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好久不見。」我儘量裝的謙卑一些,面帶微笑。
龍六白我一眼,冷笑道:「小兔崽子,聽說你這幾天混的挺不錯啊?」
「龍哥說笑了,還不是仰仗鄭老闆。」我不動聲色。
他一把推開我,打開了門,說道:「鄭老闆見你,好好的說話,老實點。」
說完把我推進去,他力氣大,我差點被推倒了,進去看見鄭老闆端著紅酒,正在和柳莎莎下棋,趁機摸著柳莎莎的手。
好幾天沒有看見柳莎莎了,突然間相見,一時間感慨萬千,和她對視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有點心疼,想起她所做的一切,以前我對她的一些誤會,如今才知道她是多麼不容易。
而她看我的眼神,更多的是擔心,似乎還在朝我使眼色,微微的有些緊張。
鄭老闆打量我一眼,似笑非笑道:「楊仁來啦,坐,別客氣。」
我沒坐,站在邊上,微微低頭,說道:「鄭老闆找我有什麼事嗎?」
「怎麼,沒事不能找你了?」鄭老闆不由皺眉。
「噢,不是,鄭老闆最近幾天沒在,我有點意外。」我說道。
鄭老闆晃了晃高腳杯,輕聲笑道:「聽說你小子最近把娛樂城打理的井井有條的,有點意思,以前倒是小看你了。」
「鄭老闆抬舉了,都是我該做的。」我說道。
「坐吧,一塊喝杯酒。」鄭老闆伸手指了指。
「還是不了,有工作要做,沒其他事,我先走了。」我覺得待久了就會出問題,雖然我知道我這麼說,一點用沒有。
果然,鄭老闆說道:「慌什麼,是不是上次喝太多,害怕了,你小子也是命大,那么喝也沒有喝死你,有點傻逼知道吧,不行就別喝那麼多,雖然我不在乎那點酒錢。」
旁邊的龍六跟著嘲笑起來,我暗暗捏拳頭,擺明了是在玩我,可我只能忍著。
「會下棋嗎?」鄭老闆突然問。
「不太會,一丁點吧。」我說道。
「來,我這人特別喜歡下棋,跟女人下棋沒意思,我覺得下棋就是男人的事,你看看,征戰沙場多有意思,有兵還有炮,知道都是什麼意思嗎?」鄭老闆意味深長的問。
我搖搖頭,說不太會,龍六直接把我摁在了椅子說,說你他媽的不識抬舉呢。
當時柳莎莎就立刻讓開了,她看樣子很焦急也很擔心。
我沒敢看她,坐下來,說道:「不太懂,還請鄭老闆賜教。」
鄭老闆煞有介事,朝我吐口煙,笑道:「在我看來,這女人就是馬,只能走日,當然你還可以用炮打。」
說著他就看了看柳莎莎,接著拿出一顆將,放在棋盤上,又道:「男人要做這將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敵人的馬跳過來,也休想占到便宜,至於車呢,我有士保護對不對?」
隨即又看了看龍六,微微的笑了笑,他那意思似乎在比喻什麼,又好像只不過是胡說八道,但是我覺得他是不是另有所指呢,難不成他知道我和柳莎莎的事情,接近他的目的了?
「那麼兵呢?」我問道。
鄭老闆哈哈大笑,盯著我看一會兒,說道:「不起眼的小兵,不過是充數而已,送死當炮灰的,但是必須要多啊,這樣才更有成就感,你說呢?」
我和他對視了一眼,立刻低頭,說道:「鄭老闆果然見解獨到,很是佩服。」
「懂了沒有呢你?」鄭老闆問道。
「不是特別懂。」我撓撓頭。
「很簡單啊,柳莎莎我覺得她就是一匹馬啊,你呢,就好像這小兵,龍六當然就是我的士了。」鄭老闆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也跟著笑,鄭老闆又說道:「兵就是兵,想有一天跑到對方的大本營,接近將,就永遠沒辦法回頭,搞不好就被咔嚓,被吃了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
鄭老闆話音剛落,把一顆兵給扔在地上踩碎了,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我暗暗心驚,說道:「鄭老闆說的對,你果然很有見解。」
「是吧?不如這樣,口說沒什麼意思,我們倆玩玩?」鄭老闆說道。
「這個,我真不太會。」我連忙搖頭。
「那你會什麼呢?不會下棋,要不然我們賭博吧?」鄭老闆突然說道。
我愣了愣,說道:「鄭老闆今天的興致這麼好呢。」
「賭博你會吧?」鄭老闆問。
「這個,不是特別會。」我說道。
「沒關係,玩玩,要有賭注是不是,你看看這樣好不好。」鄭老闆說著把柳莎莎拉到邊上去,說道:「誰贏了呢,就可以親她一下,怎麼樣?」
柳莎莎臉色一變,說道:「哎呀鄭老闆,你這玩的是什麼呢,不好呢。」
「我說很好,多刺激,寶貝你放心,你應該相信我的技術,來,擺桌子。」鄭老闆朝龍六招呼一聲。
龍六立刻拿來了撲克,鄭老闆讓我洗牌,我看了看柳莎莎,心情有點複雜,我要是輸了,鄭老闆就要親她,可是我贏了,我也不能當著鄭老闆的面親她啊,原本鄭老闆就知道我們以前的關係,分明是在給我出難題。
「鄭老闆你先開牌。」我發了牌。
鄭老闆一看牌,不由皺眉,翻起來說道:「臥槽他媽,今天狗屎,運氣這麼差,哎,輸定了啊,莎莎寶貝,你去吧,讓楊仁親一下。」
我看了看他的牌,果然小的不能再小了,只有兩點,隨便摸一張也比他的大,我看了看手裡的牌,六點,我有點無奈起來。
到底是贏他還是輸給他呢,這時候柳莎莎連忙朝我使眼色,我大概明白了,手微微一抖變了牌,只有一點。
「哎,鄭老闆真厲害,我還是比你小。」我乾笑了起來。
鄭老闆一瞧哈哈大笑,說道:「楊仁你說你他媽的怎麼那麼衰呢,兩點你都玩不過,那我就不客氣了,來吧莎莎我親親。」
柳莎莎連忙躲避,故作嬌羞的說道:「哎呀,鄭老闆,這麼多人呢,多不好意思呀。」
「怕什麼呢,都是自己人,來吧。」鄭老闆去抱她。
柳莎莎又躲,我暗暗捏著拳頭,咬著牙齒,恨不得一腳把鄭老闆給踹翻了。
「你再跑,老子可不客氣了,要動手了。」鄭老闆一臉銀劍的笑,張牙舞爪的。
「好了,人家給你親。」柳莎莎也不躲了,站在那裡不動了,還撒嬌道:「晚上我看你還想不想了?」
「晚上?你說真的?」鄭老闆眉開眼笑的。
「是呀,晚上沒人,隨便你怎麼樣嘛。」柳莎莎輕輕推鄭老闆一下。
鄭老闆立刻和她打情罵俏的,別提多高興了,要跟她喝交杯酒。
我哪兒看的下去,立刻起身,說道:「鄭老闆,我還有工作要做,就失陪了。」
沒想到龍六揪住了我,說道:「急什麼,鄭老闆玩的正高興呢,誰讓你走了,繼續陪老闆玩牌。」
「就是,楊仁,你不是很能玩的嗎?」鄭老闆突然回頭,板著臉。
我站住了,說道:「鄭老闆,不明白你的意思。」
鄭老闆不緊不慢的說道:「那我說清楚點,你最近是不是去過了楚老闆那裡?」
我這時候意識到不對勁了,心想說謊沒用的,就點點頭。
鄭老闆冷笑道:「聽楚老闆說,你贏了他一筆錢,怎麼今天你這麼差勁,故意讓著我的?」
「怎麼會呢,就是運氣而已。」我說道。
「是嗎?那你在外面開了個小賭場,也是靠運氣?」鄭老闆臉色一變,瞪著我。
龍六蠢蠢欲動的,手裡的一把寸刀晃悠著,好像隨時要找我麻煩。
「鄭老闆,那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我知道終於是進入主題了。
鄭老闆卻還在笑,他把牌拿起來,說道:「你應該知道我這裡的規矩,沒人告訴你嗎,跟我做事,要一心一意的,不可以做其他的。」
我連忙搖頭,說道:「鄭老闆,先前不知道有這規矩,我改就是了,以後不去小賭場了,那不過是朋友開的,我偶爾幫幫忙。」
「是嗎,要我相信你,不是不行,你把這一副牌吃了,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鄭老闆把牌放在我的手裡,還遞給我一杯酒,說道:「吃一點,喝一點,味道應該會不錯的。」
我咬了咬牙,知道今天是下不來台了,而龍六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吼道:「不是跟你說話呢,你他媽的聾了,快點吃,要不要我幫你?」
柳莎莎當時就慌了,她咬著嘴唇,好像準備說什麼,我立刻朝她使眼色,我知道她現在的處境多危險,她要是故意幫我,鄭老闆一定會對她懷疑的,那就全完了。
「好,我吃。」我說著把牌準備朝嘴裡塞過去。
就在此時,響起了敲門聲,龍六問是誰,就聽一人說是來送酒和飲料的服務生。
龍六打開了門,一人穿著服務生的衣服進來了,低著頭帶著帽子,走過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覺得很面熟,不由一愣,這人,不是白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