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可欣的分析很正確,不過她只說對了一半,事實上我不單止要藉機找西江街這些錯綜複雜的小混混麻煩,趁機踢場壯大我們黃泉。另外,我也是真心要找出那個刀手的,我必須要讓傷害雨萱姐的人付出代價。同時我心裡也已經下定決心,從今往後自己要走上一條什麼樣的道路了。
我性格有點雷厲風行,這邊關掉網咖之後,立即就讓林高翔他們幾個老大集合了他們的手下,然後浩浩蕩蕩的朝著一家叫遊藝天堂的遊戲廳走了過去。這家遊戲廳是一個本地老闆出錢開的,在這裡看場子的是一幫紋龍刺虎的小混混,頭兒是個中年胖子,身材臃腫,剃著個錚亮的光頭,喜歡穿花襯衫,外號叫做花和尚。
遊藝天堂門口有張沙灘椅,有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坐在椅子上望風,因為他們的遊戲廳本來就是無執照的,所以街頭巷尾都會安排有人負責望風,如果有民警或者工商的人來查的話,他們就會立即報告老闆同時關門躲避檢查。當然,這些望風的小混混還有另外一個作用,就是如果有人來踢場子鬧事的話,他們也能第一時間現並且通知他們老大提防。
門口的小黃毛見到我們一幫人氣勢洶洶的朝著他們遊戲廳這邊過來,而且幾乎每個人手裡都拎著一棍鐵管的,他就瞬間嚇尿了,如同猜到尾巴的貓一般尖叫一聲跳起來,大叫著不好了跑進遊戲廳里……
我跟熊武陽胖子他們一幫兄弟剛剛走近遊藝天堂的門口,身材臃腫的花和尚就帶著十幾個小混混出來了,他驚疑不定的望著我跟我身後的一幫人,色厲內荏的喝道:「陳紹,你們黃泉的人來我這裡做什麼?」
原來,我們一幫人在西江街跟韋榮興、顏志鵬都打過群架,而且動靜不小,所以盤踞在這條街上的人或多或少都聽過我的名號了,另外就是整條西江街這麼多娛樂場所,他們都是沒有執照的黑網吧黑遊戲廳,其實不是他們不願意辦理執照,而是辦理不到。而之後我的這家黃泉網咖是有正規執照的,所以在我們剛剛放出消息我們要在這裡開正規網咖的那天開始,這裡三流九教的人都暗暗的對我議論起來,覺得我肯定很有人脈很有實力,不然肯定弄不到網咖執照。是以,花和尚也知道我,並且一眼就把我給認了出來。
我聽了花和尚的話,面無表情的抬頭撇了一眼門口的那塊寫著遊藝天堂的招牌,淡淡的問:「這遊戲廳是你的場子吧?」
花和尚瞪著我說:「當然!」
我點點頭,然後目光移到遊戲廳門口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入口,就對著他努了努嘴說:「既然這是你的場子,那這裡就是你的地盤咯,幾個小時之前,我的一個朋友在這裡被人用刀子給捅了,你應該知道吧?」
花和尚聽說秦雨萱是我朋友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我兩眼,點點頭說:「這事情鬧得那麼大,我當然也聽說了嗎?」
我看著他說:「那你知道我現在來找你的目的了?」
花和尚聞言感覺到了不妙,但是他覺得這事情不是他派人幹的,所以此時也沒有太過於慌張,而是怒視著我說:「我不太懂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懂?」我聞言就冷笑了起來:「我的朋友在你地盤上被人捅了,你竟然說不懂我來找你是什麼意思?現在我來告訴你,這裡是你的地盤,所以我朋友出事我就找你,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乖乖交出刀手或者告訴我刀手是誰?另外一個選擇就是你們這幫雜碎收拾東西滾出西江街,連自己地盤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還學人當什麼地頭蛇,還學人家混什麼社會?」
花和尚聞言臉色鐵青,他瞪著我點點頭說:「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
「你們來找刀手是假,來踢場子是真,你們想把我們趕出西江街。」
我抬起左手看看手錶,對著他冷冷的說:「我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如果不交出刀手,你們後果自負。」
花和尚跟他身後十幾個小混混都又驚又怒,但是又有些無可奈何,他們這幫人在西江街只能算是很普通的一幫小混混,人數不怎麼多,今天我明擺著是來踢場子的,但是他們面對我身後浩浩蕩蕩兩百多個兄弟,無論如何都是沒法打贏我們的。
花和尚見我們今天是鐵了心來鬧事的,他知道群架肯定打不贏我們,於是他就猛然的脫掉了花襯衫,露出臃腫的上本身,活動了兩下又肥又粗的手臂,對著我怒目而視大聲咆哮道:「人多欺負人少算什麼本事,江湖規矩單挑,陳紹你有種過來跟我一對一的打。如果你能打贏我的話,我們自己滾出西江街;如果你打輸了的話,也永遠不許踏入西江街一步。」
這會兒,大街上很多其他勢力的小混混見到我們黃泉一幫人過來遊藝天堂鬧事,早就有無數的人遠遠的圍觀了。
熊武陽跟左俊豪、李全祿幾個聽對方說要單挑,一個個的爭著對我說:「陳哥,單挑讓我來。」
「我親自跟他打!」
我手腕就面無表情的解下了手腕上那隻浪琴手錶扔給我身邊的謝可欣讓她幫我拿著,然後就朝著花和尚走了過去,眯著眼睛說:「花和尚,我今天心情不好也想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你別讓我失望。」
「老子一雙鐵拳闖麗海市的時候你毛都沒有長齊呢!」花和尚見我這麼猖狂,嘴上怒罵了一句,然後直接就使用出傳統武術里很常見的依照跨步沖拳,一拳打向我的臉門。
我見著傢伙渾身贅肉,身體臃腫導致動作不協調,拳頭度跟不上,而且拳頭也有些輕飄飄的,嘴角就冷笑了一下,然後站著夷然不動,硬生生的用臉門承受了他這一拳。
「砰」的一聲,他砂鍋大的拳頭砸在了我左腮邊上,打得我腦袋搖晃了一下,傳來一陣麻木的疼痛,嘴角還被這一拳打得溢血了。
花和尚見我動也不動站著硬抗他一拳,他自己都看的有點懵逼,所以第二拳就沒有接著打過來,有點錯愕的望著我,估計弄不清楚我怎麼回事?
我臉上露出冷笑,然後用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跡,腥咸腥鹹的味道刺激了我內心一直壓抑著的暴戾,在醫院裡我被徐婉婷說沒本事別害人害己,乖乖滾回學校念書的時候,我心裡就有著一股氣,這股氣一直壓抑著得不到宣洩,這會兒我終於找到宣洩的突破口,就挑了挑眉頭:「水滸傳里的花和尚魯智深能拔起一棵樹,你這鳥樣拳頭都沒有半點戾氣,也敢叫花和尚?」
花和尚聞言暴怒,再次揮舞著拳頭一拳朝著我鼻樑上砸來,這次估計他已經是全力以赴,力量比剛才那拳大多了。
我毫不猶豫的也揮出一拳,而且度更快,兩個人的拳頭如同兩顆呼嘯而來的流星,砰的一聲碰撞在了一起。所謂拳怕少壯,處優養尊已久的花和尚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他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然後身形不由自主的後面退去。
我學習的是散打,散打講究的是組合拳還有致命一擊,所有我在他身形趔趄後退的時候,已經身形如獵豹般躥了上去,對著他的胸膛就是砰砰砰連珠三拳,打得他連退三步。我連珠三拳之後再猛然飛起一腳,用了一個正位高蹬腿,一腳踹在他胸膛上,他臃腫的身子就倒飛出去,嘩啦的一聲撞碎了遊戲廳的玻璃門,倒在了血泊中……
周圍圍觀的那些西江街路人都看呆了,我撂倒花和尚之後,面無表情的互動了一下脖子,然後冷冷的吩咐熊武陽他們:「砸了這遊戲廳,告訴他們老闆,以後想在麗海市繼續開遊戲廳,就自己來找我談。」
「是,陳哥!」
熊武陽一幫人聞言拎著鐵管就湧入了遊戲廳,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頓狂砸,頓時滿目蒼夷……
大街上其他的各股勢力小混混都津津有味的站在遠處圍觀議論,我撇了他們一眼,嘴角微微露出冷笑,心中想:一群蠢貨,儘管看熱鬧吧,很快就會輪到你們了,以後西江一條街,黃泉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