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陸聲清了清嗓子,淡漠的看向容洵,「容監正有什麼指教?」
容洵尷尬一笑,「沒有,沒有。」
「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可口,很可口。」
很可口你那雙眼睛在妘兒身上看什麼?
「如此甚好,莫要客氣。」下一回,他是不能留這人在府中用膳了。
容洵點著頭,淺笑不語。
他方才不過是在觀察蘇妘的面相,光看命星,他還有些疑惑,但,現如今,面對面的看到真人,那視覺還是挺震撼的。
端看她面相,或能是個嬌媚的美人。
但,她不施粉黛,臉型端莊大氣,衣著也很大方得體,舉手投足間有一股有鳳來儀的氣勢。
好!
這回,他真的可以毫無顧忌的同蕭陸聲親近了,這以後絕對是能保他一生的粗大腿。
容洵走時,端正的跟蘇妘行禮,「多謝王妃、王爺禮待。」
隨即拂袖而去。
蘇妘一臉懵的樣子,那容洵怎麼對她如此客氣?書中不是說他性情清冷,從不與人交好?
當然,除了蕭陸聲、謝宴珩這兩個自幼相識的人。
「王爺,容監正今日來,可有說什麼?」書里,因他同蕭陸聲交好,這人一直藏拙,救過蕭陸聲好幾回。
是難得的摯友。
蕭陸聲道:「路過來蹭飯的。」
蘇妘:「」
這話還能繼續聊下去嗎?
天一黑,洗漱,然後給蕭陸聲上藥,針灸,直至按摩時,兩個人都穿著褻衣褻褲上了床。
「每日都這般辛苦,我實在愧疚。」蕭陸聲淡淡的說道。
蘇妘則微微笑著,跪在他雙腿邊上,一邊按摩,一邊抬頭看他,「妾身不覺得辛苦。」
他伸手輕輕捧著她下巴,眉目含情一般,沒說什麼話。
蘇妘看他又把銀質的面具戴上,說道:「王爺,這都要安置了,何不取下面具?」
近來,除了塗抹藥膏的時候,其餘時候,連同睡覺時,他都要帶著面具。
蕭陸聲道:「還是戴著吧。」
免得妘兒多看他一眼,心底就難受一次。
誰說只有女子最愛美呢?
男人也一樣,只是沒有碰到心儀、覺得自己配不上的姑娘而已。
她淺笑一下,盈盈的跪坐在床上,柔荑輕柔的按壓他雙腿,每一個穴位都認真傾軋,重複好幾次。
半個時辰後。
蘇妘累的滿頭大汗。
男人遞上一張手絹,她遲疑時,男人便自己上手,替她擦拭汗漬。
「王爺,妾身自己來吧。」她伸手要把手絹拿下,然蕭陸聲卻躲開,「王妃替本王按摩,已是我的福氣,替你擦汗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大事嗎?
她所學、所見、所聞都是女子出嫁從夫,要將夫君照顧好,哪有夫君照顧自己的?
何況,他還是淮南王!
愣神間,他已經將她的香汗擦乾淨,然後將手絹丟在了一旁的春凳上。
蘇妘嬌羞的下了床。
走出屏風後,就楊生喊了清寧。
不多會兒,清寧著人提了熱水進了洗浴間,這才去洗掉一身的汗膩。
嘩啦啦的水聲。
在這夜裡十分的清晰。
蕭陸聲閉目養神著,可那水聲總是惹人遐想,他不止一次的臆想過妘兒入水後的畫面。
洞房花燭夜時,他見過她白皙的身子一角。
腦海里的畫面更是洶湧不得了。
低嘆一聲,他不免自嘲的想,近來怎麼越來越像個登徒子了?
連下半身都控制不住。
蘇妘洗好澡,換上新的褻衣褻褲,走到床邊時,只見蕭陸聲緊閉雙眸,似睡著了。
她輕手輕腳的先吹滅了燭台。
然後才悄悄的爬上床,就怕吵醒蕭陸聲。
但,她不知道的是,男人此時渾身燥熱,怎麼可能睡得著呢?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他耳廓都燥紅透了。
蕭陸聲難熬透了,直到蘇妘呼吸均勻,他才無奈的睜開了雙眼,側目看了看她朦朧的側臉,想著今日容洵說的那些話。
他的命運真的因為蘇妘而改變了嗎?
王府過了三日的安寧日子。
在十二這天,鎮遠將軍府又來請蘇妘回去一趟
。
蕭陸聲已經去上朝了。
離他下朝還有一個多時辰,清寧問她要不要回將軍府一趟。
「王妃,求求您了,您就回去一趟吧。」蘇家來的小廝跪在蘇妘跟前,一連磕了三個頭。
這般懇求,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算日子。
今日應該是蘇雨曦歸寧的日子,難道是蘇雨曦出了什麼問題?
所以,蘇家的人為難小廝,非要將她求回去?
「王妃娘娘,大小姐,您就回去一趟吧,不然小的沒能請您回去,會被打死的。」小廝哭戚戚的,看年歲也不大,正值青春好年華。
蘇妘放下手中的剪子,將捧著的插花遞給了清寧,「羽七回來了嗎?」
清寧道:「在的。」
「那就去一趟吧。」
清寧應聲福了下,「是,奴婢這就讓香茗去通知,然後收拾一下回將軍府。」
那小廝看蘇妘鬆口,也鬆了一口氣,跪在冰冷的石塊上,「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
要不說還是大小姐人美心善呢?
也不知道前世做了什麼孽,今生才不被蘇家人喜愛。
出門前,蘇妘同府里的人交代了一聲,萬一蕭陸聲問起,也知道她去了何處。
馬車停在鎮遠將軍府門口。
將軍府的門房還是認識蘇妘的,連忙去匯報了。
沒多會兒,是蘇項陽前來迎接的。
「大妹妹如今身份高貴,不來迎接,都不入家門了。」
蘇妘微微一笑,扶著清寧、羽七左右手臂下了馬車,淡然道:「不是你們要請本宮回來的嗎?」
蘇項陽側身站著,隨意的伸手做請的樣子。
蘇妘也不計較,反正,在王府除了製作膏藥,她閒暇的時光實在是太過無聊,倒不如來看看,蘇家人到底要做什麼。
還有,那蘇雨曦今日歸寧,平遙王蕭衡是否一起來了?
分明蕭陸聲說,平遙王府有蘇雨曦的星點消息都會跟她說的,誰知道,一連三日,毫無音訊。
或許,以蘇雨曦的本事,將平遙王蕭衡糊弄過去了?
繞過壁照,走過廊道,到了正堂,遠遠就聽見蘇雨曦哭哭啼啼的聲音。
蘇妘不免皺起了眉頭,她怎麼隨時都在哭,蘇家的人也不嫌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