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蕪一邊說著,一邊請了榮安郡主幫忙,將聖旨先接過去。
隨即,她從袖中取出一塊玉牌,來到長姐身邊,遞到她面前。
「沒記錯的話,這塊玉牌是長姐之物,我在晉城遭遇刺殺時,卻從刺客身上獲得,還請長姐為我解惑。」
「玉牌?」王氏就在紀明昭身旁,疑惑地看了過來。
當她看清那塊玉牌的模樣時,頓時變了臉色,「這……這是……」
她將玉牌拿在手裡,仔細觀瞧,很確定這是母親的家傳之物,被她傳給了自己的女兒,可為何……為何會在刺客身上?
難道?!
王氏忍不住轉頭,向紀明昭看去。
此時,紀明昭的臉色很不好看,她怔然地盯著那塊玉牌,神情中流露出不可置信。
紀蕪緊緊地盯著長姐,當看到長姐臉上露出的神情時,心下一松。
她知道,時至今日,許多事情的確都是長姐所為。
長姐利用了自己對她的信任,甚至數次將自己推於險境之中,但刺殺之事,應當與她無關。
看樣子,應是有人拿了長姐的玉牌,想要陷害於她。
可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紀蕪思量著,聽到母親王氏顫抖著開口,「明昭,你……你為何……要這樣做?」
「母親,您不相信我?」紀明昭從不可置信中回神,陷入了新的震驚,「您以為刺客是我派去的?」
「不是你的話,這玉牌是怎麼回事?」王氏的心裡亂作一團。
「呵,怎麼回事……」紀明昭重複著母親的話,露出一抹悲涼笑意,「自然是被人偷了去,栽贓陷害!」
她心中已經有了人選,所以才更加難過。
可就在此時,她聽見母親又問道,「真的嗎?」
短短三個字,令紀明昭紅了眼眶,她注視著母親王氏,忽然覺得所有人都背叛了她。
喉間隱隱有些腥甜,被她拼命咽了回去。
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驟然感覺到小腹傳來一陣劇痛。
頃刻間,紀明昭的臉色變得蒼白,她伸手捂住小腹,腳下踉蹌。
下人的驚呼聲傳來,「呀!血!」
紀明昭跌坐在地上,她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從她的身體裡向外流失,這樣的感覺,似曾相識。
她低下頭去,看見自己的裙擺被鮮血暈染。
「孩子……」她低聲輕喃道,「我的孩子……」
「明昭!」伴隨著王氏的一聲驚呼,紀明昭緊閉雙眼,暈倒在地。
一滴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忽然發生了如此狀況,令紀蕪始料不及。
「快來人!將夫人送回主院,派人去郡主府,將跟隨我的太醫請來!告訴他用最好的藥,務必保住夫人保住孩子!」
榮安郡主鎮定吩咐著,快步來到紀蕪身邊,「好孩子,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姨母,我……我是不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將玉牌拿出來?我……我明知道長姐的身體不好,她還懷著身孕……」
雖然下人們已將紀明昭送走,可地面還有她身上流出的鮮血。
那抹鮮紅,深深嵌入到紀蕪眼中,刺痛著她的心,她的眼前不自覺地有些模糊。
「永寧,這不能怪你,」榮安郡主將她攬在懷中,輕拍著她的後背,「你不過是問了心中的疑惑罷了。」
榮安郡主說著話,目光落在了那抹血跡上。
當日,他們初回京都,因為心中的疑惑,她指派了心腹護衛調查一些事情。
沒有想到,這期間竟然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對於當年之事,護衛那邊幾乎沒有什麼進展,卻意外查到了一些別的事情。
準確地說,是有人已經懶得遮掩,所以才被查了出來。
事實上,榮安郡主已然知曉,紀明昭腹中的孩子,並非是謝錚的,她甚至知道了孩子的父親是誰。
可無論如何,這是她看著長大的女孩。
不管當年紀明昭為謝錚擋劍之事,究竟是刻意為之還是別的什麼,她終究是受了傷的。
所以,出事後的這幾天,她仍會悉心地照料有著身孕的姐妹倆。
可今日,還是出了事。
所謂旁觀者清,當紀蕪將玉牌拿出來時,榮安郡主看得分明,這件事對紀明昭的打擊不輕。
她顯然知道是誰陷害了她,所以非常難過。
王氏的接連質問,更是將她推入谷底……
想到此處,榮安郡主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她繼續溫聲細語,寬慰著懷中的紀蕪。
有人在身旁勸著,永遠比自己一個人承受要好。
雖然心中忍不住難過,可紀蕪很清楚當下的境況,她必須要振作起來,迎接後面的風雨。
她想,所有的事情,應當就快要有結果了。
——
皇宮之內。
乾元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從殿內出來,吩咐諸皇子們儘快離宮。
「胡總管,我們身為皇子,怎能在父皇重病之時離開,還請胡總管幫忙傳話,就說我等願意去榻前盡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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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向前一步,衝著胡總管開口道,他並不想出宮去。
雖然這幾日,他一直都在宮裡。
可就算限制了諸位皇子,讓他們只能在一個區域內活動,他卻仍能得到一些對他有用的消息。
所有的事情,全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
不出意外的話,他很快就可以坐到那個位置上去了。
既然他不想從皇宮中離開,當然也不希望其餘皇子們出去。
這些人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之後才更好處置,免得漏掉了誰,到時候節外生枝。
「三殿下,這就是陛下的意思,請吧。」身為天子近侍,胡總管只忠於乾元帝。
見狀,三皇子還想要再爭取,就聽到胡總管的聲音再度傳來,「來人,送諸位殿下出宮!」
於是,數名御林軍湧上前來,靜候著皇子們的反應。
其餘皇子哪裡敢有二話,紛紛衝著大殿磕了個頭,隨即起身離開,三皇子再不甘心,也只能隨眾人一起。
離開前,他深深看了胡總管一眼。
*
與此同時,安南伯府。
已是安南伯的謝琅從府外進來,立刻有下人來到他面前。
得知侯府那邊將伯府去弔唁的人都打了出來,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至今,還不曾去過侯府,這幾日只要一閉上眼,就仿佛能看到那顆裝在匣子裡的人頭……
還沒等謝琅吩咐什麼,另有下人過來,湊到他耳邊低語,令他面色大變! 「五十萬字啦,撒花~今天出門回老家了,最近兩天可能更新不穩或者請假沒有更新,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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