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神情一滯,錢如命咧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大人,我不過是陪你玩玩,你不會真以為我怕你吧?」
「你要幹什麼?」推官面色一變。
錢如命陰森森說:「你信不信,我讓你回不了雲州?」
「你敢威脅我!」
「不是威脅,這是警告,而且本少說到做到!」
瞧著錢如命滿含殺意的眼睛,推官被嚇得不輕,慌忙跌坐在椅子,似乎是覺得沒了面子,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見身邊幾個本地人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推官聽後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連忙朝著錢如命拱了拱手。
地方六品官在這裡慫了。
一時間,整個賣場無人再敢多說一句。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道理大家都懂得。
不過,倒是有人不怕,就比如坐在後排這四位。
尤其是韋莊,這廝正一臉興奮。
沒錯,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就是要錢如命狂,再狂一些!
只有這樣,打擊他的時候才會更加有趣!
余掌柜見沒人說話,開始宣布結果,只是這次他說的很慢,似乎是在等什麼,直到他說道:「龍威劍以兩千五百兩賣與」
後排那熟悉的聲音又來了。
「我出三千兩!」
這聲音一出來,余掌柜連帶著場下的人紛紛翹起了嘴角。
沒錯,等的就是你!
韋莊成了賣場的主角:「真是不好意思啊錢少,這寶劍我也挺喜歡的。」
錢如命牙齒都要咬碎了,他恨死了。
三千兩啊!
這傢伙剛剛花了三千兩買下木梳,怎麼現在還敢叫價,難道他家裡比皇上還有錢嗎?
「三千二百兩!」錢如命從口中擠出一句話。
「四千兩!」韋莊隨後便吐出一句,然後轉頭對錢如命道:「錢少,怎麼這次才加了二百兩啊,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小兔崽子,你少得意,你哪來的這麼多錢,我看你分明就是騙子!」錢如命有些歇斯底里了。
越是這種時候,韋莊就越是冷靜,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對方更氣,讓自己更爽。
韋莊一攤手:「人家掌柜的都沒說什麼,你憑什麼質疑我,不敢繼續加價就放棄,省的丟了面子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一番話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可真是一點臉都沒給錢如命留啊。
「誰說老子不敢,我今天就跟你剛到底,讓你見識見識我們錢家的實力!」
錢如命深吸一口氣:「老子出四千五百兩!」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真是豁得出去啊!
只是還沒等眾人驚訝完,韋莊又說話了:「五千五百兩。」
直接加了一千兩!
這回別說台下的人,就連余掌柜也瞪大了眼睛呆住了。
錢如命更是感覺喉頭又湧上來一股熱流,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這傢伙真的要玩命啊!
錢如命忽然有些騎虎難下了,剛說完要斗到底,現在人家直接將價格抬到五點五百兩,他錢如命只是錢家的大少爺,還沒到可以隨意揮霍家資的時候。
怎麼辦,要放棄嗎?
他實在不敢再加了,因為他看不出韋莊的底,他不敢保證自己加完後,韋莊會不會加到更大的數。
可是
大話他已經說出去了,賣場這麼多人看著,若是他在這種情況下服了軟,簡直是將名聲都丟到了其他州府了!
正在為難之際,韋莊又說話了。
「錢少,我覺得這麼喊價挺沒意思的。」
錢如命一怔,下一刻心頭一喜,果然,這樣加價誰都受不了吧!
然而韋莊下一句話卻讓他的心跌到了谷底。
韋莊笑眯眯地說:「乾脆我們直接加一千兩,一直加到對方不說話為止,以錢少的性格,想必這種玩法更加過癮吧。」
錢如命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姜華也有些難以置信,輕聲詢問了一句:「魏公子,切莫意氣用事啊。」
韋莊擺擺手:「我可是認真的,怎麼樣啊錢少,你不會不敢玩了吧?」
「誰說本少不敢了!」錢如命徹底被激怒了,一時間把最後的理智也拋掉了,直接扯著嗓子大聲怒喊道:「老子出六千五百兩!」
「好!」韋莊鼓掌道:「不愧是錢少,做人就是這麼爽快,那我就湊個整,我出八千兩!」
「本少出九千兩,來啊,你繼續加!」錢如命陷入了癲狂狀態。
韋莊露出「佩服」的神色:「錢少大氣,那我繼續加到一萬兩!」
一萬兩!
竟然真的破萬了,這麼多銀子,這得成箱成箱的搬啊!
錢如命眼睛都紅了:「老子出一萬兩千兩!」
聽到這裡,余掌柜連著眾人都開始擔心了,大家都看出來錢如命的精神狀態不對了,這傢伙現在的樣子好像下一刻就會發瘋。
余掌柜滿臉擔憂地看了韋莊一眼,他得適當提醒一下,以防雙方急眼。
可正在他要開口時,卻見韋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然後就見韋莊朝錢如命拱了拱手說道。
「恭喜錢少,你贏了。」
??
所有人愣了一下。
韋莊轉頭對余掌柜道:「掌柜的,快給錢少送去契約啊,錢少已經等不及了。」
余掌柜發怔,隨即趕緊將契約放到錢如命桌子上。
錢如命稀里糊塗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賣場就這樣靜了下來。
直到一分鐘過去了
眾人幡然醒悟。
玩人!
這還是在玩人啊!
這小子忒壞了,所有的話都在架著錢如命讓他失去理智,然後直接將價格抬高。
錢如命這傻小子,竟然真的花了一萬兩千兩銀子。
要知道,這劍的底價才八百兩啊,這一來一回竟然直接翻了十幾倍。
「啊!」
賣場中,錢如命抱著腦袋,笑著流著淚,發出了一聲慘叫。
他再轉過頭,卻發現韋莊四人已經沒了蹤影。
此時的韋莊正在後台兌換他的木梳。
至於付錢,他當然有辦法。
韋莊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正是他從小佩戴的那塊。
後台是一位老人掌管的,他正是余掌柜的父親。
余老見到那玉佩的一刻,整個人的精神就變了。
「這是無價之寶,敢問尊客是何人?」
韋莊笑道:「我的身份你別用知道,你只要知道這玉佩是正道上來的。」
「是,敢問尊客是要典當這玉佩嗎?」
「典當也可以,只不過這價錢你們出得起嗎?」
「出不起。」余老嚴肅地搖搖頭,「這是無價之寶。」
「那你想個辦法唄。」
余老笑道:「尊客可以將玉佩押在店中,展示半月即可收回。」
按照余老的辦法,韋莊將玉佩留下,帶走了木梳。
臨走時,他依然可以聽見賣場中傳來的陣陣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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