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已經沒法兒開口說別的話了,喉嚨里像是被什麼粘住,多說兩個字都能叫人聽出不對勁來。
良久,一雙柔軟的手為他寬衣,男人強勁有力的手攥住了她
「王爺這是何意?」
蘇妘盯著那雙攥著自己的手,骨節分明,白得不太正常,那青筋卻顯得很有力量感。
「身上的疤就不必了。」
「可是之前王爺不是也塗過了嗎?既然要治,便一起治了吧。」
蕭陸聲深呼吸一口氣問道:「王妃不喜歡那些疤?」
問完,蕭陸聲覺得自己有病,膽兒小的女人們,有哪個喜歡猙獰的疤呢?
不待她回答,便鬆了手,「那就聽王妃的。」
「王爺,妾身是不是惹您不快了?」蘇妘覺得蕭陸聲怪怪的,性格有些擰巴。
具體為什麼,她說不上來。
「別亂想。」
「是。」
她為他寬衣,但,怎麼也不可能鬆開一雙手攥著的被褥。
一開始,蘇妘還覺得莫名其妙。
可是,漸漸的,腦子裡忽然閃過那日伺候蕭陸聲沐浴時,跌入桶里,她握著的東西
難道是那物件有反應?
她對洞房時,男女要行周公之禮的事情,腦袋裡並沒有準確的概念。
只知道男女要睡覺。
會脫光衣服,女子會落後,從此成為真正的女人
可,周公之禮具體怎麼做,她是不知道的。
「臉紅什麼?」蕭陸聲看她動作緩慢,衣服退了半天,還未脫下就問。
誰知道,女人紅透了臉。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這般反應,心裡卻有種愉悅感。
「沒,沒有。」她支支吾吾的回答。
蕭陸聲笑道:「本王看到王妃的臉紅透了。」
蘇妘對上男人的眼,努努嘴道:「王爺非要打趣妾身嗎?」
一邊說,直接將他衣衫退盡,隨後挖了藥膏在他身上那些疤痕上塗抹。
好歹,她也是個姑娘家。
雖然,面前人是她夫君,可到底還是有幾分害羞的啊。
蕭陸聲苦笑一下,蘇妘正好看到了。
「王爺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蘇妘沒來由的說一句。
蕭陸聲瞬間愣住,良久卻什麼也沒有說了。
若他不曾毀容,或許吧
蘇妘看他抿唇不語,怕他誤會生氣,說道:「王爺可以應允妾身一件事嗎?」
「何事?」斟酌著開口,蕭陸聲想,除了離開他,其餘事,他都能應允吧。
他想,就算蘇妘暫時忘不了那個男人。
可時日一長,她總歸會明白,自己才是她最終的歸屬吧!
他直視著蘇妘,心想,只要你願意跟著本王,本王必然會給你想要的體面
她被他炙熱得眸光盯得有幾分不自在,卻還是硬著頭皮道:「曾聞王爺龍章鳳姿之姿,若妾身僥倖真治好了王爺,往後,見著妾身的時候,可否笑一笑?」
「對著你——笑?」
他顯然不太相信,她的要求竟是這樣。
「嗯,對妾身笑,」她繼續塗藥膏,「妾身自幼從未被家人真心相待過,往後,王爺便是妾身唯一的天。」
她將自己視作天
蕭陸聲心口撲通撲通狂跳。
塗藥的蘇妘一怔,她聽見了男人狂跳的心聲,他為什麼會忽然心跳加速呢?
一個裝作無事。
一個裝作不聞。
兩刻鐘之後,總算是塗好了。
蕭陸聲已經躺在床上,而蘇妘,則準備去熄燭火,讓蕭陸聲喊住,「先上床。」
蘇妘知道蕭陸聲的本事。
依言上床,只見他大手一揮,那些燭火瞬間明滅。
躺在床上,蘇妘偷偷瞄了一眼蕭陸聲。
昏暗之中,他雙手抱胸,規規矩矩的躺著,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努力的去想原書中,關於蕭陸聲的所有事情,可惜,她能想起的太少了。
比如,她逃婚,被打斷手腳丟棄在蘇家門口,凍死在寒冬之後。
蕭陸聲作為唯一的大反派,他後來為何不娶妻了?
如果他娶妻,皇位根本不用他去爭,只要生個兒子,皇帝肯定會封為皇太孫的。
如此,蕭
陸聲就能當個閒散太上皇。
哪裡還有蕭御稱帝,蘇雨曦為後的劇情?
所以
蕭陸聲會不會是那方面不行?
她雖然飽讀醫書,但對男人那方面卻不擅長,更從未研究過
想著這個可能,蘇妘眉頭緊蹙,心口像是被人揪著,微嘆一聲,輕聲喊道:「王爺」
女人的聲音柔柔弱弱的,好似心事重重。
蕭陸聲睜開眼,側頭看她,「王妃為何難眠?」
蘇妘抿著唇,看著他卻開不了口,畢竟,這關乎男人的顏面。
特別是蕭陸聲,他曾是戰無不勝的將軍,天子驕子
即便他善待了自己,但她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戰他的底線。
「妾身」
她乾脆伸手,試探得探入了男人的被窩裡,柔荑輕輕得搭在男人的腰腹上。
「王妃,這是為何?」
蕭陸聲整個心臟都狂跳不止,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就像是喝了醉人的酒,醇而迷。
某些本就沒熄火的特徵越發的張狂,直接將厚厚的被褥都頂起一個小山丘。
「王爺,妾身出嫁時,母親並未準備壓箱底的東西,王爺莫要嫌棄妾身愚笨。」她聲音嬌媚,怯怯的,聽得蕭陸聲心跳都漏了兩拍。
他比蘇妘大了整整六歲,此前早有曉事宮女前來教引過。
雖然他還從未有過女人,可是曉事宮女留下的那些春宮圖,他還是看過的。
而她口中的壓箱底東西,應該就是說那春宮圖。
蕭陸聲清了清嗓子,「王妃莫要擔心,既在本王府中,本王不會叫你委屈的。」
蘇妘一愣,「妾身不委屈,妾身是愧疚不知該如何伺候王爺。」
轟
她說什麼?
蕭陸聲的腦海里炸開了一道白色的煙花,一片迷茫,良久回神,「王妃,王妃不必內疚,此事,不急。」
不急?
怎麼不急?
他都自我解決一次了!
從前,他就算看過那些春宮圖,可從未自行解決過。
那天,他提議圓房,可最後
再想著今日,她說不希望蕭御和蘇雨曦成親,難道她想犧牲身體,來讓他阻止兩人成親?
想到這個可能,他覺得周身像是被墜入了冰窖。
然而,女人的柔荑卻在剝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