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雪鳶認真地在他的傷處塗上跌打損傷的藥膏,動作格外的小心輕柔,仿佛生怕重了一點點,就會讓傅瑾年吃痛。大筆趣 m.dabiqu.com
「明天起來胸口可能會腫得更厲害,平時要小心一點,別讓人撞到你了。」
就連霍雪鳶自己也沒有察覺,這一刻的她,無論是語氣還是動作,都溫柔得不像話。
傅瑾年靜靜地看著她,心底里的暖意像是潮湧一般蔓延開來。
霍雪鳶上好藥,正準備把藥箱重新放回抽屜時,他拉住她的手,「雪鳶,你還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霍雪鳶小小的身軀一僵,慌亂地把手從傅瑾年的掌心抽回,「你誤會了,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只是不希望欠你的人情。」
「當真是這樣?那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她的眼神閃躲,她剛才說話的時候,甚至連直視傅瑾年的眼睛這樣簡單的動作也做不了。
面對他這樣的要求,她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不敢呼吸。
那些隱藏在心底的情緒此刻就猶如潮水一般席捲而來。
霍雪鳶在心中苦笑一聲,也只有在面對傅瑾年的時候,她才會這麼如此的狼狽不堪。
可自嘲以後,她還是咬著,迎上了傅瑾年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了,不想欠傅先生的人情,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她的目光落在被傅瑾年緊緊抓住的手腕上。
傅瑾年的手鬆了送,但卻沒有放開她,反倒是向前一拉,把她扯到了自己身邊。
「乖乖坐著,我替你上藥。」
他起身重新在柜子里找出醫藥箱,又拿出醫用酒精和棉簽,「忍著一點,可能會很痛。」
語落,沾了酒精的棉簽擦在傷口上,霍雪鳶痛得了嘶了一聲,眉頭緊皺。
傅瑾年連忙一邊擦一邊輕輕地吹著她的傷口處,動作輕柔得不行。
霍雪鳶緊繃的神經也在這一刻漸漸放鬆了下來,思緒漂浮著,似乎回到了六年前的某個晚上。
她從小體質不好,800米體能考試更是每每得倒數,她只能拉著傅瑾年每天晚上跑操場。
結果那天晚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傅瑾年一邊批評著她不小心,一邊心疼地替她處理傷口。
碩大的大學操場上,幾乎沒有幾個人,燈光昏暗,只有頭頂的月光灑落下來,在男孩的身上鍍上一層好看的銀光。
她就那麼痴痴地看著他傻笑,罵她也笑,笑著笑著,她就低頭輕吻了一下男孩的臉頰,「你罵人的樣子真可愛。」
那是霍雪鳶第一次看到傅瑾年臉紅,一直紅到了耳根子。
她出神的功夫,傅瑾年已經幫她處理好了傷口,就在她決定起身離開的時候,天空中划過一道閃電。
緊接著,轟的一聲,雷聲滾滾,大雨瞬間傾盆而下。
霍雪鳶,「......」
有沒有搞錯?
為什麼這種時候偏偏下起大雨來了?
剛才她的所有東西都落在了那輛出事的出租車上,現在自己身上什麼也沒有,怎麼回去都不知道。
無奈之下,她有些窘迫地對著傅瑾年開口道,「那個......方便借我一把傘和一些錢嗎?」
傅瑾年鋒眉緊蹙,眼眸里染上了意味不明的慍怒:
「外面這麼大的雨,你受了傷還想著要離開?我是洪水猛獸?還是我這裡是狼窩虎穴?」
他收拾好藥箱,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睡衣,遞在了她的面前:
「乖乖住下,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現在太晚了又下著大雨,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霍雪鳶猶豫了好一陣子,最終還是接過了傅瑾年手上的睡衣。
他說的也沒錯。
畢竟自己剛剛經歷了一場追殺,現在外面說不定還有人在等著自己,如果貿然離開,她和傅瑾年說不定都會遇上危險。
而她又不想讓哥哥和寒煙擔心,這麼大晚上的特地跑來接自己一趟,但人可以不回去,至少還是得給家裡報個平安。
想著,她伸出手,開口道,「方便借你的手機用用嗎?」
傅瑾年沒有說話,轉身走到書桌旁,將正在充電手機遞給了她。
霍雪鳶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撥通了慕寒煙的電話,要是讓哥知道她現在跟傅瑾年待在一起,還不八抬大轎來把自己抬回去。
電話接通以後,她心虛地表明身份,「喂,我是霍雪鳶。」
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慕寒煙焦急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霍雪鳶,你玩失蹤呢!手機也關機,這麼晚了你在哪裡?外面下那麼大的雨,你身體也剛好,你出去亂跑個什麼!」
「我手機沒電了嘛,寒煙,我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有點事,以後我再跟你解釋,我哥那裡你記得幫我瞞一下啊?」
為了避免再被慕寒煙念叨,她簡單交代了幾句以後,果斷掛斷了電話。
傅瑾年聽著她做賊一般的可愛樣,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提醒道,「你這樣說,她能放心?」
「沒事的,已經報過平安了。」
霍雪鳶把手機遞還給他,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尷尬得看著他,已經在下逐客令了。
傅瑾年覺得好笑,這明明就是自己的臥室,怎麼搞的好像是他闖進了別人的房子一樣。
但為了讓她能夠安心休息,他還是接過了手機,一邊往外走一邊提醒道,「你早點休息吧。」
霍雪鳶跟著他到了門口,一看到看到他進了自己對面的一間客房以後,才放下心來,洗漱之後躺進了床上。
這張床,是傅瑾年睡過的。
即便她努力不去在意,但卻好像隱隱約約,能夠吻到他身上那種特有的體香。
有研究表明,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種叫「費洛蒙」的信息素,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後,是可以從他身上,聞到一種別人聞不到的特殊香味的。
這麼多年來,傅瑾年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又混合著青草香氣的味道,依舊還是那麼明顯。
想到今天傅瑾年對自己的悉心照顧和保護,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
將頭深埋進枕頭裡,聞著枕頭上屬於敷瑾年的味道,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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