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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襲來,冷逸之強撐著睡意說:「哥哥,你真好。」
「嗯,困了就睡吧!」
柏璉給他拉好被子,也閉上了眼。
第二日,醒來的冷逸之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對於自己又來到柏璉房間這件事倒是沒有第一次震驚了。
冷逸之悄咪咪地離開這裡,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起床之後的冷琦安下樓吃早餐,卻沒有看見冷逸之,問了劉媽才知道,他又去了公司。
冷逸安心想,果然,短時間內爹爹還是改不了工作狂的毛病,看來只能一步一步來。
此時,本應在公司上班的冷逸之出現在了私人診所里。
羅醫生推了下鼻頭的眼鏡,眉頭的突起意味著棘手。
他看向了冷逸之。
「照你的說法,你的病情應該有所加重,但就單從這個報告而言,你的病情穩定,並且有了好轉的趨勢,你這段時間是否遇到了什麼特殊的人或事?」
特殊的人或事?應該就是柏璉了吧!
兩次病情發作都去了他的房間,還有一靠近他就能感受到的心跳的加快。
冷逸之:「有……」
聽完全過程的羅醫生,憑藉他多年的經驗。
「你說的那個人極有可能是治好你的關鍵!」
冷逸之整個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記憶回到他的童年。
他的家庭雖說不富裕,但至少父母和睦,原本他以為會一直這樣平淡下去。
但事與願違,父親出軌了,母親承受不住刺激,精神開始不太正常。
起初她還能有大部分清醒的時候,但小三找上了門,最後父親也奪門而出,母親的精神徹底陷入了失常。
她上一秒對冷逸之充滿慈愛的笑容,後一秒就狠狠地把冷逸之摔倒在地。
她癲狂大笑,「冷擎,你還真是如同你的名字一樣,冷漠無情,我究竟哪裡不如那個狐狸精?我還給你生了逸之!」
「對……逸之呢?!」
她的精神似乎有點清醒過來,看到摔倒在地的小孩,她顫抖的手想要撫上那個被她打了一巴掌的小臉。
「逸、逸之,對不起……是母親對不起你,你能原諒我嗎?」
冷逸之點點頭,母親只是生病了,她以前對自己很好的,自己不能怪她。
之後,冷逸之體諒母親不容易,每天上學回來就主動做好飯叫母親吃,母親依舊精神不穩定,有時候甚至把他辛辛苦苦的飯菜全部弄翻在地。
滾燙的湯直接潑到他的手。
那時候,冷逸之才七歲,剛上小學的年紀。
為了做好飯菜,他被燙到了無數次,每當感覺很痛很委屈的時候,想到母親又重新振作起來。
終於他的廚藝從小白到熟練。
八歲那年,他回到家,發現母親已經做好了飯菜,並且臉上露出和她生病前的笑容。
鑑於之前多次她突然變臉的經歷,冷逸之內心有些緊張,不敢輕易靠近。
母親和藹地朝他揮手,「逸之,快過來,我煮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聽到這句話的冷逸之心裡燃起了希望,母親是恢復正常了嗎?!
他一下子紅了眼,慢吞吞的走過去,放下了自己的書包。
母親溫和一笑,「多大了,還哭鼻子?」
「來,快嘗嘗母親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她夾起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到了他的碗裡。
冷逸之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低下頭吃的瞬間,沒有注意母親眼裡一閃而過的恨意。
他吃進了肚子,然後抬起頭對母親笑著說:「媽媽的手藝和……」
肚子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臉頰的血色盡數褪下,只剩蒼白,他整個人摔在地上,拼盡全力抬起了顫抖的手,向母親求救。
「媽……媽,救我!」
他心裡猜到了是那塊肉的問題,但他依舊不願相信,他想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然後一切都可以回到從前。
他的母親站了起來,眼神里透露出癲狂恨意,「你笑起來更像他了!」
「逸之,我想到了一個絕好的辦法能讓你爸爸回來,只是需要你多受些苦了!」
「他」指的自然是冷擎,冷逸之的爸爸。
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後,冷逸之終是騙不了自己的心,眼角滑出了淚水。
眼前徹底陷入了黑暗。
再度醒來,就是充滿了消毒水味的房間。
外面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蘇珊,你怎麼會變得如此惡毒?逸之也是你的孩子啊?!」
「阿擎,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都是為了我們的家啊,只要你回來,我們還像從前一樣,是一個完整和諧的家!」
「你瘋了!我看你真是瘋了!你知不知道,要是再晚一點,逸之就救不回來了!」
「不會的,我特意算好時間的,何況逸之現在不也是沒事嗎?」
冷擎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仿佛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女人,他不敢相信待在自己身邊這麼久的人竟是一個如此歹毒之人。
太可怕了!
房間內聽著他們談話的冷逸之面無表情看著窗外,身體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這是他最愛的母親的傑作,就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他都為她感到可悲了。
一滴淚很快沒入了枕頭,留下漸漸的痕跡,但很快也不見了蹤影。
冷逸之出院後,父親確實回來了,母親似乎恢復了正常。
一切似乎恢復了父親出軌之前的平和。
只是這平和的表層之下隱藏著暗流涌動,在一丁點動靜之下,這平和的表層便會迅速崩塌露出本質。
這天,冷逸之放學回來路上遇到了那個女人。
女人也看到了他,但當他不存在朝著他家方向走去。
冷逸之捏緊了背包的肩帶,腳步再度踏出,無比沉重,似乎有著千斤巨石綁在他的腿上,讓他艱難移動。
等他走到家門口,上衣已經被汗水浸濕,額頭的碎發形成粗條。
一滴汗水從額頭滑落,模糊了他的眼睛的視線。
此時,他的力氣全然耗盡,沒有力氣再抬步進去,他只是站在了門口,聽著裡面的男人的咒罵聲和女人的斯歇底里。
裡面的東西盡數摔在地上,清脆的響聲猶如一曲交響樂,迴蕩在他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