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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射箭,請各位應考者就位!」
初禾與楚釋寧依舊就坐高位,凝視下方出列的幾人。伏魔府 m.fumofu.com
「咻……咻……」
五個人,五十隻箭,有落下的,有射中多環的,也有全部射中的。
記錄官迅速記載著。
再次走上五人,站定,就緒,鼓聲敲響,箭離弦而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天地仿似靜止,只餘一只破矢的箭劃破長空,快若急電。
「……咻……」
「……叮……叮……」
空氣繼續默默,箭尾甩擺的聲音清晰可見,箭矢一寸的距離處,被一隻手穩穩抓著。
「王爺……」
元池心有餘悸的輕喊,這一聲打亂空氣中的寧靜,變得凌亂起來。
「帶過來!」
楚釋寧冰冷刺骨的聲音響起,禁衛軍將已經鉗制的人帶了過來。
「說,誰派你來的?」
下方被強迫跪下的人,不畏台上傳來的強勢,直視著楚釋寧,並不言語。
「……呃……」
山竹殼穩穩的,急速的插入跪著人的左臉上,似長了一顆深棕色的瘤子。
「……嗯……」
抬起得手被足夠力道的桃子打落而下,直不起來。
「主子問話,沒聽到嗎?」
不知何時飛身下來的元郢,單腳踩上他垂下的手,微微俯身,幽冷的問。
「死、也、不、告、之……」
單腳側踢,「咔擦」,脫臼的下巴叫囂了最後一聲。
有血水自嘴裡溢出,這人竟無聲笑的歡暢,看向楚釋寧的眼神極盡鄙夷。
初禾斜勾了嘴角,此人作勢而出的這股子硬氣,不知是給誰看?
跪下的一刻,初禾沒放過他略微閃過的恐慌。
「交由鄭尚書正名吧!」
正看戲的鄭殊乍一聽此言,衝著說這話的初禾,眨了眨眼睛,嘴角抽搐了幾下,恢復常態,拱手,「微臣遵命!」
「皇兄可是受到驚嚇了?」
楚釋緋揚起溫和的笑,凝眸看她,「這點兒伎倆還不能驚到本王!」
「本宮想也是,比試繼續!」
初禾狀似隨意的掃了眼下方,斂了垂眸的楚釋寅,又移開,於九音和秋芾等人身上轉了一圈,執起自己的青竹小茶壺,品了兩口茶。
眾人心思流轉中,已進入第三輪,「第三場,馬術,請應考者就位……」
幾十匹馬獵獵揚起塵,帶了疾風,與寬敞的道路上爭鋒相對,惶不多讓!
皇甫謐視線落在興致不減的初禾身上,幾分恨意染上眸子。
昨晚,兩位師父被她折騰的差些沒命,如今還在昏睡。
龍漪禾——你該死!
科考落下帷幕時,初禾與楚釋寧站起身,各執一杯酒,敬下方的一眾人。
「娘親……娘親……放開我,我要娘親……」
眾人尋著視線回籠在一小小的人兒身上,他扎著兩個小髻,各垂下一根不寬不細的紅綾,眼睛小小的,臉上的肉肥肥的,嘴角還留著待落不落的涎水,衣衫雖完整,卻分外髒兮兮。
「娘親……我要娘親……」
「怎麼回事?」初禾尋聲問道。
「回太傅大人,這小孩不知自哪處進來的,口裡直嚷嚷著找娘親。」
眾人不解,這裡總也沒幾個女輩,到不知他要找的娘親是誰?
「啊……娘親,嘻嘻,是娘親……」
隨著他肥肥的手指相看過去,眾人皆驚詫,有幾人的臉瞬間黑沉下來。
侍衛一個不察,懷中夾著的小人落地,直直跑向上面的方向,卻被高台阻止,他委屈的朝上面呼喚,「娘親,抱抱,小三要娘親……」
呃,初禾額際留下無數黑線,這孩子怎麼看也有三四歲吧,就算自己有心也無力啊!
楚釋寧臉色已經黑到不能再黑,瞬間閃身到小人兒面前。
「你喊誰娘親呢?」
「那個……」
他再次指向初禾,言明,她就是自己的娘親。
初禾也飛身下來,輕拉開楚釋寧,蹲下身,笑的和煦極了。
「你是喊我嗎?」
小人欣喜的點頭,「娘親,爹說娘親最美,有花花……」
他指著初禾眼尾處的辛夷花,終於流下幾絲兒口水。
眾人都嫌惡的看他,這要真是太傅這等妙人的孩子,講真不能接受啊。
「哦……你幾歲了?」
「四歲!」
「哈哈……你知道我多少歲嗎?」
「幾歲?」
初禾深吸了幾口氣,卻還是控制不住音量,「你老子是瞎嗎?本宮年尚十六,哪裡能蹦出你這般大的娃?」
「撲哧……哈哈哈……」
所有人聞言皆笑開來,有的直接捧腹大笑。
「不知……太傅大人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哈哈……」
這次連秋芾老頭兒也笑開了。
楚釋寧見初禾被些微氣到,直接拉起她,擁入懷中,「別生氣,不可以生氣……」
「夫君……問問這小混蛋是誰生的,敢胡亂認親!」
元郢接到楚釋寧的示意,一時反應不過,順了初禾的話道,「你個小混蛋,是誰所生,夫人也是你能攀系的?」
「我不是小混蛋,我叫小三,我爹叫大三,是他送我來找娘親的,她就是我娘親!」
楚釋寧滿臉不耐的揮揮手,「帶下去,將那個指使的人找出來!」
「是,大人!」
「嗚嗚……娘親是壞人,不要小三,嗚嗚……」
哭聲漸行漸遠,眾人趕緊執了酒杯,當適才的小插曲不存在,繼續道,「臣等敬祭司大人,太傅大人,恭祝科考順利結束!」
初禾隨意執了酒杯,於空中虛碰一下,正要倒在嘴裡,被瞬間拿過。
「嘻嘻,忘了,忘了!」
楚釋寧長臂攬過她,「還在想適才的事兒?」
她微微點頭,擰了秀眉,「不知這孩子打哪兒來的?他的父親究竟意欲何為?」
「放心,我不會放過那人!」
下方的人看到上面這溫馨依偎的一幕,極盡賞心悅目。
「如今看來,祭司還是最鍾愛太傅一些。」
「可不是嗎,近乎沒見過祭司與謐夫人說過一句話。」
「太傅這等人兒,祭司若不好好抓住,怕是爭搶的人不少。」
「祭司本就不同尋常,焉能留連美色,而忽視了身側這般精才卓絕之人!」
……
人群逐漸散去,千武門的大門緩緩緊閉,裝了殘留餘溫的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