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一直覺得奇怪,後山為什麼要叫後山。覺得這是個很隨便的名稱。他甚至都不確定自己所說的後山,和別人所說的後山,是同一座山。
懸崖和山洞都是仙山之中孕育寶物和異獸的最佳地點。可惜洪武大致轉了一圈,兩樣都沒有發現。不由得覺著這座山著實有些平庸。
不知道會不會有些寶藏掛在樹上而沒被人發現呢。洪武稍微思考了一陣就打消了這個想法。修仙道士整天都飛在空中,把寶物藏在樹下反而更不容易被發現吧。
至於草地……若是真的有寶物藏在草地上,而沒被人發現那簡直就是奇蹟了。當然,也有可能被兔子狐狸什麼的叼回自己的洞穴里。想要叼走寶物,兔子或許嘴太小了。狐狸洞……洪武看向雲毅。
「想都不要想!怎麼可能陪你玩這種愚蠢的遊戲。」白狐雲毅高傲地走掉了。
洪武帶著雲毅穿過了樹林,路過了草地,一路來到了一片湖邊。湖水碧藍而靜謐,一看就是寶物的埋藏地點之一。
洪武興奮地往湖邊跑去,卻發現原來湖中居然還有一個人,赤身裸體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洪武一驚,趕忙趴到了地上。湖水地處窪地,四周都是草,根本沒有隱蔽的地方。洪武著急地四下里看了看,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得抓住雲毅,擋在了自己面前。
雲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怨念地回頭看了洪武一眼。只是他得承認,現在兩個人都沒什麼自保能力,小心些還是必要的。說起來,自己還是洪武的保護色呢,都是一身的白毛。只是一隻白狐跑草地上也是挺奇怪的。
湖中的人背對著洪武。用手把湖水輕輕往身上撥。在陽光下,此人的皮膚白得發亮,像是鍍了一層金輝。他身體很瘦,遠遠地就可以可以看得到他的肩骨。
看到此人用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把水撫上肩膀時,洪武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一席白袍被發在了湖邊上。
洪武腦海中已經把說書人口中,各種艷遇的套路過了個遍。
接著湖中的人開始走回了湖邊。當他一轉身,洪武定睛一看,此人胸部扁平,顯然是個男性。
可惡!說書人口中,「只要看到別人裸體洗澡,百分之九十九概率看到的是女性」果然是騙人的。洪武一度還以為野外的湖都會有一種異常法力,可以使在其中洗澡的人短時間內體質發生特殊變化呢。白高興一場。
只是一恍神的功夫,裸男就消失在了洪武的視野里。他四處尋找,發現白袍還是放在湖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
一抬頭,不知什麼時候,裸男已經御劍飛到了自己頭頂上。重點是裸男除了一把劍,什麼都沒有!
裸男騎著飛劍,劍尖都快懟到洪武的臉前了。低聲問道:「你們是誰?」
「哇啊!你還能先把衣服穿起來嗎?」洪武用手擋在了自己面前,像是想用手趕走什麼髒東西一樣。他對於男性裸體並不是很感興趣,而雲毅這隻老狐狸顯然是看呆了。
裸男看到洪武這個反應,稍微放鬆了警惕,道:「都是男人,你那麼驚慌幹啥?戰場上可沒人會等你穿好了衣服,再給你一個體面的死亡。站在這別動。」
說著裸男一邊盯著洪武,一邊倒退著往湖邊飛去。披上了衣服之後,重新回到了洪武面前。
一個人影就在這時突然躥了出來。裸男反應也快,轉身在半路攔住了人影。人影只好減速,一扭身,企圖晃過裸男。而裸男正是等著減速的這一刻。一把抓住人影,拉到了自己懷裡。
「啊!」人影嬌嗔了一聲,居然是名女性。
裸男幫這名女性擦了擦她嘴角的口水,問道:「師姐,你不是采果子去了嗎?」
「啊?啊,是啊,采果子去啦。看你有難就趕回來啦。」被裸男稱為師姐的女性在裸男懷裡一陣嬌羞。
「那果子呢?」
「啊?啊……果子,果子我吃啦。哈哈,不好意思,我回來的時候餓了。」
「在偷看我洗澡的時候當瓜子吃了嗎?哈哈。」
「是啊,啊?不是,不是!什麼偷看?哪有偷看!明明是幫你警戒周圍環境,怎麼能叫偷看呢?」
「那你應該看得出,我已經控制了局勢,不需要再衝過來了吧?」
「人家擔心你嘛……怕你遭了他們的道,被他們吃豆腐。哦,不,吃虧,吃虧。」
這些修仙道士果然都是呆在山裡呆發霉了,腦袋有坑啊。
「能不要當我們不存在嗎?」洪武突然插了一句話。
因為這一句話,被裸男的師姐狠狠地瞪了一眼。師姐咬牙切齒地對洪武說:「要不是你們突然闖出來,我師弟還要洗半小時呢。這筆賬我遲早要和你們算清。」
要怎麼算?要不要我洗個半小時給你看啊?
裸男掃視了一下洪武,沒有尖牙利爪,也沒有什麼武器。似乎只是剛凝成人形的精怪,對自己並不構成威脅。「好吧,我先做下自我介紹。我叫俞澤君,這是我師姐傅諾雅。我們是武宇山的修仙道士。你呢?」
「我叫洪武。」
「他是你兄弟?」俞澤君看了一眼蹲坐在旁邊的雲毅。
俞澤君只是披上了衣服,並沒有穿上褲子。從雲毅一臉呆滯的表情,洪武可以猜測得到,從他的角度應該還是能看得到俞澤君的裸體。
「算是朋友吧,他叫雲毅。」
俞澤君從飛劍上下來,抱起雲毅放在面前用力地揉了揉雲毅的頭。雲毅居然不反抗。「真是只可愛的小白狐。」
「師弟,晚上你想吃烤狐狸還是狐狸湯呢?不如剁得碎碎的當魚餌,你說怎麼樣?」師姐依舊一臉笑顏地看著對她齜牙咧嘴的雲毅。
俞澤君笑了笑,「不要介意,我的師姐並無惡意。我們來此地,只是想拜訪一下文一道人。你知道他住在哪嗎?」
洪武覺著既然他知道文一道人,那應該問題不大。「翻過這座山,你就可以看到了。」
「我就說是那幾間茅草房嘛,你還不信。」傅諾雅詐做嬌嗔的樣子躲入俞澤君的懷裡,錘了俞澤君的胸口一下。
「是啊,師姐還是厲害,我可比不上。」
「哎呀,哈哈哈。你不要誇我啦,再誇我可生氣啦。」
為啥你臉上沒有一絲生氣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