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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入戰爭的漩渦之中,不一定就是面對面的拼殺:戰爭也有看不見的戰線與硝煙,這個戰場更加殘酷可怕,因為你明知道他就是你的敵人、仇人你卻無法殺死他,也因為你已經知道了很多很多,就是殺人這個敵人,馬上就會有其他敵人出來,出來的比你殺的敵人更加強大狡猾和殘忍!所以要鋤去這些人就要等,等一個機會全部鋤掉!沒有任務的任務是最忙的,因為你只是在敵人的內部攪渾水,而敵卻無法找到你的痕跡,因為你是東一榔頭西一棒的做........
終於可以洗澡了!穿上衣服將手槍和「鐮刀.畢方饕餮戈」放在枕頭下,還想回憶一下近日來的過往,但是頭一挨枕頭上,一切就進入了夢裡.....
夢裡依舊是黃色無邊無際的金色麥地,那些麥穗沉甸甸的,很多兄弟他們在麥田裡向遠方走去,他們向我招手道別,我猛然看許希麟和劉粹剛,他們的身後跟著林佐和趙墨妍,他們四個走到我不遠處向我揮手告別..........
一陣說話聲中伸手摸到「鐮刀.畢方饕餮戈」睜開了眼睛,天已經亮了!
剛走出屋子,就看到李晨波坐在屋前的一個小桌前一邊喝茶一看著我這個屋子,看到我走出屋子一笑的笑容走了過來:「掌柜的!你醒了!我給你倒好熱茶嘍!」李晨波操著一口四川話笑著對我說;
「好!晨波等我一下嘍!我先去放便一下子!回來說」.......
再次走回來時發現桌邊桌邊多了三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子,我笑著看著這個李晨波坐下來:「李晨波!啥子事嗎!你可以直說、擺啥子龍門陣嘛!」我操著四川話看著李晨波說!
「嘿嘿!掌柜的這三個瓜娃子是川軍打散的娃子,周娃子你給掌柜的說一下一子隸屬部隊番號!」李晨波對一個長得眉目清秀但是臉上卻有一道細疤痕的男孩說;
「掌柜的,我叫周三娃、他叫劉寶財、他叫車鎮西、我們是出川抗戰暫編新37師的下等兵,在武漢會戰中打散了,我們三個跟著兩個老兵走錯了方向逃到了這裡,路上兩個老兵因為身上有傷.......」周三娃子站在小桌前小聲給我講完他們三個的經歷!
我喝了一碗茶,看著這三個「小川兵」心中一陣悲涼!「行!留下吧!晨波他們三個交給你!周三娃、劉寶財、車鎮西坐下吧!晨波去讓王盛拿杆步槍過來!」我對李晨波小聲說;
「要嘚!」聲中李晨波向前面走去........
其實最簡單的辨別一個人是否說謊,就是讓他拆槍和裝槍,上過戰場的軍人對槍的熟悉成度就像熟悉自己的家一樣,因為戰場上槍就是你的生死戰友!
「周三娃子,把這杆步槍拆了再裝上!」我笑著說;
「是!掌柜的」周三娃子摸到步槍的那一刻就象換了一個人似的,他已經不是一個男孩子而是一個從戰場上下來的軍人,他的樣子讓我相信了他們三個的話!
「掌柜的!我們從四川向武漢出發時、長官每天讓我們晚上睡覺前必須拆裝一百遍才能睡覺!他說這這是「步兵操典」」車鎮西對我說;
「好!從今天開始你們每人一把手槍!要學會!我們在淪陷區!一定要多一百個小心!一定要記住」我笑著對三個人說;
其實我不必說他們也會小心,能夠一路討飯,而且不被偽軍、鬼子、漢奸抓住已經是「泥鰍」了!
和李晨波他們去吃飯時王白亮和陳柏峰也笑呵呵的走了出來……
飯鋪里並沒有什麼人,一邊吃飯一邊問王白亮:「白亮,你以前殺過人吧?」;
王白亮看著我放下手中的筷子點了點頭緊接著對我說:「我殺了兩個人用刀、一個是上海的日本流氓,他強暴一個飯鋪的女孩,我拿飯鋪的菜刀砍死了他!一個是南通「趙墨妍」妹妹自盡後,蘇安平的一個手下,我和柏峰砍死了他、柏峰幫助我把那手下屍體扔到了江里」!
我一邊說一邊聽這個上過大學的文人講他的經歷過往.......
「行!好樣的!從今天開始你領著陳柏峰和他們好好學!」
我想了想還是將「「劉懋和王雅美」捐身的事情告訴了王白亮,王白亮眼圈紅了!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王白亮站起來向我鞠躬:「謝謝掌柜的將我妹妹和妹夫安葬」!
我站了起來拍了拍王白亮的肩膀:「把劉懋家在上海的地址搞到給我!」;
「知道!掌柜的」王白亮點點頭說;
吃完飯!回到屋裡心裡盤算這,是先回上海一趟還是去「南潯古鎮」!
「掌柜的!你吃過飯了!」王智華和張銘玉走了進來……
「哦!我還說叫你倆過來呢,我必須先回上海一趟,就我一個人回去,你們留在這裡把所有的兄弟好好訓導一下子!然後我再回來,帶兄弟們去蘇州和南潯古鎮一趟,如果劉駱駝、李高生、劉濤政、敬學業、樂偉濱他們過來了,讓他們也在這裡休息等著我!好吧!我們這次應該觸動了日本鬼子的疼,所以都要爬下,就像狼一樣,找一個深溝爬在裡面,等大風過去我們在看準時機,咬一口就跑!對不!再一個好好教野猴娃、小姑娘鼠金枝,還有李晨波帶的三個兄弟周三娃、劉寶財、車鎮西........」我對兩個人說;
「放心掌柜的,這些兄弟我倆看都是信的過的兄弟!」王智華認真的對我說;
走進隔壁的房子和李若藍(註:「田鶴油美」)說我要先回上海,然後再回來;李若藍(註:「田鶴油美」)看著我:「王先生,謝謝你相信我!我會等著你回來,和你們在一起我心裡安靜,沒有那種提心掉膽的害怕!」........
收拾好一個皮箱後和問了問吳猛兄弟們的情況去看了看受傷的兄弟王斌!告訴野猴娃、小姑娘鼠金枝,周三娃、劉寶財、車鎮西五個讓他們好好學.........
此時的唐守寧顯示出了人脈源,從碼頭坐上一條大木船向上海出發,船老大是一個中年樸實的漢子!一路上和這些船工熟悉了才知道,唐守寧在這些人眼中是一個很仗義的好人,而且是自己吃虧也不會讓跟他的兄弟們吃虧的人!聽著船夫們給我講他們老家的風土人情,什麼寧波、舟山、普陀山.........
天黑前我們到了上海,下船時塞給船老大五十塊錢,讓船老大請兄弟們喝酒!船老大高興的收下錢時告訴我,他們這幾天可能走不成了,上海會颳大風下暴雨,我看了看藍天笑了笑說:「好!我就先走了……」........
提著皮箱向前走,碼頭依舊是那麼車來車往行人匆匆錯肩走過,抬手攔住一輛腳踏車,告訴車夫去霞飛路「俄羅斯西餐廳」.........
坐在車上注意觀察著是否有特務跟蹤同時心裡盤算著怎麼給「川島芳子」說........
快到時我讓車夫停了下來給了錢,提著皮箱走進了一家雜貨店.........
聽筒里傳來嘟嘟聲,很快對面接起了電話:「是王田憨、王桑嗎?」川島芳子的聲音傳來.........
「嗨!是卑職!機關長!卑職剛下船!」我對電話筒說;
「好!你晚上八點鐘到76號問口等我!我有事讓你去做!」川島芳子說;
「機關長!卑職的證件不能使用了,那天跳進江里後.......」我對電話筒說;
「好!我知了!八點鐘過來見我」川島芳子平淡的說完掛了電話!買了「兩條仙女牌煙」和一大盒「海蚌雪花膏」走出雜貨鋪向前走去……
走過俄羅斯西餐廳走向前面的弄堂,心裡想著先去「晏祺斌」的房子,告慰這些為次此任務已經捐身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