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驍並沒多說什麼,這麼牽著蘇念朝著別墅走去,簡津權挑眉站在門口,也沒被傅驍的出現影響了心情。
一直到傅驍和蘇念走了一段距離,簡津權才不咸不淡的開口:「她的手腕脫臼了,你這麼拽下去,回去因該斷了。」
說完,簡津權直接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
蘇念:「……」
傅驍的神色微冷:「手怎麼弄的?」
「噢——」蘇念很敷衍的應了聲,「不注意吧。」
總不能和這人說的「你弄得」吧。其實也不完全是傅驍,傅驍野蠻了兩天,最後一下是簡津權乾的。
只是現在被傅驍拽的更疼了。
蘇念的敷衍,沒讓傅驍動怒,眉頭擰的更緊,然後忽然他想明白了什麼:「我在床上弄得?」
蘇念:「……」
白希的俏臉,不自覺的紅了一下。下意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傅驍看了眼蘇念,這次沒抓著她,蘇念收回手,也沒看傅驍,很安靜的走在前面。
突然,傅驍這麼攔腰把蘇念抱了起來,蘇念錯愕的看著這人,不知道這人的想法,傅驍卻沉默不語,安靜的朝著外灘別墅走去。
張媽看見傅驍抱著蘇念回來的時候,也愣了下。
「去叫醫生。」傅驍很淡的吩咐。
「噢。」張媽緊張了一下,立刻跑去給醫生打電話。
傅驍已經抱著蘇念上了樓。
蘇念不反抗,很安靜的任這人抱著,這麼靠在這人的胸口,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甚至有些恍惚,記不起他們多久沒這麼平靜過了。
當傅驍把蘇念放在沙發上的時候,那眼神看著蘇念,有些陰沉,陰沉的讓她以為這人要和自己發火。
結果,傅驍並沒有,只是很淡的問著:「什麼時候和簡津權認識的?」
「噢,前不久。」蘇念應的很順從。
「迫不及待的找備胎了?簡家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喜不怒的口吻,分辨不出這人的情緒。
蘇念笑了笑:「多謝提醒,我會記得和簡津權保持聯繫的。」
傅驍的臉色更沉了,手不自覺的握了拳頭,突然這麼冷笑起來:「你以為簡家能容得下你?」
「傅家容得下我嗎?」蘇念反問。
貓瞳看著這人,一瞬不瞬。
傅驍的話,蘇念也聽明白了,傅家是肯定容不下自己,他傅驍也一樣容不下自己。
傅驍沒說話,只是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蘇念:「乖一點,一輩子你什麼都不會缺。」
「噢——」蘇念也沒辯解的意思,懶懶散散的。
這樣的蘇念,讓傅驍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去,蘇念很順從的閉眼,任這人吻著。
那口氣有些散漫卻更多的是自暴自棄:「你想要嗎?我還沒洗澡,很髒。」
「滾!」傅驍直接鬆手,摔開了蘇念。
蘇念「嘶——」的一聲,開始有些默默的心疼自己的手,真的不知道這個脫臼要多久才能好了。
傅驍也注意到蘇念的小動作,眼底不自覺的閃過心疼,但是人卻始終無動於衷的站著。
蘇念並不在意,很淡的嗯了聲:「那我去洗澡了。」
所有的動作,平靜的都仿佛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任人擺布。
傅驍被蘇念弄的有氣撒不出來,正好醫生急急忙忙的趕來,他直接對著醫生吼了起來:「我養著你,是讓我等你的?」
醫生何其無辜:「……」
蘇念衝著醫生綿綿的笑了,緩和了氣氛:「很抱歉,又麻煩您了,我的手好像脫臼了。」
醫生不敢再遲疑,幾乎是這麼頂著傅驍的壓力,快速的走到蘇念的身邊處理去她的手關節,那眉頭都不自覺的跟著皺了起來。
「很嚴重嗎?」蘇念問的很隨意,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
「這一周不要再用到用手,最好找個人伺候,不然恐怕是不容易好,怕落下病根。」醫生很仔細的交代蘇念,「你還年輕,保養好了,恢復的很快,保養不好,以後很長時間都很麻煩的。」
「嗯。」蘇念衝著醫生軟軟的笑了。
醫生不免有些恍惚,看的入了神。
傅驍的臉色卻越發的陰沉。
蘇念可以衝著任何人笑,卻不會對著自己笑。又或者說,那樣的笑里儘是敷衍。
「還不快滾。」傅驍的氣最終發泄在醫生的身上。
醫生:「……」
幾乎是被嚇到了,醫生連忙行色匆匆的跑出了別墅,一時間,房間內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傅驍和蘇念兩個人面對面。
蘇念站起身,很淡的話:「我去洗澡。」
然後她直接朝著浴室內走去,傅驍冷著臉看著蘇念走進去,竟然也跟了進去,蘇念知道這人跟進來,心跳加速,整個人是緊張的。
但是,她卻始終故作鎮定。
傅驍有些粗魯的把蘇念壓在了馬桶上,然後轉身給她放了水,一直到氤氳的水汽密布了灰色的瓷磚,浴缸一點點的被盛滿,傅驍才關了水龍頭。
然後,他轉身直接給蘇念脫了衣服。
蘇念慌了:「我可以自己來。」
「蘇念,你別惹我,我對殘廢的女人沒興趣。」傅驍一字一句繃著下頜骨警告著。
蘇念安靜了下。
傅驍幾乎是超五星的速度飛快的把蘇念的衣服脫了精光,然後心無旁騖的把她整個人泡在水裡。
蘇念的身子繃的很緊,整個人都顯得緊張不已。
傅驍卻和沒事的人一樣,很仔細的幫蘇念沖洗著,然後再把她從浴缸里撈出來,擦乾淨,拿出睡衣套在她身上,仔仔細細的吹乾頭髮。
全程,傅驍沒說一句話,安靜的嚇人。
一直到吹風機的聲音停止,蘇念才很淡的開口:「傅叔叔,我爸爸也已經死了,我在你手上,放過爺爺,可以嗎?折磨我一個人可以了。」
一句話,傅驍直接摔門走了出去,沒再理會蘇念。
蘇念苦笑,她好像又搞砸了。
現在的傅驍陰晴不定,蘇念已經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才可以琢磨的透這個人。
這一晚上,蘇念輾轉反覆,很久都沒睡著。
這樣的情況,已經很多年不曾出現過了,成夜成夜的失眠,在蘇念的記憶力,只有最初去倫敦的那一年才這樣。
好像,她真的又開始有點抑鬱了。
——
瑞金醫院。
傅驍陪著唐晚做例行的眼睛檢查。這是對唐晚的說辭,其實這段時間來,傅驍一次次的帶著唐晚都在做眼角膜的配對。
韓祈慎不斷的找著世界各地所有合適的角膜。
距離唐晚手術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她所剩下的時間真的並不多了,傅驍不著急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表面不動聲色,連韓祈慎都很自然的安撫著唐晚。
「阿慎,我的眼睛什麼時候才能看見?」唐晚問,「我不想這樣不能看見,太不方便了。」
「稍安勿躁,眼睛是大事,記不得的。」韓祈慎的口吻很平靜。
唐晚沉默了下,突然這麼抓住了傅驍的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你們在隱瞞我?」
韓祈慎和傅驍對視一眼,然後傅驍開口:「沒有,不要胡思亂想。」
「我怎麼能不胡思亂想,我知道手術有失明的概率,失明了也是一個角膜可以恢復正常的,我的角膜再特殊對你們而言根本不是難事的,除非有什麼問題。」唐晚一下子跟著緊張了起來,「是不是除了什麼問題。」
傅驍看了眼韓祈慎,韓祈慎皺了下眉,開口:「因為你才進行的腦部手術,麻醉多了對人總是不好的,所以我想等一段時間再給你進行眼部手術。」
「是這樣嗎?」唐晚有些懷疑。
韓祈慎安撫著:「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不信我,你總要信阿驍吧。」
「嗯。」唐晚的心放下來了點。
她安靜的任韓祈慎檢查著,而一直陪同的傅驍卻始終有些心不在焉的,不時的看著手機,唐晚看不見,韓祈慎卻看的很清楚。
但是他什麼也沒說。
一直到唐晚檢查完,護士再領著唐晚去做術後的全面複查,韓祈慎才叫住了傅驍:「你打算這樣兩邊吊著?」(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