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到家了嗎?」夏樂橙慵懶地掀起眼皮,低聲嘟囔,精緻的眉眼染著一股嫵媚的風情。墨子閣 m.mozige.com
瞳眸半睜半眯,紅唇嬌艷欲滴,夏樂橙轉過頭,傻傻地笑了下,眼睛努力睜大了,推開了車門。
傅容看著小女人跌跌撞撞的樣子,薄唇緊抿,儘是隱忍,垂下的手掌握了又松,鬆了又緊,最終還是推開了車門。
進了電梯後,喝醉了小女人像個孩子似的認認真真地摁了電梯的數字,嬌小的身子一下子就要癱軟在地上,傅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讓她靠在他的懷裡。
柔軟的身軀完全依賴他的感覺,傅容低頭吻了她的頭髮,深邃的眼眸里悲涼一覽無餘,嘴角的弧度越發苦澀,「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忘不了,放不了,得而不得。
電梯一路躥上,傅容緊緊地抱著她,就好像要抱緊生命中最後一絲光亮,以後他將永墜黑暗。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傅容像尊雕塑般矗立地看著小女人開了門,一扇門阻隔了他和她之間所有的可能性,這裡是她的家,是她的歸宿。
那他的的歸宿又在哪裡呢!
低低地嗤笑聲在空蕩的空間裡飄散開來,帶著濃重的化不開的悲涼。
腳下像灌了鉛一樣,無論如何也移不開腳步,這一刻,那抹身影不再高大挺拔,腰微微佝僂著,肩膀兩側有些微的顫抖,手指無力地垂在身側。
砰——
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響聲,隨後有女人嚶嚶地哭泣聲,傅容再也顧不了,大步折身回去,門沒關。
夏樂橙趴在地上,屋裡一片黑暗,傅容藉助外面微弱的光摸索了進去,就看見一團身影蜷縮在地上。
傅容的心一抽一抽地疼,雙掌抱住了那具孱弱的身體,夏樂橙顫抖悲傷的聲音溢出來,小手泛白,緊緊地揪緊了傅容胸前的襯衫,就像被人拋棄的小貓兒一樣。
「橙橙,為什麼哭?你不快樂,是不是?」傅容的聲音低啞暗沉,一股濃濃的心疼和懊悔。
「老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地要對你吼,對你發脾氣的,我只是難過,自卑。我可能一輩子都生不了寶寶了。」聽到她的囈語,傅容深深地陷入了自責與愧疚之中,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雖然早就知道她的身體受過傷,可是她親口說出來,他的心痛的快要窒息了。
「橙橙,對不起....對不起。」男人粗嘎的嗓音一遍一遍地說著。
看著那張淚流滿面的小~臉,傅容情不自禁地吻去那些淚痕,溫柔纏~綿,夏樂橙忽然反手抱住了他的腦袋,小~唇急切地要去尋他的唇,晶瑩的淚滴沿著眼角滑落下來,轟的一聲,那抹柔軟的唇~瓣貼上他的,傅容心裡的一根弦徹底轟然倒塌,所有的理智都淹沒了。
唇齒交纏,夏樂橙低低地呢喃,「老公—」隨後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傅容的身體一僵,理智恢復了過來,身體的浴望卻無法停了下來,他知道這一切是不對的,可是他控制不了內心的渴望與嫉妒。
就算是替身也無所謂。
當身體沉入的那一刻,傅容知道,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可能了,他們終究變成了兩條平行線,甚至連朋友都做不成了,與其讓她慢慢地忘記他,他寧願被她恨著。
他顫抖地伸手指尖,一寸一寸地細緻地撫摸著那張明艷動人的臉蛋兒,視若珍寶,眼眶紅著,深邃的眸子溢滿了柔情,溫熱的液體如潮水般不斷地涌~出來,滴在她的臉上,手上。
我的女孩兒,這一刻起,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都將永墜黑暗,不得救贖。
可是我卻不後悔。
男人絕望而又悲愴地呢喃在黑夜裡寂寥滲人,漸漸地有血淚從他的黑眸里流淌出來,染紅了一室的旖旎。
夜,微涼。
窗外忽然一聲驚雷,雷鳴炸響,照亮了一室的黑暗,身側的女人安靜柔和地睡著,小~臉染上淡淡的疲憊,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嫣紅迷人,傅容眸子猩紅,嘴角掠過一抹殘忍的弧度,拿出手機發送了一張圖片出去。
他戀戀不捨地盯著那抹俏影,像是要把她刻在他的腦子裡一般,直到他化為灰燼。
他安靜地穿好了衣服,一臉平淡地坐在了沙發上,目光無波無瀾,指尖夾著一支煙,點著了,沒有抽。
差不多一根煙燃盡,門被人砰的一聲踢開,門口進來一抹高大挺拔的男人,渾身布滿了冷肅的殺氣,鋒利的眼眸里似嗜血的殺意。
沈建濛的眼睛搜索到了沙發上的那抹影子,雙掌咯咯作響,大步流星地揪起他的衣服,眼神狠戾,咬牙切齒地質問,「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傅容沒有絲毫慌張,鳳眸暗潮洶湧,面上一汪平靜,邪肆地勾唇漫不經心地語氣,「不是我對她做了什麼,而是我們做了什麼?」
兩個男人頃刻間氣勢劍拔弩張,一個邪肆張狂,一個陰冷狂暴,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轟隆隆的聲響,雷鳴電閃,大風吹起了窗簾,外面大雨瓢潑而至。
沈建濛陰測測地黑眸里波雲詭譎,勾拳,狠厲地對著傅容就是一拳,已是一招,傅容便直直地往後退去,鮮血汩~汩地順著嘴角流下。
他隨意地摸了下嘴角,根本不在意似的,嘲弄地勾唇,「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兩~情~相~悅?當初要不是你,她根本不會離開我而嫁給你。」
沈建濛沒有說話,黑漆漆的眸子燃燒著熊熊烈火,滔天的怒意快要砸斷他的神經,只是每一拳都是不要命地下去,傅容也任由他打著,要是打死了也好了,一了百了。
「滾!」沈建濛對著倒在地上的傅容爆吼,傅容臉色慘白,奄奄一息,全身上下幾乎都被沈建濛打爛了,他啐了一口血水,像個佝僂的老人似的爬起來,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房間裡恢復了死一般的安靜,沈建濛突然如發了瘋的野獸一般,發出一聲悲鳴,一拳打在了牆壁上,瞬間,一隻手血肉模糊,血,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沈建濛抬頭看向緊閉的臥室,他連進去的勇氣都沒有,那張照片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她一臉溫柔恬靜地躺在別的男人的臂彎里。
怒意,恨意填滿了胸腔,可他卻無處發泄,推開那扇門,去自取其辱?
呵呵,他笑得苦澀,笑得悲痛,經歷那麼多大風大浪,從來沒有一件事可以擊垮他,可偏偏......
他的心被那個無情的女人狠狠地踐踏了,踐踏的一文不值,就像垃圾一樣。
他坐在沙發上,滿身狼狽,頹廢地抽菸,一根接著一根,面前的菸頭堆積成了一個小山,直到再也抽不出煙了。
手掌的鮮血凝固了,又被他無情地撕裂了,一滴一滴地綻放在地板上。
天邊魚肚泛白,男人一夜未眠,眼眶深處血紅一片,衣服皺巴巴地黏在身上,鬍子拉碴,任誰也聯想不到這個那個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狠厲果斷的沈建濛。
邁開沉重的腳步,男人離開了,他怕再不離開,他就會狠狠地掐死那個女人,然後跟她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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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樂橙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摸了摸身邊,冰涼一片,再也沒有了睡意,她坐了起來,茫然地看著四周。
宿醉後的腦袋疼的厲害,她揉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她昨天喝的太醉了,具體的記不清了,但是她明明感覺到,他昨晚回來的,而且身上有他留下的證據。
夏樂橙掀開了被子下床,房間裡靜悄悄的,她出去,一股濃烈刺鼻的煙味撲面而來,還夾雜著血腥味。
她微微地咳了咳,捂著鼻子,茶几上堆滿了菸頭,地板上一灘一灘的血跡,
有一絲不好的感覺襲來,她立刻打了他的電話,關機了,她又打給了陳秘書,陳秘書也不知道。
夏樂橙顫抖著唇~瓣,眼眶瞬間就紅了,這時,她的電話突然響了,她臉色一喜,想也沒想接了起來,「老公。」
下一秒,她的臉色暗淡了下來,掛了電話,她收拾了一下,趕緊出去了。
剛才的電話是蘇荷打來的,約她在昨天的咖啡廳見面。
這是情敵宣戰了嗎?
夏樂橙的心裡一陣煩躁,有些懊惱昨天跟他發脾氣的,她還摔碎了外婆的鐲子,更怕他會討厭她,不要她了。
可是明明回來了,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早上又避而不見,還抽了那麼的煙,血跡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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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
蘇荷還是那般的溫婉動人,氣質溫和,看著她透著淡淡的關心,「沒睡好嗎?是不是昨天的事讓你誤會了,其實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蘇小姐,夠了,如果你是來嘲諷我,看我笑話的話,就不必了。」夏樂橙尖銳地像只小野貓,眼眸里燃燒著小火苗。
「看來你對我的誤會很深,到底是你對他不夠信任,還是對自己沒信心。」蘇荷也不生氣,柔柔一笑,卻恰好戳中了夏樂橙的心思。
她低垂著眸,長長的睫毛兒撲閃撲閃地,貝齒咬著唇,小手攥緊的泛白,她這是還沒開戰就要輸了嗎?
下一秒,聽見蘇荷又說,「這是沈先生昨天沒來得及拿走的草藥。」蘇荷把一個袋子遞過來。
夏樂橙怔怔地抬頭,「沈先生其實跟我早就沒什麼關係了,或者說我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而言,這是次要的,我也不好多講,我要說的是,沈先生找我完全是為了你。」蘇荷一臉認真地說。
「為了我?」夏樂橙喃喃地問,小~臉蒼白,無措不安地看著蘇荷。
「嗯。他其實知道了你身體曾經受過損傷的事,也知道你去了醫院做了檢查。我以前是學中醫的,也懂得一些調理身子的法子,這些草藥是我自己去采的,所以我昨天才跟他約好了,拿給他的,他大概不想讓你傷心,愧疚,所以才沒有告訴你吧!」
蘇荷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至於你看的那一幕,是我差點被咖啡燙到,他才拉了我一把。」
夏樂橙聽完,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震驚、難受、懊惱,那些膨~脹酸澀的情緒如鯁在喉,唇~瓣哆哆嗦嗦的,更多的是對他的愧疚和對自己的憤怒。
她看著蘇荷,眼眶驀地紅了,哽咽著,真摯地說,「謝謝你。」
說完,她立刻了離開,她要趕緊回去,要立刻、馬上見到他。
「老公——」夏樂橙急匆匆地回到家,可是回答她的仍舊是一室的清冷。
「老公,你在哪裡啊!」積聚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夏樂橙嗚嗚地大哭著。
沈建濛這一消失就是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夏樂橙簡直是度日如年,她每天都到他的公司去,她怕他躲著他,可是他都沒有出現過,她每隔一個小時就給他打電話,那些懊悔的情緒快把她折磨地崩潰了。
凌晨三點鐘,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北辰華庭,男人坐在車裡,抽著煙,望著某個樓層亮著的房間,疲倦爬滿了他的臉龐,短短一個星期,那雙黑眸好像沉寂了許多。
許久之後,男人慢悠悠地推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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