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戰爭的時代也有放鬆的那一點點時間,誰長期繃緊的身體的到一兩天的高興的心情,深入淪陷區有多麼的擔心受怕,只有經歷的人才能明白,白天要隨時保持警惕自己做事的紕漏,夜裡自己不敢脫衣服睡覺,枕邊放著武器和手檑!如果說的誰潛入淪陷區不知道害怕,那完全是吹牛!日本鬼子、特務、漢奸不是傻子........
蘇州到南潯古鎮有一百五十多里,加上我們多繞了幾十里地;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南潯古鎮」日本鬼子盤查站,明顯是多了兩沙袋壘砌的堡壘,而劉駱駝卻和這些偽軍很熟悉,我們一行順利的進了「南潯古鎮」.......
前面忽然跑過來起業亞、楊忠華我看了兩個人一眼,兩人顯然是在這裡等著我們一行人,但是倆個人咧嘴笑了笑跟在馬車後並沒有說話!騾馬店裡熱鬧了,看著從「洋貨綢面糧食商行」挺著大肚子走出來的「周榕」姐我露出了微笑:「周榕姐!我回來了……」......
周榕姐的眼睛濕潤了,「我還以為你.......」周榕姐的話停了下來……
我還是轉回身,我身邊的兄弟們都在各忙各的,劉駱駝和楚晉堂會心的一笑,而王智華已經和起業亞、楊忠華順著河邊向前走去;
「周榕嬸子,我好想你啊!」周恬這個丫頭跑了過來高興的攙扶著大肚子的周榕說;
「哐當」周恬身上的手槍掉在了地上,我瞬間抬起腳踩著,而周榕和周恬、王新安已經嚇得瞼色發白........
「周榕姐、別害怕有我在,我相信有過往的行人看到了我腳下的手槍!我並沒有向四周看,很自然的拾起手槍放進口袋中,「我們進去說..........」........
坐在桌前看著挺著大肚子的周榕姐,她高興的在給我倒茶水!但是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我.....周恬和王新安一起回周恬家了,一邊聽著周榕給我講她怎麼做買賣.....
年前給南潯古鎮分享幾次送來的「8000盞煤油燈」一盞賣10元,前幾天生意慘澹。讀字閣 www.duzige.com後來,周榕大姐寫了一個「煤油燈不要錢,包退換,還免費送一盒洋火柴!但是必須拿「十斤」糧食」換......「而十斤糧食」在上角可買「二十塊錢」,而且用習慣了」煤油燈」就要買「煤油」........我也聽不懂周榕姐的這個生意賺了多少錢……
王智華和楚晉堂、劉駱駝、起業亞帶了回來,對於這裡已經改造過的院子、劉駱駝他們比我熟悉,騾馬店的老闆顧老伯和他哭瞎雙眼的老伴再次聽到我的聲音時,倆個老人哭了……
他受寡的兒媳也在騾馬店裡........
周長官的夫人高興的領著三個姑娘帶著「食材」來了!那種久違炒萊的香味和糙米、白面饃頭的香味讓我想起了很多兄弟!「他們好嗎!」.......
廚房裡!陳雨華、王珍珍、王昭妹、趙云云忙碌著!桌子擺在騾馬店的院子裡,吃的最高興的是就小姑娘鼠金枝和小男孩叫「孔利」.......
王智華告訴我有兄弟放哨!
夜!南潯古鎮的夜降臨在這個古城裡
吃完飯真的累了,也是我第一次放鬆心情的累,走進騾馬店與前面院子的「夾壁牆裡,看著牆邊放著的步槍手槍、子彈,幾個大皮箱和一張床,伸手摸了摸床上的被子沒有濕氣,轉身走了出去……
正好碰到王智華:「掌柜的!你去睡覺吧!夜裡的暗哨,明哨都按排好了,陳雨華、王珍珍、王昭妹、趙云云她們四個睡後面的大屋子,野猴娃和孔利睡旁邊的房子,小姑娘鼠金枝睡店鋪里,所有的兄弟都分開睡在咱們的院子裡!」..........
「好!晚上有事叫我!」我打了個哈欠........
推掉鞋子躺在床上,我的眼皮就如千金重一般......
忽然一個圓潤飽滿的身體擠入我的懷裡,「你真的回來了!孩子爹」周榕姐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嗯!本來過了年就來,可是事情太多了……」我小聲對懷裡緊緊抱著我的周榕姐說:
「你沒有洗臉洗腳身上的汗味好大,但是你這種氣味讓我著迷!我愛你!祺斌」;
「哦!我真的累了從蘇州過來!偷了個懶!明天早上起來洗,也換衣服!好不!」..........
終於洗上了熱水澡,衣服也換了一身西裝,皮鞋和襪子!這些全部都是周榕姐給我買的!
收拾乾淨自己出門理了發颳了鬍子,再次和王智華和野猴娃、小姑娘鼠金枝、劉駱駝、劉濤政、敬學業、樂偉濱坐在騾馬店裡聞著廚房裡傳來的香味我的肚子還是不掙氣的叫了幾聲,「阿爸!你餓了,我去給你拿吃的去」小姑娘鼠金枝笑呵呵的對我說;
「好!給我們拿幾個饅頭吧」我笑著說......
「孔利!在哪裡呢!快點過來和姐姐去廚房給阿爸他們拿吃的......」剛剛出了門小姑娘鼠金枝扯開嗓子對著院子裡喊著.........
周榕挺著肚子走了過來,手裡拿了一封信,臉上有些不高興,「祺斌!你們回來了!你看事情!我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這是游擊隊派人給我送來的信,祺斌你看看怎麼辦?游擊隊今年來四次「借錢借糧」了,但是也沒打借錢,而且每一次都說,如果不借就是不支持抗日,以漢奸「論處」!聽說把鎮外的一個地主都抓起來,就是因為沒有借糧食和錢,還要槍斃!後來聽說那個姓康的地主三個兒子有兩個戰死了!還有一個在雲南國軍中,就這把人放了,錢糧也得送去!借咱家了二千大洋了,二千斤糧食了!這不又來了!怎麼辦?」.........
周榕姐的話讓我一愣神:「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沒有還要槍斃人!」......
我看著周榕姐笑著說:「你讓送信的人進來!我給他們說,你們去外面看著」我對周榕姐和兄弟們說.......
周榕姐挺著肚子領進來四個壯實的漢子,他們穿著灰色的長衫,臉上有這一種難以掩飾莊稼人的氣息,看了一眼他們粗糙的手我笑了,這是莊稼人的親切感!
「這是我男人,他在上海做買賣,今天回來了還好你們又來借錢借糧,讓我男人來處理吧!」周榕姐看著幾個人笑著說;
「哦!你們坐!你先出去看著孩子們做飯!我和夥計們都餓了!快去吧!」我對周榕姐說;
看著周榕姐走了出去,轉頭看著這四個游擊隊員:「四位你們已經來我們家借了四次錢和糧食了吧?前面的四次是否應該把借條給寫了吧!俗話說嗎:「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你們即然是游擊隊是否應該給我們寫借條呢?」我笑眯眯的看著這四個游擊隊員;
「我們是來你們家借了四次,但是我們隊長沒有時間寫借條!如果你們家不借,我們就以「漢奸」罪論處!」一個年齡看著大一點的游擊隊員冷笑著對我說;
緊接著他旁邊的一個游擊隊員說:「向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應該出錢出糧打鬼子!」;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皺了皺眉頭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這四個游擊隊員,房間裡沉默了下來.........
「你們回去,把借條打了送來!再談下一次借錢借糧食的事情!你們游擊隊如此厲害怎麼不去蘇州呢?蘇州有錢的漢奸多了!你們可以去借呀?」我冷笑著說;
「呵呵!前幾天我們游擊隊在蘇州大鬧了一場!你們不知道吧!」一個游擊隊員得意的說;
這到讓我心裡一驚,「除過我們兄弟們在蘇州和鬼子碰了一下,在蘇州沒有聽見再有槍響呀?!
「哦!那你們救了幾個人呀?打死了幾個鬼子和漢奸特務呀?你們是「老子敢死隊」的?還是「忠義救國軍」的人呀?!我見過世面!兄弟吹牛是有代價的?!」我冷笑著說;
「我們......沒有吹牛!是我們的王如菲政委說的」一個游擊隊員臉紅著說;
「哦!王如菲嗎?她不是在南通嗎?去泰州又到南潯古鎮了!你們回去吧!讓王如菲來!不要認為著有兩把破槍就牛了!回去告訴你們王如菲政委,我在家等她!兄弟千萬不要想著掏槍嚇我!你們四個敢在這裡開槍嗎?我告你們不等你們掏出手槍你們的腦袋就搬家了」我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一把斧子飛了進來釘在了桌子上;
四個游擊隊員相互看看了一眼,「我們現在去叫王如菲政委來!」年齡大的向我說!
「去吧!告訴你們王政委上海欠我的錢還沒有還呢!」我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熱茶水對著四個人的背影說.........
中午的飯萊非常好吃,周榕姐的兩個姑娘和鼠金枝成了好朋友,小男孩孔利成了跟屁蟲,雖然周榕姐已經孔利換了衣服,但是男孩子終究是男孩子,流著鼻涕在騾馬店裡爬高上低的,不時的還用衣抹一下,我看著這個小孔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