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讓她多休息一下吧。複製址訪問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江離陌搖頭道,又問了一些尋常的事情,「她胃口怎麼樣?傷口恢復得怎麼樣?情緒呢,還好嗎?」
「都還好,今天你沒來,她問了你好幾次,我告訴他你今天來不了了,她還有些失落的樣子。」
「告訴她,我儘快回來。」
「好的。」傭人恭恭敬敬的說道,「那離少還有什麼吩咐嗎?」
江離陌想了想,「沒了,你多照顧著點,人手不夠的話,再請幾個人幫你,一定要無微不至。」
「好的。」
終於,結束了通話,江離陌的心情也已經完全平靜了。
他站到窗戶前,看著外面的夜色。
即使很黑暗,卻也有天明的一天。
只要她在,無論龍夜爵怎麼施壓,他都不怕。
在江離陌打算去休息的時候,他發現裕豪一大門口有個熟悉的身影。
許久不見的年小暖。
他蹙了蹙眉,給肖哮打了電話,「年小暖怎麼又來了?不是說她沒來了嗎?」
肖哮查看了一下,才道,「可能是剛來的吧,之前都沒來過。」
江離陌眼眸沉了沉,眉峰不悅的擰起。
即使隔著電話,肖哮都能感覺到那股冷硬的壓力,小心的問道,「那要趕她走嗎?」
「不了,讓她去吧。」江離陌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肖哮看了看大門口冷得直哆嗦的年小暖,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終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年小暖應該早點明白這個道理才行。
***
年小暖不知道自己怎麼走著走著,就走到這裡了。
從那次之後,她每天都努力克制,不讓自己來這裡。
後來江離陌去了義大利,她是從發小那裡得知的。
她沒有像往常那樣跟過去,而是老老實實的在江城,陪著爺爺,還給自己找了個事情做,開了一家素食餐廳。
忙碌,讓她暫時忘記了感情的疼痛。
她以為自己能在時間中治癒。
可今晚,她喝了點酒,原本就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可走著走著,就到了這裡。
是心裡嚮往著這裡嗎?所以身不由己的往這裡走來。
她看向江離陌房間,那裡有著明亮的燈光,似乎偶爾還能看清那落地窗前站立的偉岸身影。
她原本以為該平靜的心,此刻再也無法安靜下來。
明明已經死心了,可為什麼在見到他的時候,又那麼鮮活的跳躍起來?
江離陌,註定是她的劫!
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久到雙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
手機鈴聲響起,才將她從夢中驚醒。
年小暖急忙轉身,狼狽的想逃跑,卻因為雙腿的麻木,而摔倒在地。
她痛得悶哼了一聲,抱著自己的膝蓋痛哭起來。
可最痛的,不是傷口,而是心。
長久以來的情緒,就在這一刻崩潰。
再也無法遏制的痛哭起來,似乎這樣,才能緩解自己內心長久以來的委屈。
她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才扶著路燈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還好在路上攔到一輛出租車,年小暖才能順利到家。
她給了雙倍的價錢給司機,司機卻搖頭謝絕,「已經有人付過錢了。」
「有人付過了?」年小暖有些意外,「誰啊?」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當時就是他讓我到那條街上去接你的。」司機老實的說道。
年小暖想不出是誰,滿腹疑惑的下了車。
而老司機開車離開,給剛才下單的顧客回信,「先生,你好,我已經將那位小姐送回家了。」
「嗯。」對方掛斷電話,沒有多說一個字。
司機聳聳肩,對這種很冷的顧客表示無可奈何。
年小暖回到家,好在家裡的人都已經睡下了,才沒讓他們看到這麼狼狽的自己。
回到房間,換下衣服,褪下褲子的時候,卻痛得擰起了眉頭。
膝蓋肯定是破了,粘著牛仔褲。
她取了溫熱的毛巾,放在膝蓋上慢慢的敷,等不那麼痛了,才扯下了褲子。
儘管已經很溫和了,但還是牽扯到了傷口,鮮血從傷口處涌了出來,刺紅了她的眼眸。
那種酸澀的感覺又湧上了心疼。
她氣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臉,「年小暖,你給我清醒點!」
或許是這樣的暗示有了作用,年小暖平復下了心情,去浴室沖洗了傷口,又找來醫藥箱,開始處理傷口。
傷口有些大,她用了好幾張ok繃,才蓋住。
等忙完,年小暖發現自己的腿,已經不能隨便亂動了,一動就痛。
一痛,心就跟著痛。
即使知道自己不爭氣,她還是忍不住不斷的去想他。
那個司機說的人,會是他嗎?
她又搖搖頭,應該不會吧。
如果是以前的江離陌,或許還會有這樣的溫情行為。
可現在的江離陌,只有冷然,只有冷漠,只有絕情,又怎麼會幫她呢?
但當時知道她在那條街上的人,應該只有江離陌了才對。
不對……
年小暖馬上否定了這個猜測,還有肖哮。
江離陌的左右手,他比江離陌更好說話一些,也幫了她好幾次。
所以……這一次也是肖哮吧?
年小暖自嘲的笑了起來,順帶嘲諷自己,「年小暖,你果然病的不清,什麼東西都亂想,還以為會是他嗎?怎麼可能?該清醒一點了好嗎?」
可即使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背道而馳。
就這麼糾結了一個晚上,她都沒怎麼休息。
早上起來的時候,氣色很不好。
用妝容掩蓋了一下憔悴,才下樓。
因為時間還早,除了用人,其他人都還沒起來。
年小暖以為碰不上人,卻還是碰到了。
徹夜未歸的喬羽菲,此時回來了,一臉的濃妝,滿身的酒氣,一路走還一路踹東西,罵罵咧咧的。
年小暖擰起了眉頭,在她對傭人發脾氣的時候,開口打斷了她,「東西一直就放在那裡,是你自己碰到了,怪傭人嗎?你沒長眼睛?」
喬羽菲本就一肚子氣呢,打算找傭人發火的,結果被年小暖這麼一說,脾氣就上去了,「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算哪根蔥啊?」
「我不是教訓你,我只是看不慣你!」年小暖冷冷的諷刺,「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那些夜店的小姐公主又什麼區別?以後還是別回來了,就住在外面吧,省得被人拍到,敗壞門風!」
「你……」
以前喬羽菲沒怎麼跟年小暖對峙過,只當她是養在深閨里的公主,沒什麼戰鬥力。
可現在才發現,這丫頭嘴毒著呢。
她氣得咬牙,「我敗壞門風也比你倒貼強!每天去別人家門口守著的滋味不好受吧?嗯?可惜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呢。」
喬羽菲這話,一下子就戳到了年小暖的痛處。
她再也沒法淡定,一下子沖了下去,「收回你剛才的話!」
「不收!」
「啪……」
年小暖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喬羽菲的臉上。
「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喬羽菲氣得跟年小暖撕扯起來。
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兩人心裡都有氣,這一架,沒人敢去勸。
傭人沒辦法了,只能去找老爺。
卻在樓梯口急匆匆的撞上了正要去上班的年蕭。
「二少爺,對不起。」
「走這麼急做什麼?」年蕭拍了拍衣服,有些不悅。
「兩個小姐在樓下打起來了,我去叫老爺!」傭人急躁躁的說道。
年蕭眉頭一擰,「打起來了?」
傭人狠狠點頭,生怕年蕭不理解,還形容了一下,「打得很厲害,二少爺快去勸勸。」
「行了,別去吵醒爺爺,我去處理。」年蕭叮囑完傭人,就下樓了。
果然在樓下看到正在大家的兩人,兩人胡扯著對方的頭髮,不住的用腳踢對方。
年蕭走過去,蠻狠的將兩人分開,「夠了!你們兩個這樣子成何體統?」
「是她先打我的!」喬羽菲氣憤的控訴,伸手還要去打年小暖。
年小暖整理著頭髮,沒有喬羽菲那麼狼狽,「是你嘴巴賤的,活該!」
「醒了,別吵了!」年蕭喝道,阻止兩人繼續吵下去。
他看向年小暖,「時間不早了,你還不去上班?」
「馬上就去了。」
「那就趕緊去!」
年小暖瞪了一眼喬羽菲,這才撿起包,出門去上班。
一直被年蕭扣著的喬羽菲,掙扎無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年小暖離開。
等她走了之後,她便把怒火轉向了年蕭,「怎麼?護著你妹妹?欺負我是嗎?你們都欺負我是嗎?」
「沒人欺負你。」年蕭甩開她的手,像是把她當做什麼病毒一樣,十分嫌棄,還抽了手帕擦拭自己的手,那鄙夷的模樣,看得喬羽菲更加火冒三丈。
「你幫著年小暖欺負我!還不承認是嗎?」喬羽菲已經沒有理智可言了。
再加上年蕭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公司,讓她處處受欺壓。
在喬羽菲的世界裡,她就是這麼認為,是年蕭奪走了她的公司。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不值得我欺負。」年蕭不屑的道,「還有,你已經曠工半個月了,根據公司規定,你已經被開除了,以後請不要去公司了。」
「憑什麼?你憑什麼開掉我?我也是外公的外孫女,你有什麼資格開除我?」
「我只是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辦事,你如果不服,可以提出勞動仲裁。」年蕭公事公辦的說道。
喬羽菲氣得咬牙,「我去找外公,讓他給我評評理!」
年蕭都懶得理會她,「隨你,我要去上班了,沒工夫在這裡看你這幅鬼樣子!」
「你……」
「順帶提醒一句,你的埋線又歪了,趕緊去做吧。」年蕭冷笑一聲,便大步出門了。
喬羽菲氣得尖叫起來,響徹整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