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身穿單薄的一件,跪在地上全身是冷得瑟瑟發抖,美麗的容顏已經被憔悴消瘦所取代,她不敢抬頭看身旁自己的丈夫一眼。
不敢看他心碎又恨的眼神,落到這樣的下場,全是她活該,虛榮心在作怪,可是後悔時,已經太遲了……
流弦冷冷掃了地上那個女人一眼,再看了看眼下這個男人,就毫不猶豫地下令,「三王子拉蒙聯合暴徒企圖謀反,殘害無辜百姓,三王妃不守婦道,意圖勾引本王,兩人有造反之心,罪加一等,將這兩人關入地牢,餓死。」
指令一下,雪莉心裡一慌,立即爬上去抱住流弦的大腿,不想死的大聲道:「陛下,您不能這樣對我,我已經有了您的孩子了……」
此話一出,讓在場的所有人震驚不已,除了流弦站在那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表情。
「雪莉,你在說什麼?!」拉蒙怒斥眼前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更是為她剛剛的話而感到蒙羞。
「對不起,拉蒙,我對不起你,其實我一直是陛下派去監視你的女人,雖然你對我很好,但是我愛的卻是陛下,我現在已經有了他的孩子,我不能再隱瞞了,對不起……」雪莉愧疚的不敢看拉蒙那如同碎裂一般的神情。
她對不起他,但是她不能死,絕對不能現在死,因為現在已經不是她一個人了。
原本想上來拖她走的士兵也不知所措,卻不料,立即收到那位年輕國王的冰冷眼神,「還不帶下去。」
「但是……」
在流弦鋒利目光一瞪之下,那幾個士兵馬上低下頭,快速拖著兩人往外走,雪莉不斷的掙扎喊著,希望肚子裡的新生命能企圖得到那位國王的憐憫,但是……
那位年輕的國王,只是給了她一個冷漠的背影,那樣狠絕冷血,讓雪莉原本懷抱希望的一顆心一下子涼了,身旁的拉蒙已經心死如灰,任由那些士兵粗暴的拖著,至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他們要離開大廳時,那位王子灰暗的眼睛忽然一亮,馬上抬起頭用陰鶩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個背對著他們的男人。
「流弦,我詛咒你,詛咒你如我一樣,被心愛的女人背叛,在她心裡一文不值,成為一條喪家之犬——」
那個詛咒響徹在大廳之上,久久迴蕩,直到拉蒙被帶離開,也無法褪去。
全場一片安靜,那些大臣頭都不敢抬起,更沒有人敢上去請求讓陛下留下那個已經懷有皇室血脈的女人,因為從以前開始,國王一直都在拒絕任何女人為他當下子嗣,就算傳來哪個女人懷有身孕的好消息,也會馬上被陛下無情的打入冷宮,想盡辦法讓她們流產,於是這之後的五年,陪在他身邊的女人就沒有一個敢出任何的聲音,就算有人意外懷孕,也會偷偷流掉孩子,只是為了能安全的陪在這位國王陛下的身邊。到至今沒有一人知道,這位年輕的國王,到底要做些什麼……
「慕斯,你陪本王四處走走吧。」
「是,王。」慕斯低頭遵命後,就跟在流弦的身後,走出會議大廳,朝往花園。
一路上,流弦沒有說任何一句話,而慕斯則是默默跟在主人身後不語,從以前開始,他們經常會這樣一塊散步在花園裡,但每一次都是在陛下心情不好,或者是思念某人的時候。
終於,流弦在經常呆的一座花園裡停下,如今冬雪,已經覆蓋了那些曾經旺盛爭艷的紅薔薇,流弦緩緩走上去,慢慢伸出手,輕輕撫開花枝上的積雪後,意外發現,居然還有一朵未枯萎的薔薇,只不過已經結成了冰,當他伸手要摘下它時,忽然從面前伸來一隻小手,與他同時抓住那朵冰薔薇。
這一刻,流弦眼神一暗,緩緩抬起頭,當看到眼前這個稚嫩的臉時,眼裡閃過一絲意外。
「大哥哥,能把它讓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