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易潛洗完澡,為防身體發乾,在浴室里抹了好一陣身體乳,然後又自己上了藥,他以前和傅斐在一起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在意地護理自己的身體,大約是覺得傅斐比他年齡大,怎麼著都看著沒有他好,但和盧峰在一起就不一樣了,盧峰比他小了好幾歲,要是他自己再不注意護理身體,看起來比盧峰大很多,那就太糟糕了。
反正只要和盧峰在一起,他就儘量把自己往年輕稚嫩打扮。護膚也決不能少,浴室里的護膚品比以前多了好多倍。
記得以前從起床到出門花二十分鐘他就能搞定,時間特別緊的時候十分鐘就能出門,現在則絕對要花四十分鐘。
收拾好自己,裹著浴袍出臥室,濃郁的玫瑰花香撲面而來。
臥室和客廳轉角的柜子上放了插著玫瑰花的花瓶,易潛過去從花瓶里抽了一支玫瑰湊在鼻尖聞了聞,拿著花到飯廳,飯廳角落的柜子上也放著插著玫瑰花的花瓶,這個花很新鮮,看來不是昨晚盧峰放在車裡送他的那一束了。
盧峰從廚房裡端出牛奶麵包和煎好的培根雞蛋,易潛把花放在餐桌上,走過去幫忙拿餐具,問:「你一大早又去買花了嗎?」
盧峰說:「早上出去,看到有一個老婆婆推著車在賣挺辛苦的,就買了一些,這些是本地玫瑰,香味更清一些,但是新鮮,應該是一大早才剪下來的。」
易潛說:「嗯,那你昨晚送我那一束呢。」
&門廳那裡的花瓶里。」
易潛擺好餐具,親了盧峰一下,說:「謝謝。」
又問:「我放在車裡手套箱裡的東西,你拿上來沒有?」
盧峰觀察力特別敏銳,又記憶力特別好,自然記得昨天易潛下班上車時把公文包放在車後座,又把一個小袋子放在了副駕的手套箱裡,他赧顏道:「怕你公文包里有重要文件,我昨晚下去了一趟拿上來了,但是沒想起要拿手套箱裡的東西,那個非常貴重嗎?」
易潛點頭:>
盧峰說:「你先吃,我現在下去拿,應該不會丟的。」
易潛笑著拉住他,「吃飯吧,我一會兒去上班再去拿也是一樣的。」
盧峰問:「是什麼?」
易潛一邊喝牛奶一邊笑,「先不告訴你。」
盧峰這一天沒什麼事,而且他第二天就要回x縣,所以自然想多和易潛在一起一陣,飯後他開車去送易潛上班。
易潛這天穿了比較顯嫩的襯衫毛衣和牛仔褲,外面是一件羊絨風衣,看起來像個學院派的學生,他坐在副駕上開了手套箱,從裡面掏出了禮物袋子,然後將一個盒子從裡面拿了出來。
盧峰正把車開出車庫,光線不好,他沒注意易潛在拿什麼,直到車開出了地下停車場,易潛突然朝他傾身過來,他才一驚,「怎麼了?」
&你的禮物,不准說不喜歡。」易潛笑著伸手去套他的脖子,盧峰這才看到好像是個掛飾,這時候很多人開車出門,車道上車很多,盧峰不得不認真開車,易潛為他戴好了後才坐回去。
盧峰伸手摸了一下,又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玉觀音,白玉上飄了一點綠,綠色正好在觀音手裡的玉淨瓶和下面的裙邊上,看著又漂亮又靈動。
即使盧峰並不懂玉,但是他也知道這個玉觀音價值不菲。
盧峰說:「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戴著磕壞了怎麼辦?」
又羞愧自己沒有給易潛買過什麼貴重的東西。
易潛說:「男戴觀音女戴佛,你在工地上,總有各種危險,希望這個觀音菩薩可以保佑你,代替我照看你,別讓你出事。」
盧峰被他說得鼻子一酸,無限感動和感激湧上心頭,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
易潛知道他的心思,馬上又說:「盧峰,我不想你因為我送你禮物而覺得沉重,我們在一起,以後還有很長很長的路呢,我們以後能夠一直好好的,就是我的心愿了。」
&的。」盧峰對他笑了笑。
把易潛送到公司樓下,易潛傾身和他親了親,說:「下午我儘量早點下班,你來接我。」
&你想吃什麼,晚上我在家裡做飯。」盧峰說。
易潛的高興都在臉上和眼睛裡,他開心地說:「真好,那你等我一起去買菜,我想和你一起去買菜,我想吃燒牛肉,還想吃西紅柿煮鮑魚,還想吃……哎,我知道你做什麼都好吃。」
盧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臉,「我把需要時間的先準備上,等你下班了,我們去買蔬菜。」
易潛趕緊點頭,下車上樓的過程中腦子都還沉浸在晚上和盧峰做飯的欣喜里,不過等坐到辦公室後,他就稍稍冷靜了下來,開始拿文件看,又和秘書確定開會的一些事。
開會的過程中,易潛精神非常好,一直面帶笑容,拿著筆寫著東西,開會效率也很高,以前要花三四個小時的,這次兩個小時就把細節也商量了。
盧峰把易潛送他的玉觀音貼身好好戴著,那塊玉很快就被他的體溫捂暖了,貼在他的肌膚上,就像是易潛溫柔的手一樣。
中午,易潛給聶思城打了電話。
接到他的電話,聶思城很高興,「易老弟,最近在忙什麼,好久沒有聚一聚了,什麼時候約著一起打球?」
易潛笑著說:「最近的確是事情多,忘了要約聶哥你了,有時間一起打球正好,可以鍛煉身體。我今天呢,是有事情想打聽打聽。」
&麼事?」
&有關傅斐的事情,他怎麼知道我和盧峰在一起的?」
看來不只是打聽事情,還是要問罪。
聶思城說:「老弟,我不和你打馬虎眼,你把他拉黑了,他找過我幾次,想讓我約你來海藍,想請你吃飯,我都沒有答應他。之後他怎麼知道你和盧峰的事情,我實在不清楚。」
易潛說:「聶哥,多謝你。不是我懷疑你說的,才來問你,實在是這件事知道的就只有那麼幾個人,我才想來問問你。我和傅斐之間早就沒關係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不好好珍惜,現在來做這些就太難看了,會打擾我和盧峰之間的感情,這讓我很煩。要是他以後再找你問我的事,麻煩聶哥你不要理他。」
聶思城道:「感情上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摻和,你是知道我的,不會幹那些事。」
&嗯,謝了。聶哥,我這邊還有事,先去忙了,下次我約你打球。」
和聶思城掛了電話,易潛便進黑名單里把傅斐找了出來,給傅斐打了電話過去。
傅斐的手機號有好多個,而且有的還經常換,但他一直用的卻沒有換。
易潛剛打過去,傅斐就接通了,叫他:「阿潛。」
他的聲音裡帶著疲憊,還有一些掩飾不住的歡喜,這些易潛都聽得出。
要是兩人還好時,易潛一定會讓他好好休息不要那麼拼命工作,但現在他已經對傅斐的任何事情無感了。
說到底,他易潛是個很冷情的人,家庭成長環境讓他極不容易為他人的情緒影響自己。
他說:「傅斐,事情是這樣的……」
&潛,你說。你給我打電話,我就很高興。」傅斐就像是回到了兩人初相識那會兒,每次和他說話都帶著縱容寵溺的語氣,不過易潛卻不可能再因此產生什麼感情了,他說:「我們在一起四年時間……」
&我都記得,寶貝,我真的很想你。」
易潛冷著聲音道:「你記得就好,四年時間,我們在一起,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了解不只是你的身體,還有你的很多事。傅斐,我說過我們最好是好聚好散,以後各不相干,但是,要是你敢破壞我和盧峰之間的感情,或者從盧峰那裡下手做什麼事讓盧峰的事業受損,我不管到時候這事你具體是怎麼操作的,我找不找得出證據,我都會算在你的頭上。你的那些違規操作和賄賂過哪些人,說不定我比你記得更清楚,證據比你那裡還多,你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易潛聽到傅斐的呼吸變得非常粗重,顯然是非常生氣,但他卻一點也不在意了,他要掛電話時,傅斐才稍稍緩和了怒氣,說:「易潛,你就這麼冷血了?」
易潛笑了起來,說:「我冷不冷血,你肯定知道,你以前不是說過我是冷血蛇,沒有你就沒法過冬。你自己說的,現在忘了?不過我不需要你了,現在沒有了盧峰,我沒法過冬,所以你明白了?」
傅斐又憤怒又痛苦,說:「我離婚後我就想去找你和你和好的,你大哥說要是我再接近你,易家就徹底和我撕破臉皮,你知道你家裡仗勢欺人。」
易潛說:「你說這些一點用也沒有,傅斐,我不覺得你真的喜歡我,你只是喜歡我的身份,還有喜歡我乖乖聽你的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但其實我覺得你那些強勢的行為非常討厭,我還喜歡你的時候,就只是忍受你,我不喜歡你了,我不用再忍受了,我只有開心的。還有就是,我最近才發現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享受過性/愛,你懂嗎?」
傅斐:「……」
易潛掛了電話後,傅斐長久地回不過神來,等他回過神來,他惱怒地將大班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掃到了地上,猶自不解氣地用手狠狠捶了桌子好幾下,外面的秘書聽到裡面的聲音,都嚇得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