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對兩人的較量沒有看在眼裡,而是規矩的站在姚思思的身邊,縱然這裡是東宮,縱然這裡有太多人保護姚思思,可她並沒有半點鬆懈,為何,只因她知道華貴妃這人可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主,現在的安靜,並不代表以後還能這麼安靜,而華貴妃隨時都準備出手。
姚思思躺著繼續假寐,對謝萍的改變她還是察覺出來了,難道是這幾天有誰讓她不痛快了,還是…想到那個可能,她真的不該多問。
感受到譚蘭和謝萍之間的暗鬥的時候,沒有睜眼,也沒有把蓋在臉上的手帕掀開的意思,「華貴妃是個老狐狸,才不會那麼快就死,你們這幾天都打起精神來,免得著了她的道。」
謝萍看到姚思思這麼說,立刻對譚蘭送去得意的一眼。
譚蘭有些汗顏,果然,這姚思思真的變了。
姚思思一句話然讓她們打破原來的平靜,而一句話直接為她們終結剛才的爭論,自然,這次是譚蘭輸了,而謝萍略勝一籌,可原本還在得意的謝萍因為姚思思的一句話,也徹底的焉了。
「你們的眼中應該只有本宮這個主子,應該最為關心和本宮有關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不要做太多,更不要因為自己的好心,輕易的掉進別人的陷阱。」
謝萍面色一緊,可還是大著膽子開口,「太子妃,那可是……」姚思思打斷謝萍要說的話,「怎麼?難道和本宮有關?」姚思思掀開蓋在臉上的手帕,對著秋桃看了一眼,秋桃明白之後,立刻讓那在一邊唱曲的都下去了。
姚思思看到周圍已經沒有多嘴的人,自然這都是在明面上,但是在暗處的姚思思沒有那個本事能夠清場。
謝萍和譚蘭看到姚思思的眼神不對,兩個人都立刻低頭看著自己,雖然今天看似是謝萍莽撞了,可譚蘭和謝萍的心裡都明白,這是有事情要說,至於說的是什麼,能猜到一個大概,但還是要站在原地。
秋桃在清場晚完之後恭敬的來到姚思思的面前,和謝萍、譚蘭站在一排。
姚思思看著她們幾個人,知道她們的出處不一樣,但姚思思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好,免的哪一天,她們其中一個給自己惹麻煩的話,那有可能就是致命的。
畢竟對外,姚思思可以毫不客氣的開口,哪怕是撕破臉皮,也會為自己人掙回該該有的面子,但,當那個人是太子的話,那事情就難辦了。
南鳳國的權利雖然看似都在皇上的手中,其實大權早已經在太子的手中,而在南鳳國,還有哪個人的權利比太子的還要大嗎?
想來應該沒有。
既然權利在太子的手中,如果真的是看哪個人不順眼,自然不需要理由,直接殺了便是,至於原因,那簡直就是可笑。
想要什麼樣的原因,依照太子的能力,依照太子身邊人的出謀劃策,黑的都能說成白的,到時候,就算是有天大的證據,對太子而言,不好用。
頂多在時候,覺得有些事情瞞不下去了,會推出什麼一些可笑的藉口,大不了給死去的人追加一個封號罷了。
人死了,再多封號都沒有用,那還不如一個屁,至少還能讓別人聞到臭味。
「你們應該都知道,本宮是太子妃,而太子就是我的天,我的夫君,凡事只要是太子不喜歡的我都不能去做,連想也不可以,你們身為我的丫鬟,自然是應該和本宮一樣的想法,拋開過去,拋開一切,你們的眼中只能有本宮和太子。
如果還有多餘的想法,是你們始終放不下的,那麼現在可以離開,本宮這裡不需要還在想念舊主的人,更不允許,想要為舊主謀取些什麼。
實話告訴你們,就算是你們想要為舊主謀取什麼,那只會讓他們更快去死,如果這就是你們希望的,那可以儘管去做,本宮絕對不會攔著,反正,對本宮而言,頂多是你們的舊主因為你們的無知送命而已。
對本宮而言,也許會覺得只不過是一個曾經認識的人就這樣冤死,再也沒有其他。
心情好的時候,也許會送去一些紙錢,心情不好的話,也許會直接把對方忘了。
就算是你們,在對外人欺負的時候,受委屈的時候,本宮那怕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會保護你們,只因為你們是本宮的人,欺負你們,只有本宮可以,別人不可以,但那個人是太子的話,本宮不會說一句話。」
姚思思一直在用本宮提醒為的就是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既然太子不願意讓自己知道,那就不知道,哪怕是無意中聽到了,也會當作沒有聽到。
對太子,他有能力,他願意,絕對可以把你寵上天都覺得一點不為過,同時也覺得把你推進深深的地獄中,都覺得那都是理所應當。
這就是姚思思認識的太子,至於姚高義為什麼會受傷,至於風英修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成親。
至於為什麼,姚思思不問,也不想問,只不過在面對太子的時候偶爾的說起那麼一句兩句,只是為了證明,他們在姚思思的心中都還記得,但並不是最重要的,但他們都是自己的家人,永遠都是。有些事情,姚思思沒有明說,並不代表著不知道,有些事情只要做到心裡清楚就好。
太子的禁忌,姚思思一般不會輕易碰觸,但也只是一般。
對風英修到現在都沒有成親的事情,還能有一個說法,畢竟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但姚思思知道,這一切都是太子故意的。
對那天發生的事情,姚思思知道太子看出來了,而姚思思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只是沒有提及,對太子的做法,可以理解,但不贊同,可她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只要自己替風英修說話,那對風英修來說會更慘,對賈靜丹來說,如果自己幫她說一句話,對她來說,那只有一個結果,必死無疑。
對風英修姚思思只是選擇沉默,畢竟這事情在開始是因為賈靜丹做的不對,太子這個時候是在幫自己出氣,自然不能不在乎太子的好心,而現在他的身邊還不時的出現風英修的身影。
這麼看來,太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不過他是用自己的方法在維護自己。
對姚高義的事情,不聞不問,不是不擔心,而是她知道太子因為這件事情一直在盡心盡力的查,今天出去就是和姚高義的事情有關,相信,太子不會放過任何人,哪怕這個人有可能是皇室的人,也同樣不會放過。
開始,姚思思覺得有可能是華貴妃做的,可覺得她不會在這個時刻做出這件事情,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這裡是皇宮,是在京城,並不是普通的小家庭,牽扯的事情太廣,姚思思不便隨便插手,只能靜靜的等待著。
這幾天來姚思思的心情很是複雜,明明心裡擔心的要命,可還不能表現出來,這對姚思思來說真的是一種挑戰,尤其是面對太子的時候,她不得不為身邊的人考慮。
借著今天這個機會,姚思思把事情攤開,讓身邊的幾個丫鬟都知道她的想法,也為的讓在背後的那些人把這些話傳達給太子。
有些話不能讓她直接的說出來,有些事情,不能自己直接去做,凡事都要有個迂迴的過程。
要說為什麼,原來活的那麼恣意的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這么小心。
這一切都是因為在乎,都是因為不想失去,不得不這麼做,但對外人,姚思思還是那樣的恣意的生活,更是以牙還牙的教訓對方,比如華貴妃。
安靜在幾個人的周圍蔓延,姚思思後來又為自己蓋上手帕,一個人在一邊假眠。
一個小小的手帕,讓姚思思再也不用偽裝,做最真實的自己。
徹底的放鬆之後,不久姚思思慢慢的睡著了。
謝萍、譚蘭、秋桃幾個人一直站在原地,還在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但每個人心裡的變化很大。
在感動的同時,還對太子,對太子妃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
她們的心裡在悄然的發生了變化,為原來的自己魯莽慶幸,為原來的自己後悔。
她們一直都在擔心,原本以為姚思思什麼都不清楚,什麼知道,原來姚思思的心裡特別清楚,只不過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原本認為姚思思就是一個有什麼說什麼的她,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有些話還是那麼輕易的說出口,但有些話,卻藏在心底。
正在幾個人心裡千轉百回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聲說話,而這個聲音還漸漸往這裡走來,謝萍連忙往外面走去,為的就是在姚思思休息的時候不要打擾。
徐管家正帶領著司徒夜往這裡走來,看到走來的謝萍連忙問道,「太子妃可還在休息?」這話說的有技術含量,明顯就是司徒夜的面拒絕,可又找不出一點他測錯處,同時對謝萍就是一個明著的暗號,有些話讓謝萍開口阻止。
其實也不怪徐管家變的圓滑,而是太子在離開的時候曾經吩咐過,只要司徒夜過來不要攔著。
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但他還會謹遵太子的吩咐,要不然為何司徒夜會走到這個地方。
謝萍不知道徐管家的心思,而是看到徐管家竟然直接把別的男人帶到這裡,尤其還是三王爺,重要的就是這還是華貴妃的兒子。
原本對華貴妃的怨恨,在這個時候,也悄然的轉移。
姚思思不想她們去外面招惹是非,但是既然有人已經都來到這裡,那就不一樣了,而且還是司徒夜,看在華貴妃的面子上,自然好好招待,畢竟這不在姚思思關心的範圍之內。
謝萍對著司徒夜行禮之後,看著徐管家,「太子妃正在休息,可是要叫起來?」
叫說明這司徒夜不顧男女之嫌,愣是在台子不在的情況下,看太子的後院,同時也說明司徒夜的居心叵測,不叫,那自然是應該的,本來就該這樣。
問題拋給對方,好心的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這招是姚思思慣用的手法,謝萍整天跟在身邊自然也都學會了。司徒夜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丫鬟,曾經在姚思思的身邊看到過,從這丫鬟出現之後,對自己的敵意看的清楚,在原來,如果有這樣的人,他會毫不客氣,直接伸手捏死算了,可是在今天,他的心情卻變的格外沉重。
難道一切都是真的?
這個認知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在他看來,姚思思並不是這樣的經不起風浪的女人,對那天的事情姚思思完全可以說是全勝,而華貴妃則是全敗,可為何姚思思到現在一直在養病,原來覺得有可能是假的,可現在看來未必。
徐管家對謝萍的大膽感到擔憂,可在看到司徒夜沒有任何動作時,心裡也微微鬆口氣,好在,這位也沒有真的發怒,要不然這事情還不知道怎麼個了解法。
「三王爺知太子妃在靜養,特意讓送些補身體的過來。」徐管家也不知道為何要看一個丫鬟的臉色,可他真的這麼做了,說完之後還在心裡努力的說服自己,這就似乎給姚思思面子,要不然怎麼會和一個丫鬟這樣解釋,簡直就是掉價。
隨著徐管家的話說完,跟在司徒夜身後的王忠立刻把補品送到謝萍的面前。
謝萍看了,臉上還是剛才那樣的表情,不過這時做了一個丫鬟的本分,上前一步,兩手把東西收下,「謝三王爺的好意。」姚思思說的,只要來送禮的,只要不是有毒的,該收就得收,千萬不要客氣,而三王爺的東西應該沒毒,尤其是在華貴妃的那件事情之後,不過,有毒也不要緊,反正還有別的用處。
徐管家看著早就已經習慣了,對於姚思思那話整個東宮的人是都知道的,多少能理解姚思思這麼做的原因,在看到謝萍受過禮物之後竟然直接轉身離開,可他身為管家自然不能這麼做,立刻上前,規矩又知禮道,「三王爺有心了,請到前廳坐坐,太子殿下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司徒夜聽言並沒有離開,而是看著徐管家,「這東宮的宮女還真的不一般呢?」話中有話,更多的是不願意就此離開。
徐管家看到司徒夜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也不好直接趕人,只能開口解釋道,「這一切都是太子妃吩咐的。」
「哦?」真的很像是她的作風,看來現在已經好了,想來她的膽子一直不小,還會知道怕,想到她此刻的小摸樣,沒有看到,但也能想像到,想到,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太子妃說這段時間來,感謝眾人的惦記和關心,能帶著禮物來,她深深的感激,自然好接受眾人的好意,希望也會如同她們期望的一樣,早日康復。」徐管家說的那叫滴水不漏,為的就是表明,你三王爺和宮中的妃子、朝廷的夫人都是一樣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而姚思思,對這些送禮的,更是直接下了一個命令,那叫一個直接呀,相信這東宮的人知道,覺得不敢相信太子妃竟然還有這樣的『愛好』,可對別人來說,沒把來送禮的人去的吐血就是好的了。
為此徐管家也是曾經親眼看到姚思思命她身邊的丫鬟,把有些人送來的東西拿出去變賣。
身為一個管家,知道姚思思的舉動有太多的不妥,可,這事情是姚思思授意的,徐管家看到了,太子也知道,可沒有制止,顯然是太子默許的。
這個時候徐管家不禁壞心的想,是不是太子覺得姚思思身邊的錢多了,沒有地方放,才會把東宮的大權交到姚思思的手中?
依照太子的身份來說,覺得不大可能,但是對太子這個人的肚量來說還真有那種可能。
「為何母妃那天送來的禮物沒收?」司徒夜豈是那麼好糊弄過去的,對姚思思不算是最了解,只是更了解,就她那個性子,也知道最後這有些東西的出處,這幾天,可是一直關注著東宮,自然也發現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呃?」看這話問的,讓經驗豐富的徐管家都不知道該如何說這話。
說是因為那天故意給華貴妃一個下馬威,還說姚思思就是不敢收,擔心那裡面有毒,不管是什麼原因,徐管家都不能說的太過於直白。
對那天的事情徐管家可是一直在場,如果今天司徒夜是為了華貴妃出手的話,也不為過,畢竟那是司徒夜的生母,現在華貴妃的處境,就算是司徒夜的行為不理智,可也能說的過去。
猶豫之後,徐管家還是官方的開口,「那天太子妃身子原本就有些不適看,後來遇到…呵呵…被那宮女一氣,身子更是……」徐管家的話還沒有說完,而後面的話還不知道怎麼編下去,可是看到原本站在旁邊的太子,此刻竟然直接往裡面走去,想要攔住,可惜司徒夜的腳步太快,根本攔不住。
司徒夜原本覺得奇怪,按理說姚思思不會那樣做,就算是知道華貴妃想要對付姚思思,但那天沒有什麼不妥,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一個丫鬟的無理,讓姚思思動怒,可當原本身子不適,這就不好說了。
原本想不通的事情,在金錢看來,好像一切都說的通。
正是因為說通,才會讓他更擔心,明知道太子這個時候一直在防著自己,當他知道太子離開,他便立刻趕過來為的就是能看一眼,看看她是否真的如同傳聞中的那樣。
在他的私心裡,希望這一切都是姚思思故意裝的,只因那樣的話說明姚思思還都是好好的,對此,司徒夜的心裡也非常的矛盾,只因另一個人是他的母妃,是一路保護他在皇宮中長大的母妃,可姚思思不同,姚思思是他心底的那個人,不希望姚思思有事,本來在知道母妃的想法之後,他並不是很擔心,只因為姚思思在太子的身邊,對太子的為人還是清楚的,自然能有能力保護姚思思,可現在呢?
原本的自信沒有了,現在母妃到了現在尷尬的地步,而姚思思又病了,一時間,心情變得非常複雜。
幾乎在走了沒有多久,一眼看到那躺在院子中的那個女人。
說來真的可笑,並不是自己的女人,躺在那裡,整個人都在被子中,就連臉上都蓋著一挑手帕,根本不知道這那人是誰,可司徒夜就是知道那個人就是他一直惦念的姚思思。
幾步來到姚思思的旁邊,對擋在面前,試圖想要阻止他靠近的人直接無視,可他還是悄悄的運功,想要掀開那條手帕,看看她到地怎麼樣了。
一整微風拂過,只見原本還蓋在姚思思臉上的手帕,此刻竟然悄悄的從她的臉上吹落下來。
司徒夜一直看著,就在那手帕飛起來的那一刻,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一眼就看的清楚,那蒼白的臉上還帶有一絲淚痕。
仿佛,好像是不能接受眼前看到的似得,司徒夜一陣風一樣的轉身離開。
徐管家看到司徒夜離開之後,立刻跟著離開,心裡清楚,姚思思真的很美,要不然怎麼會把太子迷惑了,但就是因為迷惑了,才會讓讓太子那麼在意。
看看美人自然是心情好,可萬一這要命的話就不好了。
只因這裡是姚思思在的地方,太子是不允許他們出現在這裡。
謝萍看著司徒夜離開之後,立刻轉身,就在剛才,她還真的有些擔心,明顯感覺到司徒夜動怒了,而她也準備要隨時拼命的樣子,只是不知道為何司徒夜會突然的離開。
就在剛才她真的把自己的生死拋在腦後,只因為明顯的感覺到司徒夜的武功感覺對在秋桃之上,到時候哪怕這麼多人聯手,都不一定是司徒夜的對手。
好在,好在,有驚無險。
幾個在鬆口氣的同時,回頭看著睡著的姚思思,在這一刻,卻被看到的一幕驚到了,此刻姚思思臉上的淚痕是那麼明顯,想要當作沒有看到都很難。
秋桃眼明手快,立刻把掉在地上的手帕撿起抖了兩下,蓋在姚思思的臉上。
原本還在慶幸躲過一劫的她們,此刻心裡卻變的不在安靜。
只是因為姚思思從來不會哭,更不會這樣默默的流淚,這個認識讓她們覺得危險。
……
「太子,你怎麼可以那麼對我?」姚思思剛醒來,正好看到從外面回來的太子,整個人直接往太子的身上撲過去。
這個時候的姚思思,連她為何原本在院子裡,為何會突然來到屋裡都不知道,可在看到太子進來的那一刻,本能的以為就是太子抱自己進來的。
姚思思哀怨的小眼神,軟軟綿綿的語氣,直接把剛進門的太子連心都變酥了,抱著她就往溫泉走去。
剛從外面回來的他,想要洗去滿身的灰塵,同時還不想鬆開姚思思,只好一起洗個鴛鴦浴。
舒舒服服的洗完,又一番糾纏過後,太子抱著姚思思來到內殿的榻上,擔心會著涼,細心的運功把姚思思的頭髮烘乾。
對這樣的待遇,姚思思早就已經習慣了,只要太子在身邊,不是太子主動,就是姚思思主動的鑽到太子的懷中,主動的把他的手放在她濕漉漉的頭髮上。
不用說一句話,太子自然知道什麼意思。
姚思思在頭髮幹了之後,整個人窩在太子的懷中,因為白天睡了那麼久,這個時候一點也不困,而她真的想要從太子的口中想要知道一些什麼。
「太子,你今天去哪裡了,不會是偷偷的幽會哪個女人吧?」挑出一個她可以光明正大質問的理由,只因這個話題對他們來說一點也不敏感。
看著這樣的姚思思,原本還想繼續隱瞞下去的,現在卻不想在隱瞞,因為事情已經找到一些頭緒,他也不用那麼擔心了。
「思兒,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說?」表情有些嚴肅,因為接下來的事情並不是說說那麼簡單,而他也是潛意識的用嚴肅來表示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是想要接哪個女人進東宮的話,那就說吧!」說的自然輕鬆,可姚思思在太子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卻變的複雜。
見姚思思的樣子,太子的心又沉重一分,深吸一口氣,看著只能看到一個黑黑的頭頂的姚思思,小心的,慢慢的開口,「思兒,大舅子受傷了!」怎麼是受傷,現在將軍府只有三個人活著,除了生命垂危的馬管家和寒北,再就是現在好不容易脫離危險的姚高義,其他人一個活的都沒有。
原本這一場屠殺式的暗殺,就是想要對付姚思思,可在時候調查,尤其在今天他親自一番查證過後,徹底推翻前期的假設,只因那些人或多或少和別人都有些聯繫,或者說都是別人派去的奸細。
想來整個姚將軍府,竟然被人安排那麼多人,而且還是從各個方向,對太子來說簡直就是震驚。
到底那個姚將軍府有什麼值得那麼多人關注,在他太子的關照下還能發生這樣的後事情,不得不讓太子感到震驚。
到底是因為這姚將軍府有別人想要得到的什麼寶貝,還是真的就是衝著姚思思而來,衝著他太子而來。
事情非常的關鍵,而太子一時間不好下定論,本來想要有個結果再告訴姚思思,可現在卻覺得還是現在開口的好,萬一最後姚高義再發生點什麼的話,好像事情也不能那麼簡單過去。
對與姚高義,太子也有自己的打算,不過,因為和姚思思有關,應該提前告訴姚思思一聲。
自然對姚將軍府竟然有那麼多人讓太子感到震驚,同時到底是誰會這麼對姚將軍府出手,讓太子感到疑惑。
畢竟,此舉就是在為姚高義敲響警鐘。
對方是站在什麼角度才會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
姚思思沒有想太多,而是在聽到太子那話之後,原本一直強忍著堅強的她,此刻淚水譁然留下來。
只是因為一直以來努力忍著的淚水,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看到姚思思這個樣子,太子沒有看到姚思思的臉,可也知道這時的她哭了,只因為愛一個人,哪怕是動作再小,也能發現出來。
輕輕的拍著姚思思的後背,一直等到她的情緒安定下來之後,再次把事情都說出來,只因,姚思思也需會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思兒,你知道嗎?現在整個將軍府只有大舅子、馬管家、寒北還活著,其他人都死了,但是……」
「但是?」姚思思聽到這人都快全死絕了,還來個『但是』,知道太子不喜歡自己和別的男人走的太近,可是否也不用這樣。
「但是,你竟然還有但是,難道你的意思就是全都死絕才可以嗎?」姚思思冷靜不了,這可是她在乎的根本問題,在保證將軍府的人都活的好好的同時,才會遷就太子那見鬼的扭曲心裡,可在發生著這樣的事情時候,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自己,還一直隱瞞著,到現在還來一個但是。
被觸及到底限的姚思思,從太子的懷中鑽出來,猛的一下子推開他,這個時候只想立刻從這個地方離開,離開這個見鬼的太子。
「思兒——」太子一把控制住仿佛已經進入到崩潰邊沿的姚思思,把她再次拉到懷中,對她的掙扎,直接以武力鎮壓,「思兒,我知道你擔心大舅子,可你讓我把話說完好嗎?」
「說完?」姚思思不能動,但並不表示,現在的她連說話的權利也沒有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知道了,」姚思思絕望的冷笑著,「是因為我的老哥和你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我的家根本不是你的家,我的父母根本不是你的父母,所有我家人的死活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你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思兒,你聽我說好嗎?」一直擔心什麼就來什麼,聽到姚思思這話,差點讓太子奔潰,現在才知道,當初他的做法可能真的錯了。
只不過受傷,並沒有死,已經讓姚思思這樣了,如果這個時候姚思思摘掉吳夢晗死了,而且在死之前最想就是看姚思思最後一面,還被自己阻止了。
後果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不敢去想,不願意去想,明知道逃避不是問題,但是太子還想要繼續逃避下去,眼下也不是最合適的時候。
姚思思因為不能馬上見到老哥,心裡根本就有些擔心,她知道姚高義出事,但沒有想到竟然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如果知道這麼嚴重的話,她不用在東宮裝病,會真的病了。
瞪大眼睛,恨不得把太子瞪到外太空,現在兩個人的體力有些明顯的差別,被太子控制著,想要動一下都覺得很難。「思兒,我知道你擔心,這不是事情的關鍵,你不知道的是那些死的人並不是普通人。」
太子看到姚思思這個樣子,比當初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還要兇悍,當時的她就是本能的對他排斥,但現在看他時眼睛竟然還有一些恨意,這是太子不能忍受的。
想到這個,太子的眉頭皺的死緊,恨不得夾死幾隻蚊子來解恨。
姚思思在憤怒過後,很快恢復理智,尤其是太子此刻的樣子,讓姚思思知道事情真的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看著此刻苦惱的太子,姚思思試探著伸手輕輕的碰了他一下。
其實姚思思想要有更大的動作,奈何現在她沒有那個能力,稍微的動動手,已經是最大的能力。
太子許是發現姚思思的冷靜,這才漸漸的鬆開她,把調查知道的事情跟姚思思說出來。
畢竟這事情關係到姚思思,而且這事情變的非常複雜,而姚思思在太子的嚴眼中就是一個非常有個性,聰明的女人,也許,她會知道一些什麼,機會不大,但他想要試試。
今天如同他想像中的一樣,黃山此刻幾乎算是人去鏤空,至於那黃中陽,已經沒有他的蹤影。
姚思思看著太子,在他點頭之後,還是不確定的問道,「太子,你的消息準確嗎?會不會是哪裡弄錯了?」
太子搖搖頭,他也想那樣的,至少事情就簡單多了,可現在不是。
姚思思轉動眼睛,很快的讓她的頭腦冷靜下來,在想了一會兒之後,看著太子,眼中的堅定是那麼明顯,「這要看準對的人是誰,如果是太子的話,那就說明一定和皇宮有關,想要爭奪太子之位,或者說的具體一點就是未來的皇位,那問題就出在幾個王爺的身上,當然也不排除是其他的國家想要製造南鳳國的動亂,為的就是亂中取勝;如果是針對姚家,難道是姚家還有什麼神秘的寶藏,有些人得到之後,想要獨吞,或者是有很多人想要分杯羹?」
「東虎國的祥王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會不會是對你現在還沒有死心,想要……」這個可能讓太子不喜,可是這次真的事情真的和東虎國有關,沒有趁機栽贓陷害的因素在裡面。
姚思思抬手直接拍了太子的頭一下,冷冷的送去一眼,「不要用你的腦子在這裡亂想,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這樣。」
「我?」冤枉啊,第一次他的想法是比較單純的,但還是被姚思思這話直接帶進溝里。
「我什麼我,我要見老哥!」
半個時辰後。
太子帶著姚思思來到當初的太太子府,姚思思看到竟然在太子府停下馬車的時候,恨不得上前對太子補上兩腳。
好在太子聰明立刻把事情的關鍵說出來,這才勉強的逃過一劫。
一直跟在身後的松同、謝萍幾個人,在看到姚思思這個舉動的時候,都非常識趣的低頭,或者是看望別處。
姚思思對太子動手,有誰敢看,一看可是要出人命的。
太子對姚思思那是絕對的縱容,可對別人從來沒有那樣的心胸,頂多把從姚思思收到的虐待加倍的發泄到無辜的她們身上。
太子知道姚思思此刻的心思,在開始已經對姚思思說過,並有些預料到姚思思看到姚高義的表情,可是看到那個看到姚高義開始就沒有聽到嚎哭的姚思思,讓每個站在旁邊看到的人都忍不住落淚。
實在是姚思思的哭聲太過悲慘,讓一直以來跟在太子身邊見過風浪的人都忍不住的紅了眼眶,至於謝萍、譚蘭、秋桃更是徹底,直接跟著哭起來。
太子覺得姚思思的發泄也夠了,再也不想聽到她此刻的哭聲,強硬的從姚高義的身上,把姚思思拉下來,一直抱在他的懷中,輕聲的哄著、勸著,等哭聲小了之後,看了一眼姚高義,率先抱著姚思思往屋裡走去。
進屋之後,松同等人都在外面守著。
一個時辰後,太子陰沉著一張臉從屋裡走出來,而他的手卻死命的拉著姚思思,好像就擔心隨時會跑了一樣。
姚高義跟在後面走出來,這個跟了姚家多年來的秘密,本來以為不用說出來,可是在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他不得不說出來,而這個秘密顯然是知道的人太多,要不是將軍府不會有那麼多人隱藏在其中。
姚高義一直站在門口,看著太子的馬車走遠,這才轉身往府中走去。
對這個不算是陌生的太子府,他從來沒有想有一天,他會住進這個太子府,不過現在好了,事情都已經說出來了,自然這以後守護姚思思的事情就交給太子,而他們姚家也算是了卻了一個心事。
太子從坐在馬車上那一刻開始就一直看著姚思思,到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何當初皇上的為什麼那麼堅持,看來不是沒有原因。
可是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和別的女人一樣,並沒有多出什麼,只不過比別的女人漂亮一點,身材好了一點,在他的心裡特別了一點,但還不至於有那麼大的威力。
一個女人真的能關係到一個國家的未來?
知道姚思思聰明,可總覺得是個女人,不會成就那麼大的事情。
可,有些事情不承認不行,如果原來的姚思思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的姚思思是他招來的,自然和原主的使命不一樣,可那句浴火重生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姚思思來到這裡,是他招來的,也是她的使命,可為何紅燈大師會那麼說,難道其中還有什麼玄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