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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梓寒開始找周璟和周恆。
她找了一圈沒看到,還以為周璟抱著周恆去門外迎客了。
剛要出院子,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像是有心靈感應般猛地抬頭朝上看。
果然。
一秒兩秒。
和周璟對視著。
慕梓寒視線緩緩下移落在笑夠了,已經舒服睡著了的周恆身上。
不似喜公公般的驚嚇連連,慕梓寒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比誰都清楚,周璟不會讓周恆出意外。有些時候,他還是知道輕重的。
周璟挑眉:「要上來嗎?」
慕梓寒沉默地收回視線。
周璟:「站得高看得遠,我在教他這個道理。」
嗯,你是會教兒子的。
慕梓寒眼不見為淨。
這邊,來赴宴的人都在路上了。
顧家兩駕馬車一前一後而來。
前面那輛馬車,比較安靜。顧允之看書,顧小世子也在看書,姜蕎……睡覺。
她很困,顧允之出任務離京二月剛回京,昨兒夜裡給顧太傅和諸位長輩請過安後,還是那麼的規矩得體。回了院子時還溫聲和她說著話。
許是當了多年的太傅,他身上愈發穩重。
問她這些時日在家中做什麼,和她說這次回來出門瞧見不少稀奇玩意。
「給阿啟買的?」
顧允之笑:「兒子一份,你一份。」
姜蕎滿意了,又和他說起幾日前的事:「皇上過來見祖父,瞧見我抱著阿啟盪鞦韆,停下來看了許久,我還以為我哪兒得罪他了。」
顧允之還能不知道周璟的德行:「看上鞦韆了。」
也許還想著,要不要直接拆下來弄走。這樣省事。
姜蕎不信,嗔他一眼:「皇上如何能做出這種強盜的事,你可別亂說。」
顧允之:……
他就是強盜啊!
偏偏說出來沒人信。
「阿啟呢?」
「睡了,不知你今夜回來。」
姜蕎:「還沒用飯吧?我去吩咐廚房給你做些飯食。」
顧允之:「再讓人準備些水,風塵僕僕,出了汗,身上也髒得很。」
知道他要沐浴,姜蕎應下。
顧允之去看了顧啟,沒把人叫醒,看了一會兒他的睡顏,摸了摸兒子的頭,又起身去檢查他近些時日的課業。
這個時候都還是很正經的!
直到沐浴時,讓姜蕎遞衣裳。
姜蕎不疑有他,剛走進去,就被拉入浴桶中。
「你還洗不洗啊?」
「幫我?」
姜蕎可是給慕梓寒送春宮圖,又會在邵陽他們面前坦蕩打嘴炮的人,她會害羞?不會。
姜蕎笑眯眯:「幫你什麼?」
「幫你擦背還是幫你……」
「顧允之,你戳到我了。」
然後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一晚上,一晚上都沒有休息,所以她在補覺。
外頭人聲鼎沸,躺在顧允之腿上的姜蕎醒了。
她這會兒身子又酸又累,瞪了顧允之一眼:「你吵到我了!」
明明顧允之上馬車後,一句話沒說。
顧允之:「哪兒吵著你了?」
「你翻書吵到我了!」
對面的顧啟一頓,慢慢抬頭。
「阿娘。」
對上兒子,姜蕎連忙換了笑臉:「欸,怎麼了阿啟。」
顧啟乖乖順順:「我也翻書了,我給阿娘賠罪。」
姜蕎:「你人小,翻書的聲音小,吵不到阿娘。是你爹,你爹人高馬大,他翻書動靜大。看看,我們阿啟多懂事,你爹爹一點也不如你,他都不願反省。」
顧允之:「我有錯。」
姜蕎:「你錯哪兒了?」
雖然顧啟年紀小,還聽不懂,可顧允之還是看過去:「閉上耳朵。」
顧啟閉上了耳朵,還閉上了眼睛。
顧允之看見狀,低下頭咬了一下姜蕎的唇:「錯在……」
他嗓音低下來,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嗓音道:「夜裡沒忍住。」
姜蕎見他這樣,氣也順了,還為他說話:「那也不能怪你,畢竟憋了兩個月了。」
後面的馬車也在慢慢行駛著。
顧文禮正低頭梳頭髮。不是給自己,是給女兒梳頭髮。
「爹,好了嗎,好了嗎?」顧央扭啊扭,明顯坐不住了。
顧文禮做什麼事都一絲不苟:「別催,慢工出細活。」
他開始說教:「你雖年紀尚小,可凡事也要有耐心。」
「今兒一早你娘催了你幾回?你嘴裡應著好,卻是倒頭就睡,等馬車都備好了,要出發了,你匆匆忙忙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怪誰?你啟哥哥一早就已經練了三頁字了。」
顧央最怕的就是顧文禮了,因為她是姑娘,家裡誰都寵著她,除了顧文禮。就連最是嚴肅的祖父看見她,都是笑呵呵的。
她挺不服的。
因為之前有一次,阿娘起晚了,沒來得及梳頭。阿爹一句話都沒說!
可她不敢說。因為一旦說了,顧文禮就要念叨孝道了,她還小,也聽不懂。可煩。
她不敢說,可有人敢說。
邊上嗑著瓜子的許筠:「叨叨叨,大哥都沒你會叨。」
「那是因為阿啟不讓人操心。」
許筠被他帶偏了思路:「所言有理。」
顧文禮:「你昨兒找余小姐喝酒的事,想好怎麼同我說了嗎?」
許筠:「有什麼好說的,我又沒幹傷天害理的事,我爹都不管我喝不喝酒。」
顧文禮蹙眉告訴她:「你喝完酒會耍酒瘋。」
「怎麼可能!」
顧文禮:「我昨兒去接你時,你猜猜你做了什麼?」
許筠聽得心虛:「什……什麼?」
「你站在桌子上,說,公子瞧著眼熟,比我夫君模樣俊。」
許筠:「這……這不可能吧。」
顧文禮給女兒梳完頭髮,沉沉看向她。
許筠感覺她有點抬不起頭:「再說了,喝醉酒時說的話怎能當真?」
「你還做了事。」
許筠有點不敢聽,難怪她今早醒來,顧文禮看她的眼神就不對勁!!!上馬車前,姜蕎還拍拍她的肩:「弟妹好膽色。」
「我……我做了什麼?」
難道,她當著顧文禮的面勾搭了別的男子?
許筠想到這裡驚恐。
不應該啊,雖然顧文禮管東管西,可也是她看上的男人,她女兒都生了,要過一輩子的,怎麼可能紅杏出牆。
可……喝醉酒一上頭的確沒有理智。
顧文禮:「你當著余婧的面,強吻我。」
許筠一聽這話,精神沒那般緊繃了,她甚至狠狠地鬆了口氣。
「我親你怎麼了?夫君不要那麼守規矩,什麼都要關上房門在屋裡做。」
她笑眯眯安慰顧文禮:「沒事,余婧不會在外面說的。」
「你和他姐妹情深,他當然最嚴,不會往外說。」
「對啊!」
顧文禮冷笑一聲:「你當時親了我以後 還扭頭叮囑余婧。」
許筠這會兒理直氣壯:「沒錯,你入朝為官注重名聲,可見我醉了酒,也時時刻刻注意著。我這種賢妻真的不多見了。」
然後,她聽到顧文禮說。
「你叮囑余婧,我占人便宜的事,千萬別告訴顧文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