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排排被綁縛起來的吐蕃人,雲浩樂得見牙不見眼。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高原上的人因為氣壓的原因,到了平原地區就會變得力氣大增。現在滿大唐都在搞工程,這些人做個苦力,幹些危險的工作再合適不過。
都是錢吶!
所謂大炮一響黃金萬兩,這一仗別看打的漂亮。可扔出去的都是錢啊!那些吐蕃人與其說是被燒死炸死的,還不如說是被銀子砸死的。
一枚五百斤重的重型火油彈需要八百枚銀幣,一枚三百斤重的火藥彈需要五百枚銀幣。這一仗下來,雖然說沒死幾個人。可扔錢扔的雲浩心都在抽抽,現在能收回來一點兒是一點兒。
按一個人五個銀幣計算,面前這兩萬來人怎麼著也能收回十萬銀幣。他娘的,吐蕃人就是他娘的不值錢。如果換成會讀書識字的高麗人,或者是新羅人百濟人,價錢還能往上抬一抬。
火焰逐漸熄滅,蘇定方帶著人繼續追擊吐蕃人。天上的飛艇在重新裝彈之後,也加入了追殺的行列中。
現在這情形,就是能幹掉一個少一個。昨天還威風凜凜的八萬吐蕃大軍,現如今已經變成只有三萬不到的喪家之犬。至於路上被蘇定方追上,會被幹掉多少就不知道了。蘇定方這些年一直渴望封侯,對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顆人頭。
這邊戰場還沒打掃完,那邊報喜的飛艇已經上路。這一仗消耗巨大,沒點兒成績,不好向李二討要東西。
李二翻看了一天是奏章,揉了揉太陽穴。一位馬上皇帝,現在天天和公文打交道,這讓李二非常鬱悶。走出太極殿,向著西邊的方向瞧了瞧。真羨慕那個傢伙,可以帶著軍隊一直打到天邊去。
最新的戰報說,他正在和吐蕃人戰鬥。知道雲浩一定會取得勝利,有高原之利的吐蕃人衝下了高原,這本身就是取死之道。
真想帶著大軍和吐蕃人戰鬥的是自己,躍馬揚刀縱橫沙場一直都是李二的夢想。多少次夢中,金戈鐵馬。醒來的時候,只能看到渾身赤裸的美人。
女人這種東西其實就是那樣兒!對於光棍漢們來說,女人是他們抓心撓肝夢寐以求的東西。可對於李二來說,女人是唾手可得的玩意兒。事實上,整天有無數女人排著隊等待他的玩弄。如果能夠被他玩弄一宿,就會變得興奮異常。
這個世界上,權利與金錢才是最好的春藥。從來都是!
遠處龍首原上的飛艇降落上有飛艇徐徐降落,飛艇是大紅色的。這代表著它來自西面的戰場,自從紅翎急使失去了意義之後。這種大紅色的飛艇,就代替了紅翎急使。
現在,紅翎急使之能存在於飛艇降落場於皇宮之間。更遠一點說,只存在於長安城。
「肯定是那個傢伙的消息,真羨慕他啊!」李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定又是大捷的捷報。只要是雲浩領兵,李二已經習慣於聽捷報。
果然,傍晚的長安城再一次響起歡呼的聲音。這種歡呼的聲音好像是海浪,從飛艇降落場一直綿延到了太極宮門前。當戍衛宮廷的禁軍都開始歡呼的時候,李二知道雲浩這小子又他媽的打勝仗了。
紅翎急使走到李二身前,李治伸手接過牛皮信桶。檢查過火漆之後,打開信桶將裡面的奏章雙手捧給李二。顏之推死了之後,李治就一直在李二身邊,充當秘書丞的角色。目前來看,這小傢伙乾的還算不錯。
接著落日的餘暉,李二展開信封。果然,是一封捷報。只是看到殲敵數字的時候,李二鼻子都快氣歪了。
「陣斬吐蕃軍二十萬,生俘兩萬人。不日將遞解長安……!」李二被氣樂了!
連番被大唐打擊的松贊干布哪他娘的來二十萬大軍,能湊出十萬人已經是極限了。自然條件極其惡劣的高原上,一共才他娘的有多少人口。這小子居然一張嘴就出來二十萬,真當老子不識數啊!
聽到捷報趕來的一眾朝臣紛紛向皇帝道喜,這種說吉祥話的好時候,一定要參與進來。不管平日裡皇帝心情怎麼樣,今天的心情一定不錯。打了勝仗,誰的心情又會壞呢?
李二耐著性子聽完了阿諛奉承的屁話,今天他一丁點兒的好心情都沒有。倒不是因為雲浩的誇大戰功,而是因為對長安城的日漸厭惡。
沒完沒了的聽政,沒完沒了的政務。流水一樣的日子,正在磨礪李二那顆熾熱的心。
他很想做為一名統帥,在千軍萬馬中征戰沙場。每每回憶起虎牢關前的日子,一想起當年的百騎沖陣,李二就覺得身體裡的血液在燃燒。
當皇帝的時間越長,就越想當一名將軍。可能是因為知道這不可能,所以李二願望就愈加的熾熱。這種怨念好像存在於靈魂當中,每時每刻都在灼燒著李二的神志。
圍在城裡的人想逃出來,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對婚姻也罷,職業也罷,人生的願望大都如此。腦子裡沒來由的想起雲浩總說的那句話,越想越覺得他娘的對。
當將軍的時候想當皇帝,現在當了皇帝又想當將軍。
雲浩那個傢伙,將戰爭的形勢徹底改變。再也沒有刀槍並舉,血染黃沙的場面。有的只有橘黃色的火焰,以及轟鳴的爆炸聲。可稱萬人敵的將軍,會被無數彈片撕成碎片。而那顆炸彈,很可能只是一個滿臉稚氣的小兵所發射。
李二做在龍椅上,笑著屏退了朝臣們。
狡猾的長孫無忌早就看出了皇帝心緒不寧,在唱了一番讚歌之後就逃走了。
能在朝廷混的人都不傻,看到長孫無忌溜的快,他們也溜的很快。最後,偌大的太極宮裡面只剩下了李二的三個兒子。
他們也很想走,可他們不能走。因為李二要他們留下來!
「都看看!你們都老大不小了,都說說應該秉承一個什麼樣的章程。」李二神志恍惚了一會兒,就恢復了清明。惆悵只能持續一小會兒,帝王不需要那種無聊的情緒。
雲浩的捷報被趙江遞給了李恪,立刻看過之後遞給了李泰。最後才是李治,他最小自然排在最後。
當李治結果捷報的一剎那,兩雙陰冷的眼睛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李治。從這一刻起,皇位的爭奪者多了一個人。儘管三方勢力當中,李治最為弱小。但,現在他參與進來了。這個只有十三歲的少年郎,從這一刻開始不再是他們的弟弟,而是競爭對手。你死我活的競爭對手!
「說說吧!給楚公什麼樣的封賞,又或者說你們怎麼看這次大勝。」李二斜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們,李家未來的皇帝需要的是擒龍射虎之人。在擒龍射虎之前,至少也要能斗得過自己的兄弟。
李二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最強橫的兩個兄弟都被他殺了。就連他的兒子們,也一起殺了,斬草除根一個不留。既然皇位的傳承從開始就充滿了血腥,那就血腥下去吧。至少,這樣可以保證李家有足夠強悍的人做皇帝。養蠱這東西,有些時候同樣適合於養皇帝。
三個兒子都不說話,這個時候誰先開口誰吃虧。
「李恪,你最年長,你先說!」李二等了一會兒,見沒人說話只好點名。
「回父皇的話!楚公破強敵於邊塞,揚國威於異域,實乃我大唐盛事。兒臣認為,應該降旨予以褒獎。」李恪明顯沒猜透李二的心思,這個時候說官話最合適。官話的特點就是,雖然是廢話,但不會犯錯!基於這一屬性,說官話套話成為混跡官場者的基本技能。
「哦!褒獎!李泰,你三哥說完了,你也說說。」李二不置可否,開始詢問李泰。
「父皇!雲浩這封捷報說陣斬敵首二十萬!可吐蕃連遭我大唐打擊,哪來的二十萬披甲之士?說句不中聽的話,軍中謊報戰功算是公開的秘密。可楚公這一次也太玄乎了點兒吧!」李泰冷笑著侃侃而談,偷眼看了看李二的神情。見李二聽得專注,立刻繼續說了下去。
「兒臣覺得,此次大捷是肯定的。但殲敵數字,絕對沒有這麼多。父皇可降旨申斥,今後雲浩還要跟大食人作戰。如果次次如此謊報軍功,軍中將會形成風潮。恐怕那個時候再想要禁止,會更加困難。如今,正是父皇殺雞儆猴的好機會。
如果楚公因此請辭西征主帥之職,兒臣願前往西域。披甲執銳,為父皇征戰沙場!」李泰仍舊念念不忘西征主帥的位置,雖然那天聽了柴紹的勸諫。可回去跟岑文本商議之後,還是覺得西征軍非常重要。而且,看李二的身體短時間內也不會出現問題。
現在有了這樣一個機會,怎麼能不給雲浩下一副爛藥。
「哦,降旨申斥!那雉奴,你說說,朕究竟是應該降旨褒獎呢?還是應該降旨申斥呢?」聽李泰說完,李二饒有興趣的詢問最小的兒子李治。
「回父皇的話!四哥說軍中向來有誇大戰功的事情,其根本原因就是將帥想獲得更大的功勳。就楚公來講,已經是位極人臣進無可進。大唐沒有異姓王,估計楚公也不會想著當異姓王。
那麼他誇大軍功是為了什麼呢?兒臣以為是為了他手下將士,我大唐從武德年間就順襲了府兵制。府兵想要獲得土地賞賜,全憑軍功換取。
楚公帶兵征戰,乾的是刀口舔血的營生。父皇也是無敵統帥,不給士卒們謀些福利。誰肯為主帥效死命?如果這個時候降旨申斥,軍心定然不穩。楚公此去極西之地有萬里之遙,一旦軍心不穩將不戰自潰。兒臣覺得,父皇應下旨褒獎有功將士。」
「哦,你是同意你三哥的意見,不同意你四哥青雀的意見嘍!」李二很明顯,對李治的回答很感興趣。
「兒臣也同意四哥的意見,正如兒臣先前所言。軍中功勳全憑軍功領取,如果放任這種事情愈演愈烈。其他軍校也會爭相效仿,到時候大唐軍制將會遭到巨大敗壞。」聽到李治這麼說,陰沉著連的李泰臉色才算是好了一點兒。
「呵!雉奴你說話倒是老道,兩邊的話都讓你說了。你讓朕究竟如何處置此事?」
「回父皇的話,對我大唐效命的軍卒。父皇當然要明旨加以褒獎,鼓勵將士們再立新功。對於楚公……!兒臣認為,應該降旨申斥。不過為了軍心士氣著想,兒臣覺得還是父皇給楚公降一道密旨比較妥當。」
李恪和李泰互相對視了一眼,發現對方的眼仁都縮成了針鼻大小。
一直以來,李恪和李泰都覺得皇位會在他們之間產生。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李治出來。而且聽李治剛剛的回話,絕對是老成謀國的人才能說出來的話。可他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郎!
這要是假以時日,任由李治成長,他將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到時候,就算是哥倆兒綁在一塊,恐怕也不是這個小小雉奴的對手。
從對方的眼中,李恪和李泰都看到濃濃的危機感。多少年了,兄弟二人還是頭一次同時有這種感覺。
「李恪!李泰!你們都聽聽,這就是你們的弟弟。說話做事,可謂老成謀國。看起來,這些年顏夫子的心血沒有空耗。傳旨,賞顏家絹三百匹金五百兩。」李二笑著對趙江吩咐道。
「諾!」趙江應了一聲諾,就出去傳旨了。傳這樣褒獎的旨意可是一個好差事!
「呵呵!父皇,雉奴這些年的確長進多了。」李恪笑著說道。
「是啊父皇,雉奴這些年讀書修德有成。的確長進不少,兒臣覺得如果讓雉奴回到封地歷練兩年,或許將來能成為我大唐之柱石。」李泰同樣面帶微笑。
「兒臣附議!青雀所言極是,雉奴年紀尚小。如果歷練兩年,一定是父皇的千里駒。雛鷹的翅膀,都是越摔打越堅硬。」李恪也附議道。
對於朝政,這哥倆還是第一次有這麼高度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