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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我」簡然害怕,她好害怕自己撐不過去,好害怕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將自己吞噬。
這種無力感,煩躁感,恐慌感,無助感
無數種感知在用力拉扯著簡然,她很努力克制這些感覺對她的影響,但是作用一點都不大,她很快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簡然,再過兩天就是周末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帶小然然出去走走。」秦越將簡然裹在身上的被子扯掉,直接將她抱在懷裡,用分開注意力的方法來減輕簡然的痛苦。
「好。」簡然點點頭,無力地應了一聲。
秦越吻了吻她的額頭,又說:「那我們一起想想,看看帶小然然去哪裡比較好?」
簡然沒有應答,不是不願意回答,而是她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克制自己,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回答秦越的問話。
「簡然,你看是去遊樂園?去度假山莊?還是去哪裡?」看到簡然痛苦,秦越的心仿佛也被人剖開,痛得鮮血淋漓,但是他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在這個時候,他是簡然最大的依靠,所以他不能慌也不能亂,他要穩住簡然的心,讓她明白要戒掉毒癮一定可以的。
秦越又說:「小然然一直都很可愛懂事,非常體貼爸爸,以後她也會非常心疼媽媽。」
聽到小然然,簡然的心狠狠抽痛著,她抿了抿唇,說:「秦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小然然。她沒有媽媽了,你這個做爸爸的一定要多愛她一些,把她缺失的媽媽的那份愛也一起給她,好好愛她,不要讓任何人欺負她。」
秦越將簡然摟得更緊,再道:「我會告訴小然然,她的媽媽會回來,會比爸爸還要愛她,所以你對她的這份感情,是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簡然,你一定要明白。」
「簡然,等你的身體再好一些,我們一家三口可以一起做很多事情。有你,有小然然,還有我,只是想想,我都覺得好開心。」
秦越一口氣說得太多,但是簡然已經聽不太清楚,腦海里迷迷糊糊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聲音都在她的耳邊響起。
這些聲音仿佛就在她的身邊,又仿佛在很遠的地方——她心裡好慌,好亂,好害怕,但是到最後似乎又沒有那麼害怕了。
漸漸地,簡然什麼都不知道了,在痛苦的掙扎中昏睡了過去。
等她再清醒過來時,時間已經從夜晚到了白天。
可能是昨晚被毒癮折騰得太久,她的腦袋仍然有些疼痛,昏昏沉沉地,有些分不清自己身處在何處。
她睜開眼睛,陽光透過厚實的窗簾灑進來一些,讓她能夠看清楚房間裡的情況。
身穿白色襯衫的秦越站在窗戶旁,站得筆直挺拔,眺望著遠方,就像一座不會動的雕像。
簡然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他的背影好孤獨,他孤零零地站在那裡,是那麼的寂寞,仿佛沒有任人能夠走進他的心裡。
簡然「死去」的日子裡,秦越是不是一直就是這樣?
明明知道「簡然」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卻每天都在等著盼著,希望「簡然」能夠回到他們父女的身邊。
簡然突然覺得自己能夠體諒秦越的心境了。
她是不知道自己的過去而害怕恐慌;秦越可能就是失去了卻不願意相信,在絕望的夾縫中找希望,卻又一次次地失去希望。
此刻,簡然比任何時候都希望自己能夠找回記憶,找回屬於和秦越的共同的記憶,那樣她就能陪在他的身邊,用他說過的話告訴他。
——秦越,不要怕,我會陪著你!
回到他們父女的身邊,回到他的身邊,彼此依靠,再也不要離開!
秦越突然回過頭來,對上她打探的眼神,柔聲道:「醒多久了?」
簡然不喜歡這種壓抑的氣氛,笑了笑說:「我都醒了半個小時了,你卻沒有發現我。想得那麼出神,你在想什麼呢?該不會是看上別人家的姑娘了吧?」
「被你說中了,剛剛我確實是在想一位姑娘。」秦越大步走向簡然,邊走邊說,「想那位姑娘的笑容,想那位姑娘的聲音,想那位姑娘的一切。正想著,一回頭便看到了那位姑娘。所以夢中的姑娘,你是不是該給秦先生發點福利了?」
秦越湊到簡然的面前,想要什麼樣的福利很清楚。
簡然看著他的俊顏,他真的很好看,五官完美得讓人挑不出任何的瑕疵,是屬於那種看一眼就不會再忘記的類型。
回到江北,見過秦越一次之後,她就把他的樣子牢牢記住了,怎麼也忘記不掉。
簡然緊張得咽了一口唾液,悄悄地握了握拳頭,小心翼翼湊上前去,在他的唇角親了一下:「秦先生,滿意了麼?」
「我可以說不滿意麼?」
「當然不可以。」
「好霸道的女人。」秦越點了點她的鼻尖,又說,「收拾一下,我等你吃午飯。」
「午飯?我有睡到這麼晚麼?」昨天晚上的事情簡然已經不太清楚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睡到這麼晚。
秦越:「離晚飯還早著呢,所以一點都不晚。」
簡然:「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和他的外貌完全不一樣啊,不說話的時候,感覺他是一個高冷的美男子啊,一說話就感覺暖暖的。
或許就像秦小寶說的,秦越對誰都是高冷得不可一世,只有對他的大然然和小然然才會露出溫柔的一面。
簡然好慶幸自己是秦越的大然然,而不是一個替代品。
夢科星城是他們二人新婚時的居所,秦越決定和簡然暫時就住在這裡,重過以前過過的日子,幫助簡然想起過去。
午餐過後,秦越接了一個電話,有件事情必須由他親自去處理。
他要離開,簡然一個人呆在這裡會很無聊,他又想把簡然送回諾園,但是仔細想了想之後,還是讓簡然留在這裡。
他出去的時間並不長,早點趕回來陪簡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