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求婚就求婚了。
就算不考慮考慮單身汪的感受,好歹也應該問問娘家人的想法吧。
「喂,你們……」還有沒有禮義廉恥了,還在不在乎血脈親人了?
「大舅子。」
還未等冷寒鈺說出後面的話,獨孤夜一聲大舅子直接把冷寒鈺震在原地。
「你,你在叫一聲。」
獨孤夜也不惱,真的就再叫一聲:「大舅子。」
冷寒鈺有些楞,傻笑道:「恩。」
等會兒,不對啊,差點被獨孤夜忽悠過去的冷寒鈺頓時不滿了。
「我可沒說將妹妹許配給你。」
獨孤夜點頭:「對,所以是我要入贅給她。」
冷寒鈺一噎,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
「喜歡她的人多了。」
「我知道,可是她只喜歡我。」
冷寒鈺又是一噎,瞪了一眼旁邊幸災樂禍,笑的一臉燦爛的冷寒煙。
「你的身份,拿什麼給她幸福,一國攝政王幾乎處於刀尖生活,你拿什麼護她周全?」
冷寒鈺卸去了所有的漫不經心,以往慵懶肆意的桃花眸此時滿是審視,這一刻,他是以兄長的身份,考察,眼前的這個男子,是不是值得她妹妹喜歡。
「傾其所有。」
獨孤夜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直接脫口而出的話,讓現場的人都為之動容。
*
凌燁桀也聽見了獨孤夜的話,驚訝的縮了縮眸子,又看了看冷寒煙。
為了她,傾其所有?
這是一個王者多麼大的承諾?
牽動了一下嘴角,冷笑。
看來他的前未婚妻很搶手,他是真的不識珍寶,錯將珍珠看成魚目了嗎?
不可否認,看見本該是他的前未婚妻和別人郎情妾意,愣是冷漠如他,心裡也是一陣不爽。
手中肥美鮮嫩的幽靈魚此時也味同爵蠟,索然無味。
*
「傾其所有,說的好聽,我怎麼知道你真的能夠做到?」
冷寒鈺一把拉過冷寒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真是個衝動的妹妹。
這天下哪有女子主動向男子求婚的?
獨孤夜一把拉著冷寒煙另一隻手,指尖貼在她雪白的皓腕之上,珍惜而又溫柔。
和冷寒鈺一人執著冷寒煙的一隻手,顯然像是在爭奪美人一般的架勢,可是冷寒煙知道,這兩個男人,執著她的手沒有用任何的力道。
「這是一個賭,我用了我的一生做了賭注,自然不會做廢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人心難測,我願意賭,煙兒為何不能?
哥哥也說了愛慕煙兒的人不計其數,她也不見得沒有退路,我和她此舉,不過都是在那一生做一個不願意回頭的賭局。
輸了,便是一生。可是,我此生,輸了什麼,也不可能輸了她。」
冷寒鈺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已經被冷寒煙拉到了一邊。
「你還不相信你妹妹的魅力嗎?好啦,別鬧了,去吃魚吧,藍衣出來了。」
冷寒鈺努了努嘴,無奈的說道:「小沒良心的,以後被他欺負了,你別來找我哈。」
甩了甩袖子,冷寒鈺雲淡風輕的離開了。
*
「你不該刻意支開大舅子的,我可以搞定。」
獨孤夜眸子一下子明一下子暗,眼裡說不出是失望還是無奈。
「鈺哥哥的性格,若是剛才繼續下去,怕是會把你折騰的不輕,和我相關的事情,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雖然表面雲淡風輕的漠不關心的像一個紈絝世子,但是一旦他認真起來,怕是會提出無數的刁難。
要是耽擱下去,魚都涼了。」
獨孤夜默默的伸手,撿起落在冷寒煙肩上的一片細碎的小葉子,然而隨意的放手散落在地上。
「所以說大舅子什麼的是最討厭的生物。」
冷寒煙勾了勾唇,剛想說大舅子還沒有走遠,你就背後說壞話,不好吧,獨孤夜又搶先說道:
「不過以後我們還是先生一個男孩,免得以後我們家姑娘太容易被別的臭小子拐跑了。」
冷寒菸嘴角一抽,所以說現在勾搭走她哥哥的臭小子是他自己嗎?
「走吧,魚都涼了。」
冷寒煙點頭,將手伸到獨孤夜伸出的手裡面。
*
另一邊,藍衣,白衣,銀衣認命的在烤著魚。
慢慢的魚香味也蔓延開來。
綠衣,月兮,還有等著吃魚的冷寒鈺則悠閒的在巨石上坐著,等著烤魚。
冷寒鈺不知從哪裡拔了一顆嫩綠色的草葉子,瀟灑的叼在嘴裡,上下的撅著,一副浪蕩子的模樣,可偏偏長了一張精緻絕倫的臉蛋。
「有點苦,有點澀。」
不知道是不是嘴裡的草味道不太對,冷寒鈺伸手將嘴中的草拿了起來,上下的看了一眼,隨手丟在了身後。
月兮看了一眼被冷寒鈺丟了的草,眼皮猛挑。
「郡王爺,那是麻痹草。」
冷寒鈺挑眉:「什麼是麻痹草。」
月兮似有若無的勾了勾唇:「就是實用了會讓人喪失知覺的草藥,不過對身體無害,你大可放心。」
「放心,我怎麼放心,我可是要嘗嘗這軒轅王爺的手下烤魚到底有多美味,這喪失了知覺,我還嘗什麼魚?」
冷寒鈺得知了這個不太好的消息,在加上剛才在獨孤夜那裡弄得有些鬱悶,現在對月兮的語氣並不太好。
綠衣疏離高冷的臉上閃過莫名的神色,前進一步,剛想說話,不經意間對上了冷寒煙的視線。
*
冷寒煙無聲的開口道:「不可。」
不可,不可什麼?
自然是不可頂撞還口,綠衣手緊了緊,又後退了一步,抿著唇,寒冰劍在他手中散發著銀光。
「怎麼了?」
正在為冷寒煙挑魚刺的獨孤夜微微抬頭,順著冷寒煙的視線,看了一眼冷寒鈺,月兮那個方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又回眸,繼續手中的動作。
「沒什麼,只不過,這綠衣可能對月兮起了點小心思。」
那掩藏的情愫雖然淺,但是也不是沒有蹤跡可尋,只是不知,這小子有沒有發現。
想起初次見面那高傲俊朗的少年,和如今這個抿唇神色莫名的少年,這細微的轉化,難道不是動情了,卻還沒有察覺?
「不會吧,綠衣在我手下十幾年,從沒看見他對哪個女子有什麼心思。」
冷寒煙笑:「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更不代表以後不會有。況且,你以前的十幾年不是也不近女色,生人勿近嗎?」
獨孤夜點了點頭:「恩。」
冷寒煙微微低下眸子,淺笑,美麗的唇角勾起:「怎麼,都不關心一下你忠心耿耿的屬下。」
獨孤夜沒有抬頭,清淺的說道:「得失有命,不可強求。」
冷寒煙冷哼:「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可是都是個屁。」
獨孤夜手一顫,第一次聽見冷寒煙這麼毫無遮掩的說不雅詞彙,眼裡帶著興味,看著冷寒煙,等著她繼續說。
「要是我不喜歡你,你也認命?」
獨孤夜表情一變,手中挑刺的銀器瞬間變形:「不認。」
「那不就得了,你自己都不認命,憑什麼讓綠衣認命,我看他們兩個倒是挺好,郎才女貌,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這月兮可是我手下一員猛將,若是綠衣真的心儀月兮,那麼只能綠衣入贅。」
冷寒煙眨了眨眼:「你覺得怎麼樣?」
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
「我的人都入贅給你了,綠衣他們當然也聽由你處置。」
冷寒煙眼睛一亮:「說話算術?」
獨孤夜挑眉:「一諾千金。」
「ok,可以,放著我來搞定。」
「鷗尅?」
獨孤夜看著冷寒煙不知是什麼地方冒出的詞語,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冷寒煙笑:「就是好的意思。」
獨孤夜也沒有追究,點了點頭,低下了頭,繼續認真的挑著刺。
「我說你都挑刺挑了這麼久了,這麼還沒有好?」
看著那氤氳的霧氣快要散去,冷寒煙擔心這幽靈魚的熱氣散去,會不美味。<!--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