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夜西戎為了準備這次的事情,非常的用心。
所以就算貝飛猜到了,她也不會直接說明,還會配合演出一場。
阿蒙剛開始還有些擔心她看穿了,見她又開始擔心起來,心裡才算踏實了,給蕭政那邊發了個暗號後,繼續開車。
到了貝家莊園門前,那裡看似靜悄悄的,阿蒙將車子停下了,回頭和她說,「手機里的導航就是這裡,可這裡好像沒什麼人啊,笙姐你下去找找看吧,我把車子停好。」
「好,那你趕緊過來,多一個人找得比較快。」貝飛演戲演全套。
阿蒙就更加的放心了,答應了貝飛後,就開車離開了。
貝飛一個人站在街道上,雖然還是中午,可卻非常的安靜,她四處張望了一下,並沒發現夜西戎的蹤影,心裡還在暗想,難道是自己多想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想往貝家莊園大門那裡靠過去。
可才邁出一步,她面前的路燈就亮了。
貝飛頓了一下,抬頭看向路燈……
因為還是中午,路燈的光線還不算太明顯,可她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
這一看,她驚訝無比。
路燈從她所在的地方往兩邊蔓延過去,一路亮了過去。
她視線所觸及的地方,正是貝家莊園的大門,而路燈也亮到了大門口,將大門口兩旁的大燈點亮了。
貝飛在這指引的帶領下,走到了大門前,微微抬手,還未碰到那門,大門就自動打開了。
這場景,就像是電影裡的放慢的場景一樣,門一點點的打開,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正捧著鮮花的夜西戎。
音樂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那個捧著鮮花的男人,此時正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貝飛已經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不由自主的靠近他。
音樂是草地上的樂隊演奏出來的,還有一群捧著花朵的花童,正笑盈盈的看著他們。
在貝飛走近後,夜西戎將花遞到了她面前,並且當著眾人的面單膝跪地,執著她的手說道,「終於等到你。」
儘管貝飛心裡有預感,可真的面對這一幕的時候,她還是感動得想哭。
她努力的克制了,但鼻尖就是發酸,眼淚很不爭氣的掉落下來。
「你也不說一下。」
「我只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夜西戎還是那麼深情。
「早知道我就穿得漂亮一點了……」
「不管什麼時候,你在我心裡都是最美的樣子。」
貝飛破涕為笑,那些孩子們大聲的說道,「嫁給他,嫁給他!」
「戒指呢?戒指給我帶上啊!」
「你早就帶上了我的戒指。」夜西戎噙著笑說道,「我要給的,是往後餘生的陪伴,以此為聘,請你嫁給我。」
貝飛頓時就哭得稀里嘩啦的。
女人嘛,都是感性動物。
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本身就是讓她心動的男人,她又怎麼可能拒絕得了。
在萬眾期盼中,貝飛終於點了頭,「我願意。」
現場響起一片掌聲,夜西戎也在這個時候起身,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貝飛緊張得摟住他的脖子,又很信任的靠在他懷裡,任由他帶著自己轉圈。
夜西戎說,這是他這一輩子最高興的一件事情了。
對貝飛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在他總算興奮完將她放下來後,夜西戎低頭吻了吻她。
貝飛眨著眼睛問道,「希望你這次求婚不是開玩笑。」
「我這麼認真,怎麼可能是開玩笑?」夜西戎急忙證明。
說完後他又愣住,然後驚愕的看向貝飛,「你……」
貝飛卻擰著裙子跑了起來,直接往貝家房子的大門跑去,「裡面呢?裡面是不是也都恢復了?」
夜西戎跟在後面追了過去,不確定的叫道,「莫笙?」
貝飛回頭對他笑,然後狡黠的眨眨眼。
一瞬間,夜西戎便明白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追了上去。
推開大門的那一剎那,貝飛起身是有些緊張的,再回到這裡來,她心裡百感交集。
可房間裡的一切都恢復到了從前的樣子,她一走進來,世界都好似安靜了一樣。
大廳很輝煌,好像貝家從未曾敗落過一樣。
大吊燈還發著耀眼的光芒,她每走一步,都還能回想到從前父親在這裡跟自己說話時的情形。
這一刻的她,就好似在走一條時光隧道一樣,無數的畫面在自己眼前滑過。
她輕輕的撫摸沙發的椅背,端過父親曾經喝過水的杯子……
再回頭,她已是滿眼淚痕。
「夜西戎,謝謝你。」
他將所有都還給了她,除了那些他無力去挽回的東西。
這個男人,有多上心啊。
這個男人,也是她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
遇見他,從不後悔。
夜西戎和貝飛求婚的事情,在全國上下傳揚開來,大家都在為兩人恭喜著。
當然這其中最高興的就是那些催婚團的人了,他們還自發的集資買了廣告。
就在總統府旁邊的大廈上,連續循環播放一個月。
只有一句話,祝西總和莫笙百年好合。
最簡單的一句話,卻是最真實的祝福。
而貝飛也收到了來自各方的問候,像舒錦傾啊什麼的。
舒錦傾還在電話里再三跟她確認,「你現在到底是莫笙還是貝飛?」
「我是誰有那麼重要嗎?反正都是他愛的人,反正我是誰都愛他。」貝飛毫不在意的說道。
舒錦傾在那邊歐得要死,「事實是這樣沒錯,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誰,你知道我有強迫症的,我不弄清楚我會死。」
「那你去死好了。」
「這種話一聽就像是貝飛說出來的。」舒錦傾忍不住吐槽,「小笙對我才不會這麼殘忍呢,她對我可溫柔了。」
「舒錦傾,你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啊!」
舒錦傾,「……」
他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說道,「好吧,我確認你是莫笙。」
「實際上,我只是恢復了正常而已。」
舒錦傾頓了頓,不敢置信的問道,「所以……你現在是擁有了兩人的記憶?」
「嗯。」
「哦……」舒錦傾沉默了好一會,才特別糾結的問道,「那我現在應該叫你小笙還是叫你貝飛啊?」
「隨你咯。」
「啊……我選擇性障礙你又不是不知道……餵?餵?」
電話已經被貝飛掛斷了,不,準確的說,是莫笙掛斷了。
她沉睡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裡,她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醒來後她驚奇的發現自己擁有了兩個人的記憶。
所以她能輕而易舉的解決工作上的數據漏洞,又能打開莫笙曾經留下的那個需要密碼的文件。
還做了夜西戎愛吃的蓮藕……
她甚至記得夜西戎當初第一次玩消似得求婚,那會兒他因為緊張,怕她不答應,又覺得時機不成熟,在說完之後,又迅速補充了一句……
我是開玩笑的。
所以在他正式求婚的時候,她才會問那麼一句。
希望你這次求婚不是開玩笑的。
很明顯,夜西戎記得這段小插曲。
至於現在到底留哪個名字,她還沒有想好。
其實做貝飛的時候也挺好,很輕鬆。
原本她打算晚上下班後和夜西戎一起去周阿姨那裡吃飯,中途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塗阿姨打來的,貝飛急忙接了起來。
原本她和夜西戎打算這周末回去的,莫離也出院了,她也該回去看看了。
她以為有什麼事兒,結果打電話來的人並不是塗阿姨,而是……莫離。
這是貝飛想都敢想的事情,因為莫離從不會主動跟她說話,更不可能給她打電話。
「媽?真的是你?」貝飛不敢置信的問道。
「嗯……聽說你身體好很多了,我就問問,也沒有別的事情……」
「嗯,我已經完全好了,一點事情都沒有,你別擔心我。」貝飛急忙說道。
可不知道為何,她鼻子有些發酸,眼眶也紅了。
她是強忍著淚意在和莫離說話的。
莫離說,「好起來就好,我……我尋死著這兩天到鳳鳴來一下。」
「那我去接你。」
「別,我們坐車過來就行,你剛好,就別奔波了。」莫離急忙說道。
貝飛到底是沒忍住,有些哽咽。
她捂著鼻子,將那些哽咽吞咽了回去才問道,「那我安排安排,等你來了,咱們就去醫院複診,看看你恢復的情況。」
「我不是來複診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沒什麼事,而且我剛從醫院回來,醫生也知道我的身體情況。」
說到這裡,莫離頓了頓,才說道,「我是來看看你的。」
「媽……」
「好了,這個點估計你也快下班了,我就不耽擱你時間了,你早些下班去吃飯吧,你塗阿姨也快買菜回來了,我就先掛了。」
「……好。」
莫離頓了頓,末了叫了一聲,「小笙,謝謝你。」
她說完便掛了,可貝飛在這頭,卻淚如雨下。
在她所有的記憶里,這是母親第一次關心自己。
好像所有的不理解和委屈,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所有的等待也都是值得的。
比如夜西戎,又比如,這遲來的母愛。
夜西戎來接貝飛的時候,她雖然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了,可他只是那麼一看,就發覺她哭過,立馬擔心的問道,「怎麼了?為什麼眼睛紅紅的?」
「沒有啊。」貝飛想否認的。
「到底怎麼了?」
貝飛執拗不過他的堅持,便只能妥協,老實的說了原因。
夜西戎當然也為她高興,安慰的抱了抱她,「我說過,都會好起來的吧?」
「嗯……」
「那等你媽媽來了,咱們兩家人就正式見個面吧,你覺得怎麼樣?」
貝飛到是沒意見,還挺小鳥依人的說道,「你做主。」
「那以後我們家的事情誰做主?」夜西戎挑著眉問她。
「你猜?」
「我不猜。」夜西戎才不會把自己繞進去呢,拿起一旁的盒子遞給她、
貝飛看那精緻的盒子,一下子就猜到了是什麼,驚喜的拿過來說道,「我以為已經丟了。」
她將盒子打開,裡面是那次她從老師傅那裡取來的修復好的手鐲,她原本以為手鐲在自己出車禍的時候就一起丟了,沒想到夜西戎神通廣大還能找回來,她特別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