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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爾臉色漲紅,不敢看向柏璉的眼睛。
他伸出手接過衣服,「謝謝璉璉。」
柏璉主動轉過身去,不去看他,怕他更害羞。
身後許久沒有傳來聲音。
柏璉眉頭微皺,出聲問:「小人魚,你怎麼了?」
兩秒後,諾爾的聲音響起。
「璉璉,這衣服我不會穿……」
柏璉愣了一下。
他忘了,小人魚剛變成人,還不懂怎麼穿衣服。
「我教你。」
柏璉裝作若無其事轉身,看諾爾羞紅的臉,嘴角也揚起了笑意。
諾爾用衣角遮擋著部分,面色通紅點頭。
柏璉走近,拿起衣服,目不斜視告訴他怎麼穿。
最後,柏璉幫他穿上了裡衣。
至於褲子,柏璉只告訴了他方法,然後背過身去。
一分鐘後,諾爾穿好了褲子。
他有些結舌說:「好、好了。」
柏璉輕笑一下,教他穿好外衣,離遠了點看,「你穿得正合適。」
諾爾雖然有些不習慣,但入鄉隨俗,穿久了感覺也還好。
兩天後。
諾爾興奮地從森林裡跑出來。
「璉璉,你看我找到了什麼?」
他用外衣包住一團紅彤彤的果實,拿起一顆給柏璉。
「這是不是你第一次給我吃的果子?」
柏璉看著這紅彤彤的果子確實眼熟,在腦海中思索了下。
終於找到了一個月前的記憶。
這個果子確實是之前給諾爾吃的那種。
他的記憶力很好,就吃了一次,記住了果子的樣貌。
「嗯,是的,小人魚辛苦了。」
「璉璉嘗嘗看甜不甜?」
諾爾舉起一顆果子到柏璉面前。
柏璉就著他的手咬下一口果子。
這種果子水分充足,果皮微澀,但裡面的果肉很甜,唇齒間留下果子的清甜。
「很甜。」
柏璉發自內心說。
諾爾眼神有些不好意思閃躲,將果子塞到柏璉手上。
「那你就多吃一點。」
柏璉眼裡閃過一絲戲謔。
這個世界的任務目標真的很容易害羞。
大海激起浪花,從遠處傳來呼喊聲。
「小諾爾!」
諾爾聽到叫聲望去,眼裡閃過驚喜,「大姐,二哥!」
他跑到海邊,「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早就想來了,因為被父王禁了兩天足,所以現在才來。」
「不過,小諾爾,你的尾巴……」
瑞卡有些欲言又止。
諾爾淺笑道:「我去找了海巫兌換人類雙腿。」
大公主看了眼諾爾的腿,眼底有些擔心,「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壽命?」
此刻的諾爾除了尾巴變成人類的腿,外貌基本上沒有任何變化。
大公主唯一能猜到的只有壽命。
諾爾的長髮用了一根布條綁住,整個人看上去比較乾淨清爽。
他也沒有隱瞞之意,平靜點頭。
大公主無言低垂眼眸。
小諾爾真的長大了。
他可以對他的未來負責。
「小諾爾,你這兩天開心嗎?」
瑞卡從小看著諾爾長大,他的所求不多,就是希望諾爾能夠開心。
諾爾彎起唇角,藍色的眼眸里有星辰大海。
「很開心,他對我很好!」
「那就好。」
瑞卡見他的氣色比之前確實要好一些,繃緊的內心鬆了一些。
「父王母后他們怎麼樣?」
自那天離開後,諾爾就沒有見過父王母后,也不知他們現在如何。
幸好今天大公主和瑞卡來了。
「父王母后他們挺好的,不用擔心。」大公主想了想還是解釋道:「那天父王並不是真的對你生氣,只是有很多無可奈何,他是想要成全你們。」
「嗯,我知道,我不會怪他們,他們永遠是我的父王母后。」
大公主第一次露出笑容,雖然很淡。
「父王母后聽到你的這句話會很開心的。」
「對了,我剛才摘了一些果子,味道還不錯,你們等我一下!」諾爾反應過來,丟下這句話轉身跑了回去。
沒一會,諾爾便走了回來。
同時懷裡捧著一堆果子,果子顏色艷麗,個頭不大。
瑞卡有些躍躍欲試,「這種果子好吃嗎?」
「剛才璉璉吃過了,說很甜。」諾爾十分確定地點頭。
瑞卡無疑拿起一顆果子,直接丟進嘴裡。
下一秒,瑞卡的臉皺成一團。
表情里一言難盡,怎麼這麼酸?
諾爾見他表情不對,疑惑問:「這果子很酸嗎?」
瑞卡強忍住表情,將果子咽了下去。
「還好。」
他呲牙笑著,臉上寫滿了真誠。
諾爾有些狐疑,拿起一顆果子放入口中。
「挺甜的啊!不酸。」
瑞卡有些震驚看著諾爾。
到底是他太能吃酸了,還是自己味覺出了問題?
大公主見狀也拿起一顆果子放進嘴裡。
隨後看向了瑞卡,「甜的。」
瑞卡不信,拿起果子再放入嘴裡,這一次甜滋滋的果肉清香蔓延唇齒之間。
他的表情有些複雜。
自己運氣有那麼差嗎?一吃就吃到酸的,他們都沒吃到。
諾爾問:「還是酸嗎?」
瑞卡搖搖頭,有些鬱悶道:「我的運氣這麼差嗎?」
他的話剛落,諾爾和大公主忍不住噗嗤一笑。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
大公主和瑞卡跟諾爾告別,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諾爾的心裡有一絲惆悵。
突然手心被人捂住,諾爾順著方向望去。
只見柏璉站在他身後,神色溫柔平和,他像是有一種魔力,瞬間將諾爾心裡的惆悵一掃而空。
「走吧,回去烤魚吃。」
「好。」
兩人牽著手回去,在小小的屋子裡是屬於家的溫暖。
夜幕低垂,上面的星星閃爍。
很快太陽升起,日上三竿,柏璉和諾爾還沉浸在睡夢中,不願甦醒。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諾爾的習性現在與柏璉相一致,這就是傳說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外面傳來不獨屬於沙灘平靜的聲音。
諾爾從夢中醒來,眼睛裡面海儘是未睡醒的迷茫。
外面是什麼聲音?
他揉了下眼睛,打開窗門向外看去。
只見一批身穿侍衛服的人守在沙灘上,隔一段距離站著一個,將大海形成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