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伯年來到成辛坐的椅子前,發現長椅上已經坐了一位長臂伸展、腳踝直搭到另一條腿膝蓋上的人。此人頭戴棒球帽,似乎是位女性,不過那身姿,可不是一般的標屬領地
只是一眼和轉瞬的念頭,商伯年將目光從雌雄莫辯的主兒身上移開,將包遞給成辛,不料,伸手接的正是那位雌雄莫辯的主兒。不僅如此,還聽她說:「好了,沒你什麼事了,剩下的,都交給我吧。」
商伯年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成辛。
成辛溫柔一笑:這位,就是建議我沒事不要亂跑的那位啊。
商伯年瞬間瞭然,寬容一笑:再見!好像烏雲被風吹散,因這笑容,忍不住眼前一亮。
「剛才那位是誰呀?」問成辛。
「我們所長。」小小的自豪之情。顏值即正義,何況還是智商超高的俊顏!
「不是,我是問他叫什麼名字?」
「你見過他?」如果不是覺得面熟,又何必問名字。
「如果他叫商伯年的話!」
「n。他的確叫商伯年。」
成辛倒不意外,畢竟每一位美女都是圈內的知名人物,而商所不知道約會過多少美女,他間接地廣為人知,也是應該的。
聽到成辛的肯定回答,沒有一絲一毫的激動,反而若有所思,陷入沉默。
「莫非這裡面有什麼故事?」成辛好奇心起。她一半的重量,都搭在身上。既然跟這麼親密相處,不妨身心再同步一些。
「哪有什麼故事!不過是多年前,聽一位朋友提起過罷了。」
鬼才信呢!多年前聽朋友提起過,也能記得那麼久那麼清楚?只是見無意多說,她也懶得打聽。按照她對商所的理解,也就是痴情姑娘負心漢的套路故事吧。
果然是特殊行業的人,力氣奇大無比,挎著成辛,輕鬆就走到了內街口。一輛車早已等在那裡的車,直接載他們去了就近的新華醫院。成辛猜,那可能是公司配給她調度的車。
烏泱泱全是人的新華醫院裡上上下下溜一圈,拍了片,幸運的是並未傷到骨頭,只是破裂的小血管比較多,因此看上去很嚴重。
醫生吩咐,回家後用冷敷,使血管收縮凝血,控制傷勢發展,同時用按壓的方法進行按摩。24小時後,破裂血管流血停止,再用熱敷,使淤血消散,同時改按為揉,以腫處為中心,向周圍各個方向擦揉。
成辛臥床遵醫囑,本來是安心在家休養的,驀然接到舒暢的電話,順便想到危險係數未知的金線,一時慌亂,競沒能一口回絕。
「給小白打電話呀!你不打我打!我倒要看看,金線有沒有膽再過來!」苗貝貝風風火火,電話打給了小白。
也不知道小白跟苗貝貝說了什麼,掛了電話的苗貝貝小手一揮:「叫她們晚上來!」
午飯過後,小白先來了。
成辛去開門,以為是迫不及待的舒暢,沒想到門外站著的是小白。
兩個人在玄關營造的私密空間下,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尷尬。
「你腳好些了嗎?」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兩個人同時開口,說完又都笑了。這種被對方放在心上的感覺讓他們感覺好多了。
「腳沒關係,甚至不影響周一上班。」
「我是在生商學長的氣,跟你沒關係。對不起,遷怒到你身上了。」
成辛早就知道小白與商所之間,並非同事關係那麼簡單。中間有小白姐姐的事情,還有多年校友的情誼,更有國外重逢的交情。小白與商所之間的事情,他們不說,她更不會去問。
話說開了,就自在了。
苗貝貝聞聲走了出來,挽上小白的胳膊,嗲嗲道:「我問過舒暢了,小賤人會來的。」
「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這樣說話可有損你的形象!」
苗貝貝嫣然一笑:「你有可能追求我嗎?有的話我就在你面前保持一下形象。」
「哈哈哈,你自便。」
小白拿著反干擾儀器在成辛她們房間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竊聽或針孔攝像頭之類的儀器,便安心坐下來。小白告訴大家,他將在對準廚房操作台、餐廳、沙發之類的地方放上藍牙攝像頭,隱藏在一些空間裝飾品內,目的是錄下今晚的聚餐,好取證金線有關的秘密。
說起來,上周的偽「環保主義演說」沒能錄下來,真是一大遺憾。
他空口向余勒轉述,總是不得要領。
把聚餐錄下來,也是余勒的主意。
說起余勒,小白總感覺他最近連說話的語速都快了不少,他那邊,似乎正發生什麼緊要的事。
小白忍不住擔憂地看一眼成辛。她無憂無慮、風輕雲淡的樣子,一定是以為有兩位保鏢加上不亂跑就萬事無憂。還真是單純好騙。
看她這樣子,就能猜出余勒在她面前一定是嚴重的報喜不報憂。
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跟師傅一番商議之後,余勒乾脆利落地去找了孫慶華。
作為湘州曾經的風雲人物,孫府並不難找。
余勒通過師傅從中調度,與臥底打過招呼,裡應外合,不費什麼力氣就甩掉了盯梢的尾巴。從出租車上下來,余勒敲響孫家的別墅大門。
沒多久,孫慶華親自來開門,見到余勒,第一句話就是:「老夫等你很久了!」
別人胸有成竹的感覺,讓余勒不爽。
說是別墅,庭院並不大,奢華程度遠不能與楓嵐山丁家的相比。也難怪,畢竟是丁家的手下敗將嘛。
被引進書房,孫慶華為余勒泡上一壺茶。
余勒一邊禮貌地接過茶杯,一邊露出恰到好處的誠惶:「路過,想到孫先生曾給我過一張名片,兩手空空過來碰個運氣,沒想到真的遇到孫先生,還被禮待書房,我不免有些心虛了。」
孫慶華喝茶的手一頓,臉上似乎眉頭一皺,不過只須臾的時間,就又恢復到篤定的模樣:「遇到就是緣分。」
兩個人靜默無言地坐了一會兒,余勒因為猜不准他是敵是友,很多話堆在舌尖反而不好說出口。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不請你去客廳而是請你來書房嗎?」孫慶華驀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