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丁把殺手從屋頂上拖了下來,移到小院的正中央,細細地搜索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令榮祿大所失望。
鄭親王端華和怡親王載垣看見榮祿的兵丁沒有從殺手身上搜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壓在他們兩個人心上的那塊石頭才算落地了。
蒼天保佑,這個殺手總算有點良心,沒有暴露他們。
此時的西太后已經悄悄地趁小院裡人聲鼎沸,混亂不堪的情況下,由宮女陪伴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西太后進得門來,看見一把明晃晃的飛鏢,插在她軟塌綢緞錦被上,心有餘悸。
幸虧她聽了安德海的建議,和他交換了房間,不然她現在也許已經在奔赴黃泉的路上。
西太后壓了壓驚,再一看自己,還穿著宮女的服裝,未免有失體統,就趕緊讓宮女拿來太后服,給她換上服裝。
宮女們捧來太后服,七手八腳,手忙腳亂地給西太后換上太后服。
西太后換好太后服,又讓宮女給她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才算完畢。
西太后令宮女把自己的軟榻重新收拾了一遍,然後才躺下來休息。
安德海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自己穿著一身太后服,覺得自己滑稽可笑。
瞬間,安德海又有一種滿足感,他從自己身上穿的太后服上,聞到了西太后娘娘的體香,那是一種令他熟悉而又痴迷的香味。
安德海不由得用鼻子在衣服上的各處細細地地聞了一遍,那種看不見卻能聞得著的香味,是那樣的令他心曠神怡,心旌搖盪。
這種香味是安德海這一輩子聞過的最香的,最刻骨銘心的香味,令他終生難忘。
安德海捨不得脫下身上穿著的這件太后服,他能從太后服上體會到西太后胴體的香味,還有那種別樣的舒服感,愉悅感,令他渾身痒痒的,又暢酣淋漓,熨熨帖帖。
安德海捨不得脫,就穿著西太后的太后服睡下了。
他剛躺下,就有人報:「安公公,有人求見您。」
回京的路上,安德海一直是男扮女裝,只是為了不讓鄭親王端華,怡親王載垣知道他。
但是,一旦有重要的事情,面見西太后,還需要他親自去稟報西太后,其他人是沒有這個權力的。
安德海聽到有人報,趕緊起來,脫掉身上穿著的太后服,整整齊齊地摺疊起來,藏在了他自己一個人知道的地方。
等他有時間了,再拿出來聞聞,穿穿,體會一下西太后身上留下的異樣的香味,感受一下別樣的愉悅。
當然,他穿過的這件太后服,西太后再絕對不會要去的。
安德海收藏好太后服,說:「讓他進來吧。」
進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榮祿。
「榮侍衛,深夜有何事求見。」
「稟報安公公,京城裡來的三個人想拜見西太后。」
安德海一聽說京城來人了,就猜測一定是恭親王奕?派來救駕太后的人。
「快快請客人進來。」
「嗻。」
榮祿帶著三個黑衣人進來了。
三個黑衣人給安德海行了單腿請安禮。
「安公公吉祥。」
「免禮。」
「安公公。奴才們奉恭親王之命,要面見兩宮太后,請安公公給西太后稟報一下。」
「嗻。」
安德海猜對了,這三個穿著夜行衣的黑衣人,正是恭親王奕?派來救駕的。
恭親王奕欣接到西太后派人送去的密旨後,生怕皇上和兩宮皇太后在回京的路上有所不測,就連夜派了自己身邊的三個武林高手,夜以繼日的趕來,為皇上和兩宮皇太后安全回京保駕護航。
當他們趕來時,正趕上榮祿的兵丁圍攻殺手,他們剛要出手,卻見殺手自殺身亡。
他們就沒有出手相助,只好回來面見西太后。
安德海帶著四個人急匆匆地趕到西太后的寢宮。
西太后剛剛入睡,聽見宮女稟報,安公公求見。
西太后知道,安德海求見,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就宣安德海進來。
安德海、榮祿,還有那三個黑衣人見了西太后,趕忙齊刷刷地跪在西太后面前,行雙腿跪安禮。
「皇太后吉祥。」
「免禮。」
「嗻。」
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口說:「啟稟皇太后,奴才們護駕來遲,讓太后受驚了。請太后恕罪,奴才們罪該萬死。」
西太后把手輕輕一揮,說:「免了吧。本宮不計較你們啦。下去吧。」
四個人退了出來。
安德海吩咐這三個武林高手黑衣人,專門負責西太后的安全,叮囑他們在西太后的行宮周圍,加強防範,提高警惕,做好保駕護航的工作,不得有絲毫的懈怠和鬆懈。
三個武林高手黑衣人領命而去。
一夜平安無事。
殺手自殺身亡了,被榮祿的兵丁搜身後,也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物證。也無法證明他是誰派來刺殺西太后的人。
找不出幕後黑手,只好就此收手,各自鳴鑼收兵,各就其位,各司其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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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親王端華和怡親王載垣從抓捕刺客的現場回到住處,心裡還是不太放心,還是擔心西太后會派人從殺手身上找出證據,找他們的麻煩。
兩個人一同來到端華的住處,心裡焦躁不安,似乎感覺到要大難臨頭了,兩個人如驚弓之鳥,坐立不安。
端華派人炒了幾個小菜,溫了一壺熱酒,兩個人開始喝酒壓靜。
剛才好懸,如果殺手在屋頂上突然指著他們兩個人說,他們就是幕後指使者,那時候他們就有嘴也說不清楚了。
還好,這個殺手還是蠻講武德的,沒有當面說出他們來,而是自殺身亡,保全了他們,踐行了武德原則:不成人,便成仁。
幾杯酒下肚,兩個人感覺到沒有那麼害怕了。
兩個人看了一下外面,也沒有出現啥情況,也沒有見西太后派人來抓他們兩個人,好像一切又歸於了平靜。
外面萬籟俱寂,一片黢黑,天好像要下雨了。
「鄭親王,要不趁現在天還沒有亮,他們還沒有動手抓我們,我們趕快棄官逃走吧。」膽子小一點的怡親王載垣說。
「怡親王你說的言之有理,可是我們往哪裡逃,能逃得出他們的掌心嗎?普天下之土,莫非王土。就是逃到天邊,也是人家大清王國。」
「那兒都是他們的人,我們逃出去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安心待下了靜觀事態的變化,實在不行,就跟他們拼了,來個魚死網破。」
「退一步講,我和你就算逃出去了,帶著金銀細軟,吃穿不愁,可是一家老小就要遭罪了。他們可是犯官家屬,罪不可赦,能有好下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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