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是在安慰我,在站好之後,忍不住有些激動:「這真的很正常嗎?徐莉莉,徐莉莉她已經死了。」
我不能很好的表達,這就已經是極限。
在說話間,我顧不得什麼,一邊喊著,一邊激動的要拉沈景雲去看。
手指著剛才看見徐莉莉的地方,那棟小黑屋的門前。
可到此刻,已經是空無一人,那小黑屋還是老樣子,像一張人臉似的,只不過是有著空洞雙眼的瞎子。
我生怕沈景雲不相信我,有些激動的淚水也忍不住了。
在這種無助的時候,有一個人相信怕是最大的安慰。
「好了!」沈景雲一把摁住了我的肩膀,讓我看著他。
他的眉眼依舊充滿了那種出塵世外的感覺,神色依舊平靜的像是遠山淡霧,可他卻一字一句的輕聲對我說道:「我知道,她在那裡!我一直都看見她的。」
我一下子覺得崩潰,這是何等恐怖的場景?!整個人忍不住縮緊。
沈景雲卻掰著我的肩膀說道:「可是有什麼好怕的?她有怨氣罷了。」
我看著沈景雲的雙眼,慢慢的平靜了一些。
沈景雲試著慢慢的鬆開我的肩膀:「恐懼源於未知,懂嗎?老虎你尚且能隔著籠子,近距離的看,難道它不致命嗎?別怕,只要不怕什麼事情都沒有。」
「嗯。」我能夠緩過自己的呼吸了,拼命的抹眼淚,也承認沈景雲的話有些道理,雖然還不能一下子消除我的恐懼。
只要一想到死去的徐莉莉就站在小黑屋前,我還是覺得渾身發冷。
沈景雲從兜里摸出了一個扁平的酒壺,遞給了我:「有些時候,你要學會習慣。」
我接過,身子有些微微的發抖,還是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流入了喉中,強烈的刺激過後,在胃裡終於產生了些許的熱氣。
我好受了一些,把酒壺還給了沈景雲。
我不知道我該習慣什麼?我只想知道我現在該要怎麼辦?
沈景雲依舊是那幅雲淡風輕的模樣,樓頂的風吹得他黑色的風衣外套獵獵作響。
「接下來,要怎麼辦?」我不知道一直站在這裡,能解決什麼事情?有一個答案我會安心一些。
沈景雲望著遠處說到:「等,等一個人來。有了他的同意,我才能帶你去看一些線索。」
「你說的線索是?」我不知道為何,內心開始湧起不安。
沈景雲卻有一些不耐,望著我再次鄭重的說到:「我說過,有些事情你要習慣。」
「我到底要習慣什麼?是那人的殘肢,還是莫名其妙的見鬼?」我不是要對沈景雲發脾氣,而是接二連三的刺激,雖然都被沈景雲安撫了下來,可到底還是到了崩潰的邊緣。
沈景雲深深的看著我,不理會我此刻的爆發,在沉默了很久以後,只是說出了四個讓我更絕望的字眼:「或許更多。」
「為什麼要是我?「我的聲音變得沙啞,再也沒有剛才嘶吼那種勇氣,再次慢慢蹲下了身體。
沈景雲也不言語,只是拉著我到水房頂上的一側坐著。
一陣風後,一件厚重而溫暖的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人的氣場越弱,身體就會越冷,讓身體保持暖和,陽火也會盛一些。明白嗎?血氣就是陽火的種子,八字低的人,手腳都容易冰涼。」
「嗯?」我吸了吸鼻子,是沈景雲把他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從外套上傳來一股同他身上一樣,淡淡的好聞的味道。
那種掩蓋在菸草氣息之下的淡淡香味,如檀香,又似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