以一個女人的立場去看待。
畢竟自己也是一個女人,能體會女人在宮中的不宜。
而現在的東宮只有姚思思一個女人,可皇上的後宮不同,就算是折了幾個妃子,可是皇上的後宮還是人滿為患,並沒有看的出來人少。
姚思思在對太子說這話,太子聽了姚思思的建議撤銷了對後宮的剋扣,正好是華貴妃在大發怒火之後的第二天。
事發生的太過於巧合,讓有些人以為這皇宮之所以能夠恢復原來的享樂都是因為華貴妃的功勞。
自然這華貴妃在皇宮中也是水漲船高。
後來皇上在華貴妃殿裡留宿幾晚過後,立刻在宮中掀起一股,對華貴妃獻忠心的熱潮。
姚思思從譚蘭那裡聽到關於宮中的動向,嘴角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原來這就是皇宮,這就是人心,多麼的可笑。
可,姚思思還是覺得這事情明顯有些蹊蹺。
是不是太子早就有那個意圖,而剛好自己求情,正好是華貴妃發怒,所有的人都覺得這就是華貴妃的功勞,可這一切都是太子故意的。
想到太子的為人,想到太子對事情的計謀,姚思思覺得這個可能成立,而太子此舉的意思非常明顯。
對太子,姚思思並不算是全部了解,只能說,他這個人的心太大,腦子夠大,想要徹底的摸清楚,還真得很難,好在姚思思在這個問題上並不是一個較真的人,自然從來沒有在心中有這個想法。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麼最後受累、受傷的人鐵定是自己。
在這個世界上,誰沒有自己的小秘密,誰沒有自己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自然姚思思並不是一個願意把所有的事情都攤開在別人面前的人,同樣對別人也沒有這樣的想法。
再次聽到譚蘭從外面帶回來的消息,一直以來沒有什麼表情的姚思思終於回應了譚蘭一句。
「華貴妃的運氣真好。」
「啊?」譚蘭覺得姚思思也太冷淡了吧,本以為這費事費力的得到這些消息,竟然就只這個結果,怎麼也不能接受。
謝萍站在一邊,知道譚蘭因為七公主的事情,而對她自己的自信心膨脹,一直想要做點什麼,證明她的能力,這幾天她也的確是出力了,好不容易得到姚思思的反映,卻是這樣,顯然這心裡不能接受,尤其此刻譚蘭突然焉了的樣子,還真的覺得好笑。
姚思思像是看不到譚蘭的失落似得,點點頭,「嗯,華貴妃這人真是好,處處都為後宮著想,這麼多年來始終如一日,也真的難為她了。」是不是這說明司徒夜也會有些動作,畢竟華貴妃是司徒夜的生母,這生母得勢了,顯然司徒夜的也變的活絡,而活絡的結果,那就是讓太子難做。
姚思思為心中的這個想法覺得唏噓,這就是皇宮。
看似很小的時候,再小,也會因為一件小事,周圍的一切都在變化。
這個時候姚思思突然有些後悔,好像當初她說那話時,並沒有看黃曆,而是讓華貴妃趁機得勢,讓太子跟著難做了。
心中暗暗決定,以後只要管好自己就好,再也不去攙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安靜許久,姚思思看著謝萍、譚蘭、秋桃都在看著她的時候,她再次提醒一句,「那是皇宮,而我們是東宮,以後有些事情能不要做就不要做。」
「啊?」譚蘭眉頭微斂,看著姚思思的同時也全都是不解。
「嗯!好久沒有吃到你們做的點心了,今天這日子正好,你們都一起動手吧?」姚思思站起來對著她們幾個看了一眼,將她們的表情都看在眼中,突然覺得,這段時間她們好像對皇宮中的事情很感興趣,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走吧。」姚思思說著直接往小廚房走去。
一個時辰後。
姚思思端著她親手做的點心來到書房,看到王封和松同都站在門口,「太子很忙?」如果忙的話,她就不進去了。
「進來吧!」王封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裡面傳來太子的聲音。
姚思思端著一盤點心往裡面走,而譚蘭、謝萍、秋桃三人一個手中個提著一個小盒子,沒有在乎王封和松同差異的眼神,安靜的站在門口。
王封和松同覺得有些不理解,既然是給太子的,為何不送進去,為何姚思思已經端著一盤點心了,可為何還要包裝起來,直接吃了多好。
只所以說是點心,還不都是因為姚思思走過時聞到的香味,和她們一人手中提著的小盒子散發的是一樣的問道。
看著小盒子,很沒有出息的吞咽了幾次口水,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有太子這樣的好命。
對姚思思做的點心,他們每次看到,卻吃不到,尤其是太子在吃過之後那個表情,都讓他們回味要幾天。
姚思思在進去之後看到並不是只有太子一個人,姚高義和風英修真的都在,幸好她提前有準備。
眉眼帶笑的看到在她進來的那一刻,看到裡面的氣氛並不是很好,這個時候再也笑不出來,而是猶豫著是不是要先離開的好。
「思兒——」太子坐在上面,對著姚思思招招手。
姚思思一看這個動作,怎麼看都覺得像招喚小狗的動作,皺眉,不滿的開口,「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好像在喚小狗一樣,很難看的?」姚思思嘴一扁,並沒有看太子,而是自己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裡。
這話讓站在旁邊的姚高義和風英修一愣,顯然此刻他們兩個是多餘的,可是剛才明明在談重要的事情,這個時候他們公然的在這個地方秀恩愛,這樣真的好嗎?
想要離開,但這個時候太子沒有說話,他們自然是不敢離開。
他們的心裡都清楚,沒有姚思思在面前,那太子真的是一個最好的太子,更是未來最為合適的帝王,但那都是在沒有姚思思的情況下,只因,只要有姚思思出現,那太子那彆扭的性子,扭曲的心裡是個人都受不了。
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不過說什麼那就沒有對的時候。
低頭,眼觀鼻,鼻觀心!
可鼻子聞到的那個香味,真的讓他們也覺得眼饞,想要吃一口嘗嘗。
一個是太子的大舅子,一個是太子最有利的朝臣,不管他們的位置再高,可也不能有不該有的想法。
太子對姚思思的話都沒有什麼,而是看到她竟然把一塊點心送到她的口中之後,突然覺得再不行動,原本要給自己的東西可就沒有了。
姚思思在看到太子起身的那個舉動之後,立刻拿起一塊點心送到姚高義的面前,「老哥,嘗嘗,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其實姚思思更想送到風英修的面前,為的就是想要看到太子變臉的樣子,可這樣的想法,只能在心裡想想,卻不能做出實際的舉動。
嘿嘿,有些沒出息,但也沒有辦法,誰讓她不敢真的惹怒太子。
幾乎就在姚思思這個舉動剛出太子猛然運功來到姚思思的面前,而姚高義和風英修在看到太子那個速度,在心裡吃驚,原來太子的武功竟然這麼高。
姚思思看到突然衝過來的太子,並沒有害怕,而是笑著往他的身上一歪,「哼,就知道你會過來,怎樣,我了解你吧?」
太子大手順勢放在姚思思的腰上,順勢看了姚高義和風英修一眼,其中的意思也自然明顯。
「臣府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行告退。」風英修是個聰明的,自然不想繼續留下來,而他口中所說的『有些事情』自然就是指剛才太子問過的他什麼時候成親,不得不說,風英修真的是聰明的人,人也變的圓滑了,更是一步一步的往狡猾的方向發展。
「臣告退。」姚高義更是直接,連藉口都不要用了,不過看這姚思思的時候,有種欣喜,同時還有種擔心,總覺得姚思思真的有當禍水的潛質,希望這一切都是他多心了才好。
「下去吧!」其實事情還沒有忙完,但重要的事情都說完了,只不過有些小細節的部分,但這並不著急,等下次再說也是可以的。
擁著姚思思就往他剛才坐的桌前走去。
風英修和姚高義在看到這樣重色的太子,搖頭,羨慕的離開。
「思兒,你很不乖,竟然敢把給本王的點心送給別人。」
「去,看你這話說的。」姚思思說著直接拿起一塊送到太子的口中,成功的堵住他的嘴,小聲的糾正,「那是我的老哥和兄長,怎麼算是外人。」
太子不願意聽這話,可這都是事實,而在剛才,太子可是看的清楚,姚思思根本沒有看風英修一眼,而風英修也沒有因為姚思思的到來有什麼異常的反映,明明覺得這沒有什麼,可是想到剛才他還催促著風英修快點成親,想到當初的要不是他出現的及時,可能,姚思思就會嫁給風英修,那樣他那麼久的努力都白費了,當初要不是風英修搶在他的前面把姚思思帶走,根本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更不會有現在的提心弔膽。
最可惡的是,姚思思到現在還記得風英修對她有救命之恩,除不知,根本不用風英修救,他只不過比風英修剛好晚去了而已。
這話在心裡想想,卻不能大聲的對這姚思思說出來,因為一旦說出來,肯定不會得到姚思思的認同,面對他的還是一番冷嘲熱諷的眼神,外加刻薄的話語,為了耳朵清靜,為了不要受傷,還是繼續憋心裡吧!
可,這樣真的好難受,有話不能說的滋味,真的不好過。
悲催,想來想去都是風英修不好。
不但搶了他表現的機會,還竟然敢喜歡自己的思兒。
姚思思看著太子一直看著她卻不說話,再次拿起一塊點心賽道他的口中,「怎樣,是不是苦的?」
「苦的?怎麼會,明明就是甜的。」太子嘴裡吃著東西含糊不清的開口。
「那你還像是吃毒藥似得!」姚思思挑眉,瞪眼,順勢從他的懷中出來,把手中的盤子放在一邊的桌上,兩手叉腰,準備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
碧雲殿。
華貴妃讓所有的宮女都退下了,就連她最信任的貼身宮女雪陽也讓她站在門口。
司徒夜在聽到華貴妃說的那些事情之後,只是覺得更是心煩,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沒了,尤其這後面的話,越說越不願意聽。
「夜兒,母妃剛才說的話,你可都聽到了?」這好不容易突然來的轉運,自然要好好利用,怎麼也要抓住這個機會。
司徒夜聽言,直接起身,「母妃太累了,還是好生歇著吧!」說完,乾脆走人了。
作為南鳳國的三王爺,在外面對他有太多的傳聞,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他的心裡清楚。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自以為是,一直覺得他就是在眾多的皇子中最優秀的一個,可現在呢?
在經歷這麼多事情之後,他對有些事情早已經看的清楚,再也不是如同原來的盲目自信。
對華貴妃還執迷於過去,執迷於現在,他真的替華貴妃感到可悲,難道這就是她從現在的皇宮的局勢中看到的這個。
鼠目寸光,頭髮長見識短。
連眼下的局勢都看不清清楚,還是原來那個聰慧,一眼看穿事態的華貴妃嗎?
至於華貴妃說的那些事情,他聽到了,但並沒有那個想法,更不會那麼去做。
所謂男人,所謂三王爺,他決定了,女人說的話,千萬不能聽,一聽,難就是後悔一輩子的事。
「夜兒——」華貴妃站在門口,看著那頭也不回,說離開就離開的司徒夜,她的心裡哇涼哇涼的。
自從知道司徒夜為了姚思思,明明病了,卻不肯醫治的時候,她就知道司徒夜真的不是原來的他了,可為了一個女人,放棄這眼下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難道真的值得嗎?
想到在宮中這段時間的沉沉浮浮,讓她的心也瞬間老了許多,想她這麼多年來一直在謀算,可最後又得到了什麼?
原來,她錯失了那麼多次好機會,要不然不會有現在,而現在縱然覺得局勢並不是那麼明顯,可她呢,真的等不了了,看著太子在皇宮中的地位逐漸的沉穩起來,想要把太子推下去並不是那麼容易,而司徒夜現在這個樣子,怎麼不讓她擔心,沒有辦法,在這個關鍵事情,她只能把別人推出去。
不要怪她心狠,不怪她眼中只有權勢,實在是情非得已!
有些是事情,別人不明白,可她的心情清楚,眼下,真的不是從前了。
華貴妃也覺得自己的做法對一個女人不公平,而姚思思這個樣子也不配他的兒子,這都是權宜之計,犧牲一個女人,成就自己的兒子,這就是她的福氣。
華貴妃也是個女人,也是一個伺候皇上多年的老女人,對男人還是了解的,要不然她不會在皇宮中,這麼多年來一直陪伴在皇上的身邊。
男人啊,對得不到的女人總是覺得最好的。
現在的司徒夜已經為了得到姚思思已經魔症了,如果想要抓住這個機會,如果想要繼續擁有現在的一切,那只能努力,哪怕是犧牲一個女人又有何妨!哪怕是在成功的對面就是跌的粉身碎骨戶又如何?
活著就是要爭一口氣,在皇宮一天就要爭權!
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算是太子再喜歡姚思思,可還不是要放棄,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區別。
而事成之後,如果司徒夜覺得得到了,覺得沒有什麼不同,那大不了直接忽視罷了,如果還記得,讓她守在身邊也不是不可。
整個計劃都是好好的,可為何卻……
看著司徒夜那決然離開的背影,難道她的方法不好嗎?
「雪陽!」傷心、失望過後,華貴妃很快的清醒過來,多年的皇宮生活,讓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傷心、絕望的時候。
「奴婢在!」雪陽進門之後直接跪在華貴妃的面前。
對剛才華貴妃說的話,雪陽自然是聽的清楚,而這麼多年來,華貴妃對她的許諾到現在還沒有實現,難免讓她的心裡有些怨恨,只不過是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而已。
這麼多年來,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在華貴妃的身邊,小心的揣摩華貴妃的喜好,仔細的觀察宮中別的女人興風作浪,為的就是提前知道,並能做好防範。
比別人起的早,睡的晚,凡事都想在別人的前面,做事總是站在華貴妃的角度,對華貴妃好的,那自然就好,對華貴妃不好的,自然悄悄的,不被人專注把柄的把事情圓滿的解決了。
如果遇到不識相的人,那麼也會黑心的處置後快。
這就是雪陽這些年來一直為華貴妃的付出,這一切的付出並不是為了碧雲殿的大丫鬟,大宮女,為的就是站在司徒夜身邊的機會。
如果不是當初華貴妃說過的那話,她不會如此努力,不不會如此討好,可現在呢、呵呵……
雪陽心裡一陣冷笑。
憑藉著這麼多年對華貴妃的了解,如果這個時候,她敢表現出任何的一點不滿來,那麼,她絕對不會看到明天的太陽,因華貴妃有的是讓人說不出,道不明的手段。
再就是華貴妃曾經說過的話,如果這個時候否認,她身為一個宮女,自然沒有任何辦法。
華貴妃看著跪在面前的雪陽,這個宮女可是她一手提拔到現在,現在她可是這碧雲殿裡的大丫鬟,任何一個丫鬟、太監還不都要看她的臉色,這幾年做事,從來沒有對她隱瞞的意思。
就連剛才她的計劃對她沒有隱瞞,而雪陽在聽到後竟然沒有任何反映,這樣的宮女是華貴妃想要看到的。
再有身份,再有地位又如何,說的難聽一點還不都是奴才。
知道分寸,再提拔也不是沒有可能,不知好歹,那就地處死也沒有人說什麼,畢竟都是自己殿裡的奴才,死活,還不都是一句話的是。
看著一直跪在地上神色溫和,未見冷色,亦未見喜怒,一如往常,不冷亦不熱,就是這分氣定是華貴妃最為看好的。
而她的身份不高,自然也好拿捏,再就是她可是自己人,自然有些事情,必須要像她靠攏,哪怕有一天她真的爬到那個位置,想來自己也好對她拿捏。
「雪陽,快起來。」華貴妃彎腰拉著雪陽站起來,「你看你這孩子,怎麼還當自己是外人,難道又忘記本宮對你說過的話了?」淡笑的看著局促不安,後來在她的眼中直接看到一摸喜色,華貴妃就知道,還沒有哪個女人能逃開這皇室的誘人。
「好了,好了,我也從來沒有拿你獨擋外人,要不然,也不會讓所所有人都退下,只有你在這裡守著,那時因為這皇宮雖然大,可本宮相信的人只有你一個,你也知道,我這都是,可……」說著華貴妃開始嘆氣,然後有用手帕開始抹眼淚,「也不知道我這夜兒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偏偏就看上那樣的女人,這好女人還不有的是,就像雪陽這樣的,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可也不知道那姚思思究竟對夜兒用了什麼媚術竟然…竟然……」
「華貴妃,你別……」原來華貴妃都還記得,還都以為忘記了,這會再次聽到華貴妃這麼說,覺得阻擋她富貴的並不是華貴妃,而是姚思思。
「本宮知道,要不是本宮捨不得你,早讓你嫁給夜兒,也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本宮真的後悔呀,如果早知道這樣的話,就算是多麼不舍,本宮也該早日讓你嫁給夜兒做三王妃才是,可是現在卻……」華貴妃一邊說著,還悄悄的看了一眼雪陽,對她的那個反映心中開始冷笑,要不是還有利用價值,她才不會自掉身價和一個卑賤的宮女說這些。
「華貴妃娘娘,你……」
「怎麼,難道本宮的雪陽連個三王妃的都做不得,誰敢這麼說,我立刻撕爛她的嘴。」聲文並茂,一番義正言辭,說話中的先是怒氣明顯,後來又開始勸導雪陽,一些列的變化,直接讓雪陽傻傻的笑了。
看著那個離開再次去她發吩咐事情的雪陽,華貴妃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也許,她們都覺得這幾天的得勢讓她華貴妃忘記過往,那就錯了,經歷過的事情,她都一件一件的清楚記在腦中,現在的無知,為的就是將來的反撲……
……
丞相府。
「賈姑娘在此靜養,老夫人特意讓老奴送些補身體的過來。」葉梅說著,手中端著的補品送上前,「老夫人說了,這成親在即,還希望賈姑娘調養好身子。」
明顯瘦了許多的賈靜丹在聽到這話,溫和一笑,「讓老夫人操心了。」說著對著站在一邊的應竹看了一眼。
應竹即刻上前一步,雙手接過葉梅手裡東西,規矩又知禮道,「葉媽辛苦了。請裡面稍坐,喝杯清茶歇歇腳吧!」
應竹看到手中看似是普通的補品,這背後代表的含義可是賈靜丹原本最為擔心的。
對那天的事情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也多少知道一些,尤其那天賈靜丹的那個舉動連她自己都下了一下,不過,幸好後來發生那麼多事情,把這事壓下去了。
現在好了,終於不用再擔心了。
葉梅搖頭,婉拒,「真是個機靈的丫頭。」
應竹也不謙虛,而是直接笑著開口,「都是小姐教的好。」
「丫鬟都這麼好,這小姐自然也是最好的。」葉梅說著往外面走去,至於這話有人能不能聽懂,也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應竹連忙放下東西之後,送葉梅出去。
賈靜丹一直坐著,看著那放在一邊的補品,心裡卻怎麼也安靜不下來,對葉梅走時說的那個『也』,讓她有些受傷。
看來,那天的事情,雖然沒有傳開,可是在有些人的眼中,她已經變成那樣了。
對老夫人此刻有意的提醒,她的心裡有數,而她也在下定決心要去改,而不久前哥哥賈方輝說的那話,到現在還都記得。
其實,不管過去的事情為何,現在都已經走到這一步,姚思思現在是太子妃,而風英修是丞相,她賈靜丹是馬上就要變成丞相夫人。
如同哥哥會所的那話,如果,不想嫁,不願意嫁,可以不嫁,山峰城城主府永遠是她的家,可如果想嫁,那就不許要收斂自己的性子。
因為一旦嫁了,那就是代表著是丞相夫人,如果做出任何不規矩的舉動,那就會連累整個丞相府,也可能因為一句話,讓整個丞相府隨著變成一堆屍骸,如果做的好了,也許會為丞相府錦上添花。
現在風英修已經是丞相,不需要再往上爬,只因為再往上爬,那就只有一個位子,既然已經不可能,自然沒有必要活的太累,只要不犯錯,那什麼事情都沒有。
就算是犯些小錯,依照風英修的能力,依照太子妃這層關係在,沒有什麼事情能動搖風英修,沒有什麼能動搖她丞相夫人的地位,但這個人千不該萬不該是姚思思。
賈靜丹在後來也對這方面也特意的留意了,對姚思思,她是羨慕的,嫉妒的。
只引有那麼好的男人守在姚思思的身邊,並為了她可是做到天下皇兒做不到的承諾,只引姚思思就是太子的心尖中的心尖。
如同哥哥說的那話,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就算是得罪太子,也不要得罪姚思思。
太子牽扯的是朝廷,可是姚思思的身份現在雖然是太子妃,一切都要聽太子的,更是看太子的寵愛而決定,但是,那都只是表面,姚思思的身份太複雜,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原本賈方輝對她這個妹妹是百依百順,這次竟然大老遠的跑來就對她說那話,顯然是知道什麼,要不然語氣不會那麼嚴肅。
想到她無意中聽到的傳聞,在不久前,風英修和姚思思的暖味的傳聞,後來是三王爺也姚思思暖味的傳聞,再就是姚思思做的那些豐功偉績,自然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會做的,不要說是女人,就連男人都未必能做得到。
而這樣的一個女人,會招別人的喜歡,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現在的賈靜丹已經看淡了一切,能嫁給風英修是她最大的心愿,至於其他的,她真的不想了。
看著桌上的補品,既然老夫人都已經開口,她自然要有些表示才好。
賈靜丹在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沒有任何的不妥,抬腳就往外面走。
因為走的匆忙,正好和送葉梅回來的應竹撞在一起。
「啊,小姐,你沒事吧?」應竹知道這段時間賈靜丹變了很多,可看到這樣的她還是有些擔心,不會是被老夫人提醒這不高興了吧?
「沒事。」賈靜丹搖搖頭,「我沒事,只是想去看看英修哥,我還有很多話想要說。」
賈靜丹說著就往外面走,而應竹聽到這話,自然是不肯鬆手,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什麼人之後,小聲的開口,「小姐,其實,有些事情真的是你想多了,事情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該聽聽大少爺說的……」
「我知道。」賈靜丹笑著拍拍應竹的手,看來她真的把應竹嚇到了,讓原本一個那麼機靈的人,因為她的關係,變的神經兮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傻了呢?而她也想通了,有些話憋著,自然不如說出來的好。
如同,風英修,對他有些話說出來,也許就不用猜來猜去,而她也可是順勢表明她的決心。
「放心,我只是想去看看而已,不是你想的…。」賈靜丹說著,這才發現,她竟然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看了一眼應竹,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快速離開。
應竹一直跟在賈靜丹的後面,知道風英修這個時候還沒有回府之後,立刻到門口去迎接。
老夫人在凌雪閣聽到葉梅說的那話之後,笑著直點頭,一直以來她擔心的事情終於還算是過去了,幸好,幸好姚思思始終都記的當初風英修的這份恩情,要不是她從中周旋的話,也許整個百草山莊都要大禍臨頭了。
想到姚思思,心中不免有些嘆氣,其實說起來,她還是喜歡姚思思,如果當初…當初……
賈靜丹一直在門外站了許久,當看到風英修的馬車來到門口時,她立刻走到馬車邊,看到風英修從馬車上下來,笑著開口,「英修哥!」
風英修從上了馬車之後一直在想事情,下馬車也都是一個人的本能,當聽到這個聲音時,看到站在一邊的賈靜丹,好像許久沒有看到她了,這一看,真的和原來不一樣了。
「靜丹,你這是要出去?」左右看了一眼,「怎麼沒有安排輛馬車?」風英修幾乎在看到賈靜丹,尤其是她那個笑容之後,幾乎立刻明白,為何在走出東宮的書房時,正好看到謝萍,而她竟然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送到他的手中,這才明白過來這其中的含義。
那原本拿著小盒子的手,此刻突然覺得手中沉甸甸的。
原來她並沒有忘記自己。
心情好,不管看到誰,他的臉色也沒有原來的冷硬,而是處處充滿陽光。
賈靜丹以為這個笑容是風英修對她而笑,剛才原本許多的話要說,此刻也不好意思開口,只是笑著說她想要走著出去買些絲線。
風英修一聽這話立刻讓賈靜丹做他的馬車出去。
賈靜丹一直坐在馬車上,想到風英修扶著她上馬車的一幕,忍不住的臉紅,一直過了好久,她才反應過來,好像,風英修真的忘記那件事情了。
想到那天風英修對她的警告,那時的冷眼冷語,讓她覺得害怕,可現在卻覺得,當時的他一定很擔心,但又怕嚇到自己,才會說那些話。
「小姐,你可是在想姑爺?」應竹看到賈靜丹的樣子,忍不住在一邊打趣。
「才不是呢,你這丫頭不要亂說。」
「小姐臉都紅了,還說奴婢亂說,應該是小姐亂想才是。」
「哼,不理你,」賈靜丹把頭扭到一邊,可不久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看著應竹,「應竹,你說,剛才英修哥手中提著的那個小盒子是不是要送給我的?」看到風英修那么小心,那麼寶貝那個小盒子,心中忍不住的開始期待,難道真的是要送給她的嗎?
好奇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更好奇明明剛才就遇到了,如果送給自己,直接給自己就好,難道是因為她突然的離開,打亂了風英修的計劃?
也許,風英修是一時忘記了,或者是想到等到她回到府中之後再送給她。
心中竊喜,便讓車夫快點駕馬車,希望可以快點回去,好想快點知道風英修到底要送給她什麼東西。……
東宮。
姚思思看到太子回來剛要休息,突然松同急忙從外面走來,臉色明顯不是很好,「主子!」
姚思思看了松同一眼,起身直接拿著換洗的衣服往溫泉走去。
太子看到姚思思這個舉動,知道這是為什麼,其實他的什麼事情都不是不能讓她知道,除了那件事,而松同的到來打斷了此刻的安靜,那樣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樣子,逼著姚思思不得不離開。
多麼想要把姚思思拉回來,多麼想要對著松同大吼一噸,表示他對姚思思『真的』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可,人已經離開,太子說什麼都不能挽回,而他也想聽聽這松同到底有什麼總要的大事,非要這樣做不可。
松同也知道事情嚴重,不能耽擱太久,而因為姚思思在場,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所以才會鬧到這個地步,可看著姚思思離開,這時的松同再也沒有任何的顧忌,尤其看到太子那明顯變的陰沉的臉色,他還是上前兩步,把剛得到的消息立刻在太子的耳朵說了一遍。
太子也被聽到的事情感到震驚,有些不確定的問,「可是真的?」
松同點點頭,「據得到可靠的消息已經離開兩個多月了。」
「兩個月。」太子嘴邊念叨著這話,不是太子對與東虎國的事情過於小心。
先是東虎國竟然在南鳳國設立陽春樓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而這個時候太子突然知道東虎國可是有兩股勢力一直在關注著姚思思,再就是當初姚思思和東虎國的皇上先後醒來,這讓太子有些疑惑。
想到當初姚思思昏迷不醒,而幾乎在同一時間,東虎國的皇上也昏迷,但,兩人卻是奇蹟般在同一時間醒來,太子總覺得這是意味著什麼,或者是在提醒著什麼。
東虎國的皇上在醒來之後一直在找一個女人,對那張畫像太子曾經看過,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能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沒有什麼不同,但不知道為何,太子總覺得這和姚思思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再想到當初的東虎國的祥王突然對南鳳國小公主提親,原本對東虎國祥王得事情很是不解,當看到那天無意中遇到,並把那個奇形怪狀的小石頭要送給小公主,他說的那話,讓太子知道,那人並不是小公主司徒秋荷,而是姚思思的時候,他的心底是憤怒的。
憤怒過後的他,因為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於失去理智,做出一些讓他後悔的事情來。
想來這一連串的事情,太子一時間找不到頭緒,但心中有個潛意識,總覺得這東虎國就是衝著姚思思而來。
後來,太子從武林盟主富嚴那裡知道,原來這祥王就是當初的從他們手中逃脫的自寒門的教主。
當初追捕自寒門的教主,曾經得到消息,說自寒門的教主出現在天陸城,而他們也追了過去,後來發現他曾經潛進過百草山莊。
太子的心中就有一個疑惑,那就是在那天,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姚思思和東虎國的祥王認識,好像那塊不起眼的小石頭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的。
姚思思沒有說,他自然不會問,但心裡也隱約知道一個大概。
再就是當初東虎國的祥王可是一路護送姚思思到邊疆,只不過後來被他用計逼走了。
所有的一切都說明祥王就是衝著姚思思而來,而他也在逐步的證實,東虎國有一個勢力就是祥王,而另一個勢力會是誰?
難道就是現在在東虎國皇宮消失的皇上東方元明?
這個假設讓太子不喜。
松同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太子的吩咐,隨著太子的沉默的時間越長,他的心裡越不能平靜。
好像只要牽扯到姚思思的事情,太子從來沒有安靜的時候,就連那原本對待朝堂中的睿智也都隨之消失了。
就在此刻安靜的時候,王封突然從外面衝進來,在看到太子之後,看了一眼這屋裡,確定沒有發現姚思思的時候,立刻跪在地上,壓低聲音開口,「太子,姚將軍府突然被黑衣人襲擊,傷亡慘重,姚將軍也身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