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晚十二點。
音市 15 號街 32 處的小巷裡。潮濕的角落裡布滿著蚊蟲和蒼蠅,地上長滿著的墨綠色的青苔以及時不時傳來的滴水聲使這個十分平凡的角落添了幾分詭異的色彩。
忽然,滴水聲愈來愈響,從一開始五秒一次的頻率到後來一秒兩次的頻率變化著,接著從角落裡傳來一聲噴泉噴出水般的聲音,這種聲音一直持續四五秒後,一個男人的低笑聲從角落裡傳來。
鮮紅色的血液從黑暗的角落裡緩緩流出,直到它們流到一雙紫紅色的高跟鞋下。高跟鞋的上方是兩條蔥白玉般的小腿以及一襲紅色碎花邊的哥德式長裙。
一個駝著背的中年男子從角落裡慢慢地走了出來。他的手裡拿著一坨肉團,如果你來到他的身後,你會發現不遠處的垃圾堆里,有一些散落在地的人體殘肢。
「兩個星期前音市就傳來這麼一個新聞,有一個變態殺人狂經常在夜間尋找那些落單的學生妹,雖然沒有什麼猥褻事情作為開頭但每一天的早上都會在某個角落裡發現一具不完整的屍體。要麼是腦袋少了,要麼就是四肢不見了,或者內臟被嚼碎吐了回去,我想想這種噁心的事也只有你可以幹得出來了,忿。」安說完便打了個哈氣雙眼有些微眯著看著眼前散發著濃重血腥味的男人。
他原先算得上整潔的白色襯衫現在被血液浸的通紅,充滿血絲的雙眼以及臉上病態的微笑讓人看上去不寒而慄,不過,也只能限定於正常人罷了。
「你找我又有什麼事。」他左手不自然的有些抽搐著,手背上的青筋如蚯蚓那般扭動著。
「我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麼。」安的語氣中永遠透露著不可控制的嫵媚和懶散,仿佛她可以對任何人做到吸引那般。
「你上次,上上次找我是為了讓我教你怎麼樣才可以把一個人解刨完整。還有一次是為了讓我幫你殺人,那是多久以前了,好像是你才掌握靈壓之前。」忿臉上病態的笑容更盛,一排異常雪白的牙齒顯露出來。
「你連牙齒都要用別人的麼?」安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向他,忿將手中滴著血的肉團一口吞下,用含糊的聲音問道:「想我殺誰?」
安忽然笑得花枝招展般,臉上的同情之情仿佛可以顯露出來,「魔術師。這三個字,我想你知道是誰了吧。」忿聞言忽地笑了笑,「也就是說,這是一次死亡率幾乎為 70 的任務是麼?」安卻並沒有說話,只是揚起一絲微笑看著他。
「我可以拖延住他們些時間,不過代價可能是死亡,但,或許,死亡就是我一直追求的東西。」他忽地向前走近了幾步,路燈有些昏暗的光線斜射在他的臉上,這才可以看出,儘管他已經中年,但他的樣貌也比那些整容過的凡人好很多。
「明晚十一點,怨林里來找我。」
星期六,晚八點。
「嘭!嘭!嘭!」魄的房間裡不斷傳出重物砸向地面的聲音,屋外的魂則僵著臉站在門前。門口處的骷髏被蒙上了一絲血紅色的光。
「去他的,他什麼時候學會用結界了。」魂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一旁的寂提議道:「打開結界,衝進去把他揪出來。」
「我也這樣想過,但一開門他就把我殺了會怎麼樣。」魂在一旁無奈道。
「論實力,你們其實不相上下的……」寂難得做出一絲思考的表情回道。言罷,魂已經一掌劈在魄門前的骷髏上,順著「咔嚓」一聲,他的房門打開了。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但二人都早已適應這種味道,幾乎是在進門的一瞬間,她們便看清魄正在做什麼。
一個他正拿著一把電鋸往另一個他身上鋸去,遍地的殘肢和內臟使地上踩上去十分黏稠。
「不錯,我想忍再多點就可以開一個暴力 play 了。」魂看看地上的殘肢微笑著對眼前面無表情的魄說道。後者則放下電鋸將其餘自己收回便直徑走了出門。
晚十點。
「哈,這種感覺越來越濃厚了啊。讓我猜猜到底是誰會先來上門拜訪呢」魁斜靠在沙發上,手中的鬼牌來回切換著,終於,不知過了多久,一張彩色的鬼牌出現在他的手掌中,鬼牌里的小丑卻是哭喪著臉流著血色的眼淚,魁見狀臉上卻露出些許瘋狂的笑容。
「我的第一個使魔,很高興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