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朝著雙目?眼睛能幫我解決什麼呢?
在靈氣朝著雙目涌去的一刻,我的腦中出現了這樣一個念頭。
但這一次,靈氣的運行就像是下意識的,我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阻止,而且那度極快,當我這個念頭剛剛划過腦海的時候,靈氣便已經湧上我的雙目。
在靈氣接觸雙目的一瞬,先,我就感到一種沒有疼痛的破碎感。
就像我的眼睛是被包在了一層薄薄的玻璃當中,當靈氣接觸它的時候,那層玻璃就碎裂了,殘渣四射,消失在周圍的虛空中。
在那一刻,我的心裡湧起一股詭異的感覺,就像我的雙目之前都是在隔著一層玻璃看這個世界,雖然也是清楚,但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如今,這層玻璃碎裂,我第一個體會到的感覺,是真實。
一股股冰涼的涼意就像帶著刺激的清涼油,從我的眼球上滾過。而在我的眼中,眼前幽暗而壓抑的環境,開始融化消失,一個特別怪異的世界出現在我的眼中。
在這個世界裡,沒有什麼具體的東西,有的只是一道道交錯而過的氣流。就像我眼下所在的地方,就是一股黑色的氣場。
這些氣場形成了一股股鎖鏈,鎖住了我所在的空間。
可是很奇異的,我可以看透這些鎖鏈之中的薄弱,心中有一股特別自信的感覺,要弄斷這些鎖鏈,破壞這股氣場,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可是究竟要怎麼去弄斷它,破壞它,我又迷茫。
這些氣場好像都不是我所想看見的,我腦中有這麼一個奇怪的念頭,而目光流轉間,如同兩道特殊的光芒,一下穿過了這些雜亂的氣場,我看見了由很多的點與線,組成排列形成的一個類似於陣法的東西。
我心中有一股明悟,這應該就是陣法,由這些點串起了這些線,而又有無形的能量在其間流動。
在陣法的中央,有一個最大的點,流動的能量就匯聚於此點之上。而此點又散出另外一股能量,而那目標竟然是我!
「再看的清楚一些。」我心中出現了這個念頭,接著,我便看到這其實是由兩個陣法組合成的一個陣法。
外面的那個陣法,聚集了無數冰冷能量,它們的源頭竟然是一團一團的灰黑色物質。我的目光掃過那些灰黑色物質,便看見它們有一張張掙扎而痛苦的臉,被陣法拘禁著,不斷湊取著能量。
這是——鬼!或者可以稱之為靈體。
我的腦中居然有這樣一個清晰地概念,然後這些能量在流入第二個陣法中,形成了另一股煙狀的能量,聚集於之前我看到的那個點中。
那個點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牽引著我和這個陣法,而奇異的是,我只要想看清楚,那個點中的東西就真的被我看了個清楚。
那是一些頭,被一張紫色的符紙束在了一起,而那些頭不就是我的頭嗎?
通過這雙眼睛,我知道了有人在利用陣法害我。
可是,我要怎麼去破陣?我的腦中開始轉動思考著這個念頭。
而那個陣法的整體形象,竟然在我眼中變得無比的清晰,原本看來還算流動圓融的能量之間,其實充滿了很多很多的頓挫之處。而有的地方特別的嚴重,形成了明顯的缺陷,只要在那些地方稍加破壞,整個陣法就會失去作用。
而這樣的缺陷之處,在這兩重陣法中竟然有十一處之多。而這十一處被我找出來的地方,開始還原出它的本質,或是一些描繪出來的線條,或是一些奇怪的物事。
我只要稍稍去做一些改變,就比如在那些線條上胡亂的填上一筆,或是那些奇怪的物事被稍稍觸碰一下,整個陣法就會崩潰。
但做這些卻一點兒都不會費勁,就連一個普通人都可以做到。
其中一處離我最近的薄弱之處,就在我的右腳邊不足一米,那是一個比較隱蔽的牆角,在那裡有一顆小小的黑色石兒,我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一腳踢開了那黑色的石兒。
在那一刻,我眼中的陣法一下大明大滅了幾次,然後那些流動的能量開始暴烈開來。
我雙眼的奇異狀態,也忽然一下隨著陣法的破滅而消失不見,我一下又看到了現實的世界,我還是身處那個昏暗的廳中。
但我感覺到了屋中莫名的起了幾陣狂風,熄滅了好幾個角落裡的蠟燭。接著,像是有一股陰冷的氣流忽然暴烈開,然後消失於空中不見。
隨後,我的胸口一疼,我感覺到一股牽連著我胸口,如同繩索般的東西開始寸寸碎裂,接著也消失不見。
我的頭腦徹底清醒了過來,之前一直籠罩在這個房中的詭異氣場也一同消失。
這一切結束後,我就好像做了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僅僅踢動了一顆石兒,但又覺得這樣的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做到。在這一刻我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害怕,反而是一種深深的迷茫。
深吸了一口氣,我暫時不想管這些雜亂的想法與忽然生在我身上的神秘能力,一個轉身就像朝著門外走去。
卻不想,從門外冷不丁的走進來一個穿著白色道袍,上面有著血紅八卦的身影。
這是什麼道袍這麼奇怪?前所未見的白色,為什麼八卦又像是用鮮血塗畫而成呢?
我抬頭,立刻就看清楚了這個身影,我忍不住脫口而出:「沈杏林!」我一點兒也不感覺吃驚,這應該是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
要害我的,在這個村里,除了沈杏林還會有誰有這麼強烈的念頭?
此時的沈杏林,臉色異樣的蒼白,唇角,鼻端,都是鮮血的痕跡。平日,她愛惜的一頭長,也被梳成了一個道髻立於頭上。
她看我的眼神是如此的怨毒,在進門的同時,就反手關上了大門。
我不認為我在這裡有什麼好跟她談的,看她關大門的動作,我一下就反應過來,毫不猶豫的朝著大門之外跑去。
偏偏在這時,一股陰冷的感覺從後方撞上了我,就像之前被十幾個冰冷的手爪伸入身體裡的感覺一般,我忽然就全身僵硬了。
而這股陰冷的能量,比之前不知要強大了多少,在我身體感到僵硬的同時,我感覺到那股陰冷的力量,在不停的擠迫我的靈魂,想要把它擠出我的身體之外。
這種狀態的我,莫說奔跑,連站立就感覺艱難,我無助的抱住了自己沉痛而混亂的頭,慢慢的蹲了下去。
在這種痛苦的時候,我聽見沈杏林對我說道:「林曉霜,我應該說是你幸運,還是你不幸?」
「你幸運,是因為這樣亂闖亂碰,都能破壞掉我和赫連光同時布置的陣法。你不幸,是因為你已經落入了陷阱之中,被你幸運的破壞掉了陣法又如何?別忘了,我們到底還是修者,對付你這個普通人,還不用費太大的力氣。」
這時,我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暫時控制了我體內的那股陰冷力量。雖然我的全身還處於一種僵硬狀態中,但我的思維已經清醒了許多。
我望著沈杏林一笑,費力的說道:「對付我這個普通人,還不用費太大的力氣?那何苦弄一個如此陰損的陣法來誘騙與我。看你的樣,明明就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你這個死丫頭,你知道你最讓我討厭的是什麼嗎?明明是一隻落難的下賤草雞,卻偏偏要做出一副高貴的鳳凰模樣,好像你永遠凌駕於別人頭上似的!」本書醉快更新百度搜索☆妙比閣
說話間,沈杏林的情緒已經有些激動了,而我覺得奇怪,我什麼時候做出高貴的樣了?
在她虐待我的那一個月里,我不是一直逆來順受的承受著嗎?但沈杏林已經非常激動了,口不擇言的說道:「就是這種樣!表面上逆來順受,表面上沉默寡言,卻無時無刻都在告訴別人,『我沒有屈服』『我不把你放在眼中』『我只是懶得同你計較』『我只是想著忍耐自己的苦難』這種樣!你還不是假裝高貴?」
是嗎?好像是的,但這與沈杏林有什麼關係?我是什麼樣的精神狀態,並沒有惹到害到她吧?
我忽然想起了那個一直與我有著莫名聯繫的林若蘭,我心裡一明,不禁冷笑著對沈杏林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別人?你沒有辦法去報復別人,所以只有軟弱的把氣撒在了我身上,對不對?」
我這一句話,讓沈杏林一下如瘋一般的癲狂起來,不管不顧自己沈氏旁系上層修者的身份,竟然像一個潑婦一樣,張牙舞爪的朝著我撓了過來:「你這個賤人!生的模樣就和她一樣討厭!性格比她那高高在上的疏離,更加的讓人噁心!因為她是鳳凰,你是草雞,你裝什麼永不屈服的高高在上?」
在她說話的時候,不能反抗的我,臉上已經被她抓出了幾道血痕。
卻在這時,一雙手抓住了沈杏林的手,說道:「你什麼瘋?我覺得這個丫頭破壞了我的百鬼勾魂陣,絕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我開始對她越的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