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還沉浸在和慕容晴離別的悲痛里,此時那幾個人突然衝過來,我沒有防備,很快就被打翻了。
紅中就有點失望,說楊仁你也太菜了啊,就你這樣根本配不上慕容晴,你知道她為你付出多少嗎,我真想不通啊,你說她怎麼就死活不答應我呢,偏偏就看上了你。
「你說什麼?」我突然怒火中燒的吼道。
「你別不服氣,你這麼弱怎麼保護她,你什麼都沒有,你說這社會,你沒有一技之長,生存都是問題啊,別說混的比別人牛逼了,慕容晴看上你什麼了?」他好像是在嘲笑我,卻又偏偏激怒了我。
「我會證明給她看的,你個死胖子。」我站了起來,瞪著他。
他拍著肚皮笑了笑,說道:「算啦。你別逞強了,打壞你就不好了,你讓我很失望,真沒有意思,不如你直接在我這裡掃地吧,我給你一口飯吃,算是對得起慕容晴了。我們走。」
「站住,誰都不許走。」我捏著拳頭髮出一聲吼。
他們回頭看我,幾個漢子覺得好笑,有人說小孩算了吧,你還是別逞能了。
「收回你的話。」我剛說完,就跳過去,一腳把他踢翻了。
其他幾個人見不對勁,開始動手。而我好像受到什麼刺激了,不管他們這麼打我,我都硬著頭皮沖,我拿了一個凳子,跟瘋了似的拼命砸。
我搖搖晃晃的,愣是把他們幾個人打跑了,他們連忙後退躲著我,有人說他媽的啊,楊仁你瘋了啊,別玩命。
可是我不管,我發現沒人攻擊我了,我看見紅中聽著肚皮在那裡抽菸好像很逍遙自在,我心裡就直冒火,撲過去把他給掐住了。我已經打紅眼了,他直接被我打翻了。
「收回你說的話,我不服。憑什麼這樣做?」我掐住他的喉嚨,渾身發抖。
紅中推了我幾下推不動,他氣惱的說道:「哎呦臥槽,就憑慕容晴把你交給我了,從今以後你就得聽我的,快點放手你個兔崽子。」
我不放,繼續掐,問道:「你和慕容晴認識多久了,你喜歡她多久了,現在還喜歡她嗎?」
他喘著粗氣,說道:「喜歡又怎麼樣,管你鳥事,臭小子,我跟你講,從現在開始,你就歸我管了,我要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剛才不過試試你的實力和膽量,你怎麼又玩命啊,老子服了你好吧,投降了行吧。」
我還是憋著怒火,我問慕容晴去哪兒了,白毛的事情怎麼解決了,鄭老闆會怎麼對她。
這都是我所擔心的,紅中咳嗽起來,說小祖宗啊,老子既然去解決了,慕容晴回去就可以照常上班,那個白毛沒死就是受傷啦,你趕緊鬆開我啊。
這時候旁邊的幾個漢子見我更瘋了一樣,都跑過來拉我,終於把我和紅中拉開了。
紅中捂著喉嚨喘氣,指著我說。你小子就是個瘋子,早知道慕容晴喜歡你這樣的人物,老子當年就該跟你一樣瘋。
我上去要踹他,我說你不許喜歡慕容晴,她是我的女人。
「好,好,是你的。老子反正也爭不過你,哎,老子上輩子就是欠慕容晴的,現在就是欠你的了。」紅中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酸有點無奈,他擦著胖臉上的汗,看了我好一會兒,問道:「楊仁你可想好了。你決定留下來了沒有?如果你反悔,我現在就可以送你走,不過你以後生死跟我無關,要不是因為慕容晴,我才不想留你呢。」
「不,我願意留下來,你教我吧。我不會讓慕容晴失望的。」我說道。
紅中哼了一聲,摸著八字鬍,別過頭去,說你沒誠意啊。
我問他還想怎麼樣,他不鳥我,旁邊一個漢子推了我一下,捏了捏拇指和食指,還朝我使眼色。
我恍然大悟,從衣服里摸了半天,摸出來幾十塊錢,皺巴巴的,遞給了紅中,我說就這麼多了。
他瞥了一眼,好像有點嫌棄,不爽的說你妹的,就這麼多啊。
說完他還在我口袋裡搜,結果毛都沒有,他撓撓頭,把那錢塞自己懷裡,呵呵笑道:「得了吧,這算你的拜師費了,現在師傅口渴了,咋整?」
我噢了一聲,去給他泡了茶端過來,他喝了之後也不說話,還是昂著頭不鳥我。
我心想還缺點什麼呢,旁邊那漢子在我耳邊嘀咕一句。
我恍然大悟,就說師傅你老人家辛苦了。我跟著你好好混,等我發達了之後,給你買洋房,找幾個美女伺候你,燒香拜佛保佑你,恭喜發財。
他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點點頭說好,老子記住了,乖徒弟,跟我走吧。
他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和手上的金戒指,昂首挺胸的就哼著小曲在前面走。
後來我才知道,紅中這人不光貪財,還特別愛慕虛榮喜歡聽好話,但是他卻是有真本事的人。用紅中自己的話說,沒錢你就是一坨屎,有了錢你就是可以插鮮花的牛糞,你看看,屎和牛糞哪個好聽點?當然都不好聽啦,可是牛糞好聽多了。
紅中主要的經濟來源是麻將館和賭場,不光讓別人賭,他自己也賭,不過他經常贏,所以基本上他去哪個賭桌,打不了幾局,就會散席,大家基本不敢跟他打。
我問過他怎麼贏的,他說運氣,因為自己的名字取的好啊。可是我知道他是開玩笑的。
而關於他曾經的故事,他基本上很少說,當我問到慕容晴和他的事情的時候,他就有點傷感,就會說一言難盡,然後不再提。
但是我覺得他比我更了解慕容晴的過去,我對此很好奇。好奇的當然不是紅中,而是慕容晴曾經發生了什麼,可是紅中他不告訴我,他就說了一句,楊仁你記住了,她選擇了你,那是有原因的,她成為今天這樣也是有過很多故事的。
他還說你知道了也沒用,我問為什麼,他說:「因為我知道她的事,我都無可奈何,你能怎麼樣?你比師父還牛逼?」
我點點頭,在心裡想,我必須要比紅中更牛逼。才有資格知道慕容晴的事。
「有些事,是我現在做不了的,你更幫不了慕容晴,如果你實在是愛她,請珍惜她,要不然老子有你好看。」
「可是,鄭老闆那邊。你是怎麼擺平的?她就那麼去了,我很擔心。」
「我自然有我的手段,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當初她決定和你一塊跑,也是想試試,但是後來她發現不現實,你懂不懂?」
「我懂。是我不中用。」
他敲我的頭,說你既然知道,還不快點跟老子學,你以為那些牛逼的人天生都牛逼嗎,當初師父我也是個小癟三,你瞧瞧現在,混的還可以吧。
我知道他有真本事,要不然慕容晴不會把我交給他,當然,我還沒有真正見識過他的真本事之前,我是不怎麼服他的,畢竟我和他不熟。
我原本以為紅中會讓我教我練功夫,可是他說功夫有毛用,能打的怕不要命的,這方面你已經不錯了,再說武術冠軍也頂不過一桿槍啊,這社會又不是靠武力解決的,要靠腦子,人活著想牛逼,得靠勢力。
我問什麼是勢力,他說有人賣你面子就是勢力。我說有錢是不是就有勢力了,他搖搖頭,說那可不一定,這個東西就複雜了,你別嘰嘰歪歪問那麼多,先搞你的事。
我問我該怎麼開始,他把我扔到一間房子裡,都是麻將撲克。吃在裡面,睡在裡面,他隔三差五的過來看看我,順手摸一張牌,問我是什麼,我說沒翻過來看哪兒知道,他攤開後說是紅中,果然是紅中。然後他又抽一張撲克翻過來給我看問是什麼,我說都看見了,就是一張王啊,他說不對你再看,還是紅中。
我就納悶了,他哈哈的笑說你繼續練習吧。等他剛出去沒多久,就有幾個漢子衝進來跟我打架。
後來經常是這樣,我一邊要練習如何玩牌,一邊要防備被人偷襲,但是我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進步也很快。
只是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慕容晴,我心裡憋著一股勁,我多麼希望自己變得厲害起來,有朝一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面前,將她擁入懷裡,對全世界的人說,她慕容晴是我的女人,誰動誰死。
我一門心思的學習紅中教給我的一切,包括如何管理一個賭場,如何跟社會上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我的見識多了,也圓滑世故了,但是我隱約還是不安心的,直到不久後的一天,賭場被砸了,我聽見動靜出去看,一大群人把這裡圍住了。
他們是衝著我來的,該來的還是躲不掉,是剛子家派來復仇的人。客人們都被嚇跑了,裡面被搞的亂七八糟的,我當時抄起傢伙準備衝過去跟他們干,一隻胖乎乎的手攔住了我。
紅中慢吞吞的走出來,掃視那群人,氣定神閒,呵呵一笑道:「「很熱鬧啊,終於來了?等你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