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又下了一場雪,晨起時院裡還有一層厚厚的積雪。
虞歸晚昨夜睡得晚,今日要不是芙蓉提醒她今日還要去威徳侯府上,否則就要起來遲了。
「王妃,您這幾日都睡不好,您瞧瞧這眼下的烏青。」芙蓉給她上妝,不免有些擔心虞歸晚這幾日的身體情況。
虞歸晚抬眼看向鏡中,這幾日她確實睡不著,實在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如何面對謝綏。
梳洗打扮好之後,虞歸晚更是連膳廳都沒去,直接出了門。
謝綏還在等著虞歸晚過來用早膳,虞歸晚倒是沒等到,反而等到了裴瑾。
「你這是在等我用早膳?」裴瑾見他坐在這裡,卻一口未動。
謝綏看了裴瑾一眼,「你覺得的呢?」
裴瑾一臉自討沒趣,訕訕道:「我方才進來的時候恰好碰到宸王妃出門。」
他沒有說話,只是覺得最近虞歸晚有點奇怪,總覺得在躲著他。
……
虞歸晚沒有去膳廳用早膳,這會坐在馬車上用起了糕點,「這幾日就開始準備去玉華山的東西吧,多給師父和師兄帶點他們愛吃的帶過去。」
她也好借這個機會暫時離開宸王府一段時間,她也好開始計劃後面的事情。
「王妃放心交給奴婢就是。」芙蕖一臉保證。
談話之間,馬車很快就到了威德侯府,虞歸晚一下馬車就有人迎了上來。
「老奴參見王妃,我們家夫人正在裡面等著您來呢。」嬤嬤躬身,一臉客氣道。
虞歸晚笑著頷首,「麻煩了。」
「王妃太客氣了。」
嬤嬤領著虞歸晚進去,威德侯夫人一看見她過來,連忙就站起身來,「見過宸王妃。」
「夫人不必客氣。」虞歸晚將人扶起來。
威德侯夫人上下打量著虞歸晚,滿眼都透露出滿意。
「快坐,王妃嘗嘗這茶,雖比不上京中名貴但卻別有一番風味。」
虞歸晚喝了一口,又道:「夫人喚我歸晚就好。」
「那感情好,你就同時與一樣喊我一聲嬸嬸。」威德侯夫人發自真心的笑著,覺得虞歸晚極其合她的眼緣,她又招了招手,「快,讓人把那柄好劍拿上來。」
「我知道你同我一樣出身將門,瞧瞧這劍如何?」
虞歸晚拿起劍,仔細端摩起來,通體劍身漆黑如墨,劍尖銳利無比,在陽光照射下劍刃呈現出一抹淡淡的血色,透露出一股殺意。
「是把好劍!」
虞歸晚握著劍柄,忍不住想比劃兩招。
威德侯夫人見她喜歡,自己也按捺不住,「不如跟我過上兩招?」
還不等虞歸晚同意,威德侯夫人立馬又讓人去她房中取來了自己的佩劍。
她知道威德侯夫人也出身將門,從小也是精通武藝,所以便也同意下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院中。
兩人持劍對立而站,對方先動了手,長劍橫掃而來,虞歸晚手中的長劍猶如游龍般反擊而上。
「噌——」
兩把劍互相交錯,發出摩擦的聲音。
劍光閃閃,一招接著一招,雙方出招的速度愈發變快,直到虞歸晚手中的長劍直指威德侯夫人的胸口處停了下來。
「承讓了。」
虞歸晚收回劍,雙手抱拳。
「還是我技不如人啊,你這劍法確實很不錯。」威德侯夫人雖然輸了但眼底的笑意卻更深了,對虞歸晚更加多了幾分喜愛。
威德侯夫人餘光看見不遠處站著的兩個人,朝那邊喊了一聲,「你們看了這麼久,還不趕緊過來。」
虞歸晚順著聲音看過去,在兩人切磋時謝綏和裴瑾就遠遠地站在廊下看著。
待兩人走近,四人才一同進了屋內。
「時與這面色比起前幾年確實好上不少,裴瑾那小子尋到的藥材你也記得要用。」威德侯夫人也是看著謝綏長大的,這些年在京外心中不免也記掛著他的身體。
「多謝嬸嬸關心。」
「你們今日就留在府中用午膳,等吃了再走。」威德侯夫人立刻又吩咐下人放了幾個炭盆放在屋內。
兩人也不好拒絕,便留在了侯府用午膳。
用膳時,遲遲未見威德侯歸來,威德侯夫人不由得問了一聲,「你爹同你一道進宮,為何這個時候還沒回來?」
裴瑾無奈一笑,他這都回來多久了,才想起他爹還沒回來,「娘,你這才發現爹沒同我回來嗎?陛下留他有朝中之事商議,怕是要晚點才能回來。」
「那你不早說。」她撇了裴瑾一眼。
「那娘你也沒問啊。」裴瑾緊接著接了一句。
她一記眼刀丟過去,裴瑾也不敢再多嘴,自顧自地吃起來。
威德侯夫人面對虞歸晚立刻就換上了笑顏,往她碗裡夾菜,「歸晚多吃點這個,前日裴瑾好不容易獵回來的兔子。」
她又指著桌上的湯,站起身來又給兩人盛湯,「這個湯你們倆也多喝點,什麼時候要個孩子才是好。」
「咳咳咳……」
虞歸晚被這話嚇了一跳,嘴裡的東西還沒咽下去被嗆得咳出了聲。
謝綏立刻拍了拍她的後背,另一隻手心伸在虞歸晚面前示意讓她吐在他手裡。
虞歸晚神色頓了頓,腦子裡一團亂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
最後,她硬生生將嘴裡的東西生吞了下去。
謝綏這才收回了手,又給她遞上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威德侯夫人看著兩人的一舉一動,心裡很是欣慰,打心底替兩人高興,替謝綏高興。
可另一邊的裴瑾看著兩人恩愛的舉動,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又在心底暗罵自個。
「你們慢慢吃。」說罷,便放下了碗筷,離開了膳廳。
「這小子向來野慣了,不用管他。」威德侯夫人也不知道裴瑾好端端怎麼了,平日裡他就這樣,也就隨他去了。
最後兩人侯府離開的時候才看見裴瑾,臨走之時威德侯夫人又將虞歸晚在飯前用過的那把劍送給她,說是送給她的新婚禮物。
「新婚禮物送一柄劍,您也真是的。」裴瑾不由得小聲嘀咕一聲。
「老娘的事情你少管。」
母子倆個又互相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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