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西戎一路護送莫笙回家,路的時候聽阿蒙將整件事情的起因經過都匯報了一遍。
莫笙從他的臉讀取到了憤怒,她不得不安撫他,「我現在不是沒事嗎?別生氣了,為一點小事生氣,不值得。」
「這不是小事,對我來說,和你有關的事,都是大事。」夜西戎很鄭重的表示。
莫笙笑了笑,「雖然這話聽著有些霸道,可我心裡甜炸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能笑。」夜西戎無可奈何,「剛剛要是真被她們為難住了,你該怎麼辦?」
「不是還有你嗎?」莫笙才不擔心呢,完全不像是剛剛經歷過風暴的人。
她還往他肩一靠說道,「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胎記,被我洗掉了。」
說起這事兒,夜西戎來氣。
他不過是出訪了幾天,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把胎記給洗了。
平日裡他對那胎記念念不忘的,每次總會親吻那個地方。
莫笙還費心解釋里一番,「之前我找舒錦傾幫忙了,這不,他忙活了好一陣,總算研究出合適的藥水把胎記給洗了,結果沒想到還真派用場了。」
「看在你安然無恙的份,這件事情我暫時不跟你計較了。」夜西戎只能妥協,「不過,他們突然找了貝家以前的人來,肯定是不安好心,你得小心一些。」
「一開始我也很意外,剛剛我與易詩爭執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他們這麼費盡心思想揭穿我,到底是為了什麼?算如楚願所說,這樣做的確能讓南國集團對我失信,或者無法繼續競標zf的項目,可這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事情啊,萬一董事長是要用我呢?」
當然,莫笙不忘補充道,「我是打個方,董事長那麼睿智的人,肯定不會這樣任性用人。」
夜西戎冷哼了一聲,「南國集團算什麼?我根本沒放眼裡。」
莫笙咳嗽了一下,「我跟你說正事呢。」
夜西戎不得不正色解釋,「我估計應該是與貝家以前的事情有關,譚戰都出招了,意思是貝家當年還有另外的隱情,不過在譚戰還沒來得及跟進的時候,貝家被封了,有人先一步下手了。」
夜西戎這麼一提醒,莫笙到是想起來了,「剛剛易詩也說,讓我去背負貝家應該背負的東西,大概是這個意思了。」
「總之你出事,對他們只有利。」夜西戎下了結論。
莫笙也明白這一點,蹙著眉沒再說話。
夜西戎攔住她肩膀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
莫笙沖他笑了笑,今晚這事兒,算過去了。
到住所的時候,莫笙還沒下車,便從窗戶處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
她頓了頓,不太確定,隨後打開車門下去,再次確認了一下後,回頭對夜西戎說道,「你爸來了。」
夜西戎也是一愣,然後收回了即將要下車的腿,對莫笙說道,「車,我們回總統府。」
「你這是做什麼?」莫笙對他也是無奈,「過去打個招呼。」
「不去。」
「真不去?」
「不去。」男人傲嬌得狠。
莫笙只能說道,「那我過去打個招呼,董事長都到這裡來了,應該是來找我的,我去去來。」
說完也不等夜西戎答覆,徑直的走了過去,夜西戎連開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莫笙走過去,恭恭敬敬的敲了一下車窗,車窗打開來,裡面坐著的,果然是南澗。
他看了看莫笙,然後問道,「我聽說今晚宴會出了點狀況,過來看看,沒事吧?」
莫笙沒想到這事兒這麼快傳開了,南澗這麼快找了過來,估計平日裡有過多了解。
今日宴會出席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其肯定也不乏和南澗熟識的。
重點是,出狀況的人是莫笙,這可是直接牽連到南國集團的人,算和南澗不熟的人,肯定也會有意去打小報告了。
莫笙不大懂,這董事長連夜過來,是單純的關心,還是有其他什麼顧慮。
莫笙摸不准,便只能態度誠懇的說道,「抱歉,給集團添麻煩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有驚無險好。」南澗暗自鬆了口氣,又說道,「以後還有這種場合,你若是不喜歡去應酬,讓吳崖去行了,有什麼問題也可以隨時跟我說,董事會會盡力提供幫助的。」
原來是關心,莫笙鬆了口氣,再次道謝,「謝謝董事長關心,我會努力的。」
南澗視線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她身後不遠處停著的車子,莫笙便說道,「我和夜西戎一起回來的,我去把他叫過來。」
「不用了。」南澗還不了解自己兒子那臭脾氣嗎?
莫笙卻堅持,「我保證把他帶過來,您再等一會兒。」
說完走,像剛剛過來一樣直接。
莫笙回來,夜西戎早已等不耐煩了,直接說道,「車,走了。」
「不行。」莫笙搖頭,「董事長說,讓你過去一下。」
「不去。」夜西戎想都沒想的拒絕,「莫笙,你別騙我了,我爸什麼脾氣我還不知道嗎?他不可能叫我過去的,肯定是你說我在這裡,讓他等你叫我過去,他肯定說不用了。」
莫笙豎起個大拇指,「你猜得真准。」
「所以,車。」夜西戎再次催促。
這兩人,真不愧是父子,傲嬌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雖然夜西戎猜到了自己故意騙他過去,但他沒猜到自己還有後招吧?
莫笙直接退了一步說道,「唉,現在熱戀期間,你都不聽我的,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算了,你走吧,我回家了。」
「別鬧了……」夜西戎表情都慌了,伸手要去拉莫笙。
莫笙再退一步,「你之前說會寵著我,什麼都依著我,看來都是假的,連這點都做不到,還什麼都依著我呢,戀愛時男人說的話果然不能信。」
夜西戎,「???」
莫笙轉身要走,夜西戎一咬牙,急了一句,「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莫笙背對著他,所以他沒看見她臉一閃而過的狡黠笑容。
在莫笙的督促下,夜西戎還是下車過去了,莫笙還不忘說他,「一會態度誠懇點,知道不?」
他現在已經沒話說了,她說什麼是什麼了。
莫笙把他送過去後,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了,沒有跟過去,等他們父子倆好好溝通。
這夜色剛剛好,漸漸暖和起來了,夜晚的風吹著她的裙擺,盪出好看的弧度。
她的視線里,是她愛的人。
夜西戎偶爾也會回頭看她,這時候她會對他露出一個笑容,讓他安心。
南澗沒下車,夜西戎站車子旁微微彎腰和他說話。
南澗問,「今天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到現在相安無事只能說是僥倖。」
「我知道,我以後會留意的。」
「以後?」南澗眯了眯眸,「我不是讓你暫時不要查這件事情嗎?你查得太急,把人逼得太急,才會出現今天這種狀況。」
面對教訓,夜西戎便不說話了。
南澗緩了緩,又道,「你現在在任幾年,根基不穩,很多東西都不要去動,哪怕是一點點的小動,都有可能造成更大的風波和混亂。」
「我不覺得您擔心的是這個。」夜西戎反駁了南澗。
南澗冷冷挑眉,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夜西戎一字一句的說道,「您是在怕,怕我查到什麼。」
「放肆!」南澗喝了一句,有些惱怒他這麼跟自己說話,「我只是提醒你,在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想保護的人時,不要輕舉妄動,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不急於這一時,但要保護的人一定得保護周全了。」
南澗說完這句,冷冷的掃了夜西戎一眼,便吩咐司機,「開車。」
車子離開了,夜西戎還站在那裡,沉默著。
莫笙走了過來叫他,他才抬眸看向她,然後緩和了眼底的冷然,問她,「是去總統府,還是住這裡?」
「住這裡吧,能早些休息,你明天不是還要去慰問嗎?」莫笙體恤的說道。
夜西戎跟她一起回來屋,莫笙沒問他們父子倆聊了什麼,但看得出來夜西戎沉默了很多。
她估摸著應該是被教訓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莫笙有些忍不住想笑。
不過考慮到夜西戎現在心情不佳,她忍了吧。
話說回來,董事長對她,從來都是愛護有加,不管她做什麼決定,他都很支持。
唯獨對他自己這個兒子,特別的嚴厲,從不苟言笑。
十足十的嚴父。
莫笙到是好,南澗對他其他幾個女兒,會是個什麼樣的態度呢?
第二天一早,夜西戎走了,莫笙稍晚一會去了公司。
項目進展到現在,幾乎可以說是白熱化階段了。
只是局面並不明朗,譚戰以及譚家都還沒正式對外公布和楚家結盟的事情,有記者去採訪也是三緘其口的,藏得很深。
不過今日到是有另外的新聞霸占了頭條,關於譚戰和楚願之間的關係。
新聞並沒明說兩人的關係,但報道和意向都是指向兩人在交往,只是沒有得到兩人的口頭證實。
莫笙較意外的是,楚良虎視眈眈,肯定是想提前公布的,是什麼因素導致這事兒只是一個推測而不是肯定的新聞呢?
還有譚戰和自己的合作,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結局?
莫笙沒有主動聯繫譚戰,一來是估計譚戰現在也很忙,再者,合作這種事情,沒有白紙黑字的約束,只是口頭的東西,便不算數的。
譚戰她更深諳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她玩不過譚戰,處於被動狀態反而更好。
事實證明,莫笙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下午剛班,譚戰的電話打了過來,且是用的私人號碼,他在電話里問道,「莫笙,有時間嗎一起喝杯茶吧。」
莫笙沒道理拒絕,便和譚戰約了時間,跟吳崖交代了一下便去赴約了。
還是次的會所,還是次的包房,莫笙進來的時候,譚戰已經泡好了茶,熱情的招呼莫笙坐下,「坐,等你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